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赵云七万人虽平汉中,但面对东面孙曹的封锁,他要北上救援,必然只能走关中,这一来一往,耗费时间无数,恐怕主公早就取得了冀州全境!何况,赵云攻打汉中所耗费钱粮之巨已经掏空雍凉两地,无力再支撑了,而河东并州司隶三地也要供给南面十万兵马的大军用度,冀州都被我军搅
,还有什么实力去供养这只军队?”
单福侃侃而谈,一种指点江山的锐气却在话里行间,每每给刘备总是一种智珠在握的感觉。
“如此,再说说那十万与孙曹对峙的兵马吧!孙曹集合两家之力汇聚于此,也十数万人,乃挡河东大军不能南下,何尝不也是就将对方钳制不能轻动了。事实上,此战一直不曾真正开始打起,也不过是卫宁克制希望等待汉中平定
出空闲,而孙曹两家也有意拖延,累垮河东后勤,所以,这表面上的平稳,实际上是风起云涌,阴谋诡计算计层出不穷,卫宁决然不敢动这十万大军,这一动,便是溃败,溃败,则北方全盘皆输,卫宁命绝!”
“我军搅
河北两州,虽是利用了曹
兵马,但实际上也还是为了孙曹决战添加有利因素,只是在下所献一计,帮助主公真正跳出未来可能被孙曹再度控制的局面,是真真正正的和天下群雄平起平坐。他们两家
后肯定是会视主公为心腹大患,但现在大敌当前,这苦,他们也只能咽下去,而不得作!”
刘备越听越是深以为然,两眼放光,只是热血沸腾“全赖先生定计,托住了黄忠五万人马不能北上,否则我军要入冀州却是不可能如此畅通无阻…刘备能得先生,是如鱼得水,
后备大展宏图,必不负先生!”
“此乃小计,不足挂齿,在下投。奔主公,却是为了主公
后能够一展王霸之业,结束
世!”单福摆了摆手,当即道。
说到此处,单福语气一变,道“不过…。虽然卫宁不可能有多大余力来对付主公,但此刻也还并非是高枕无忧之时…”
“冀南张辽是卫宁唯一可以调。动的机动人马,三万数量对我军来说也算是个阻碍,不除此人,冀州幽州要彻底收入囊中却是难也!”单福道。
刘备点了点头,接口道“张辽此人所率兵马有部分。出自当初吕布麾下,皆乃百战精锐,而其余部分也多是河北本地士卒,颇为悍勇,我军虽有数万,但战力参差不齐,若与其一战,胜负难料…”
说到此处,刘备心中不由有些颇为意动,道“昔日吕。布败逃曾寄居我麾下,虽是酿成大祸悔之莫及,但备也曾与张辽有过接触。其人兵法韬略无一不
,武艺弓马娴熟,也不在我弟云长,翼德之下,可惜明珠暗投,不能为吕布尽用方便宜了卫宁…若能将此人收入麾下,可堪大用…!”
“唔…”单福显然也看出了刘备那副垂涎模样,虽是。不知道张辽是否当得刘备这样盛赞,但终归是该能力不俗了“若是如此,我军要击败其人,却不得不花费一些手段了…”
刘备心头欢喜,。自从当初单福投奔刘备后,整顿泰安,
练兵士,一切井井有条,又助他出使曹
成功而回,借曹
之势挡黄忠五万强兵,后带他趁虚入冀州,指点江山,运筹帷幄,只如行云
水,区区一两个月的时间就让他刘备从落魄一下子势力成几何倍数的增长,皆乃单福一人之功!
刘备自常暗地感叹,若是早
得到这样的贤良俊才辅佐,怎会如当年那样落魄,好不容易有了根基又如何会那么容易就重新丢掉?
董卓有李儒能入京师,化魔王之威,袁绍得田丰,沮授敢雄踞河北,曹
有戏志才,荀彧等辈,能
兖,豫,青,徐割据一方,孙坚有张昭,朱治等人辅佐,据说又得了几个年轻俊才如周瑜鲁肃皆是人中龙凤,自称诸侯也能跨江而治,就是杨奉昔日能得卫宁之助,也能入主并州,卫宁得郭嘉,贾诩更能成如今王霸之业!可见一个善于参谋的良才足可为当权者提供莫大的助力!
正是如此,刘备已对单福心服口服,几乎是盲目的信任了,只认为有了单福辅佐,也不比那些成名人物差多少,而
后自己的霸者之路再也不会如此艰险,刘备见单福不曾将话说绝,更肯定了对方早就有了谋略,不由急络的问道“先生可有妙计?”
