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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功成身退
 师馨悦微觉愕然,瞧着他英俊的面孔,不莞尔道:“馨悦已经是李家的人啦,岂能舍弃夫君随你而去,何况天底下男子无数,能打动馨悦心者,唯仪郎一人也,我也绝不会负他而去。”

 萧玉川失望道:“那我呢?”

 师馨悦以优美的女儿家姿态,娇笑道:“你是除了仪郎外,青年一代中第二位能令馨悦记住的英雄人物,这么说,萧兄满意吗?”

 她不但人美如玉,声音同样柔美宁逸,犹如天籁使人百听不厌,与她谈笑间,不再觉到世间丑恶和争斗,萧玉川心境淅明,仰天长啸,派遣心中闷恶之气,其悲壮令人怆然。

 师馨悦依然玉立在石上,衣襟飘逸御风,似仙去一般,凝视着面前这魔门杰出青年,问道:“你要回神月总坛了么?”

 萧玉川回过神来,点点头道无:“这里已不是我久留之所,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请求师尊责罚,你在此私会于我,不怕少庄主不高兴么?”

 师馨悦咯咯浅笑道:“瞧你说的,事实上他早到了,正在这附近观竹赏月呢,他让我过来为萧兄送行,仪郎还说,萧兄此行回去,尊师定然不会责罚你,成败并不重要,只要你尽力了,尝试到精彩的过程,就有了它的意义,不必执著于得失,一切终是身外物,个人修为藏心中,望君珍重!”

 萧玉川念道:“一切终是身外物,个人修为藏心中。”似乎略有感触,本想询问仙子,少庄主的剑术是否真的出神入化,能一剑击败裘护法,但终于还是忍住没有发问,因为得到的答案未必会是自己想要的。

 他向仙子望了最后两眼,势要铭记在心,恐怕今后再无相见之了,其实无须再望,她的音容仙韵,又何尝不是早刻在了他的心中呢?

 他走了,再也没有回头,因为他深知,只要自己再回头多看一眼,就没有勇气离开,莫不如膛,潇洒地走,至少留下了男人的尊严。

 月竹林,悠悠轻雾,绕这一股道不清的惆怅。

 师馨悦伫立原地,静静望着他远去,渐渐消失了伟岸的身影,似乎感到江湖的争斗也从此跟他一起消失了,几十年后再重逢,是否还会忆其曾对阵过的朋友呢?

 “在想甚么?”她身后忽然现出一位男子,双臂温柔地抱住了她的娇躯。

 “你猜呢?”师馨悦不忘撒娇一问。

 “李家的仙子向来感触最多,为夫可想不透了。”

 “哼,你不说与人家心有灵犀的么?猜不中,今晚休想跟馨悦同共枕。”

 李子仪嘿嘿一笑,说道:“怕你了,嗯?仙子定是又想到苍生多苦,斗争不休,何时止武干戈,重现太平盛世,唉,可惜久盛必衰,自古已然,大唐建国百年,经历太宗[贞观之治],玄宗[开元盛世],达到王朝的鼎盛,经过安史之而走向衰败,或许数十年后又被其它朝代所更替,这是历史的必然,非一个人能左右的,我不知今朝征战,捍卫朝廷是顺应历史还是逆,但为百姓做些功德之事总错不了,你也别多想了,过犹不及,无须悯人忧天,自寻烦恼!”

 师馨悦沉思会意,受益良多,依偎在丈夫怀内,叹道:“仪郎所言发人省思,馨悦会铭记在心了,呵呵,今晚就准许你使坏啦。”

 李子仪感受着她俏皮的一面,爱意无限,拥抱着佳人品尝着夜的宁静和竹的高节,良久之后,雾气凝重,分不清哪个是他还是她?

 当二人赶回府邸时,四女正焦急等着他俩的归来,李子仪间四女脸色不对,忙问道:“出了什么事,这么慌张?”

 韩雪衣道:“夫君,你快去瞧瞧蓉儿吧,她跟你俩出去后,归来时候被沈管家带回已然昏,此刻醒来把自己关在房内,谁也不给开门,只顾喊着“师傅,娘”的,怕是受了甚么打击。”

 李子仪大致了解情况后,单独来到苏蓉儿房前,怕她心烦,故而没有敲门,直接以内力震开一扇,潜入房内,苏蓉儿正坐在上发呆失神,蓦地被他搂住,吓了一跳,不住挣扎,待瞧清他面目后,才放下心来,玉手化拳捶在他膛,气道:“有门不会敲么?从哪儿钻进来吓人的,快给人家滚出去。”

 李子仪待她发后,双臂搂紧玉人,温柔道:“想哭就哭出来吧,人死不能复生,你师傅虽然死了,但你还有丈夫疼你啊,还有那么多姐妹关心这你,还不知足么?”

