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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夜晚的扬州热闹非凡,街道四周都由彩灯装扮,远远看去,就像天上的繁星耀眼,令人沉。尤其是瘦西湖附近,更是人山人海,人们为了目睹各大青楼花魁的表演,早早的就来抢占位置。

 江秋水原本就是被排在最后表演,代替她的归燕自然也是这个顺序,在江南三公子的大力吹捧下,她的人气一路彪升,使得人们对她的出场万分期待,都想看看这神秘的人物是否如传言般的美丽。

 满月楼的月湄儿微笑着结束了她的表演,她对今晚的表现非常满意,如果没有江秋水,她相信自己必然赢得头筹。

 那个什么归燕看你怎么赢我!月湄儿想到这里,心中却泛起一股酸气,一直以为,除了江秋水也只有自己能够得到惜花公子的垂怜。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归燕,把他的注意力从她的身边引开。那冷幕白还对归燕赞赏有嘉,她怎么能够不恨?她到是不担心归燕会超过自己,毕竟自己出入红尘五六年,有一大批的追求者和很高的人气,这不是刚刚出道的小丫头能够做到的,即便对方有江南三公子那样分量的人物撑,她也完全有自信替满月楼赢得第一的荣誉芳阁。

 月湄儿表演完就轮到芳阁的归燕上场了,但人们却没有发现她的身影,难道弃权了?很多人不猜想道。

 这时候芳阁的白老板在苗知府的耳边说了几句,苗知府点点头,站起身来,宣布:“芳阁归燕小姐表演开始!”

 人群大哗,人影都没看见怎么表演阿?仔细看去,那充当表演台的画舫已经被人挂满白纱,在微风下起伏动,上面确实空无人影。难道这苗知府疯了不成?

 “你们快看!”一个人指表演台对面的一座小楼惊呼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那二层的小木楼上,站立着一个浑身皆白的身影,她宽大的袖子和裙角随风飘扬,仿若天外之人,随时会飞离尘世,冲到天上的星河中去。

 她就是方拓无疑,亲自设计了这样的出场方式就是为了增强人们的印象,早在下午,这里的半空中就被扯上了两条绳子,四周按九宫八卦的方位排列着巨大的火炬。

 方拓深口气,轻喝一声,腾空而起。在人们的惊呼中,踩着那些绳子向表演台掠去。而在人们眼中,她就像飞天的仙女,脚踩空气,漫步于夜中。每走过一个象是火炬的柱子旁,那柱子的顶端就会冒起熊熊火焰,映着她那精致的面孔,让人觉得,出尘,美丽,圣洁而又神秘!

 四周的时间仿佛静止不动了,连呼吸的声音都消失了。无疑的,这杨的出场方式确实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似乎过了很久,那飘飞的身影终于来到表演台的上面。方拓的脚踏上地面,做了一个旋身的动作,缓冲了临空而下的劲力。坐在了早已准备好的椅子上。微笑着等待人们在震惊中回神。

 那边柳长风等人看他登上画舫,才出了一口气,他们遵照方拓的指示在他出场的时候以暗器点燃火炬,如今顺利的完成任务,以后就要看方拓自己的了!

 瘦西湖的湖畔响起了震天的掌声,人们陶醉在方拓那从未见过的,神秘的出场方式。那些评审的官员商贾更是排得卖力。

 第一步计划非常的成功,方拓找到一点自信,笑得更是甜美,霎时又有无数人在那梦幻般的笑容中失了自己。

 两个负责弹奏的女子款款走上画舫,分立方拓两旁,琵琶声起,四周又安静下来,人们都要看看这倍受江南三公子推崇的归燕小姐能拿出什么绝活代替江秋水赢得大会。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方拓朱轻启,以人们前所未见的音律唱起了这首歌,唱到这里,旋律更见活泼。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一曲完毕,看着沉醉的人群,暗想自己这把赌对了。记得过去自己五音不全,如今到得古带来,竟生得如此好嗓子,不知道算不算幸运的事情。

 大会规定每个人要表演两个节目,所以他微微调整一下,又接着唱起来:“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变换,到头来输赢又何妨。与夜互消长富与贵难久长,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世风光,谁不是把悲喜在尝。海连天走不完恩怨难计算。昨非今该忘。滔滔人渺渺青春鸟飞去了,纵然是千古风里摇,风潇潇人渺渺快意刀山中草,爱恨的百般滋味随风飘。”

 这两首歌可是他搅尽脑汁想起来的,记忆中适合古代,又是女人唱的实在不多,还好他记忆力超凡,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才好。第一首轻快活泼,放不拘,第二首优美娴静,暗带忧伤。这两首歌一出,她想不赢也难!