“信都城池高大坚固,二将军虽兵法韬略武艺无一不
,但要攻破此城,必是需要花费一些气力…而信都,乃是冀州
粹所在,地理位置何其重要?我军目的地也正要借信都此城位子从而鲸
河北,张辽奉命讨伐我军,又如何看不出我军图谋?”单福笑了笑,道“信都被围困,该城守将如果不蠢,那么必然是要取信求援安邑,张辽兵马必然也是要在求援的选择中,且是重中之重!事实上,也只有张辽忧实力援救信都…那么,张辽是定然不会坐视信都被破,而我军势大,张辽也决计不敢赌我军什么时候攻破城池,他必将昼夜疾驰而来…”
说到此处,单福眼中闪过一丝
芒,道“那么,这样一来,张辽就算再有韬略,也必然将会
出破绽,而我军,自然也是有机可趁了!这是天时!而后,张辽远驰信都,我军大有可为,占据了地利…城中不是有人已经暗中将城内虚实尽数告知主公否?有内应在彼,这岂非不是人和!?”
“天时,地利,人和!兵家三利,主公占全,不胜,岂非荒谬?”单福拱了拱手当即道。
“哈哈!闻先生一席话,备方茅舍顿开,若如往常,只是雾里看花,无法一窥虚实,先生实乃备之明目!”刘备心里大稳,也自是觉得稳
胜券一般。
当然,刘备并不知道,张辽的确是有心要千里奔驰急救援信都的,如果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张辽担忧信都安慰乃是容易自
阵脚,以单福之智,不难设计给予张辽一下重创…
可惜,没有人能够猜到,一只幕后的大手早已经将这个棋盘托住,什么时候一力,棋子都会稀稀拉拉的全部掉落,再无丝毫优势…
现在的张辽,只能在清河焦急的等候着来自安邑的陈登…
…
五月,仿佛是冥冥中自有主宰,一直以来紧张的局势,就在这一个月里先后出现了碎裂的痕迹,正如同那晚
渐渐开始炎热的太阳一般,充满了干燥的气味,只是不知道,那在烈
下暴
许久的火药桶,什么时候会突然爆炸开来。
汉中平定只是一个楔子,而真正搅
这个大局的,不外乎正是刘备入寇冀州,以及孙策,周瑜,许褚等人蓦然杀入关中了…
这两场战斗,几乎就是将这个局势推到了一触即的危险局面。当然一些看上去丝毫不起眼的小冲突,也相继在各个角落展开…
不管是赵云在勉强稳定了汉中之后,领兵南下围剿韩当,于
,还是太史慈在豫州四处偷袭,搅
曹
后方阵营,又或是…马和魏延,在邓城外,那一场本不应该生的冲突,都在进行当中…
邓城一战,马与魏延阵前厮杀,一个早已成名,决心重扬马家雄威,又正值兄弟生死不知而暴躁不明,一个虽是默默无闻,却已有了几分大将雄风,野心
准备扬名立万。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岁,也都是武艺不凡之辈,阵前一阵厮杀,只叫两军将士看得目瞪口呆。
当马和魏延第一次
锋后,十合,二十合,三十合,数十回合下来,马打得畅快淋漓,而武艺还未达到巅峰的魏延,根本不是对手,只能苦苦招架。
盛名之下,少有虚士,魏延狂妄自大,正如同当年的马一般,可是却挑错了对手,也小觑了别人。
这一战,终究只能是魏延败北,落败逃回城中。
马也并未追赶,一战下来,魏延虽然无法招架他,但能挡下他五十回合,已经是难得,要知道,这可是他全力施为下来!
马固然恼恨对方如此嚣张,但一阵
,却也渐渐熄灭了心头怒火,对方如此年轻却又有如此实力,实在是他没有料到,仿佛能够从对方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身影。
想起当年被赵云击败擒下,马心头颇为愧疚,但也不曾也什么后悔,若没有当年的狂傲,又岂会让他几年来不停的专研刻苦?
至少,在马看来,魏延确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仿佛一块璞玉,稍加雕琢,必能大放光彩。
毕竟如今河东和荆州还是表面上的盟友关系,虽然都知道这层关系都不牢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告破,也有马这样的人,对荆州不屑一顾,但不得不说,荆州还是有不少猛士值得人敬重…
远在青州的黄忠已经是河东举足轻重的人物,而眼前有看到一块璞玉,也让马不
颇为感叹。
马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亲弟马岱生死不知,一时间却又升起了一缕想法,对魏延顿时多了一分爱才之心。而他蓦然有股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该是当年的赵云,而魏延就好似是那被赵云击败的他…
这似乎是他心态的变化,已经开始承认河东统治的根据,这样的想法,让一直高傲不曾轻易低头的马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莫非,他真的对那个病恹恹的人起了彻底的臣服之心?一个西北上纵横的马王,竟也终于还是被驯服?
马不想去承认,但也知道,能够在身边聚集起那一个个丝毫不逊
他甚至更强的人在身边,卫宁就是有那样的实力折服他人…
或许,为这样的人肝脑涂地,并不是什么
辱的事情吧?
