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情敌
那个男人的穿着打扮不像当地人,身上的袍子不是白的,而是黑色的,
间扎着一条同
的宽皮带,袍子下摆不长,
出黑色的拢口长
和短皮靴。他的头上也没有戴白色的长头巾,一头齐肩的黑色卷发就这么散着,被风吹得微微拂动。从远处看,市场内被阳光照得明亮的黄
土墙映衬着一条黑色的
拔身影,就算高闯是个男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阿拉伯男子是极其出色的。
看着这阿拉伯男人低头对花想容说着什么,虽然两人的距离还在守礼的范围内,不过高闯还是觉得心口腾的一下窜出一股怒火,大踏步走了过去。
花想容背对着他,没有看到他走过来,那个男人却看到了,但他走得太快,来得也太突然,那男人还在发愣的时候,他已经一把拉开花想容道:“容容,你在干什么?”
花想容吓了一跳,只觉得手臂上被个铁钳夹得生疼,又挣脱不开,抬头一看,就见高闯像个突然闯入的强盗似的,和她的生意伙伴在互瞪。
“我在买马啊,你怎么来了?”高闯的模样把花想容吓着了,自从两人认识,他从没有这样怒气冲冲过。
“我不能来吗?这是什么黄金贵地?阎王府我都敢去,别说一个马市。”高闯回答,但眼睛还是看着那个阿拉伯男人。那男人一点也不避惧他的目光,镇定地回视着他。
花想容在一边看着,觉得两人目光的焦点已经撞出了火花。一方不明不白的就挑衅,一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毫不示弱的回击。唉,男人真是幼稚的动物,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幼稚。
这两个男人都是武力型,花想容很怕他们打起来,于是硬挤进两人之间。把他们分隔开。由于两人站得很近,高闯生怕花想容的身子挨上这个阿拉伯人,只得向后退了一步。不过在退地的一瞬间,他的手臂
上了花想容的
,把她也带离开了,死死把她扼在自己
前,以这种方式宣布主权。
那阿拉伯男人一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收加了对视的目光,对花想容说了一串阿拉伯语,明显语速稍慢。
花想容奋力伸出一只胳膊。结结巴巴、连比带画的也说出一串阿拉伯语。高闯听在耳里,觉得她说的可比那个男人好听多了。
“你先放开我。好不好?这样像什么话?”花想容挣扎了一下,但没有效果。
“不好!”高闯断然拒绝,霸道地说:“你再不老实点,我还有更不像话的事要做,不信你试试。”
花想容知道他不讲理起来,天王老子都拉不住。不敢刺
他,只能放弃挣扎,温言相劝“你先放开我,你现在抱的是一个男人哪,难道你想要更多的男人知道我是个女人。”
高闯一想也是,悻悻然放开手道:“这个死油耗子知不知道你是女人。”
“知道。”花想容细若蚊蝇地答,随即想起自己又没有做错事,心虚什么,昂首
瞪向高闯。
“别这样站着。你的身体只有我能看,下回给你买个大袍子穿。”高闯冷哼了一声,一对土匪一样的眼睛四处
看,生怕有人看了花想容,抢了他的专利。在他凶狠目光的扫
下。几个看热闹的人立即避开了眼睛,除了那个阿拉伯人。
现在距离近了,高闯看清了这个阿拉伯人的面容,他不得不妒忌的承认,这个人长得比他帅。明明是阿拉伯人,轮廓却深得像雕塑。没留着当地男子常见的胡子。还长了一双蓝眼睛。整个人清
整洁,神秘优雅、还带点英姿
发的劲儿。
再看周围,到处是断墙残壁,好像打过仗后留下的遗迹,和霍尔木兹富裕的街景极为不符。整整一片空地上,除了马就是马车,有各
的马贩子在和客人讨价还价,显然这个马市非常大。那些阿拉伯马身高腿长,有的非常神骏,就像面前这个阿拉伯人的这匹黑马,一看就是千里良驹。
这个人真恶劣,自己有了这么好的马,却还来惦记他的女人。花想容是他的,谁敢伸出
恶的爪子,伸左边,斩左边、伸右边,斩右边、伸两只,斩一双!
“这个人是谁?”他像个捉
的丈夫审问自己的
子一样,语气愤怒地问。
“阿拉伯名字很长啦,简称就是阿斯吧。”花想容看高闯不像是有理智的样子,不敢
他,只得老实的回答“他是霍尔木兹最大的马匹商人,我找他是为了谈生意。你也知道,郑大人想要带一批马回到金陵。”
“为什么让你来买马,你又不懂!”
