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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111.报应
 李玄矶听到这一声,心神立时大震,握着书的那手犹如触电般一抖,惊道:“小…”小字出口,脑中忽然急转,总算将后面那个“丁”字忍了回去,眼见面前这黑衣男仆落泪,心头已是恍然大悟,知眼前此人必是洛小丁假扮无疑。他乍喜又悲,中虽是波澜起伏,脸上却只是冷冷的,垂目又去看他手里的书,不冷不热地道:“金寒,回去替我谢过你童师叔。”

 洛小丁微微一怔,不由自主便往后退了两步,师父竟不理会她,难道他没认出自己来?可方才她分明看到师父眼中有惊诧之,她有些失望,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师父竟会待她如此冷漠,由不住又叫一声:“师

 李玄矶并不朝她看上一眼,将手里的书翻得哗啦啦响,皱眉道:“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们先回去吧!”

 阙金寒“呃”了一声,诧异地望了望二人,道:“师父,她是…”

 李玄矶将手上书一合,打断他道:“没什么事别到这里来,回去。”

 洛小丁越发伤心难过,只觉心如刀扎般疼痛,眼望李玄矶,一步步往后倒退,退了几步,忽然想到师父如此必是为她安危着想,脚底下便顿住了,再看师父形容,竟觉他比方才更为憔悴苦涩,不由得一阵心疼,膝上一软,人已慢慢跪了下去,哭道:“师父…是弟子害了你。”

 李玄矶心里一软,便想起身前去扶她,可转念一想,如今他行动都有人监视,倘若相认。必会让裴玄义得逞心愿,便止住了。看她仍跪着哭泣,到底还是将他当做师父看待。他心里不觉便有几分失望,转过脸不再看她。。口里却道:“我不认得你…你快走。”

 话说到这里,忽然听到楼梯处有轻微脚步声响,不由蹙紧眉对阙金寒道“还在这里磨蹭什么?有人来了,快带她出去…”阙金寒闻言一惊。慌忙上前拉了洛小丁便走。

 洛小丁见师父如此,心下已是冷了一半,跟着阙金寒往门外走去。到底有几分不甘心,到门口时含泪回首,却巧李玄矶也正朝她这里看,两人眼光碰个正着,洛小丁见他眼中不舍之意,中方略略好过了一些,可是一转眼。李玄矶便转开了眼光,面上仍是一派冰冷漠然之。洛小丁满怀期待顿时便成失落,虽知师父如此未尝不是为着她想。心里到底受不住,别过头踉踉跄跄走了出去。

 李玄矶耳听得铁门哐地一声。方转头去看。入眼却只是一扇冰冷的铁门,哪里还有洛小丁的影子?他又朝那里望了良久。耳听得脚步声消失于甬道另外一头,才微微松了口气,然而悲从心起,心情实难轻松,只觉口处沉重无比,竟似着大石一般。

 想起自己在魅影阁,在云王府许她的那些话,说了要去接她,带她远走高飞,却没一次能够做到,便觉愧对于她。可如今浮云城上下皆知他违背誓言,人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他履行誓约,在玄天阁辱柱前自裁谢罪,他该如何自处,才可两全其美?

 他苦苦一笑,这世上又如何能有两全其美之事?报应却是有的,他违背誓言欺师,尚悲云便当众戳穿他与洛小丁地秘密背叛于他,难道不算是一报还一报?

 洛小丁他们才去不久,便闻铁门外有开锁声响,李玄矶略整了整衣衫,坐正身子,门已经打了开来,只见一人从外而入,定睛看时却是范玄敬,肋下挟了一个孩子,一进门便将那孩子先扔到了地上,几步走至李玄矶面前道:“二师兄,我替你把徒孙带来了,你那好弟子虽女扮男装蒙骗了你,替你收的徒孙却是货真价实的小子。”

 李玄矶朝地上那孩子瞟了一眼,蒙蒙灯光下,只见那孩子双目紧闭,竟似昏厥一般,不由生出些怒意,冷冷盯住范玄敬不发一言。

 范玄敬又道:“二师兄怎不说话,可是为那毒誓烦心?”

 李玄矶只不理他,自顾低头翻了书看。

 范玄敬讨个没趣,转身待走,却又不服这口气,回头笑道:“我已经见过洛小丁,果然便是女子…明龙骖分堂安排对质,大师兄要我作证,说不得,有得罪之处,二师兄勿怪。”

 李玄矶抬头看他一眼,道:“看来你已经安排好了,你明还打算怎样?”

 范玄敬一时没领会过来他地意思,奇道:“什么打算怎样?”

 李玄矶正道:“你不经开释私自逃离玄天阁,更与朝廷中人勾结,妄图将浮云城拱手送于朝廷,真当我都不知道么?范师弟,我奉劝你一句,别因一时糊涂,便失足成千古恨。”

 范玄敬阴冷笑道:“自古来,似浮云城这等声名远播的邬堡有几个又能偏安一隅,不涉足朝廷纷争?只是早晚而已,我不过顺应大局,又有什么错处,哪里来地恨?有恨的那个人该是二师兄才对,明辱柱前,我会替二师兄好好地焚上几炷香。虽说二师兄一向不将我放在眼里,玄敬却还是十分敬重二师兄的。”说罢,扬声大笑,大踏步走了出去。

 李玄矶见他偏执如此,全不将历代祖宗的遗训放在眼里,不觉微微叹气。看门关上,便上前去看那地上躺着的孩子,谁知那孩子不待他走近,已一骨碌爬了起来,身上衣衫破旧单薄,脸上还有鞭痕。

 他见李玄矶过来,抱住膀子哆嗦一下问道:“你是师公?”

 李玄矶便知方才那些话他都是听到了地,不觉微微一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眨巴眨巴他那一双大眼睛,摇头道:“我不告诉你。”

 李玄矶虽听洛小丁提过收徒之事,却并不能确定这孩子便是洛小丁所说的那个小羽,范玄敬忽然弄个孩子到这里来,到底安的什么心思?也许会掉包也说不一定,到时从这孩子嘴里套出他的话,他便是死路一条了。死倒不算什么,怕只怕浮云城因此而落入他手中,后听令于风竹冷。

 想到此处,便越发谨慎起来,正寻思再问那孩子几句,辨出他的真假来,却听那孩子道:“你一定不是我师公,我师公当是个白胡子老头才对。”

 李玄矶皱眉道:“谁跟你说这话的,你师父?”

 那孩子搔搔糟糟的头发,嘿嘿直笑:“我自个想的…师父只说师公很好,从来都没有打过她股,可她却打过我股。”他嘟起嘴,一脸委屈之“打得好狠呢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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