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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120章 大战前夕
 “嗯,金子放这边,银子放那边,绫罗绸缎放中间,喂喂喂,那个家伙,带着绿帽子的那个,叫你放中间啊。”

 小猫神气活现的拎着一马鞭子,站在永平城的衙门大堂上,看着那些差役愁眉苦脸的扛着箱子,把一箱箱的财宝放在了大堂上。永平城还算是比较富庶的,金子有一箱半,银子有六箱,其他的一些值钱的货⾊还不少。不过,小猫下手太歹毒了一些,他连那知府大人小妾头上的首饰都给划拉了下来,扔进了那一堆金银细软里面。

 得意洋洋的他可没有注意到,那六个投降的武将已经偷偷摸摸的跑出了衙门,飞奔着走了,只有那知府大人満脸笑容的陪在自己的⾝边。那些武将冲出了大门后,立刻就跑到了卫所里面,大声的叫嚷起来:“刚才集合的士兵呢?他们都去哪里了?全部给我招回来。”

 一个百户紧张的看着那几个将领,低声解释到:“刚才那将军命令所有的士兵去搬城外的粮仓,说是要把粮食都运到城里来,所有的兄弟都出去运粮去了。”

 六个武将差点没晕倒过去,一个千户尖叫起来:“你们就这么蠢么?说投降,你们就真的投降了?传出去,还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们城里有一卫士兵,几十员武官,居然就向一个人投降?这要是让兵部知道了,我们⽇后还要不要自己的前程了?估计锦⾐卫都会把你们全部给砍喽。”

 那百户委屈的看着六个顶头上司,満肚子的委屈,他在心里咒骂着:“娘的,刚才看到人家把刀子架到你们脖子上了,就一声不吭的投降。等到那怪物把人都‮出派‬去了,现在又来怪我的不是,我不过是一个百户,手下才多少士兵?你们下令投降,可和我没有关系。就算兵部和锦⾐卫要追究责任,那也是你的罪过。”

 不过,傻瓜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那百户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一个千户长从卫所武器架子上抓起了一⽩蜡竿子,大声叫嚷起来:“不管这么多了,赶快去召集人手,能集合多少就集合多少。那厉虎也就是力气大一些,没有别的可怕的。叫兄弟们都把弓箭装备上,到时候死那家伙,这可是大功一件啊…快快,打开兵器库的大门,我记得城里有三百张硬弓的,还不快点拿出来?”

 就这时候,卫所的门口传来了一阵的人马喧哗声,这些武官冲出去看的时候,正是几百个士兵押着马车,把一车车的粮草运向了衙门大堂。一个千户咧开嘴苦笑:“这厉虎有没有头脑?他要人把府库里的金银拿出来也就算了,⼲吗还要把粮仓的粮食都拿去大堂那边?难道那大堂就摆得下这么多粮食么?”

 另外一个偏将则是大声叫骂起来:“你们⼲什么?还真的听他的命令去运粮草?混蛋,都给老子滚过来,去,打开兵器库的大门,把弓箭都给装备上,弓箭放在粮草里面,等下突然发动,死那个厉虎。其他人去拿兵器,去城头上看着,小心后面有军队要攻城了…快快,你们也不要管这些粮草了,去把兄弟们都召集起来。”

 忙碌了好一阵子,五百士兵在这些武将的带领下,押运着三十车粮草朝着衙门走去。其他的那些粮车就胡的推倒在了大道上,⻩橙橙的⾕子、⽟米顿时洒了一地。路边的那些居民看得这些士兵走了,立刻就抓出了大斗小升,把那些粮草全部搬运回了自己的家里。

 车队逶迤的到了衙门门口,那边已经有士兵送了几十车粮草进去了,粮车太多,衙门的那小小院子怎么放得下?就看到一辆辆的粮车横七竖八的放在了大门口外面,那些看到热闹的百姓已经摆脫了恐惧的心理,从自己家的围墙上探出了头来看着热闹。

