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果有天书
广宇当时的神迹附身说闹得沸沸扬扬,几乎天下之谤为这种行为打破了历代帝王的底限。历朝历代故弄玄虚之人决不在少数,文人儒者知其详却不不做分辨,否则史书中也绝无如此众多的祥瑞之物、祥瑞之事。但以帝王之尊而亲为者为数不多,且多为草莽崛起时为营造声势而故意假托之,如汉高祖之斩白蛇而起义之说。
似林广宇这等公开宣称“朕有神人襄助”“朕乃神人附体”的,士大夫阶层很容易疑神疑鬼地想起50年前起于广西金田的那本亦该着恼。但林广宇亲政后,翻云覆雨,大耍帝王手段,连端三个贪污集团,足以震慑宵小…皇帝正愁找不到理由开刀,如果以神鬼之事疑之,岂非授人以柄?是故儒者虽然不屑,却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而对于力主维新的新派人物,尤其是杨度这样的新人物而言,所有能实现目的的手段都是合理的。神鬼之说,正显示了皇帝与众不同的神秘与高隆,非但不会揭穿,反而要加以别有用心的宣扬。这一点君臣间也是心知肚明的。以林广宇之识见,绝不至于幼稚道单凭这样一个谎言就能让这批人物俯首帖耳,最初的威慑只是猝不及防的下马威,后面的连续施政才是君臣相知的保障。
陈璇的话便很发人深省…皇帝必定认得,否则神鬼之说岂非故弄玄虚?可见,神鬼之说也是一柄双刃剑,一旦真有人较起真来。拿林广宇也无法解释的事实要求获得解释。其后果堪堪才足忧虑。解答吧,万一错了,岂非证明神鬼之说误读?不解答吧。足以证明皇帝心中发虚。更何况,林广宇的识见原本凭地就是后世地总结,现在已经扰
了时空,改变了历史走向,后面的事件预测将会越来越不准确,其可采信度亦越加降低。仍要生搬硬套神迹说。
馅的可能
成几何倍数增长。
皇帝在心目中,未尝不知道此间所弊,是故一直以来其心忐忑,陈璇说到此节,自然触动心事,连带着笑容亦有三分勉强。
看着陈璇诚恳而又略显狡猾地神情,林广宇深知,不
点真手段让她见识一番是绝难过关的。即便表面不说将来也是难办。他咬咬牙,硬着头皮道:“神人襄助,并为帝国之幸,然天道深远。朕所知亦有限,不敢说窥得全貌。文字如何。可尝一试。”
这却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姿态,没有把话说满,但陈璇能把林广宇
到这份手忙脚
的份上,已足见其锐。
于是,陈璇提笔写下了数个,林广宇一看,果然是简化字,当下不动声
,在旁边写就对应繁体之字体。陈璇一一览之,笑逐颜开,拍手叫道:“果如此…这十来年猜测,终究是对的。”
这一番模样,真要计较起来,算得上君前失仪,但林广宇因为一直在想着心事,再加本身对这等小事曲意优容,也无嗔怪之意。
陈璇再次提笔写下了几个字词,说道:“皇上,这几个词臣妾一直猜想不透,请皇上赐教。”
林广宇扫去,头一个便是“发展”展字简繁同体,陈璇当然识得,这发字在繁体中对应“發”、“髮”两字,兼之字形差异过大,识别起来难度不小,再者“发展”作为词语,此时使用极为罕见,陈璇对此茫然倒显得理所当然。
林广宇微笑着,一一解释。
陈璇忽地哭泣起来,林广宇大惊,好端端的,哭什么呢?
“臣妾十年心血,今
终于得悟,真是喜极而泣。”
原来是欢喜地傻了!
