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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一桶金
 “什么?鞑子细作?”楚风指着自己鼻子问道:“我脸上写字了,写着鞑子细作?”

 王虎子被他爸妈宠惯了,一向不怕人,又和楚风相处得好,也在后面帮腔:“对,刁老鼠你怎么知道楚大哥是鞑子细作?莫非伯颜丞相告诉你的?”

 刁老鼠是蒲老爷派到这里,负责监视匠户们,他现王大海威望太高,就想借着抓细作的名义,打下王大海的威望,方便以后控制这些难民。

 楚风等人一反问,他也没什么证据,就瞎嚷嚷煽动村民:“各位父老乡亲,你们看看这人,头只有寸把长,圣人都说身体肤受之父母不得毁伤,我们大宋人有这个模样吗?大伙儿不能被他骗了,到时候鞑子来了,就是犬不留啊!”听这么一说,对鞑子兵的恐惧占据了众人的心灵,好几个后生拿着扁担就往上冲,瞧那神色,恨不得一扁担把楚风砸成泥。

 “且慢!”王大海笑道“这位楚兄弟是从西洋回国的华商,自然是西洋打扮,把头剪短有什么稀奇?且问问诸位,当初在临安,咱们见过那天下万国的商人,头颜色是不是分黑、黄、金、红、褐各种颜色,式是不是有短有长,有直有卷?”

 众人都默默点头,的确,天下万国的式各不相同,单凭短不能说就是细作,何况鞑子都是在脑后结数条小辫,并未把头剪短嘛。

 更有个促狭的小伙子叫道:“若短便是细作,灵隐寺中的和尚,头一不剩,岂不全是北虏?”引得大家笑作一团,纷纷把举起的兵器放下了。

 刁老鼠怒道:“刁大爷没话,哪个浑球敢抢先?你说他不是细作,有什么证据?若没有证据,那就是细作,就得捆了押到泉州去,蒲老爷落!”

 一挥手,几个狗腿子了上来。

 楚风晕倒,他虽然不怎么了解历史,也知道这时候还没有无罪推定一说,嫌疑人都得自证清白,否则上公堂就要挨板子。

 手机、证件、钱包装在衣服兜里。落水之后早被冲走了。看看全身上下。除了衣服子就剩手腕上地一块防水石英表。

 赶紧把石英表拿在手上:“各位。请看看这计时仪。上面指针两。能指示全天时刻。此物产自西域。决不是鞑子能有地!这足以说明我是西洋华商。不是鞑子细作。”

 众人一看。当即信了七八分。那计时仪制作华丽巧。钢为底、琉璃作面。内有两小针;元鞑子器物陋。本族甚至连铁锅都不能铸造。绝对做不出这种东西。

 一位年过半百地老人仔细看了看手表。说:“此物上刻着大秦文字。确实是西洋出产。这位楚哥儿当是海外游子无疑了。”他口中地大秦。实际上指地东罗马帝国、也即是拜占庭。大秦文字就是表盘上地罗马数字。

 敏儿悄悄告诉楚风。这个老人是船场地帐房师爷。名叫张广甫。早年走南闯北还随船去过天竺。他地说法一锤定音。大家再没什么怀疑了。

 “不行。你说是大秦就是大秦?得让蒲老爷看看。他说了才能算!”刁老鼠贪婪地看着楚风手中亮晶晶地“计时仪”心中盘算着把这东西献给蒲老爷。说不定他老人家一高兴。赏我个风地胡姬。那就太美了!

 “拿去!”楚风满不在乎的把手表扔给他,一块百多大元买的防水石英表,在古代没有电池更换,最多两三年就成废物了,谁要谁拿去,楚大爷不心疼。

 王大海拦住了刁老鼠:“此物价值不菲,没凭没据的,你就这么拿走了?”

 楚风刚想开口,王大海给他使个眼色,转过来对刁老鼠说:“要不你就带楚兄弟一块儿去。”

 楚风一听连忙摇头,他都在海上漂了两天,好不容易被救起来,现在还有点头晕脑涨呢,当然不愿意为了块只值百多元的手表,还要坐条木船一路颠簸去泉州。

 无奈大家都劝他,商量了一会儿,最后决定王大海代表他去一趟泉州,若是那蒲老爷看得上,就把手表卖给他。

 王大海走后,楚风就在这片匠户聚居的村落里,东逛逛西看看,对古人的生活每一样都好奇,几天下来,大家都喜爱这个见多识广还说话和气的年轻人,楚风也结识了好几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青年。

 通过和匠户们的接触,他现宋代造船技术达,果然是有原因的,这些工匠普遍能计算简单的加减乘除,通文墨的也很有几个,知识水平在古代绝对不算低;专业分工很细,有做船身和龙骨的木匠,有做船帆的纺机、工,有做索具的绳匠,有做铁钉铁锚的铁匠,还有做船篷的篾匠。