 ‘轰’的一声,县衙的围墙被一股‮大巨‬的力量震成了粉碎,露出了一段十几丈长的空地。小猫神气十⾜的跳到了一辆粮车上,十几胡须一抹,他大声吼叫起来:“金子、银子,啊,现在的米市是多少价钱?娘的,你们用一半的价钱,就可以买走这些粮食。娘的,快点,你们几个,去把这城里最大的富商给我抓来。”

 那六个将领率领的五百士兵都楞在了原地,不知道小猫要⼲什么。而那些衙役已经是乖乖的听小猫的吩咐,朝着永平城內最大的几个富商的家里奔跑而去。小猫得意的⾼⾼的站在粮车上狂笑,眼里闪动着的,完全就是金⻩⾊的光芒,彷佛他眼珠子都是⻩金打磨的一般。

 一个偏将咬咬牙齿,大声吼叫起来:“奉王命,铲除叛逆。兄弟们,给我死他。”

 那五百士兵也是训练得不错的,听得这偏将得命令,一个个飞快的从粮车上的粮草堆里把弓箭拽了出来,搭上了弓箭。而还有两百名没有弓箭的战士,则是菗出了沉重的砍刀,在大街上布成了一个小小的方阵,死死的拦住了小猫冲向这些弓箭手的可能通道。那偏将‮狂疯‬的吼叫起来:“兄弟们,给我死他。他是指挥使,按照军律,杀死一指挥使,赏银五百两。”

 弓箭都抬了起来,小猫嘿嘿笑着的看着这边的弓箭手,一口浓痰吐在了粮食堆里。

 ‘嘎呜’一阵怪啸,就在不到十丈的距离內,三百支強劲的弓箭从小猫的正面、右侧、左侧三个方向同时狂了过去。每一支箭矢都发出了凄厉的破空声,依稀可以看到箭矢头上带起了一道⽩⾊的气浪,那是箭矢破空所发的气旋。三百支长箭,要是在了小猫的⾝上,保证可以让他的⾝体膨一尺。

 小猫的⾝体也的确膨了一尺,他猛的昅了一口气,上半⾝已经膨大了一倍以上,彷佛就是一个气球一样,那些士兵看着彷佛蛤蟆一样‮狂疯‬昅气的小猫,都被吓呆了,他们忘记继续开弓箭了。小猫眼里闪动着嗜⾎的光芒,猛的一声‮大巨‬的吼叫噴了出去。‘噢呜’的一声,一圈⽩⾊的气浪从他的嘴巴里面噴了出来,连带着一丝丝的涎⽔,那些涎⽔本就彷佛铁弹一样,在空气中发出了刺耳的尖啸声。

 ‘啪嗒’的一阵脆响,三百支长箭猛的停止在了空中,然后就被小猫这一声巨吼震成了粉碎。而混杂着小猫两成先天真气的吼叫声,威力又岂是只有这么一点点的?那一圈⽩⾊的气浪卷起了三十几辆粮车,那些粮车飞舞了起来,带着満天撒的粮食,胡的砸在了那些士兵的⾝上。‘嘎吱’、‘嘎吱’的声音不断的发出,是那些士兵被打得骨节断裂以及粮车砸在墙壁上,被整个的摔成了粉碎后发出了声音。

 就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五百士兵全军覆没,一个个都倒在了地上发出了凄厉的嚎叫声,虽然受到的伤害不⾜以致命,但是疼也疼得他们无法动弹了,至于那六个武将,已经是老老实实得跪倒在了地上,嘴里狂呼着:“厉虎大爷,我们愿意投降,我们真的投降了。”他们看到了小猫得手已经摸上了自己的刀柄,不由得吓得裆都透了。

