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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回 会南疆凶蛮 斗北海冷仙
 张入云本有心将白猿一番教训,可见超尘得见主人音容猴眼内便是蕴的一层泪花,心上一动,反倒将一番怪责收回肚里,只笑骂道:“怎这般没出息,且先起来收整收整,但有些事等回山后再与你慢慢算。”说话间便伸手将其自中提了出来。谁想伸手过处,白猿却似个粽子一般被主人提起。少年细眼看处,原来老猿一身正被一道信香细的白练前后背缚了个密实,见此张入云虽不曾显于颜色,但心中已是暗生嗔怒,两指并出便将流星指的寸许蓝光,将那白练剪断,不想这索儿是黄氏姐妹采自大风岭下寒潭每日子午时分放的烟云精英所制,实是一件宝物,纵是张入云流星指也奈何不得。

 因见不能剪断那白练,少年人意气一作将个掌中流星指催的如同落了地的慧星一般,直耀的人眼不能视,却兀自只能将那白练松动一些,但原质并无一些损伤,超尘见主人嗔怒,行真力,它自己虽是生恨这困了自己多时的绳索,但心上贪婪,也想趁机窍为己用,当时连忙与张入云道:“主人还请闪开些,这恶锁已被主人松动,超尘自有法的身!”说话时分卖弄精神,已是闪过一旁,它本是通臂神猿,又是多年修行,一身筋骨早是锻炼到了极致,当下身体一阵摇动,转肘屈身,脂柔软好似化了面条一样,只挨动的几分,便从那白练下从容挣了出来,多被藏地下身子不得运动,此刻得了自由,超尘喜不自,心上悦又是一阵清啸。

 张入云见其举止不由摇首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一得了自由便换了轻狂。”言罢便领了超尘离丹岛回转中原,不想却被白猿阻住,开口道出自己一对金剑已在被擒拿时分,为黄氏姐妹取走,因是娘主子亲赐之物,不将宝剑索回,实无脸回观。张入云本不在意这些小物,况本是崆峒不屑弟子故物更是厌烦,只是想起娘气,虽说常对老猿斥责喝骂,但却护短,今超尘为黄氏姐妹所困已惹娘不悦,若再将宝剑被人夺走,后恐暗中记念,终要惹出事来!况且方才自己也见到童子凤元为妖人挟制范,对方怎说也是正教门下,纵有闲隙也当出手相助,思量于此,方点首应允。

 不想主仆二人才到的当场,一时从天而降,却将个丹岛主惊了一跳,见白猿得,只以为此时张入云趁隙报复,哪想到对方还是有意相助,她与破风虎旧斗只落个平手,此刻若再填张入云自是有败无胜,更有甚者许是两方人马本是纠集于一起安生与她丹岛为难。想至此,仙子再不犹豫,一咬牙便自囊中取出一粒海碗大小金珠,但一放在空中只得万丈金光,只比天上红还要耀眼,旋又取玉指抵轻颂法咒,旋即金珠金光万道竟化了青朦朦一片,其光至洁,百里方圆内无论山石海水俱被映穿,望眼之下只见万千虚影,除张入云与黄蕴洁姑侄三人外身影凝固外,俱是面泛痛苦神色,有那法力微小的妖兽已是晃动身子,眼看就要载倒当场。

 破风虎见了头顶金珠转而大放青光,知是佛家重宝,当时再回顾四周,但见属下儿郎们性命危在旦夕,那近百里岛外海面上也不时浮起得了灵的海兽只在水面翻滚挣扎性命,当时嘶声大骂道:“人!你用这佛珠照化四方把个百里之内灵禽异兽尽都制死,你就不怕杀生造孽,永坠地府吗?”

 黄蕴洁也为此宝太犯杀劫才于犹豫多时下运用,今见敌人喝骂,却暂将经咒松动,口中仍自强道:“你等本就是披戴角坠落畜道的枉法之徒,今得了些气候不思好生修行,竟还敢触犯我正教门人,本就该死!我已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迟迟不将此宝祭出,今你也是见了厉害的!快将凤元侄儿还我,我就放你众人回辟魔岛,倘若再有异心,休观我用这舍身珠照你这妖怪七,将你神魂身体俱都化为浮沙,再无轮回之。”

 女仙这般说话,不想却惹怒了一人,张入云当时正在放出流星指盾光为白猿遮掩,不想那盾光对付妖法有用,于这眼前佛家神器却是没有一些效力,反是白猿自己身后还能稍得些遮避,正在心痛,却闻黄蕴洁说出这般没道理的话来,当时喝道:“即如此,却换了我这凡人来会一会你!只小心我胜了你这婆娘,将你元神出锁于牲畜体内再用你这牢什子妖珠照化你一百年,却看你还能剩得下些什么!”

