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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道基之本
 “嗯!”墨白点了点头,淡淡道:“忍者具有丰富的药草知识,可以分辨毒药与良药,见机行事,对野兽的习也了如指掌,许多忍术都是从野生动物习学以致用的,天文气象更是不可欠缺的基本忍术之一,小临也可以借鉴,在深山中迷路时,用火烤热衣针针头,或是在针上涂上蜡立即放在水中,针头所指的方向便是北方。”

 钟道临大喜应道:“不错,这跟小弟一帮猎头杀手的朋友所学极为相似,多知道些自然的变化,个人争斗是小,领兵出战时能够平添上几分胜算,这才是真的有用!”

 墨白微笑的看了看钟道临,既然说了索就解释的详尽点,不然等钟道临着了道再解释也是枉然,坐在湖中疗伤的同时也好解闷,接着说道:

 “忍术,文、武、艺、乐皆有,数不胜数。忍者很注重对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味觉特别是在此之上的第六感官的开发,为了使第六感官不断涌现,则需要精神高度集中,忍者知悉借助香味的神秘力量能够静心安神,不过忍者的所谓“香道”跟三大技艺之道,茶道、花道、香道之一的香道有所不同这是因为忍者将香味作为一种信息来判断的缘故,香有十德:感鬼神、清身心、驱毒气、消困倦、独居为友、忙里偷闲、多则多用、少则少用、久藏不腐、常用不妨。小临可知道忍者的‘十秘五体’之说?”

 钟道临摇了摇头道:“愿闻其祥!”

 他知道墨白不会无故讲些多余的东西出来,定是樱川政的出现使得墨白提高了警觉,让他了解这些以防备随时在暗处偷袭刺杀得忍者,故听得格外认真,而且他还有一层用意,那就是如果真有一天要领黑巢军出征,拿这些忍者的训练方法来提高自己这方的战斗力和野外生存能力,倒是很有用处。

 他明白和妖族也好,魔界中的九黎族还是尘世间的魔教也罢,斗争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难免出现折损,如果能多懂得些活命技巧,就能减少大量的伤亡,可笑的是告诉他这些忍术秘闻的墨白,正是出身来源于魔教,这笔账该怎么算?想到这里也不由得暗暗苦笑摇头!

 墨白知道钟道临心中所想,也不觉为意,淡淡道:“文字配合秘法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凝神固气在手掌中写字,如能够达到人神合一,就会时来运转,十秘就是天‘龙’,‘虎’,‘王’,‘命’。‘胜’,‘是’,‘鬼’,‘水’,‘大’十秘!‘天’,面对大名高位之人时,写此字可以毫不胆怯,越发勇狠“龙”秘,航海、行船、渡河、过桥时,写此字可以平安无险到达彼岸。‘虎’,行走于深山旷野时,写此字可以逢凶化吉,安然无恙。‘王’,面临弓箭兵器军阵、夜行山贼之地时用此法可以发挥神力,气势磅礴斗转乾坤。‘命’,遇到不可下咽食物时写此字可以不受干扰得咽下难以下咽的救命食物,就是是和蚂蚁蟑螂也一样能在危急的时候救命。

 说着顿了顿,笑了笑又道:“这些用于争斗也能奇用,比如‘胜’,在单挑比武、决胜负时写此法,能够发潜能,一战而定。‘是’,进入病人家时用此法,不受病气侵体,百毒不入。‘鬼’,出入险恶之地时,用此法可以勇气倍增,凶避让。‘水’,驱散心神不净之气时,写此字,可以阻止心生念或无缘无故地怨恨人,使得心身爽快而发挥正常功力。‘大’,万事大吉时,遇到好事顺事用此法便会喜上加喜,任务顺利,忍者的奥秘就在于开朗、快乐并且富有坚强的生命力,没有这个特点,忍者早就灭亡了。”

 钟道临轻轻点了点头:“很有意思,这是用物质来发精神潜力,跟小弟的中途域外苦行僧以精神勘破物质虽然相反,想起来还真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小弟修炼的道法是从内至外,这些忍者是从外向内罢了,那‘五体’又是指的什么?”

 墨白看了看天色,察觉到伤势已经基本痊愈了,不想耽误路程,简单道:“就是‘导引’,‘针’‘目’,‘疲’,‘意’五体,比如‘吹针术’和‘含针术’与灭影极“羽衣石宫门飞针法”就是运用一细针击败并列而坐之敌的可怕暗器术,其余的路上再慢慢讲,趁着夜晚天气凉爽,不如你我现在上路如何?”

 钟道临对墨白的提议深感赞同,时下月挂中天,盈月已满,离中秋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如不抓紧时间赶路,很可能就会耽搁到自己的行程,虽然心中对阿里所讲的《古兰经》很是担忧,可毕竟不愿意舍近求远,不顾目前,欣然从湖中站起身形朝湖边走去,一边穿衣一边将路上所遇到的事情说与墨白。

 从湖中立起身形的墨白功力尽复,一边运功蒸发掉衣服上的水气,一边静静地听着钟道临的叙述,腾腾的白气从他的身上不住冒起,就像刚出笼的热包子一样浑身冒烟,衣服转眼就干了,等听到钟道临说到《古兰经》原本的时候,也是一皱眉,道:“对于千千万万目人来说,这不是件小事儿,小临怎么看?”