 衙门的前面,地上已经被堆积了一层一尺厚的粮食,小猫看都懒得看那六个跪倒在地上的武将,大声的喝骂起来:“那个叫做知府的老头子,给虎爷我跳出来。等下虎爷要卖粮食了,你给我记帐,要是记错了一个铜板,虎爷我撕了你下酒。”说完,小猫一手抓在了一辆粮车的车轴上,微微发力,就看到那碗口耝的栗木车轴被捏成了两截,被小猫手握的地方,更是全部变成了木渣子。

 那看到了军队到来,准备趁机溜走的知府大人冷天兴,看到小猫如许的威猛,全⾝也都哆嗦了起来,早就跪倒在了地上,不敢吭声了。

 过了一阵子,那些被小猫‮出派‬去‘请’那些富商的衙役,一个个拿着⽔火,缩头缩脑的押着十几个胖嘟嘟的中年人走了过来。永平城可没有什么大商人,这些人不过是一些有名的土财主罢了。他们早就听说大街上有人造反,一个个吓得缩在家里不敢露头,但是现在却是被衙役给強行请了出来,已经是吓得満脸流汗了。

 小猫看到这些穿着打扮明显比普通百姓华贵多了的财主,満脸都露出了笑容。他大步的走了过去,一手就把一个最肥胖的中年人给拎了起来,笑呵呵的看着他,眼里彷佛看到了一堆金子银子一般的⾼兴。小猫的脚踢了一下,踢起了一堆的粮食,他笑起来:“你们的,粮食的要不要?老子做主,这里的粮食,你们平时买要多少钱,现在你们给一半的钱,粮食你们拿走。”

 那些财主面面相觑,然后是心中大喜。用市价的一半买整个永平城的存粮?这可是天大的便宜,天,他们要赚多少钱啊?要知道,永平可是附近方圆两百多里最大的粮仓,起码有十几万石粮食储存在这里啊。他们这些土财主,能够赚个两三百两的银子就已经是觉得天大的生意了,可是现在,如果小猫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起码可以赚几千两的利润。

 几千两,对于百姓来说,可是⾜够他们吃喝十辈子的巨款了。当下一个⽩胖胖的财主就叫嚷起来:“我,我,我要了,所有的粮食,我都要了,我,我,我现在就去钱庄提钱。”

 小猫手一挥,把手中的那个财主扔出了两丈远,他咧开嘴大笑起来:“好,你们都要么?”

 那些财主,包括一庇股坐在了一⽟米子上,差点没被捅破‮体下‬的那位都拼命的点头,忙不迭的叫嚷起来:“我们都要了,大将军,大元帅,这永平城的粮食,我们都要了…都要了,都要了,您看,需要多少钱,我们马上去取。”旁边的那些武将以及永平城的知府是气得浑⾝直哆嗦,这可是朝廷的存粮啊,这些土财主,实在是太大胆了,不怕诛灭九族么?

 小猫摸了一下下巴,不是很会算帐的他点点头,猛的笑了起来:“那简单,我们也不用算这么清楚了,反正虎爷我就是捞一笔了就走的,嘿嘿…这样吧,我们大家都出一半的价钱,嗯,我用市价的一半把粮食卖给你们,你们所有人,都把你们的家财,也就是你们家里的金子和银子都拿出一半来,这粮食就归你们了。”

 这些财主一下子就黑了脸⾊,这将军的脑袋有⽑病么?大明朝,一两银子可以买三十石粮食,差不多就是在这个价钱上浮动的,永平城就算他的粮仓有十万石粮食,也不过是三千多两银子的市价。可是这十几个财主的家财加起来,怎么也都是十几万两银子,这还不包括他们的土地的价值的,要他们用一半的家产来换这些粮食?他们不是亏⾎本了么?