 说话正在振身,往黄蕴洁身前袭落,却忽听得身边一声好似婴儿一旁的悲泣,直谓动彻,声振百里,只将个修行多年的少年人震得身形把持不住,险些倒地一旁,再回首相看声音源头,却见为黄蕴洁绿火环绕的十余妖众内,有一周身披了皂袍,将个头脸也得蒙住的矮小身影正在当地一阵颤,倒不似其余同那样跌坐了一地。正在张入云心疑是个何等怪物,却又这样大的嗓音,那小妖却一把将自己身上皂服了下来,显出一只不过四尺身量,明眸皓齿的女童来,看年齿不过七八岁模样,生的却是如雪砌玉琢的一般,若不是额前生了一只独角,全无一些妖兽的迹象,且周身蕴了一层飘散不去的玉光,更显得她与众不同,气质绝伦。

 那破风虎见自己半路捡来的女童竟有这般法力,不惧佛光,心头电念,一时猜到其来历心上狂喜,只大声叫道:“小丫头,你再不出手救人,我和这一班兄弟只有束手等死,后可再没人来照顾你了!”那女童听闻嘴角一撇,到底有些难过,可是自己无能无为,只能大声哭叫道:“我什么都不会!不会救人的!”说话间又是一阵嚎哭,张入云耳目聪辨,当下耳畔巨声,头顶光只教他好不如意,又见白猿为自己进身,已是倒在一旁,意发作当时也是一声清啸,为眼下危急,也顾不上再怎地处分对错,终是要先将黄蕴洁拿下,解了超尘之危再说。

 谁想他这一作啸,却将正在啼哭的女童激动,立时哭的逾加凶了!而一旁破风虎则非但不阻止,反扇风点火,口中不停诉说女童身旁倒下同伴的惨状,那童子到最后抑至不住,忽得将点漆似的眼珠一个白翻,其人似是晕厥了过去,可身体并不摔倒,反是脚尖离地浮于空中,额前灵角此时也是如点燃的明灯也似冉冉生起一抹朱光,其光玉润莹,好似有质之物,一圈一圈漾开去,与个空中舍身珠相互映,斗了个平分秋,至此一众妖兽连同超尘身上大感轻松,纷纷站立跃起。

 白猿心中记挂自己一对金剑,一得自如,便纵身往黄蕴洁身后凤先童子跃去,为仙子查觉一口冰奴剑忙拦向其斩去,不想却其主人用乾坤镯挡下,再待黄蕴洁将另一口飞剑放出,却又被破飞虎金戈截下。张入云见对方竟比自己还先了一步,虽说是好心,但眉间不由一皱,他知这一般妖人俱非善类,若因此事打混在了一处,后二云观只怕是有无穷烦恼。

 超尘得主人相助,精神大振,回想眼前恶童,累的怨气都施放在对方身上,谁料凤先此次却学得乖滑,知真若较技自己实斗不过眼前这猴子,当下想也不想便将困龙金链放出,反结了巨网将超尘网罗。白猿见了心头怒火直升三千丈,它是经年得天地灵气的灵兽,平因心情和顺不显威力,今见对方再擒拿自己,心中作气,将身一晃,就见银光一闪,其身影竟如化了一道细风,凭空眼睁睁自凤先网下空隙处渡过,铁爪一合已是将童子项后厚皮揭起拎在空中,一时两只火眼金光闪烁,只扬起另一支手掌便待落下,可过了好些时候终将手掌放下,只出童子间金剑,便将其人摔放在地,跃身又回到主人身旁。

 张入云见它能将心头火下,很是欣慰,不免称赞道:“不错!看来你这两年确是进许多,不枉娘当收留,今事一旦了结,这北地咱也不用再来了,你也毋需将一些小事放在心上!”超尘见主人夸奖自己,心上激动,又待盈泪,却早被张入云骂了声“没出息!”

 但闻身旁劲风急掠,却见得主人已是拦空飞渡,竟往那困妖兽冥石毒火阵中投去。老猿见主人犯险正在心焦,不想少年人跃得空中,膛一鼓,屏口便是将一口真气吐出,此是他多年修才得的先天一气,威力不比平常,当时竟将火阵吹漏了一角,旋身过处已是入的阵内,此时凤元正跌倒在阵内人事不省,被张入云伸手提在掌中,回身便又出了火阵。那阵中群妖个个滑,见被平空落下的少年打开了个口子,立时便从火阵内鱼贯而出,俱都得了救。

 而待张入云也出了阵,只将凤元间另一口金出,便提手将其抛向对方黄仙子。如此一来却惹得破风虎心中不悦。张入云这才转了身庄声与对方道:“在下中原末进张入云,今斗胆相犯二位争斗,只是为了收回这两回金剑,我与二位俱无仇怨,也犯不上帮谁的忙,只是不乐见阁下这等要挟他人的行径,今双剑已然收回,在下即刻告辞,还望二位怜惜我修道人修行不易,少做杀孽,但有商量处,终是以和为贵。”说完便将金剑抛还于超尘,旋即便要启程。

 谁想那破风虎眼珠一转,却抱拳与张入云请教道:“只闻公子一句话,便是个正经修行人家,今能得公子义助救了我一众属下,我老虎便只有感激的份,那敢还有不遵从的道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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