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壮士断腕
营内的贾诩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敌人一阵箭雨过后定然是全军的冲击,于是牢牢的坚守在自己埋伏的位置,没有想到一阵弓箭过后,营外的敌军竟然还是悄无声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又有一阵弓箭飞进了曹营,不过距离大体上比刚才的一阵要推进了一点,贾诩略一思索,惊出一身冷汗,想不到敌人竟然会用这么卑鄙但是可怕的战术。
他的料想一点也没有错,正是徐州军的意图,可是就算他知道了对方的想法却是一点应对的办法也没有,如果在平时,他尽可以挥军反击,可是现在——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如果自己的猜测完全中地的话或许他们还有战胜敌人的信心,可是如今就连自己都已经失算…
其实现在曹军的士气也并非是一味低落,身边已经有人凑了上来,对他说:“军师大人,敌人看来是准备步步紧
,将我军赶出营寨,我看越等下去越危险,不如现在趁大家的损失还不是很大,马上发起反击吧。不然再拖下去就只有全军覆没一条路了。”
贾诩扭头看了一眼,那人自知有些多言,低下了头,其实贾诩倒真没有一点怪罪的意思,那人的话也算是说到了点子上,如果不马上作出一个决定的话,自己今天真容易陷入全军覆没的境地。
贾诩艰难的咬了咬牙,口中却说出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命令:“传我的将令,全军撤退,不得惊动敌人!”
那些好战的兵将本在等待他一声令下,自己就冲上去与敌人拼命,没有想到竟然等来一个这样的命令,都用一种“我是否听错了”的眼神望着贾诩,就连现在一点斗志都没有士兵也不敢相信这样的命令出自他的口中。
贾诩又咬了咬牙:“你们没有听到我的命令吗?为什么还不去马上执行?”曹
将典韦留在了贾诩身边保护他,听见主帅竟然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张口就想询问:“军师…”
贾诩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什么也不要说,马上去执行。”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一切我自会向主公
代。”
典韦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他的性格一直就是坚决的执行主帅的命令,虽然如今这个命令有些不可理解,但既然贾诩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也条件的去执行。
营外的徐州军此时却没有发现敌人的异动,依旧一板一眼的继续着自己的推进,但陪在程玉身边的陈宫还是第一个发现了问题:“主公,情势似乎有点不对,我们的进攻已经持续了这么久,敌人是反击是溃散应该有个动静了,为什么现在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恐怕…”
经他这么一提醒,程玉也觉得有些不对,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火光冲天中,敌人却是无声无息。敌人再做什么?难道此时竟然去进攻自己的营寨,抑或干脆就绕道支援陈留去了?不可能啊,自己选择这里阻击敌军就是因为这里是东西行进的必经之路,如果完全绕过这里,至少要多走上个十天半月的路程,可是敌人为什么就了无声西呢?
这样再继续下去,恐怕自己所有的弓箭就要用光了,到时候敌人万一发起反击的话自己可没有什么可以抵抗的东西了。反正自己的覆盖半径已经非常大了,于是程玉慌忙下令停止远程压制,前哨的军马开始向敌营推进。
因为对敌人的情况一无所知,徐州军的推进过程还是十分小心谨慎,但他们还是很快就已经超出了进行过“轰炸”的范围,才发现营中竟然一个敌人都不再了。
看着营内几乎没有动过任何东西的样子,程玉还是不相信敌人会什么都不要就撤走,他怕这里面还包藏着什么诡计,于是又命令军马仔细的搜查了数遍,并且将搜索的范围扩大到附近的地区,可是依旧没有任何的发现,一直折腾到天亮程玉才在纷
的脚印中看出敌人真的就不战而退了。
但此时要想追杀敌人已经成为一见不可能的事情,程玉只能命令将曹营中还可以派上用场的东西都下来运输回自己的军营再加以休息。
接下来的一天一夜,程玉还是做好了一切防范,眼前的敌人就这样莫明其妙的消失掉,任谁也无法放下心来,可是这一天还是毫无动静,派出四下打探的哨探也证明附近数十里之内绝对不会有任何敌人,而且还在西面的官道上发现了大队人马经过的痕迹。直到此时,程玉才完全确信敌人是不战而逃了。
程玉的心中也不得不对贾诩产生一丝敬佩之情,这就是壮士断腕的决心,如果不是他当机立断将整个营寨都放弃轻装逃走的话,曹军定然会遭受惨败,搞不好自己还要再追杀一阵,可是因为他这么突然撤走的原因,自己不但没有机会胜敌于战场,连逃敌都不敢追还突然自扰了数