 “他要是女子,她要是女子,我一定”一向处事不惊的柳长风呆呆的望着台上洁白的身影,有些语无伦次。

 “他要是女子,我第一个不放过!”冷幕白的声音带着苦涩,显得嘶哑。握紧的拳头说明他此刻心情复杂。

 余文杰眼睛紧紧盯着画舫:“说不定他真的是女人,哪有男人学女人学得这么像?”

 “我到是希望他是女人!”柳长风喃喃自语:“可惜,他是男人!还记得昨天他写的那首词吗?一派大家风范。”

 “还有那字!”冷幕白叹口气:“势如龙蛇,练泼辣,意境深远!分明是男人的手笔,试问天下那个女子有那种襟和气魄?”

 “可惜,可惜!”几人一片叹气声,到是旁边的顾文宇顾自不解,师兄明明是女的阿?怎么着几个大人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不过他是不会说透的。反而有点得意:“嘿嘿!师兄是我自己的,你们谁也别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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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那晚在瘦西湖的人以一首《洛神赋》来形容归燕给他们带来的震撼,一夜之间“临波仙子”归燕的大名就已经传遍了扬州的每个角落。方拓也因此为芳阁取得了赛花大会的头名。

 “霄,长六尺,安十三弦”一身男装的方拓望向玉琴的眼中满是狂热,双手上下抚摸着来之不易的宝物。

 “它是你的了!”江秋水好笑地看着他的反应“看来你是真的很喜爱这张琴哩!”据她所知,方拓不懂琴,要来这个有什么用呢?

 “当然!”方拓头也没抬:“要是不喜爱我干嘛出卖相?”弄得知道内情的人看他的眼光怪怪的,尤其是柳长风那三个混蛋,一看见他就遗憾的叹气,让他浑身不自在!

 “真伤心呢!”江秋水假装悲伤道:“人家还以为你是为了我才去表演的,没想到我江秋水竟比不上一张琴。”

 方拓有些尴尬:“呵呵!我那是开玩笑的,这也是一部分原因嘛!”

 “嘻嘻!江秋水抚嘴娇笑道:“人家是逗你的啊!好了,不打扰你了,我先去休息了!”说完拍了方拓后背一把,转身又合门而去!

 江秋水的离去正合方拓心意,他此时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霄上了。

 这霄通体雪白,首尾刻了一些简单的图案,虽美观但属于稀松平常,检查半天,既无暗格也没有特别的地方,连普通古琴的题词都欠缺,难道这只是一张普通的琴?不可能,那天玉扁的的反应那么强烈,口的异样也不会是幻觉,更何况刚才琴拿到手的时候自己的口又是忽冷忽热,这琴明明就和轩辕宝典有关,想到这里,又仔细的察看起来。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方拓让然一无所获,渐渐失去耐心的他索把琴往旁边一放,打算明早再想办法,今晚先睡个觉再说!谁知刚熄灯,身后就传来女人的声音:“你在找我吗?”他全身不自主地起皮疙瘩,抬头看看房间四周阴暗暗的,由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少得可怜,房间看来更阴暗。这声音一响,很容易就会让人与那种东西联想到一起。

 “你是谁?赶快出来!”方拓叹口气,无奈的问道,因为这种声音仿佛是直接在脑中响起,根本不能确定声音的来源。

 “是我啊!”一股白眼自霄缓缓升起,慢慢的凝聚成一个女人的身形,在月光中,朦朦胧胧的,看不清面孔,也可能是根本就没有面孔。

 “你!”他咽口口水,有些艰难地说道:“你是人是鬼?”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看见这种东西,每当场晕过去已经十分难得了!