 这些人虽然身处逆境,仍然精神满,每个人都对国事有一番见解,说起什么贾似道什么陈宜中,都头头是道,可见宋代政治开明,老百姓常常议论国事。

 礼教的影响在他们中间几乎看不到。在宋代“女子足”“男女大防”“烈女不二嫁”都是理学家们嘴上吹吹,作为一种理论罢了,民间甚至官场上都不太讲究的,别说二嫁,岳飞原配刘氏还三嫁呢,6游的结唐婉在离婚之后再嫁了,还是嫁的赵宋皇族,李清照也再嫁过,韩世忠的老婆梁红玉更是做过女。

 官宦、士人都不讲究,商贾、匠户之类的老百姓就更不会在乎了。楚风没事就和敏儿、虎子姐弟俩一块儿玩,比现代和女同学交往略微注意点儿就行了,偶尔也帮他们做些活计,日子过的十分逍遥。

 这天正和小萝莉坐在山坡上谈人生谈理想,敏儿累了,躺在草地上小憩。四月温暖的阳光,照在她晶莹的脸蛋上,长长的睫微微颤动,红润的嘴像娇滴的樱桃,散出清新的香味,引楚风去品尝。

 我不奢望太多,我只想轻轻一啄!

 楚风心如鹿撞,悄悄低下头…

 “楚大哥,爹爹回来了,还、还换回了白米!”级电灯泡王虎子着大气跑过来,他及时出现,挽救了姐姐宝贵的初吻。

 敏儿一张开眼睛就看见楚风的大嘴距离自己的脸蛋只有o。ooo3厘米,在那电光火石之际,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记巴掌扇到“大狼”的臭嘴上。

 “呜哇…”楚风捂着嘴狼奔豕突。

 王虎子爬上山坡,没看见刚才的一幕,他奇怪的问:“姐,楚大哥怎么突然狂了?”

 “嗨,没什么,大概做梦咬到舌头了。”敏儿红着小脸,假装若无其事。

 米,全是米,好多的米,满满一船的米!

 王大海呵呵笑着走下船,对楚风说:“总算不负所托,在蒲老爷处以千贯之价卖掉了计时仪。时局不好,一石米要值四贯钱,换成二百五十石白米,全在这儿了。”

 楚风已经无语了,王大海临走前问他是换铜钱、金银、粮食还是丝帛,这些东西都可以作为货币使用。楚风想想,觉得虎子喜爱吃白米饭,那就换个几十斤米吧,让他吃个够,可是这么也想不到,换了能堆成一座小山的大米。

 二百五十石,每石约合现代的一百二十斤,如果一块五一斤,这就是四万五千块钱啊!若是以古代低水平的生产力计算,这些米的价值将会更高!

 这是楚风回到宋代以后,用一块石英手表换到的第一桶金。

 正好,这些天已经想好了一个计划,有了这笔财富,计划就更容易实施了。

 就在楚风感叹到古代财容易的时候,泉州蒲寿庚府上书房,一位高鼻深目的回回富商站在窗前,拿着那块石英手表,左看又看爱不释手。

 刁老鼠凑上去,在他主子身边说:“蒲老爷,干嘛给那些穷子大米?一件小玩意儿,老爷看得上,那是他们的福气,还用得着拿米换?”想起那一船白花花的大米,刁老鼠就心疼,他觉得老爷应该把米赏给他,而不是王大海。

 “你懂什么!”蒲寿庚不耐的说,他痴的看着手表,研究了半天,就是搞不明白里面两小针为什么走个不停。细长的针,每圈是半个时辰,短的针,每圈是六个时辰,真是神奇玄妙啊!

 可惜了,那个倒霉的华商坐的船沉了,否则再多弄点这东西,就要大财了!

 蒲寿庚凭借做了几十年海商的眼光,一眼就看出来这东西价值万贯,以区区千贯换来,一转手,至少有十倍的利润。

 刁老鼠看主子心情不错,大着胆子又说了一遍:“蒲老爷,我们可以不给他们大米,反正这东西在您手上…”

 蒲寿庚心情实在很好,一反常态的好,他没像往常那样给狗腿子身上来一脚,而是小心地打开一个箱子,用绸缎把手表包好放进去,才转过身来对这个头脑迟钝的手下说:“做生意,讲究留个余地,不能把人到绝处。王大海这些人,每月要交给我万斤海盐、一条客舟,一月的价值就不止千贯,何必为了区区一点小钱,损了咱们的信誉?”

 “要榨干他们,就得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替我做事,就得让他们觉着有个活路,有个奔头。”蒲寿庚的笑了“再说了,要是以后还有好东西,他们还得卖给我不是?”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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