一边
泣着,陈璇一边解释,原来她见这些文字与汉字极像而又非汉字(起码不是当世所用这汉字)便疑心从
文中转嫁而来,所以吵着闹着一定要去日本留学,为了遮人耳目,还要拖上妹妹一同前行。到日本后苦学
语,才知与
语毫无相关,但既来之则安之,便将错就错在日本学习了数年。
否则,没有她的一力坚持与寻死觅活,一个官宦人家的小姐此时恐怕早已是嫁为人
、为人母了。
“原来如此。”林广宇站起身来,拍拍她的肩膀“十年心血,
易,现既然已得解读,你自然不必再耿耿于怀。至缘一说,现在看来亦得印证。等你正式入宫之后,便可在乡还愿。”
旧时代男女授受不亲,关防极紧,陈璇虽未入宫,但名分已定,对林广宇的大手亦无抗拒之心。半晌后,收起泪珠,破涕为笑道:“皇上,其实您不需要解读,臣妾便可知晓您一定得知。”
“何故?”
“方才臣妾已说,这十年间经过参悟,已看懂部分,知该书原为一本史书,更绝的是,书上所载事事都可印证。例如辛丑年的和约、五大臣出洋被刺、科举遽废、慈禧皇太后崩逝一一都有记载。”
“嗯。”这回说到关键点上了,林广宇也紧张地竖起耳朵听好。
“但自从皇太后崩逝后,事情忽地有了不同。”陈璇盯着林广宇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如维新元年之事,如三大贪污集团之事,件件条条,俱为史书所无。臣妾原本百思不得其解,但后来一联系皇上那几道神迹折子,这事便可解释。”
“何也?”
—
“陛下岂是神迹襄助?简直就是神人复生。臣妾发现,凡与皇上相关愈紧密者,其情形变动愈大,与皇上相关愈疏远者,其情形变动愈小。可见天命不变,所变者乃人事。是故原本无维新元年者,现在却有;大清原本该三年亡者,现在国祚却愈加永固…臣妾今
所言大逆不道者,皆有案可查,若有触怒,万望皇上恕罪。这也是臣妾为何一定讨要一张御笔纸条地缘故。”
“说来说去还是信不过朕,非要白纸黑字无法抵赖。”林广宇板起脸孔,佯怒道,双手却已将陈璇拉至身旁。陈璇只“咯咯”笑着,却无抵抗之心。
“天书何在?朕急
一览。”
“虽然有不入他人之眼警示,但皇上既能参详其间,自然无恙,臣妾奉上便是。”
陈璇报出了地方,却是交通银行的保险柜。
“王商,速去取来。若敢偷看,朕要你的脑袋。”
王商已经在宫门外守了大半天,眼看两人交谈时间如此之长,生怕有什么不测,现在皇帝将自己唤进来,又是如此吓人的话,当然磕头如捣蒜。
“去罢。”陈璇倒是和颜悦
,极为大方地递过去一张100银子地银票“有劳王公公了。”
王商原本想推辞,看着林广宇的脸色示意,便忙不迭磕头称谢,心想:这位娘娘怪是怪了点,不过为人大方,将来入得宫来应该不会斤斤计较,相对也好伺候一些。
书以最快速度取来了,其实是一个皮箱子,上面贴着封条还落了锁,陈璇打开后,林广宇才看到包裹得极为
良地盒子,然后是
茧般除去一层又一层的绸缎,最后才
出了该书的庐山真面目。这个过程中林广宇虽然急不可耐,却也只能按住
子一点点来。
不一会,书的模样已全部显
,林广宇一瞥,《中华民国史》几个字样便映入眼帘,原来正是那本研究生课程的教材,林广宇记得自己也有一本。这本通史类的著作虽然不是研究的主要依靠对象,但对任何
窥得民国史全貌者,这都是极好的教材。
陈璇用纤纤玉手翻开书页,并道:“扉页之上还有姓名,貌似用钢笔所书,唯年代久远,
泽深沉,已难以分辨究竟是何时所书了。”
猛然瞥见那个名字,林广宇的心脏犹如遭重击般,几乎要停止挑动了。
原来,这三个字不是其他,却是端端正正的“林广宇”三字,让他如何不惊心动魄、几
崩溃。
想不到人来了,连书也来了。看着林广宇脸色大变,敏锐的陈璇立时就感受到了:“皇上认得此人。”
“哦…嗯…”林广宇掩饰道“这却是神人姓名。”
“啊?!”这下轮到陈璇大吃一惊。
“神人又嘱咐道,遇到此书,一定要焚毁,否则神人元神出位不得归附,将来不能为神矣。”“什么?”陈璇花容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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