 钟道临弯下将地上的零碎东西收入怀中,淡淡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种事情你我暂时都帮不上忙,能出一份力是一份力吧!”

 “嗯!”墨白点了点头,将长发上的水拧了拧道:“我们先找到秦皇古墓再说吧!”

 他其实对所谓的《古兰经》并不是太感兴趣,毕竟这种在他看来门歪道的教义,碰上了不起意想着怎么毁掉,就已经是看在钟道临的面子上,尘世之中万千宗教信仰错综复杂,多几个少几个又算得了什么,对他而言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顺利得到古墓内的物件,只是顾及钟道临的感受才这样说罢了。

 当下两人不在多言,简单的收拾一下便重新投入眼前这似乎永无尽头的沙海…

 “刑徒七十万,起土骊山隈!”

 骊山下的秦始皇陵举世皆知,《史记》明文记载的只有李斯一人主持修建,可始皇三十七年李斯就报告嬴政陵已经遣七十万人建得差不多了,然而李斯任丞相已是始皇三十五年的事了,离魔门害死秦始皇只有三年,那么在此之前陵园工程的主持者究竟是谁呢?

 一直以来钟道临都对秦始皇要修建工程那么大那么多的陵墓都感到不解和疑惑,可以说每个陵墓的构建绝对不亚于金字塔,光骊山封冢就高五十余丈,它甚至比埃及金字塔修建的时间还要长八年。直到现在都没有哪个盗墓者能够打开主陵,因为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开。

 一千多年后的盗墓人士打开不了一座实实在在的陵墓,听起来可笑,却是事实。

 墓上筑享堂始于殷代,历代国君及皇族十分重视坟墓的形制,秦代的造陵观念是“依山环水”这对后代建陵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西汉帝陵如高祖长陵、文帝霸陵、景帝陵、武帝茂陵等就是仿效秦始皇陵依山环水的风水思想选择。

 要不是醉道人与墨白都坚定的告诉钟道临《无道经》下篇存于古楼兰的秦始皇陵,他怎么也不会相信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能被李斯看中,可“秦皇陵墓九十九处”却是一直传着的消息,又不由得钟道临不信。

 根据墨白讲,当年嬴政背弃誓约,在骊山被魔门一女拦住责问,始皇盛怒之下招来卫军围剿,被她从容斩杀过百后吐了嬴政一脸口水离去,这样秦始皇很快生长了一身的烂疮,到沙丘时已经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的嬴政对扶苏待,死后一定要埋入骊山,以谢负魔门咒约之罪,谁知道后来魔门掌书李斯利用次子胡亥篡帝位,诛杀了长子扶苏,导致现在都无人知晓秦始皇这位千古一帝的尸首究竟在哪里!

 “秦皇扫**,虎视何雄哉。飞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明断自天启,大略驾群才。收兵铸金人,函谷正东开。铭功会稽岭,骋望琅琊台。刑徒七十万,起土骊山隈。尚采不死药,茫然使心哀。连弩海鱼,长鲸正崔嵬。额鼻象五岳,扬波云雷。蔽青天,何由睹蓬莱。徐市载秦妇女,楼船几时回。但见三泉下,金棺葬寒灰!”

 钟道临默念着“诗仙”李白的这首古风,也不由得对当年叱咤风云,横扫六国的旷世君主始皇赢政心存敬重,以德治天下,天下安,以理智天下,天下,以法治天下,天下平!虽然嬴政焚书坑儒,杀戮极重,可没有他依照魔门的残酷性格治理天下,天下依然是群雄割据,烽烟四起,谁又能说他错了呢?

 两人结伴而行,都下意识的不去触及魔与佛的好坏,间或谈论彼此教宗派别对于生命跟宇宙的看法,墨白偏重于自身潜能,也就是佛家所说的自身藏有的宝藏灵塔,通过不断发掘自身的潜能修行。

 钟道临则偏重于道法与《炼妖秘录》所载的精神法门,九重楼金丹内结也只不过是锻炼一个好点的皮囊身,用于施展道法符秘,不被自然之力反噬,关键的修炼还在于以精神驾驭连通三界,以法入道。

 两人虽然修炼法门南辕北辙,一路纳对方经验来取长补短的同时,倒也是彼此互有收获…

 钟道临对墨白这样以世间武学开发自身潜能的修炼异常钦佩,毕竟一切高深的道法修炼都要借助身,老子言:“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就是说的这个道基根本。

 一路来,钟道临甚至刻意的学着墨白用自身反应来抵御酷热与严寒,并同时想到:如果在与人争斗时不用法术咒言而用自身真气攻敌,岂不是修炼身更能事半功倍?