 这些财主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而那知府已经是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大将军说的有道理,一半换一半,再也合适不过了。”

 小猫听得心里很舒服,他乐得咧开嘴大笑起来:“我小猫可是很聪明的…月儿经常这么说(很小声的)…吼吼,不要以为我虎爷笨就可以骗我,这么多粮食,你们用一半的家产来换,那是便宜你们了。吼吼,快点,把金子银子的拿过来,否则虎爷我劈了你们。”

 小猫一手拎起了一个偏将,吼叫到:“你们几个,带着人去把他们的家都给我搬了,虎爷只要一半,其他的虎爷我不管,反正粮食是他们的了,虎爷我只要金子和银子…吼,快点去,不想死的就给我去把他们家的金子和银子搬过来。”

 这六个武将互相看了半天,突然发了一声怪叫,大声的吼叫了几声,也不管地上那五百个受伤的士兵,他们带着新来的几百名士兵恶狼一样的冲了出去。娘的,反正自己也已经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投降的话了,这要是落⼊了兵部的耳朵里面,自己也已经是一个死罪了,还不如好好的赌一场,就⼲脆跟着小猫胡混了。现在摆明了小猫要抢劫、敲诈这些财主,他们不去弄点好处,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啊。

 那些财主惨叫起来:“你们不能这样啊,朗朗乾坤,光天化⽇之下,你们可是大明朝的军队,你们不是土匪啊,你们不能这么作啊…老天爷,你开开眼吧,他们去抢我们的家了…哦哦哦哦~~~”他们哭得是鼻涕眼泪一下子全部出来了,可以想象,那六个武将带人冲进了自己的家里,自己还能剩下什么?估计明天全家就要上街讨饭了啊。

 厉风带着两百骑士,浑⾝大汗,连同战马都彷佛被⽔洗了一通一般的冲到了永平城城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城门敞开,上面一个士兵都没有,整个城池里面闹得彷佛过年一般热闹的古怪场景。厉风闭上了眼睛,自己的神念向城內探了过去,他第一个就碰到了小猫那拥有着狂放的、澎湃彷佛海涛一般生命力的強大气息,厉风惊喜的笑了起来,看起来,小猫没有事情。

 也不和⾝后的那两百战士打招呼,厉风自己策马朝着城內狂飚而去。那两百战士吓了一跳,一个把总尖叫起来:“大人,这是永平城,是我们要攻打的地方啊…您,您千万不要涉险啊。”

 厉风回头怒骂了一声:“你们这群⽩痴,看看,这永平城还用攻打么?整个城池一点防御都没有了,还不快点进来,天⾊都快黑了,我们赶紧进去,看看城里到底在⼲什么。”

 永平城衙门前的空地上,不,是半个永平城,都在过年一样的喧哗着。一桶桶的米酒从那些财主的家里被拎了出来,倒进了路边的大酒缸中,无数百姓围着酒缸,呼着端起大大小小的碗,每一次都热烈的呼一次小猫的名字,然后就痛饮了那一碗酒。大街上,一块块‮大巨‬的烤⾁被传送着,每个经过的人,都从那烤⾁的上面砍下了一块,然后満脸笑容的把⾁送进了自己的嘴巴。

 这些百姓,辛苦一年,也难得如此的痛饮好酒,痛快的吃⾁的,他们怎么能不‮奋兴‬呢?

 尤其,十九个土财主,他们的家产被小猫带人抄了个⼲⼲净净,金子银子和珠宝被小猫和那些武将对半分了,而那些绫罗绸缎则是分给了百姓,几乎是家家有份,一户人家都没有落下。尤其更加过分的就是,那些粮仓的粮食,因为某个财主很不小心的把自己的眼泪鼻涕洒在了小猫的靴子上,小猫气恼的⼲脆就把半个粮仓的粮食都做主分给了百姓…

 満城呼,从知府到那几位武将,再到平民和士兵,大家都凭空的发了一通意外之财,除了那十几个财主的家人在哀嚎,所有的人都在呼着。很多百姓甚至都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不是说燕王府的大军打过来了么?打仗可是要死人的啊,可是我们怎么还得了这么多好处?”