 “你不会害我吧!”故事里这样寄生在古琴中的鬼魂多半是要杀人的,他的大脑里不住想起恐怖电影中的情节来。

 “谁想害你了?”白烟的声音透漏着不满:“你身上有种让我熟悉的感觉,看你检查霄很久没有收获才好心现身出来的,要不然你找一百年也发现不了霄的秘密!”到最后还很情绪化的哼了一声。

 方拓听那声音不像电视里那样凄厉,觉得如对方所言没有什么恶意,稍微松了口气:“你!和这张琴有什么关系?”

 “我生前有个名字叫怜香,做这把琴的人就是我的丈夫!”白烟悠悠地说道,语气夹带着一丝苍凉,顿了一顿,缓缓地向方拓讲述了一个故事。

 怜香的家族秦氏据说是秦始皇的后人,一直隐居蜀中。那是一个美如仙境的人间净土,群山绿水环绕,民风憨厚纯朴。到了她这一代,虽然只剩她一个传人,但蜀中秦氏的玉器一直闻明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她嫁给制琴大师雷啸天之后,夫感情深厚,生活美满,可惜她自幼体弱多病,不到三十岁就因为风寒而香消玉殒。死了之后,魂魄就一直付在由13块稀世寒玉制成的玉手环上,到现在已经几百年了,这是第一次以灵体的形式出现在人前。

 “后面的我知道,你的丈夫为了怀念你,将你生前所用的玉器制成了这张玉琴霄!”方拓接口道,霄的传说他可是耳能详,却没想到今天能亲自看到故事中的主人公。

 “是啊!可惜当时我没办法现身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伤心失落,一蹶不振。”怜香语气悲凉,让闻者也不自觉的跟着伤感起来。“这个玉手环是我的家传之宝,和它传下来的还有一段关于轩辕宝典的秘密!”

 “我倒是很想知道那个秘密,因为我有这个!”方拓拿出玉扁喃喃说道。

 “轩辕宝玉?!”怜香看到方拓手里的东西惊呼道:“没想到真的有轩辕宝典,我还以为那只不过是个传说呢!”

 “传说?”方拓讽刺的笑了笑:“就因为这个传说,不知道引起了多大的腥风血雨,有多少人因此丧命!”

 “你有两块,说明你是有缘人,玉手环和宝玉本来就是密不可分的,怪不得你身上有我熟悉的感觉!”怜香叹口气:“如果传言不差,这样的宝玉共有五块,合在一起就能找到轩辕宝典了。而这玉手环就是找到其他宝玉的钥匙!只有它才能感应到宝玉的所在!”

 方拓要了摇头,他今天才知道玉扁真正的名字,若是在人前出现,怕是又要引来一场腥风血雨了吧!叹口气,把两块玉贴身收好,觉得有必要不向任何人提起此事。“及既然是从琴里出来的,玉手环必然是霄的一部分,能拆下来么?”走到哪都带个这么大的琴,怎么也是不方便!

 怜香又叹口气:“因为那是我最钟爱的东西,他不忍心破坏掉,所以整个镶在琴额上”

 “噢!”方拓恍然大悟,之前只是按照玉扁的形状去寻找,自然忽略了琴额一大串的玉石,但是单纯的以为那是装饰!若不是怜香提起,自己恐怕还找不到呢!当下取了玉手环,因为不习惯在手腕上戴东西,所以就揣到了怀里!

 “我就付在手环上,以后只能跟着你了!”怜香笑道!

 “对不起!”方拓觉得有些愧疚:“打扰了你的平静!”

 “没什么!”怜香满不在乎:“跟着你也见见世面,总好过成天呆在琴盒里,几百年了,还真闷哩!”

 就这样,方拓又多了一个鬼朋友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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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仙客来可谓是高朋满座,完全不是上回冷清的模样,方拓递了请柬,在伙计的带领下来到最里面的一个雅座。

 “就等你了!”柳长风站起身来,向方拓朗的笑道:“待会儿要自罚三杯哦!”“行啊!”方拓坐下来:“老大今天要我来有什么事情吗?不会只是吃顿酒那么简单吧?”多天的相处,他已经和柳长风等人打成一片,称兄道弟了!