“这你要问郑大人哪。”花想容生怕他当场发飙,胡乱解释着:“现在天也晚了,咱们先回船吧。”说着又回头和阿斯解释了几句,就拖着高闯离开。
高闯本想不走,无奈花想容死拉着他不放,他生怕太过用力会伤了她,只得恋恋不舍地离开马市,不过他这回恋的是阿斯,很想和他大打一架。
一路上,他不管身后那些跟随保护花想容的随从背地里偷笑,沉着脸往前走,好像别人欠他八百吊钱似的,看谁都不顺眼,也没注意到花想容要一溜小跑才跟得上他,等到了码头等船时看到她满头大汗,又觉得过意不去,可惜不能马上抱着她安慰一下。
到了船上,他一头扎进花想容的房间,连避嫌也顾不得了,坐在
上发脾气“以后不许你再去和那个油耗子谈生意。”
“为什么叫人家油耗子,阿斯明明是马商。”
“这边不是产石油吗?他不是油耗子谁是!”“是郑大人…”
“你还别拿郑和
我,就是朱棣亲自来,我说不行就不行!”
“嘘,你小声点。”花想容冲上一步,伸手按住他嘴“你小声点啊,郑大人和皇上的名字你就这么直呼,当心被拉去军法处置。”
她柔软地掌心贴在他的
上,就像有一股清泉直注入到他心里一样,一直燃烧个不停的怒火瞬间熄灭。
“心疼我吗?”他含糊地说着,伸手拉她入怀,深深地吻了上去,感觉着她柔软的身体,纠
着她香滑的舌头,高闯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让他从意
情
中突然清醒了过来,就像在火热的身子上放了一块冰一样。
“你怎么会阿拉伯语的?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我…新学的。”花想容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得离高闯远了一点,显得有点心虚。
高闯是多敏锐的人,一下子发现事情不对,追问道:“才一个月就会说了?是,我家容容是天才,可这也太快了点。难道,你有老师?”
“把你扔到阿拉伯人中,一个月来天天听,天天说,就算不会写阿拉伯文字,也能说点口语了。你没看我是连比划带说吗?这样别人才会懂。”
“我倒是看那个油耗子很体贴,和你说话语速很慢。”高闯怀疑地看着花想容,回忆她和阿斯相处时的样子,感觉他们不像是初认识的。花想容实际上是个矜持的女人,能让她有说有笑的男人,一定不是陌生的。再说他们说话的模样也不像是单纯的买卖双方,倒像是彼此欣赏。
女人他是不太了解,可他自己是男人,知道男人的眼睛如果这么看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
“和他做生意多久了?”他问。
花想容感觉到他强大的压力,支支吾吾地道:“也不是很久,是从郑大人决定买马…呃…还早些,比较早,应该说是最早…从下船第一天就认识了。他是伊尔汗王介绍的…类似于导游,做生意的事多亏了他…这儿的话,也是他教的。”
她想隐瞒的,不是因为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而是不想让他丧失理智。男人总是小气的,而她爱的这个似乎更小气,她不过是和阿斯神态轻松的说几句话,还是讨论马的,他刚才却气得要杀人似的。可是他的眼光如此可怕,她说不出谎话来,话一出口不知道有多么后悔,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那不就是一个多月了?”高闯的怒火又起“我说这一个多月,我连你的影子也看不到呢,原来是和这个什么阿斯在一起。”
“不是在一起!”花想容慌忙解释“不过是谈谈生意上的事,后来他教一下我阿拉伯语,我向他打听一下当地的风俗和文学艺术品什么的。你知道的,我喜爱这些东西。真的没有什么,开始的时候马
都在场的。我…”她停了口,因为发现越说就越错,现在闹得好像是她背叛了他似的。可是老天作证,她是那么爱他,只是他又有多爱她呢?
高闯不说话,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悲伤。是吗?他们在一起有很多话题吗?她和他就没有共同语言吗?也是,她是双料博士,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而他呢,十六岁缀学,一直在船上混,
野、低俗,从不会体会女人的心。他究竟有什么优点可以留住她?用力想上一百年,在他身上似乎也找不出一点优点来。
可是,要他放弃她吗?那绝对不行。哪怕他是山大王,他认定了她,就算用抢的,也要把她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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