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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不住的真相
 三人终究还是回到了羽城,蔡苞有时候庆幸,丑男真的是个很好的朋友,至少在孟越之面前,他跟她之间没有什么过分的亲昵举动。可是,蔡苞隐约觉得,孟越之什么都看在了眼里,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例如那一晚,她和丑男逛街回来,面就撞上了孟越之,他面上的平淡太过完美,完美到不真实,而后来,她每次提到稍微相关的问题,孟越之就会将问题拉远。

 她逐渐有了左支右绌的感觉。

 不过还好的是,孟越之已经修书一封,寄给孟齐,上面有暗示,他准备接受某些责任,蔡苞心里稍微安定下来,但愿孟越之能真的走出阴影,她也能少些愧疚的情绪。

 马车停在了城门口,蔡苞跳下车,笑道:“你们进城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可苟思辰却跟下了车:“我送你。”

 蔡苞正想拒绝,却有个人往这边跑了过来,她的目光便被吸引到那个地方去了。

 没想到那个人还真的是来找他们的,只见他神情紧张,直接附在苟思辰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苟思辰也是面色大变,待他说完后,苟思辰看向蔡苞,面,蔡苞笑着道:“没事,你有事就走,本来我也不打算让你送我的。”

 苟思辰点点头:“这几天可能我都不一定能出现,”想了想,看向坐在驾车的位子看着这边的孟越之“关于曾长老的事,越之你帮下蔡苞,安王爷那边,会有人去涉,包子你不要轻举妄动。”

 蔡苞郑重地点了头,微微笑着,示意他安心,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赶快走。苟思辰定了定,就翻身一跃跳上马车,对孟越之说了几句,孟越之转过头来,目光淡淡从她面上掠过,随即就下了车。跑过来耳语的人也上了车,马车向城内疾驰而去。

 蔡苞看向孟越之,一笑:“被赶下来了?”

 孟越之知道她故意搞笑,配合地微微一笑:“走吧,我送你。”

 蔡苞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反正他确实是被赶下车来了,便带着他往城郊走。

 一路上,两人没有再说话,到了蔡苞家门口,蔡苞转身面向他,恭恭敬敬地弯了个身,口气也相当恭谨:“谢谢。”

 孟越之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蔡苞时不时的搞怪,他算得上是十分适应了,这样的她,总是让他心情愉悦,只是,可惜,她不属于他,其它的,都很好。

 蔡苞直起身来时,看到他边的温暖也觉得开心,而同一刻,蔡苞家茅草屋的门被打开了,蔡苞隔着密密的藤蔓编成的栅栏,看见从屋里走出来的丽女人,瞳仁一收,眉毛深深地蹙起。

 从门中走出的女人转身,对身后来送她的蔡大娘细细叮嘱了些什么,蔡苞听不清楚,便看向了孟越之,孟越之微一沉,道:“她说要她小心提放,这么多年的人和事都该放下了,还说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蔡苞听后,低下了眸子,表情不豫,孟越之看着也没有多问。

 而这时,那女人走出了栅栏的门,看见蔡苞明显一愣,蔡苞则挂上了甜甜的笑意:“雨姨,你今天怎么过来看我娘了。”

 “有些事找你娘。”被唤作雨姨三十出头的年纪,可保养得当,并不十分出老,刚刚的失神被捡回后,她妩媚一笑,对着蔡苞温声说道,随后轻抚发髻,对着门里道“芷言,你家闺女回来了,”再微微一笑“包子,雨姨先走了。”

 蔡苞对她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去。

 一阵极的香风飘过,孟越之心里了然,这个女子必是出身烟花之地。

 “啊,包子,你回来了?”蔡大娘冲出来,在看到孟越之的时候,脸颊有些搐,不过转眼就将蔡苞抱在怀里,狠命着蔡苞的脸“不错不错,稍微黑了点,不像以前跟包子皮一样白了,但是精神!”

 “娘…”蔡苞含着恳求的唤了句,她知道,这绝对是她娘在见到孟越之后稍微控制后的精神状态,可是,还是很丢人。

 孟越之算是稍微了解,蔡苞时常线的子从何而来了。他忍着想笑的冲动,对蔡大娘微施一礼:“伯母。”

 蔡大娘脸都要笑烂了:“小伙子,上次看你的时候那么冷淡,没想到还这么有礼貌,送包子回来辛苦了,进去坐坐吧。”

 孟越之看向蔡苞,她的脸在蔡大娘的下扭曲变形,可眼睛还是直直地望着他,似是有些迟疑与顾虑,孟越之心中微疼,还是答道:“伯母,在下还有事,下次好好准备过,再上门拜访。”

 蔡大娘眼神暧昧地在蔡苞和孟越之面前飘着,正式上门拜访么?

