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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在裴沙京城内一处不起眼的民宅前,有一只老黄狗懒洋洋地趴在宅前有一下没一下地吐着舌头,这处宅子中所住的是一个孤老头,只可惜早年间子子女早逝,又由于家贫,自然也不会有人愿意嫁给他,于是这么多年来老头儿就靠着做些小本生意来维持生计,几十年的街坊邻居下来,人们也时常接济于他,就连他养的老黄狗也时常会得到一些残羹剩饭。

 平时这个时候,老头儿应该早就买好了便宜的小酒小菜在家中吃上了,只是今他在简陋的屋内却并未这么做。

 这是渝一第一次来到这个可以说是家徒四壁的家中,看着那黑乎乎的几乎已经掉了漆的椅子,他并未坐下去,而那个平时双目浑浊的老头儿这时却显出几分不属于他的锐利。

 见到渝一一直站在屋中,了然地笑了笑,苍老的声音说起话来一点儿也不像他平间所表现的那样孱弱。

 “不知道您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如有怠慢之处还请您不要见怪。”老头儿用异常恭敬地语气说道。

 “是我来的过于突然了,我现在的身份在这种时候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了,自是越小心越好,不多说了,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渝一淡漠地说道。

 “请您放心,虽然是我们从那位管家处最先得到的消息,但如今这个消息已经让我们的人巧妙地透漏给裴沙埋在明昊的暗桩了,这件事做的天衣无,不会有任何的纰漏,将来一旦事发,也不会让人查到我们头上。”

 “很好,但是不要太过放松才是,这件事容不得出现任何差错。”渝一说道。

 “是,属下明白。”老头儿虽是这样说的,但在他躬下身子的同时,心中却不以为然。

 这一切渝一自然是心中明了,他明白自己的年纪太轻,不住这些老资格的手下,但仍是不动声地继续说道:“想必裴沙皇帝那里早晚会得知这个消息,你办事素来稳重,既然你如此说,那么我也好放心报于主人了。”

 这时他的语气已不像一开始那样冷淡,而是有了一丝勉励。

 片刻之后,在只剩一人的屋内,老头儿又颤巍巍地把他早已准备好的酒菜摆到桌上,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唉,这种无趣的日子一年到头下来,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自己才觉得活着是一种乐趣了…

 明敬翔这几虽在宫中,但上朝之时却隐隐能够感觉到那些大臣们暗中总是存在着一种古怪的气氛,而这种感觉往往在他们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自己的同时就尤为明显,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了吗?

 可是在他询问自己的贴身内侍时,内侍也无法给他确切的答案,渐渐的,不仅是在朝中,就是在宫闱之中,明敬翔也感觉到了那种古怪的气氛正向自己包围而来,而自己就像是被困于浓雾之中一样,无法看清自己周围的一切。

 尤其是在有时面对那些宫妃之时,虽然她们的态度依然恭敬,但他总是能够感受到在她们有意无意间扫过自己时那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

 如果接受了这么长时间储君教导的明敬翔再不明白有什么是针对自己而来的话,那么他也就不配经常被太傅称赞为天资聪颖了,只是,既然周围的人都在刻意地隐瞒于自己,他就不会再徒劳无功地到处询问,因为现在能在宫中行使如此权利的人除了皇爷爷之外,便是那位五皇叔了,虽然说直接去找他们得到答案是最佳的选择,但是这种时候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为好,他们为了父皇的事情已经够费心的了,他也曾经明里暗里含糊着问过太傅,可是这位素来滑不溜湫的老油条愣是打着哈哈来糊弄自己,由此,明敬翔确定这件关乎自己的事情必然不小。

 既然明修栈道不成,那么便暗渡陈仓吧。明敬翔现在已经可以自由进出御书房了,平间的政事都是由五皇叔和大臣们在这里商讨,自己从旁学习,那些呈上来的奏折也自然会在御书房中放着。

 只是,这些奏折会有专门的内侍进行管理,就是在御书房中放着的也是近几的了,不知能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明敬翔挑了一个御书房中无人的时候,借口自己的随身玉佩落在了这里,便进入了御书房。

 在御书房中小心谨慎地翻找着,可惜并没有自己想要的,就在明敬翔几乎快要放弃时,在前一堆奏折的最下面着一份比平奏折尺寸略小的折子。朝臣们的奏折是有一定的尺寸的,而一些不再朝廷中任职,闲散的王室宗亲贵族,以及一些已经致仕但德高望重的大臣在有重大事情时也保有上奏的权利。

 明敬翔小心翼翼地出那份奏折,看到奏折的缎面是淡黄的,应该是王室之类的吧朝臣在上奏的话,奏折应该是用蓝色的缎面。明敬翔没有犹豫太多的时间,急忙打开了这份奏折阅读起来。

 片刻之后,他已经阅读完了那份并不冗长的折子,面无表情地将那份奏折又放回到了原处,转身便离开了御书房,当他在迈出御书房之际,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明若岚站在御书房门口不远处静静地等待着,自从接到太子又突然返回御书房的消息后,他便急忙赶了过来,只是在到达之后却并未进去,明知这个孩子已经察觉出什么,但却迟迟没有告诉他,他在赌,赌天意如何,在前的奏折中有一份东郡王的长子请罪的折子,这份折子和前几份折子一样被自己了下去,明知以翔儿的聪明自然会翻出它,可是自己还是忍不住想要赌一赌,如果他没有翻着,那么自己就会一直瞒着他,暗中慢慢地按照计划解决那些敌人,要是他看到了这份奏折,那么自己也可以放开许多,不必有那么多的顾忌去做许多事情了,因为自己已经忍了太久了,让那些人的血来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而且,有些事情早晚会让他知道,那个做父亲的不能保护他一辈子,那个人的心太软了,况且,自己也没把握在一切开展之前还能把孩子瞒的滴水不漏。

 当明若岚看到翔儿面无表情地走近自己之时,却在距自己三步之内却停下了,然后两个人便一直静静地看着对方。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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