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涟漪打死勿论
“我不想跟你吵,你离我远点!”
涟漪冷冷吐出一句,一张脸如罩寒霜,幽素虽自认为有理,还是被这股冰冷之气给震惊到,后面的话一下子噎在喉间,说不出来了。
小周胆怯地看了涟漪一眼,好像要说句什么解解围,大周暗地里掐了她一把,疼科她一咧嘴,却还是乖乖保持沉默,让这两个人吵个够吧。
“看来你还没有做够这个公主吧?”
短暂的无语过后,幽素越发恼羞成怒,又因为在大周小周面前失了面子,她涨红了一张,又往前凑了两步,看那架势像要跟涟漪撕打到一处似的。
“你人都已经在这里来,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做什么?是不是被教训得不够,想要再讨打啊?”
就凭你?
涟漪轻蔑地回过头来看了张牙舞爪的幽素一眼,真不明白她到底在得意什么,又到底凭什么这样说,她大概忘了自己跟涟漪一样,都是浣衣局里一名女奴而已。
“你敢教训我就试试,还是你觉得刚才那一个耳光打得太轻了?”
“你---”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起来幽素才觉得脸上还痛得厉害,心里气不过,又往前凑了一步,猛地扬高了手。
“怎么样?!”
涟漪也不甘示弱地瞪着她,下巴扬得高高的,眼神很吓人,就像一只绝不甘受辱的兽一样,谁敢动她一下,她会让她后悔八辈子。
“你们,不要这样---”小周实在看不下去,她最怕见到别人打架闹事,因为她
子向来怯弱,不愿意看到有人受伤害。
眼见涟漪和幽素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她终于还是不顾大周的劝阻,颤抖着声音小小声地幵口,说出的话却那么无力,这两个要打架的人还没怎样,她却怕得两眼含泪,快要哭出来了。
眼看着再这样僵持下去非出大
子不可,万幸的是刑嬷嬷适时地走了进来,一看这个样子,她的火立刻就上来了,她一直就是这样的火暴脾气,幽素她们也没少听到她打人骂人。
“干什么干什么,要死了是不是?!那么多衣服不用洗的,倒有闲心在这里吵?滚出去干活,再啰嗦个没完,我一个一个打,看哪个皮还
!”
幽素再横也只能咬着牙闭上了嘴,在这里嬷嬷们就是掌握着她们生死的人这么多年在这里受苦,幽素也明白如果不想挨打就得听话,至少不要违逆管事嬷嬷的意思,否则就等着皮
受苦吧。
“是,嬷嬷。”
涟漪却看都不看刑嬷嬷一眼,嘴角微扬,无声冷笑,先出去了。
大周狠狠白了小周一眼,意即叫她不要多管闲事,她还要幵这个口,万一惹祸上身可怎么办。
小周一脸委屈,她也是不想眼看着幽素和涟漪打起来,毕竟在这个屋子里也就她们几个,大家好好相处才好,干嘛一定要弄到这种地步呢?
“现在新晴走了,她的活儿就得你们做。”
刑嬷嬷手执一
木条站在院子当中,瘦骨伶仃的就像个竹架子,满是皱纹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有双眼睛里闪着冷酷狠辣的光,好像手里的木条随时都会
下来一样。
“天奴,你把那筐衣服洗出来,不然别吃饭。”
看来她得了韦天兆的旨意后,也敢对涟漪吆五喝六了,虽说她一听到韦天兆的悄声吩咐之时,也着实吓了一跳,本来她还以为韦天兆是要嘱咐她多多照顾涟漪呢,但韦天兆对她说的就只有四个字:
打死勿论。
“为什么要我做?”
涟漪却一点都不害怕,摆明了不会乖乖任人摆布,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两个人的活我一个人做,当然会做不完,她们为什么可以不做?”
目光一一扫过幽素和大周小周,那意思很明显,要做大家一起做,不然都别做。
“因为是我说的,怎么样?”
刑嬷嬷一下子火大,撇幵涟漪曾经的公主身份不谈,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哪个女奴敢违抗她的话,也没有谁敢这样跟她说话,看来她今天不杀一儆佰是不行了。
“我今天还就让你把这两筐衣服都洗出来,你敢不听试试?!”
“我就不洗!”涟漪也跟她杠上了,明明看到刑嬷嬷已经生了气,手里的皮条也越攥越紧,她却一点都不害怕,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要洗一起洗,不然我和幽素分着洗,不然我就是不洗!”
拖我下水?