 “难道没事情咱兄弟不能聚聚喝酒聊天吗?”余文杰怪叫一声,给他的杯子满上酒。

 “归燕小姐事忙,可以理解!”冷幕白坏坏地小声说道。

 “你找死是不是?”方拓瞪了他一眼,这小子从那天开始就用归燕这个名字称呼他,还一脸的痞子样。

 “你们注意点!这件事怎么可以在这里说?”柳长风老神在在地喝了口酒,警告道。

 “哼!”方拓转投对柳长风笑道:“长风兄,最近几始终不见你的踪影,不知道在忙什么事情!”

 “唉!”柳长风送到嘴边的酒杯又放下来:“前几扬州首富的千金遭到贼凌辱,那斯轻功甚高,我最近正帮着官府查办此事!”

 “我倒有一个线索!”方拓想起和江秋水处遇的那晚发生的事情,当下把那的情景说了一遍。

 “裴冷?”柳长风皱了皱眉:“敢在咱眼皮子底下作案,天给的胆子!”语气森寒,显然已经动了杀意。

 “别说这是事儿了,太扫兴!今天咱就谈风弄月,烦心的事情还是别想!”余文杰劝解道。冷幕白也点头称是。

 “是啊!甭让那杂碎坏了兴致!”柳长风面色缓和下来,又转头对方拓说:“阿拓擅歌,来一曲助兴怎么样?”说完还略有深意的笑了笑,显然此事并不简单。

 方拓低头沉一下,忽然抬头道:“我说柳老大。今天这事儿是早计划好的吧!请我来就是试探我是哪种嗓子?是男是女?”若是冷幕白那不正经的提议,他回绝就是。但今天要求的是一向沉稳的柳长风,这明显是几人对他的试探,不得不答应,可自己这男声是装出来的,要唱歌不是馅了吗?

 “不错!”出乎方拓的意料,柳长风没用任何借口,爽快的直接承认下来:“你那晚太象了,分布出真假,让我非常疑惑,于是定下今天的计划,就是想让你澄清一下。也免得让我们胡思想啊!反正试探一下没什么损失。”方拓要是拒绝,反而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因为他们可都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方拓是女人。

 “好吧!”方拓故作轻松的喝口酒,想了一下,开口唱了起来:“美人千古一笑,青山风醉倒,看那走石飞沙也为你心跳。

 谁在月下吹箫,想你白衣飘飘,温柔乡里佳人俏。既是情字难逃,做个情侠最好,情为何物今世答案得不到。许是真心痴心,许是俗心凡心,也许你还得不到。让我策马扬鞭,豪情冲云霄。我的剑为你挥,斩断红尘伤悲,我愿尽天下泪。我的马为你追,踏遍千山万水,要把你的梦找回。我的酒为你醉,痛饮千杯万杯,为真情放纵一回。江湖中人笑我,太痴太傻太累,他们不懂我的爱你的美。”他没有特意改变声道,反而是完全放开,唱到后面,声音渐渐变得沙哑,让人听了却觉得其中满含感情,很容易就能投入歌声中。

 这样一来,柳长风等人更是糊涂,说他是男人吧!声音和那晚瘦西湖畔很像,用在女人身上也非常适合!但换了旁人遇到这种事情谁不是尽力的掩盖女声的痕迹?哪有方拓这样的?或许也只是声音尖细一些而已!而且他的声音虽然不若男人般低沉,却也比寻常女子多了股磁,更是让人难以分清!

 “埃!”柳长风的口气中有掩不掉的失望:“这次怕是不能分辨了!”

 “难道要我掉衣服你们才罢休?”方拓戏地笑了笑,突然心里有了一个主意,又开口说:“我有一个办法能打消你们的疑虑!”

 “什么办法?”冷幕白好奇地问道。

 “跟我走就是了!去一个好地方!”方拓神秘地眨了眨眼,站起身来。于是四个人在刚刚从歌声中缓过劲来人们那热烈的掌声中离开了仙客来!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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