 苏蓉哽咽道:“师傅抚养我多年,我…我还没有报答,而且我自幼长在她身边,有时候自己偷偷在想我的亲身爹娘是谁…原来师傅就是我娘!”

 李子仪听得糊涂,不解道:“是谁说给你的?”

 苏蓉儿回道:“师傅临终前亲口告诉我的,我亲生父亲便是…便是她多年来一直痛恨除掉而后快的田慕容。”

 李子仪惊讶道:“是田前辈,你说你爹会是魔教风居士田慕容,这…怎么可能?虞宫主不是古向羽的前么,按理说你爹应该是帝啊!”苏蓉儿道:“师傅不会骗我的,我在苏州出生,故取此姓,而〔蓉〕字想必取田慕容中‘容’字的同音,绝对错不了。”

 李子仪想起两年前自己和青霞被田慕容所擒,夜悬崖顶,裘修与田慕容的对话,已缕清其中关系,原来苏蓉儿的确是虞欣研与田慕容所生,当年古向羽闭关参悟魔功巅峰的境界,斩断七情六抛弃了她,一气之下与护教执法的田慕容发生了关系,直至受孕后绝,后来古向羽因上窥天道修掉氏玉观音了却尘缘,从而专心修炼魔功,臻至登峰造极之境,虞欣研此后怀恨帝便养下私生女苏蓉,又恨田慕容臭男人使自己沉溺,一心除之而后快,其实到头来,她只不过是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

 这一夜李子仪没有如期到师馨悦上使坏,而是拥着苏蓉儿安静入眠,希望用自己膛的温暖使她悲伤减到最低,用爱来感化她的伤痛心情。

 院内树停而风不止,正如武林风波一般,有时不管你愿不愿意,身在其中,总会随波逐,牵扯在内,由不得自己。

 翌李子仪谢客一天,朝政他也不理睬,陪着六女在郊外骑马散心,其乐融融,对于受血战之苦的李子仪来说,这一清闲实在太难得了,而六女何尝不是感到幸福自在呢?

 七人六骑驰上一处山丘,举目望向广袤平川,连绵的山脉,心情顿时开朗,坐在李子仪怀内的大才女忍不住念诗道:“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行;浮云游子意,落故人情,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其余六人听着此诗情景融,意致绵,皆相赞好,李子仪搂着才女的娇躯,双手不安分起来,秦惋如笑道:“夫君此时身为兵部尚书兼宰相,又被册封汾王,管辖这朔方、河中、北庭、潞泽节度行营,兼平兴、定国等天下兵马元帅,兵权在握,当真威风得紧,便是皇上也要敬仪郎三分呢!”

 李子仪淡泊名利,平时被封官时浑然没在乎官职大小,此时经她提醒,不由一呆,愕然道:“我有那么多官职么?遭了,为夫当时并不在意,此刻集兵权、官衔于一身,功高震主,怀璧其罪,你们说皇上能放得下心、高枕无忧吗?”

 云姬身为回纥公主,自然多懂些宫廷之事,起疑道:“夫君的意思…”

 李子仪剑眉微皱,长叹道:“没错,兔死狗烹,想想历史上有名的将领,居高自傲到最后没有一个好下场,眼下皇上仍倚仗为夫带军平叛,自会宠爱有佳,等到了平定叛后,恐怕调过头先来处置我,未雨先绸,还是早作打算的好!”次李子仪上朝面圣,以悟剑为名,辞去兵部尚书、宰相、汾王等虚设官职,请缨为兵马副元帅,而兵权则由皇上直接掌管,加强中央集权,每位将军分别掌有军符,调动各自部署,削弱武将的军权范围,肃宗龙颜大悦,格外放心了。

 在长安整顿十,各路唐军开始乘胜东进,安庆绪把十万精锐尽数交给严庄、李归仁屯驻陕郡,以援助大将张通儒,敌军回合旌旗遍摇,连营一百多里,以壮军威,数路唐军相继达到新店,叛军已经摆好阵势,派出轻骑兵滋扰唐军防事。

 李子仪派出两队兵马相逐,叛军骑兵增数加入战团,唐军也投入双倍兵力锋,战良久叛军逃走,李子仪恐敌有诈,兵分两路,派出李嗣业率领回纥骑兵绕走敌营后方,他则率军追赶横穿敌阵。

 果然叛军有伏,严庄、李归仁各带军从两侧夹攻过来,妄想包围唐军,形势危急,便在这时,突然叛军后方喊声大作,又有一彪唐军冲杀过来,正是李嗣业率领回纥铁骑赶来,以飞箭敌,铁蹄冲锋,使叛军大阵脚,军心不稳一路败退,李归仁当场战死,张通儒被俘,严庄慌忙逃往相州。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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