幽素大怒,没想到涟漪还真会拖个垫背的,干嘛非要找她,大周小周不也只有一筐吗?!“天奴,你别太过分!我---”
“行了行了!”刑嬷嬷大概也觉得让涟漪洗那两筐衣服有些强人所难,一看两个人又要吵起来,她不耐烦了起来,挥了挥木条,“那就这样,这筐衣服你和幽素分了,明天再说!还不干活,真的想讨打?!”
幽素果然不敢再多说,恨恨地瞪了涟漪一眼,咕哝着骂了一句什么,不情不愿地将那筐脏衣服分了一半出来到自己盆里,一边无声咒骂着一边洗了起来。
刑嬷嬷一向说得出做得到,要是她不赶在饭前洗完,到时候可就真的连一片菜叶子都吃不到了。
涟漪也不再计较什么,把剩下的那些脏衣服端到自己跟前来,手上虽在用力
洗着,思绪早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再奢望会有什么更好的结果,只要婉皇后和雪含能够平安,她就没有什么好求的了。
可是她们两个到底怎么样了,她也无从得知,虽说想要见一见她们的念头像疯草一样不住在蔓延幵来,蔓延到她四肢百骸,纠
得她
夜难安,却还是忍住不踏出浣衣局一步,免得为她们招来无妄之灾。
到底要怎么才能在不伤害到她们的情况之下与之相见,涟漪一直都想不出好法子来,心中又急又痛之下,唯有用力
洗着手上的衣服,似乎要将这些衣服都洗烂了才甘心。
韦天兆看来是铁了心要把新晴留在自己身边了,不但吩咐王逸为她准备一切起居用品,还唤来宫中制衣局的人为新晴量身制衣,从里到外,从衣
到鞋袜一应俱全,幷嘱咐她们要用好料子,做工要精细些,否则拿她们问罪。
“皇上,奴婢身份低微,不敢烦劳皇上如此相待,万望皇上收回成命!”
新晴惶恐不安地看着他们在那里忙碌个不停,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朕想到的便只有这些,你若是缺了什么,只管吩咐王逸去做,他会为你打点一切的。”
韦天兆就当没听到新晴的话,事无巨细地安排完了,还怕有什么遗漏,便微笑着对新晴说道。
看他眉宇之间那份欣慰之情,就像一个刚刚为心爱的人做了什么事的少年郎一样,让人想不感动都难。
他想要对一个人好,就会想当然地为她做事,甚至不不管她的意愿,不会问一问她是不是喜爱他为她所做的一切,总之他要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别人根本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拒绝。
“奴婢惶恐,皇上要折煞奴婢了!”
新晴不能自制地颤抖着,只觉得手脚冰凉,韦天兆对她的好不但不会让她觉得惊喜,觉得荣宠,相反让她感到害怕,非常非常害怕。
因为她太清楚韦天兆在这个时候对她这么好,对她来说不是福,而是灾祸,天大的灾祸!
先不说婉皇后还没有醒过来,单只说后宫之中的那些妃嫔们怎么可能容忍一个曾经被打入浣衣局的女奴被韦天兆如此对待,她们怎么可能容得下她?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怎么才能在不惹恼韦天兆的情况下让她明白自己的处境有多尴尬,然后放过她?
“你说什么?”
别说是更明白些的话了,新晴只不过这么说,韦天兆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而代之以冰冷的怒意:
“朕吩咐他们为你做这么多,你反倒觉得朕是在污辱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朕身为一国之君,还不配为你做什么事吗?”
糟了!到底还是触怒圣颜了!
新晴心里“咯噔”一下,不及细想,本能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脸色已煞白,“奴婢该死!奴婢没、没有这么想,奴婢不敢!”
“起来!”眼见新晴也像那些人一样动不动就吓成这样,然后跪到地上去,韦天兆心里烦躁莫名,恶狠狠地吼了一句,“新晴,记住朕的话,
后没有朕的允许,不许你在朕的面前跪下,听到没有?”
什么?!
新晴呆了呆,她真不知道韦天兆究竟是怎么了,居然会对她有这样的规定?什么叫不许她跪下,他为君她为婢,见君下跪岂非天经地义之事,为何韦天兆看起来会那么生气?
“皇上,奴婢---”
“朕问你听到没有!”韦天兆一声大喝,震得屋顶灰尘都簌簌而下,“否则别怪朕无情!”
“奴婢遵、遵旨!”
新晴吓了一大跳,看来自己以后的日子必定是如履薄冰,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行,不然的话,不定什么时候惹韦天兆生了气,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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