,要不是因为自己在
前以巨弩之威震吓了敌军,恐怕在战场之上还真的难有战胜他的信心。
不过现在一切又变成了过去式,曹军既然已经败走,曹
在许昌恐怕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于是程玉撤掉了这里的大营,又转而围攻陈留去了。
曹
在许昌败退的路上听说兵败,又吃了一惊,但听说贾诩将军马平安的撤回虎牢关内,方才舒了一口气,即使听说贾诩是不战而逃也没有一丝的不满,他知道自己尚且败的这么惨,贾诩能几乎不损分毫的将人马带回去,就足够让自己
足了,可惜的是,眼下的情况却不能去助夏侯兄弟一臂之力,万一他们中有谁有个闪失,曹
简直有点不敢想象。
说到夏侯兄弟,我们且回头看看夏侯敦现在在作什么,他被程玉围在陈留城内是
都盼望着孟德兄弟马上带人马来将城外的敌人一举消灭。当他发觉城外的敌人突然间少了很多的时候,就知道一定是自己的人马已经来了,本想冲出城去和他配合,可是奉命围困许昌的张燕军完全遵守程玉的命令就是坚守不出,每个城门前的一溜营寨将夏侯敦的军马牢牢的阻隔在城内,想知道一下曹
那里的战事都不能。
夏侯敦只有每
盼望曹
那里马上取胜,到时候里应外合就可以解了陈留之围,说不定到时候战胜程玉的契机就是陈留城下这一战呢。
可惜天不遂人愿,被围困了月余,突然间夏侯敦发现城下的敌军营盘又扩大了不少。这个时候徐州军还能加派围城的兵马,自然是孟德那里已经失败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想来想去,夏侯敦发现还是不想最好,越想自己越担心孟德的安全,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击退眼前的敌军或者干脆说是能够平安的撤回司隶,到时候自然就可以见到曹
。
但其实说来自己要突围的难度却不是很大,毕竟敌人虽然强大也难免会又一个薄弱环节,可是最令自己放心不下的是如果自己带兵马撤出陈留,在兖州的妙才又该怎么办?
他的忡忡忧心一直被带到接下来的军事会议上,虽然议题是是否要撤军回去,但每个人都可以看出夏侯敦的心不在焉,这样的会议又怎么能有什么结果?散会的时候,李典却没有离开,问夏侯敦说:“大将军莫非有什么心事吗?可否说出来让末将听听,也许能帮上什么忙。”
李典也是跟随曹
多年的老人,夏侯敦对于他也用不着有什么戒心,于是将自己的一肚子苦水都倒了出来。
李典听完,略微皱了一下眉头,思索了半晌然后对夏侯敦说:“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很难,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似乎胡车儿在大将军麾下听令吧?”
这一句话马上点醒了夏侯敦,原来当年张绣投降曹
以后,手下的众将也大多被分散到每个人的军中,当年的神偷胡车儿就成了夏侯敦手下的一员偏将,不过因为他学的本领并不对夏侯敦的脾气,所以这么多年并没有受到多大重用,不过似乎他也一直没有受到什么亏待,这种时候,如果找他帮忙的话,问题应该不大。
以胡车儿的身份,根本就不足以参加刚才的会议,却突然听到夏侯敦开过会议以后叫自己前去相见,不知道是吉是凶。等到了夏侯敦的会客厅,却见夏侯敦满脸堆笑的
接出来,更另他受宠若惊,又说了半天他才知道,原来夏侯敦是想让他晚上潜出包围圈去兖州给夏侯渊送信,告诉他曹
可能吃了败仗的消息,让他也赶快向陈留靠拢。
胡车儿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满,这么多年夏侯敦都没有想起过自己,如今有求于自己的时候才对自己这么客气,有心不管,但是想想这可是一个自己再在曹军中博得地位得机会,却不可轻易放弃,于是也就满脸假笑得接受了这个任务,一再拍
脯保证,会将书信送到。
事不宜迟,胡车儿当夜就带着夏侯敦的书信离开了陈留城,徐州军的连营对他这样的人物来说还能有什么太大的难度,很快就被他潜进去,不过就是因为这样,胡车儿却突发奇想:“既然自己准备立个功劳,只是送送信的功劳难免太小,如果自己可以让徐州军撤军,甚至击垮整个徐州势力的话,恐怕再也没有人敢小看自己了吧?”
于是他不但没有继续穿过去,反而转头向西而去,他知道现在徐州军的主力在西面,恐怕敌军的主帅也就应该在那里,如果能够刺杀敌人主帅的话,那么自己的功劳可就大了。
等潜到徐州军的主营,胡车儿的心中一阵高兴,原来徐州军营竟是外严内松,一旦躲过外面的哨兵,在营内只要注意一下不被巡逻兵发现的话,就可以很轻易的到处活动。突然间他的眼睛一亮,眼前的一座帐篷格外的宽大,想来就是徐州军主帅的寝帐了。
此时夜已经很深,这个帐内却还亮着灯光,胡车儿蹑手蹑脚潜到帐外,却听到里面一个女子的声音说:“大司马,天色已经很晚了,明天还有军务,您还是马上休息吧。”胡车儿心中更是抑止不住激动,想不到自己竟然摸到了程玉的帐下,这个功劳如果能立的话——他的心中都不敢想象。
马上,帐内的烛光就熄灭了,胡车儿心说:“功劳啊,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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