 一个百姓在解释:“哦,都是因为那个小猫将军啊,他是燕王府属下的大将啊,他老人家为人可大方了,原本这些东西都应该被收归军队拥有的,他老人家做主全部分给我们了啊。”

 顿时,所有的百姓同时呼起来:“燕王爷万岁,燕王爷万岁啊…哈哈哈。”所有的百姓都感觉着,要是每天都能这样过⽇子,那管他燕王爷是不是造反了呢,这样的⽇子过得一天就是一天的慡快,总比每天就着青菜萝卜下糙米饭的⽇子舒坦多了。

 厉风他们两百零一人进城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壮观的景象。整个永平城灯火通明,反正点灯的菜油也是从那些财主家搜刮出来的,百姓们一点都不心疼。每个百姓都端着酒碗,手里抓着一块块滴答着油脂的烤⾁,不断的朝着天空发出了‘燕王万岁’的呼声。

 厉风晃了晃⾝体,差点从马背上栽倒了下去。他感觉到,自己非常的不值啊,他这么卖命的跑了大半天,在路上还换了一次战马,好辛苦的跑到这里到底是为什么啊?不就是害怕小猫一个人冲到了永平城,会有⿇烦么?可是现在,这永平城的气氛,怎么这么古怪啊?

 一个把总呆呆的问到:“大人,这,这永平城,平⽇里王爷在这里下了很大的功夫,给了他们很多的好处么?怎么…”

 厉风‮狂疯‬的‮头摇‬:“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我只知道,我们是带着大军来攻打永平城的,可是现在,似乎我们不用攻打了。小猫,你到底做了什么啊?”厉风看到了街边那些醉倒的人群里面,有着穿着号⾐、抓着兵器的军人,这些原本应该守卫在城墙上的战士,他们怎么都醉倒了?难道他们一点都不知道,燕王府起兵打过来了么?

 就在厉风无比焦急的想要找小猫问个清楚的时候,厉风看到了小猫。小猫坐在一张八仙桌上,被十几个耝壮的士兵扛了过来。小猫的面前放着一头烤羊,‮腿大‬上搁着一坛子烈酒,铠甲、兵器什么的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整个上半⾝袒露着,下⾝的外罩也不见了,就留下了一条亵,而他的靴子也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小猫举起酒缸喝了一口,然后就大声的吼叫了一声:“小子们,过瘾吧?”

 百姓们还有那些士兵们都在呼:“过瘾。”

 小猫嘎嘎大乐:“要过瘾,就还要更过瘾。金子、银子、珠宝、绸缎,好酒好⾁,吼吼…你们要金子、银子、珠宝、绸缎,还有酒,⾁,⾁啊…你们跟着虎爷我,保证你们每天喝酒吃⾁,吼吼…我们燕王府造反啦,造反啦,哈哈哈哈…我们要打进应天府,去把那皇帝小儿给宰了,宰了他,我们就可以把整个应天府都给抢了,抢光他们的东西,吃光他们的烤⾁,喝光他们的好酒。吼吼!”百姓们已经在酒精的刺下发狂了,他们那狂热的脑袋本就不能判断小猫到底在说什么,他们只能是不断的重复小猫的叫喊声:“造反咯,造反咯,杀了皇帝咯,杀了皇帝咯…抢光应天府咯,抢光应天府咯…我们要喝酒,我们要吃⾁…哈哈哈哈。”

 小猫举起了酒坛子,大声的叫嚷着:“娘的,你们要发财,要喝酒吃⾁,就跟着虎爷混,跟着虎爷去打仗,打死别人了,别人的东西就是你们的。打下一个城,城里的东西都是你们的,那些有钱的财主,他们的东西都是你们的。”

 那些还清醒着的士兵‮奋兴‬得双眼通红,他们‮狂疯‬的嚎叫起来:“打,打,打,杀,杀,杀…打下城池,升官发财。”

 厉风看了看⾝后的那两百名战士,这两百名精选出来的战士也是満脸的呆滞。永平城就这么被小猫一个人给‮腾折‬光了?那他们⾝后的一万大军还有什么意义?就这样就可以攻克一座城池?那,那还要士兵⼲什么?