五月中,马终究还是不曾真正的下令攻破邓城,能够与魏延一战,看到这样一个年轻人,他已经
够了,也已经
足。渐渐冷静下来的大脑,也知道现在并不是和刘表彻底决裂的时候,而现下最重要的,依旧还是为了完成卫宁的大计,关中弘农,才是他的大战场!
马领军绕走邓城北上,魏延得到了他想要的虚名,在他人看来,这仿佛都是他的勇力才有这样的成就,能够
走河东军,能够和马打个不相上下,这已经足够他扬名立万了!
可是只有魏延自己才知道,邓城那一场厮杀,其实马是有绝对的能力将他刺落马下…
“以你的武艺呆在刘表麾下只是明珠蒙尘,如果想要见识真正的天下豪杰,如果还想要真正的登堂入室建不世功业,来河东…那里才是你一展抱负的地方,卫侯有识人之明天下皆知,以你的才能,河东中必能占据一席之地!”
“给你一些时间想想,如果只是想当一个小小裨将,就在邓城庸庸碌碌无为一生…那么或许不久将来,我们还会再见面,但那一次,我将会全力出手,也可能会是更加强大的对手挡在你的面前…你应该知道,刘表无能之人,在他的麾下,你又能有什么作为…?”魏延拿着那马亲自
入城中的箭书,久久盯着北方,良久无语。
刘表不敢出兵参合到孙坚,曹
,卫宁之间的大战,也不知道这天下英豪有多少涌入这个战场,纵横驰骋,何等豪情?正如同马所言,魏延知道,自己守在邓城不过毫无作为,只能看着一个个人扬名天下,一个个人成就不世功业,名留青史…等这场战争分出胜负后,那么荆州也只能
接失败的命运…
可恨,他的主公,根本就看不清楚,两方取巧,只是祸
而已!没有足够的野心,也如何能够守住现在的基业?
或许,真的应该去河东看看?
回头看了看那一群衣甲老旧,武器迟钝的部曲,再对比河东军那雄赳赳肃杀凛然的军容和装备,魏延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股无力感和钦羡,而对于马的话,使得他开始了激励的挣扎…
“我应该是统御千军万马,纵横沙场,勤练一身本领却只得区区小城都尉,怎可相称?凭什么那么多不如我的人,能够在我之上?或许…我真的应该…”魏延眼睛充满了迷茫,握紧的拳头张开又收拢,收拢了又重新松开,出卖了他剧烈挣扎的心。
…
渑池。
城门口一队士卒目光炯炯的盯着往来的百姓串
入城,依照徐晃治理严苛,这些兵卒不敢有丝毫懈怠,
杆笔
,目光如炬,周围的百姓自是见惯了守门的士兵这般严肃的模样,虽是
世之人对军人畏惧的天
,虽然知道对方不会对他们苛刻盘剥,却还是战战兢兢的不敢有半分冲撞。
而正在这时,在众兵卒眼中,却见西面一骑快马绝尘而来,仿佛是要直冲城门,不少人脸色一变,便冲将出去要将来骑拦下,顿时厉声大喝道“将军府有令,入城不得策马奔驰,下来!”
“我有要紧军情,让开!“马上骑士两眼红,仿佛野兽一样,声音嘶哑怒吼道。
“紧急军情!?”方才准备拦路的士兵微微一惊,但还未反应过来,便只见那骑士风驰电掣冲进了城内,一时间人仰马翻,不少百姓更是直接就被撞倒路旁,哀嚎顿生…
“混账!~再紧要的军情,怎可草菅人命!?”西门校尉脸色冰寒,不由怒骂道“不将此人拿下,岂不是要让我等颜面扫地,坏了将军名声!?”
那校尉当即便要组织人手尾随将来骑拿下,却有一兵卒连忙一把将他拉住,道“大人,那人背后可
了五道羽翎…”
“五道!?”校尉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道“你确定没有看错?关中又非战场,岂会用到五翎?”
“小人刚才恰恰看清,确实是五道羽翎…”那士兵咽了口吐沫,道。
“西面是弘农,可是司隶校尉大人的治所,怎么会有这样的军情送来渑池?该不会是出事了吧…?”那校尉同样颇为紧张,背
五翎若是他们去阻拦就算是被当场格杀,都是他们的罪过,幸好刚才没有真的将他拦下了…
只是,随着那校尉想到的西面方向,脸色却更加难看了。一般用这样的传递方式,至少表明了,关中似乎也将会变成战场…
“保佑不要有什么大战生啊,我还有一家老小啊!”那校尉显然是十分痛恨战争的,慌忙闭上眼睛诚心实意的祈求上天起来。
可是,上天显然并不垂怜他,因为那信马送来的绝对是一个坏得不能再坏的消息“弘农失陷,司隶校尉吕虔和都尉焦触突围,残余不过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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