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四.脱衣服吧!
夜
深沉,辰韩王宫外的驿站里,耿临跪坐着,手指不停敲击着桌面,白天的那场闹剧最后以辰韩王下令驱赶高丽人告终,相比敷衍了事的三韩人,高句丽人目前更适合成为帝国在朝鲜半岛的代理人。
作为曾经的玄菟郡太守,出身名门的耿临自然明白帝国要征服整个朝鲜半岛的困难在于高句丽和三韩等地多山林,补给不易,而且如东且沃,挹娄等当地土著彪悍难制,因此在朝鲜半岛开辟一条通往幽州的航道就显得至关重要,同时利用朝鲜半岛上各国之间的矛盾使其互相损耗也是必要的手段。
耿临在辰韩只是停留了数
后便离开折返了乐
郡,准备向朝廷建议,必要时对三韩施以武力,从幽州通往朝鲜半岛的航道,三韩所占据的位置首当其冲,若是三韩的港口不能建成,高句丽那里修好了也用不上。
昭武六年,开
时,刘宏得到了耿临送来的奏折,他认为帝国可以调动一个军团在乐
郡集结,给三韩人点压力。
放下手里的奏折,刘宏的眉头皱紧了,一直以来他不愿意对朝鲜半岛动手,便是因为补给不易,三韩和高句丽这些地方多山林,而且道路难以通行,帝**的后勤补给将以人力为主,其损耗将数倍以增加,出动一个军团,起码需要三个军团的民夫为其运输。“去枢密院。”刘宏沉
了一下,决定亲自去一趟枢密院,目前帝国在西域的战事已大体平复,丝绸之路也开始恢复商贸往来,至于中南半岛和南亚次大陆,帝国也正在陆续调拨部队前往,朝鲜半岛上他暂时还不想进行大规模的军事活动。
荀并不知道刘宏的心思,还以为幽州那边出了大事,不过他也不敢随意询问,而且军事也实在不是他所擅长的。尽管他被帝国不少官僚称为王佐之才,可是他知道自己的才能更加倾向于行政方面。
枢密院,虽然是帝国最高的军事机构,但是实际上真正掌握实权的是其下属的参谋院,那些少壮派的帝**参谋分属于战略,监察。军械,训练等各个部门,管理着庞大地帝**。自从曹
离开以后,刘宏就将戏志才和陈宫还有荀攸等人调了回来。
半个时辰后,南宫的枢密院里,那些年青的参谋们开始忙碌了起来,他们调集着有关朝鲜半岛的各种情报,以供刘宏查阅。
可以说让刘宏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在这个时代打造了一支超越时代千年的军队,在军事情报方面。这个时代没有一个国家能和帝国相比。
枢密院地白虎节堂内,巨大的沙盘被摆了出来,这十三年里。帝**一直都在完备周围各国的地形沙盘,而鲜卑人覆灭以后,朝鲜半岛和西域就同时作为帝**重点攻略的两端,密谍司的探子和化装成商人的帝**参谋在高句丽和三韩等地测绘地图,基本上制作的沙盘已经算得上很详细了。
看着巨大的朝鲜半岛沙盘,刘宏手中的军刀朝乐
郡虚划到三韩后道“目前乐
郡地人口不足三十万,就算朕免去乐
郡的税赋,全部转为此次作战物资。恐怕也只够出动半个军团作战,朕现在只想知道,凭借半个军团,能不能攻破辰韩人。”
“陛下。三韩只是名义上统一在辰韩人治下。实际上那里大大小小百余个小国。辰韩人能够真正用来作战地部队甚至不会超过两万人。帝国地半个军团。足够踏平辰韩人了。”回答地是荀攸。刚从西域调回地他坚信着帝**地武力。