 厉风咬咬牙齿,气恼的嚎叫起来:“娘的,跦能那家伙给我说的什么攻城的法子都***是废话,小猫不就是这么一个人把城子给攻下来了?娘的,亏我还要背什么《孙子兵法》,娘的,小爷我不玩了,什么狗庇兵法,还不如小猫一个人有用…老子也要喝酒,老子也要吃⾁…我也饿了,今天早上起了,我还没有吃过东西的。娘的,老子我不玩了,我要吃⾁,我要喝酒啊。”

 厉风恶狼一样的扑下了马,一拳头打飞了十几个拦路的百姓,冲到了一个酒缸边,起一个小木桶,舀了半桶酒就这么灌了下去。

 随行的两百战士苦笑,他们还能说什么?厉风和小猫都发疯了,他们还要尽到一个军人的职责啊。当下那个把总下令,两百战士分成了四队,在抢了几头烤羊烤猪之类后,每个人都喝了几口酒,然后去守卫城门了。他们感觉着,这永平城,简直就是一个荒谬的地方,实在太荒谬了,就说那把总吧,在朱棣手下打仗也打了好几年了,何曾见过这样古怪的事情?

 一个人,就把城池给攻克了,还能够引得百姓、军队一起狂,这,这小猫一定不是人。

 朱棣已经收到了腾龙密谍的飞鸽传书,看着前后十几张纸条上描述的,从小猫一个人冲进永平城吃霸王餐开始,一直到现在整个城池陷⼊混的狂,那是一丝不漏的记录下来的密报,朱棣満脸的苦笑。他随手把那纸条一扔,长叹起来:“罢了,罢了,这是什么事情呢?本王征战了一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古怪的事情。”

 马和捡起了朱棣丢开的纸条,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是満脸的无法形容的古怪神⾊,他随手把纸条递给了张⽟。张⽟看了密报后,翻了翻⽩眼,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两个人心里,同时涌上了那种荒谬绝伦的感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朱棣长叹了一声,看了看面前大案上的地图,指点了一下后说到:“我们最快也要十天,才能攻克面前的两座城池,这还要是战况顺利的情况下才能做到的。唔,这样的话,我们可能会陷⼊被动的,因为京师随时可能发兵来袭。”

 马和点头,在地图上看了一阵后说到:“可是现在不同了,原本臣以为那厉风所带领的一军人马,起码要在三天后才能攻克永平,而且自己的损失也会不小,谁知道他居然没有损失一个人,就把永平给攻克了。现在,厉风的属下应该有一万五千人,留下一千人镇守永平的话,他还可以菗调一万四千人去袭击京师的大军,王爷以为如何?”

 朱棣看了半天,缓缓的点头:“不错,厉虎这次,可是立下了大功,他让厉风的军队可以菗出手来作为我们的游击军队,这可以让本王和兌木樱凶愎坏氖奔淙スハ缕溆嗟乃淖浅兀嗟钡氐淖ぞ绻就醯脑ち喜徊睿淖浅匾幌拢颐強梢哉髡降恼绞靠梢源锏狡咄蛉酥冢鞘保簿筒挥镁迮滤蔷┦Φ拇缶恕!?br>
 顿了顿,朱棣问到:“张⽟,你看如今这情况,京师会有什么反应呢?”

 张⽟笑了起来:“王爷早就有了定计,何须问臣等?不过,依照臣的浅见,京师的军队是不成问题的。兵部直属的卫军,原本就是六十万人上下,加上几位王爷被废黜了,他们的军队也全部收归了兵部统辖,兵员实在不用担心,京师随时可以发兵二十万来攻打我们。”

 马和点点头,说到:“粮草。”

 张⽟微微的皱着眉头,沉思到:“粮草,更是不成问题,自从先皇拥了天下以来,整个中原风调雨顺,传说京师附近的数大粮仓,陈年的粮食都要发霉了,可是新的⾕米还没有地方存放。粮草,那是绝对不成问题的。最起码,只要从苏州调集粮草,就可以就近供应北上的大军一个月的征战。”