 有了这个想法的钟道临,更是时不时虚心的向墨白请教,毕竟单论寻常武学跟百骸反应,自己在不出剑的情况下绝非墨白的对手,有了如此机会,当然不愿放弃…

 尽管钟道临和墨白二人早熟悉了大漠那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单调景,但那茫茫荒漠,仍使二人望而生畏,好像怎么走都逃不过那沙天一线的感觉,这是一个与任何生命也无缘的无情世界,即管脚下的黄沙像火炬般炎热,仍予人冰冷森寒的感觉。

 湛蓝的晴空万里无云,太阳火辣辣的照下,仿佛要榨干身上的每一滴水。

 二人运功紧缩孔,防止不必要的水分蒸发,只有当憋闷厉害的时候才微微将全身孔松开,争取短暂的“呼吸松弛”急驰在这一死亡的沙海,已经半天了,除了满目的黄与蓝的不像样的天空,就只剩下路旁偶尔从黄沙中出的白骨。

 每有大点的骨骸,无论是动物还是在沙漠中不幸罹难的旅人,都会让钟道临和墨白二人精神稍稍振奋,在大漠中景大多单调,连动物骨骸都会让人升起兴趣。

 钟道临驻足在了一个可能刚被昨夜大风吹过而出来的白骨旁,骨骸保留较为完整,头骨、脊骨、下身骸骨散落在沙岩下的沙窝,所着衣物被沙子掩埋大半,腿骨还在腿里,上身的骸骨则离开衣物,头骨上留有头皮和短黄头,下颚骨与一只布鞋一起散落在距头骨约一丈远的地方。

 此外,有几件衣服被风吹到七八丈外的高地上,盖满了砂子,衣服皆为斜纹布,因为做工廉价而又汗,为长久在田间劳作的内地庄稼人爱穿,上衣的手肘部和膝盖处有补丁,随身还有着一只长满锈的木柄小刀。

 墨白走到钟道临身旁,颇有兴趣的跟钟道临聊了起来,认为死者应是中年人,生前生活境遇不宽裕,牙齿磨损和坏牙较严重,应是前往石矿的矿民,从衣物被风沙吹蚀程度看,死亡约在两年左右,综合各种现象,大概可推论这是一个由敦煌方向走往石矿的内地矿工。

 但为何暴尸土台下,这是个,或许被沙暴所困,因缺水和食物而亡,或许被杀害弃尸于此,二人难以定论,但钟道临更倾向于一个孤独的途人死于沙暴之说,竭力想象途者生前的艰辛跋涉和对大漠的绝望之景象,并为此悚然,自己的命运又何尝不是一个在沙漠之中摸索的途路人呢?

 二人告别一个个沙石之上的尸骨,走在单调的黄沙上,想在发现点别的令人感兴趣的东西都很难,空中无飞鸟,陆下无走兽,就连昆虫都绝迹在这片死亡之海,更别论更需水分的植物了,千里黄沙漫漫,一片寂凉。

 晋代**显和尚称这块渺无人烟的戈壁地貌为“沙河”描述这里“沙河中多恶鬼、热风,遇则皆死,无一全者,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望极目,求度处,莫知所拟,唯一死人枯骨为标志耳”可见这块地域的可怖。

 墨白望着远处连绵的沙丘叹道:“我从没有想到世上有比这更荒凉的地方了,如此贫瘠,如此单调,看那远方的黄沙,恐怕要找块石头也办不到。那是完全的另一个世界,另一番天地,所有的东西都丧失了它的意义,恐怕人死了也不过如此。”

 钟道临听墨白一说,停步抬头望去,眼前所见的惟有起伏的沙丘和碧空,除此之外再无他物,火毒的太阳升上中天,空气被高温烤的朦朦胧胧,好似近在咫尺的沙丘不住的上下起伏摇摆,活了起来。

 为了甩掉暗处吊靴鬼一般着二人的妖族人等,一刻也不敢放松,跑过一座又一座高低起伏的沙丘,兼程赶路,过了南湖来到这个阿拉塔格,已经离古楼兰所在的库鲁克塔格沙漠不远了。

 钟道临发干的嘴,放弃了从怀中羊皮袋取水的人想法,不到最后关头,二人谁都不敢浪费价比黄金的清水,沙哑道:“快了,再坚持一段时间,根据小弟的了解,再往前走十五到二十里应该有个小镇。”

 他刚想再说下去,湛蓝清澈的天空蓦地昏黄污浊起来,愈来愈阴沉,狂风大作,没头没脑般朝二人吹来,沙漠的气候就好像南方的降雨,没有一丝一毫的征兆,显得那么突然急促。

 狂风突袭下,地面的尘沙被离地拔起一层,墨白眯着的眼突然睁开,光一闪而逝,蓦的纵起身形朝前方的沙丘蹿去,钟道临不明其故,赶紧跟上。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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