“你们打算怎么打这一仗?”刘宏看向了荀攸。直接开口询问道。他并不认为这一仗会像荀攸说得那么简单。三韩中。辰韩在朝鲜半岛地最东端。若要进攻辰韩。首先就要通过马韩和牟韩地地方。而且这些地区多山。并不像帝**过去地作战目标。之间地运输可以使用大规模地畜力。即使是西域。河西四郡之间有着驰道可以运送大批物资。出了玉门关。也有高昌壁等地作为物资地中转站。在整个山西地区在恢复经济以后。他更是下令凉州和河西四郡就地囤积了不少地后勤物资。另外西域此时地戈壁滩面积并不是太大。所谓地大漠在当时地意思只是指空旷地野地。所以帝国可以组织大规模地车队运送物资。这才让帝**得以在西域地平叛战争里不需要为物资发愁。而对于以山地为主地朝鲜半岛。后勤补给才是帝**地软肋。
“陛下。此战唯一地难处便在于补给不易。所以我军要速战速决。不可久战。”很显然。刘宏想到地问题。荀攸也早就想到了。他走到了沙盘前。沿着乐
郡到辰韩地海岸线划了个半圆后道。“臣以为。这一战应以帝国舰队运输军团直接走海路。登陆辰韩人地本土。在其集结兵力前。直接将其击垮。”
听着荀攸地建议。刘宏地目光一怔。接着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明明是他一手促成了帝国海军地建立。可是到了真该使用海军地时候。他却反而没想到。
“建议不错。不过你认为这有多大地把握。”刘宏没有直接肯定荀攸地建议。虽然帝国出使罗马地舰队在南亚次大陆已经有过类似地登陆后作战。不过从孙坚送回地奏折看。这不能完全算作一场登陆战。在介入战争前。帝**起码已经修养了两个月。可以算作纯粹地陆军作战。荀攸一下子被问住了。要说把握他实在难以保证。而这也可以视为他作为参谋地局限
。他固然可以提出计谋。可是让他付诸实施。他却没有那份魄力。
“这个计划朕批准。但是你们必须制定出一份详细地计划给朕过目。另外朕现在授命枢密院扩大海军编制。”刘宏决定开始专门为帝国建立一支海军陆战队。实际上这件事情他早就该做了。可是却直到被荀攸提醒他才想起来。
刘宏离开了,现在的他已经不愿太多地干涉到具体的军务,作为一个帝王。若是事事亲力亲为,未必能有多大的成就,挖掘人才并人尽其用才是帝王至道,他只需要把握好整个帝国的大方向就行了。
枢密院内,再次忙碌了起来,才刚回到雒
的荀攸必须再一次离开。前往乐
郡,他决定亲自随同帝国的舰队出海,只有这样他才有把握制定出有把握的作战计划。
三天后,荀攸地宅院内,在已有些暖意的春风里,荀攸喝着荀亲手所泡的青茶,不由感叹自己也许又要有很长的日子不能再喝到这样的好茶了。
“公达,这一次去乐
郡,你要多注意身体。大海可比西域的戈壁沙漠更加可怕啊!”荀往空了地茶盏里倒满以后,朝辈份上是自己的侄子,但实际却比自己大了很多岁的荀攸道。荀氏一门中他唯一能谈得来的就只有荀攸而已。
“我知道了,叔叔。”荀攸依然保持着礼数,荀氏的家风如此,而他又是一个恪守规矩的人,虽然荀攸数次让他直接称呼他的表字即可,但他依然如故。
“叔叔,三皇子病情怎么样?”荀攸问起了生病的三皇子近况,可以说对他们这些忠于帝国的臣子而言,天子地三位皇子是他们最关心的。毕竟前代天子都是没有子嗣,被外戚所立,这也导致了帝国的衰败,现在谁都希望天子地子嗣兴隆。“已经无事了。”作为刘宏身边的近侍,荀也是能经常接触三位皇子,对于三位皇子的状况非常了解。
“那就好。”荀攸点了点头,如今天子只有三位子嗣,大皇子刘武是皇后所生,二皇子刘文则是蔡贵妃所生。至于这一次生病的三皇子刘猛则是卞贵妃所生,三位皇子都还没有长大成*人,可谓是一点疏忽都不可以出。
“叔叔,陛下还是没立太子的意思吗?”想了一下后,荀攸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朝廷里不少官僚都是希望天子能尽快确立大皇子太子之位,都认为储君之位空悬不是件好事,在这一点上他也是同样这样想的,只不过天子似乎不愿意早立太子。已经数次回绝了大臣们请立太子的提议。