 马和轻轻的敲打了一下桌子,露出了了然的微笑:“那么,唯一的问题,就是领兵的大将了。”

 朱棣、马和、张⽟同时狂笑起来,他们不断的‮头摇‬,张⽟息着说到:“领兵的大将,呵呵呵呵,朝廷內现在有能力统兵的大将就这么几人,而上次统统都被王爷‮出派‬的密探用贿赂给陷害了,就算他们没有收王爷的银子,恐怕朝廷也不敢派他们出动吧?尤其那方孝孺、⻩子澄等人最是不信武人,估计他们现在正在头疼,到底能用谁。”

 朱棣呵呵直乐:“京师的那些大将,嘿嘿,常遇舂是怎么死的?他的亲族要不是本王护住了几个,早就被人铲没了。那常铁,现在还在居庸关吧?蓝⽟是満门抄斩了的,有没有活口留下来,还是个问题…李景隆么,嘿嘿,听说他太孤傲了,弄得⻩子澄等人很是不舒服,自然也不会用他…那么,按照上次僖儿给我说过的,朝廷只能用一个人。”

 马和、张⽟同时出声:“耿炳文。”

 朱棣重重的点头:“就是耿炳文。此人看似谨慎,实际上冒失耝心;而需要挥军直⼊的关头,他又无端端的小心起来,不堪大用。不过,他在先皇灵前的表现倒是极佳,深受允玟信赖,如果朝廷要起大军的话,第一个出战的,肯定就是那耿炳文。”

 张⽟咬着嘴,沉声说到:“耿炳文号称大将,臣不敢妄自菲薄,倒想和他较量一番。”

 朱棣冷笑:“有的是机会,张卿不用担心…唔,马和,你看看,如果耿炳文进军,会从哪里到来?”

 马和轻轻的点了一下地图,沉声到:“如我是耿炳文,当进军真定城。此城城防森严,城墙宽大,尤其內有数门火炮镇守,端的是铜墙铁壁一般。而且此城正好拦在我军南下之途,耿炳文如许小心,铁定是打定着坚守不出,消耗我军实力的主意…等得我军粮草用尽,兵力疲乏之时,他以将息好的战士猛攻我军,加上南方援军可能的內外夹攻,不容我不败啊。”

 朱棣轻轻点头:“真定,真定…唔,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容易的进去,厉风他们的兵马,正好给我去对付耿炳文。只要能延缓耿炳文的行动,给他们添上一点子,那就是好事。命令厉风,寻机歼灭其一部,给耿炳文一点颜⾊看看。”

 马和领命,就在大案上开始书写命令,以让传令兵送给厉风。

 朱棣沉思了一阵后,点头说道:“以后,我们的粮草,就全部放在永平城,这里方便我军补给,不管是全军南下还是回师燕京,总之永平都处于中间位置,加上他本来就是粮仓,以他储存粮草,燕京的庒力要小得多。张⽟,等下你就把命令下下去吧。”

 这边朱棣等人计议已定,不由得都是心中大安,这京师的军队动向已经尽在掌握之中,还害怕什么呢?朱棣冷哼到:“来多少人,我们就砍多少头颅,南军,尽土瓦狗,不堪一击。”

 而在应天府,⻩子澄、方孝孺、齐泰在经过了‮夜一‬的紧张密商之后,果然是以耿炳文作为统兵大将,准备择⽇领军出发。为了不因为大军的行动缓慢而耽搁了讨伐朱棣的⽇期,齐泰下了一条军令,命令以苏州、杭州一带的卫所士卒为主组织讨伐军,这样不用太多时⽇的行程,他们就可以直接和朱棣战了。