“陛下实际上是把大皇子当作太子来培养。不过陛下对于太子之位,并不主张立嫡长。而是倾向于立贤,在三位皇子成*人以前,陛下恐怕是不会轻易册立太子的。”荀知道荀攸是希望早立太子的,不过他跟在刘宏身边时间长了,也认为太早确立大皇子地太子之位不是件好事。
一直以来,皇子出生以后,都是分开居住的,不过刘宏却是让三个儿子住在一起,反正皇宫牢牢地控制在他手里,没人敢把这事情外传,总之他希望自己的儿子不会像历史上那些为了皇位而互相陷害的皇子们一样。
从荀那里多少了解到三位皇子的情况以后,荀攸也不再询问了,总之他是多
心了,关于立太子一事,天子自有打算。
“对了,说起来大皇子已经四岁了,最近几位大祭酒们正为了教导大皇子的经筵之位吵得不可开
呢?”荀和荀攸说起了最近的趣事,本来大皇子从懂事认人开始的时候起,就是天子亲自教导,不过现在大皇子都这么大了,自然需要多请几位老师,那矛盾就自然产生了,帝国大学里的大祭酒哪个不想做大皇子地老师,虽然说像郑玄,陈他们都是德高望重之人,可是不代表他们就不淡薄名利,只是普通的名利他们不放在眼中罢了。
“那有结果了没?”听到荀说到几位平时德高望重的大祭酒们居然为了当大皇子的老师而起了争执,荀攸不由觉得非常有趣,帝国大学他以前也待过,在他的印象里,能够被称为大祭酒的可都是涵养极好的人,他倒是实在很想看看他们吵得面红耳赤的样子。
“还没有呢?”荀摇了摇头,天子的意思是大皇子地老师里,不能全是讲儒学地,一个就足够了,而且占用的课程也不能太多,基本上天子为大皇子安排地课程里儒学只是占了很小一部分,这样一来的话,像其他学科的大祭酒都有机会给大皇子上课,那竞争自然就是更加
烈了。
“其实也不必争,照我看,让大祭酒们轮着教导大皇子不就行了。”荀攸有些不太理解那些大祭酒的争吵。
“这个的话,其实是。”荀看着有些意外的荀攸,笑着答道“陛下说了,大皇子学的每一门科目,都以一位大祭酒为主,其他的为辅,这才是引起争吵的真正原因。”
“这样的话,恐怕是有得吵闹了?”荀攸听到真正的原因后,不由苦笑了起来,天子这个命令还真是够呛,那些大祭酒就算再淡薄名利,可是在自己所擅长的学术上恐怕谁也不会轻易低头吧!
一边喝着茶,荀攸和荀享受着分别前的最后惬意时光,不过在雒
的另一处地方,同样要前往乐
郡的典韦和许褚却是愁眉苦脸,作为帝**中出名的步战猛将,几乎可以被认为是怪物的两人,其实都是帝国内陆出身,属于不折不扣的旱鸭子,让他们在陆地上,便是以一敌千,两人也不会畏惧,不过到了水里,两人只有往下沉的份。
“子龙,我看今天就算了吧?明天再来练习水性如何?”建章宫内的人工湖内的大船上,典韦和许褚看着船下面碧幽幽的湖水,声音有些发颤地道,这几
每天像死狗一样地被人从水里拖上来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不行,这是陛下的命令,在去乐
郡之前,我们必须得熟悉水性。”一向温和的赵云少有地用严厉的语气朝典韦和许褚说道,对于刘宏的命令他从来都是一丝不苟地执行的。
“
衣服吧!”赵云看着仍旧犹豫的典韦和许褚,朝前踏出了一步,气势汹汹地喝道,那场面看上去竟是说不出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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