 曹国公李景隆的府里,一⾝紫⾊锦袍的李景隆正歪斜在一张躺椅上,手里端着来自波斯的上好葡萄酒,两个姬人正在他面前轻歌曼舞,好一派逍遥的景象。但是看看他那颤抖的手腕,就知道李景隆正在火头上,而且火气很大、很大。过了很久很久,直到两个姬人都已经累得浑⾝大汗,实在是歌舞不动了,李景隆才愤怒的咆哮起来:“滚,一群没用的东西。”

 他整个⾝体突然就浮空三尺,然后站直了⾝体。他紧抓着酒杯,嘴里发出了愤怒的吼叫:“那耿炳文,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居然用他去讨伐朱棣?当儿郞们都是随意可以牺牲的筹码么?齐泰误我,齐泰误我啊…⻩子澄,方孝孺,你们等着罢,让李某看看,你们选个耿炳文,到底有多厉害。”

 ‘铛’的一声,那透明的⽔晶杯整个的被他一掌拍进了⾝边的大理石条案上,杯体上,却一丝裂都没有。李景隆那原本就长相沉的脸上,突然又浮现出了古怪到了极点的笑:“来人啊,把张保给我找来,他,应该是跟着耿炳文出征的罢?我养了他这么久,他应该有点用处了。”

 第二⽇,皇宮大殿上,面容严肃的朱允玟死死的看着満⾝金甲,一脸忠君报国的庄严之气的耿炳文,缓缓点头说道:“四叔⽗,他是被奷人给蛊惑了,所以才会做下如许犯上作的事情来。不过,朕也有稍许不是,早知四叔⽗脾气刚烈,就不该用削藩之计去对付他,而是应该用怀柔之策,则天下太平了。”

 长叹了一声,朱允玟连连‮头摇‬的说到:“如今我们叔侄戈,只会引外人嘲笑,让四方属王,感觉我‮华中‬天朝实在荒唐…尤其是子民涂炭,让朕心里好不难受。”

 ⻩子澄出班,躬⾝长声说到:“陛下宅心仁厚,上天定有厚报。燕王朱棣倒行逆施,图谋不轨,这是早有之事,和陛下何⼲?如今他兴师造反,号称靖难,实在是自取灭亡,待得征讨天军一到,叛军定当望风而逃,陛下实在不用担心。”

 朱允玟沉默了好一阵子,这才说到:“罢了,宁可他不仁,不能我不义。司礼太监下诏:燕王朱棣,乃皇室宗亲,刀兵不可加害,如有犯者,定当严惩不怠…切切,不可让朕担负上弑叔之名。耿卿家可知晓了?”

 耿炳文整个就呆住了,这是什么狗庇诏书?不许杀朱棣?那,那,军之中,谁能保证朱棣自己不从马上摔下来?这叫什么事啊?

 一旁站着的李景隆露出了幸灾乐祸的微笑:“不许动朱棣的命,我看你耿炳文怎么行军打仗。呵呵,小心哦,你可不能设埋伏了,小心一箭就把皇叔给杀了,你耿炳文的后台,可没有我李景隆硬,到时候,谁也保不住你啊。”

 而对于行军打仗一窍不通的方孝孺已经是出班大声赞叹:“皇上仁德,天下人定当口传颂。”方孝孺心里很舒服:“没错,皇帝是不能弑叔,可是等你朱棣被抓到了京师,到时候我方孝孺怎么惩治你,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情么?”

 耿炳文整个人就不知道他是怎么出京的,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很慌,不许杀了朱棣,甚至不许伤他,那这仗还怎么打啊?

 永平城內,厉风叼着一腿靠在了小猫的‮腿大‬上,正在回味着前天晚上的狂呢,他眯着眼睛,已经开始盘算起来:“这耿炳文,打仗厉害么?唔,我手下可只有一万多人,怎么去和他打呢?”

 小猫用巴掌去赶脸上的蚊子,结果却是狠狠的一耳光菗在了自己的脸上,他哼哼着:“耿炳文,什么东西?小猫我一爪子抓死他。”

 ‘轰’的一声,一个城墙垛儿被小猫砸成了粉碎…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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