 蔡苞长叹了口气,孟越之也感的察觉到,他说的话引起了蔡大娘的误会,可又不知怎么解释,或许有些不想解释,只是微微抱拳,就先转身走了。

 蔡大娘看着孟越之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背影,啧啧赞叹,垂眼看着她怀里的包子,揽着她往房里走:“不错啊,女儿,这样的都收归囊中了,真是娘的好女儿,来,讲讲是怎样的人,什么时候认识的,什么时候搭上的,进展到哪一步了,没有**吧?准备什么时候成亲啊,这次出去是跟他一起么?”

 蔡苞的冷汗涔涔下落,太恐怖了,她摆蔡大娘的控制:“娘啊,你还问我呢,雨姨来找你说了些什么?”

 蔡大娘脸在瞬间变了,可马上又堆起笑:“你这丫头,现在居然学会了给我转移话题啊!”蔡苞无言,却也不再执着的问下去了,只是将自己给蔡大娘买的东西拿出来,东拉西扯的转移话题。可这时,外面阴影一晃,门口投进来的光就被遮住了,蔡苞和蔡大娘看向那个方向,蔡苞眼皮一跳,他怎么会寻上门来?

 “安王爷怎么有心光临寒舍?”蔡苞站起身来,笑意噙着轻讽,上前去。却没注意到蔡大娘在听到这个称呼后立马僵了的身子。

 苟思墨笑意凉薄却魅惑:“怕蔡帮主回城后却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因此带着丐帮令上门想问蔡帮主取还是不取。”

 蔡苞歪了歪头,做沉思状,瘪了瘪嘴后说道:“这事,我要先和小王爷商量下,衡量下你们之间给我的好处,谁给得起更好的,我当然会挑谁,你说呢?”

 苟思墨笑的颇为开心的样子:“蔡帮主或许不该做帮主,作商人应该更有一番建树。”

 蔡苞笑得妩媚:“安王爷是不是有些肤浅,我觉得帮主在这方面有所长,对丐帮更有利不是么?至少我现在就能为丐帮找个好买家。”

 “那本王是不是该期待自己是蔡帮主选中的那个呢?”苟思墨笑的越发动人。

 “你该期待定王爷世子给不起价。”蔡苞话语犀利直接,句句皆是讽刺。

 “可本王耐心不好,蔡帮主是不是应该快些给个答案呢?曾长老天天来找本王,本王也是无奈,才做出不等待佳人的这种非君子的举动。”苟思墨眉梢蹙紧,似是真的万分为难。

 蔡苞晃了晃手,心内唾骂,你什么时候君子过,不过面上却还是浅浅讽笑:“那我现在就去找定王爷世子,安王爷满意了吧?”

 “这是再好不过了。”苟思墨似是松了口气“那本王就不多打扰蔡帮主和伯母了,先告辞了。”

 蔡苞在他转身的时候,比着他做了个狠踢的动作,可他就恰好回过头来,蔡苞那个动作就一下子滞在那里,尴尬不已。

 她缓缓收回来,笑着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还有什么事么?”

 苟思墨角自然的扬起片刻后又变了味道,声音温文有礼:“没有。”简短两个字出口就转身施施然走了。

 蔡苞气的咬牙切齿,可却念着,他说的的确也是问题所在,她必须立刻去找苟思辰说清楚这件事,忙转过身来对微微发呆的蔡大娘道:“娘,我先出去一次,晚上再回来,不用等我吃饭了。”心急火燎之下,拿着打犬就冲了出去,也没有顾及蔡大娘的不正常反应。

 待蔡苞走了片刻后,蔡大娘微微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还没走,出来吧。”

 门口便又出现了一个身影,仍然挡住了大半入室的光线,阴影之中,依稀可见他边笑意慵懒而人。

 蔡苞几乎是一路用跑的走到了定王府前,这时抚着门口的石狮子才念着气,娘喂,累死她了,可是…看着这高墙大院,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进去了。

 走到门口,果不其然被拦了下来,她说明来意,可门口的人却连通报也不愿,只说今天谁也不让进。蔡苞说的口干舌燥,却被那家丁往外一推,她踉跄着退了几步才站稳,一时愤怒难当,打犬往地上一敲:“我今天是一定要进去的。”

 说着就要挥舞着打犬向那家丁打去,而面前一个白影一晃,一只手握住了那打犬,蔡苞便再难*动半分,正待发怒,定睛一看,却讶然发现是孟越之。

 “包子,你不是回家了么?”孟越之松开打犬,先开口问道。

 “我是回家了,可那该死的安王爷上门来挑衅来了,被无奈,我便急匆匆赶来了,可门口的人死活不让我进去。”蔡苞霹雳连珠炮般就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个清楚。

 孟越之看着她,缓缓道:“今天定王爷和定王妃回来了,所以王府戒备更森严一些,定王妃素来不喜小王爷和江湖人士接触…”顿了顿,仔细看着蔡苞“你很急么?”

 蔡苞稍一思索,便郑而重之地点了点头。

 孟越之微叹:“我带你进去吧,这个时候王爷王妃还没回来,或许还来得及,但不要跑,说好事情我们就走。”

 蔡苞长舒一口气,激动之下就拉住了孟越之的手,在门外磨了那么久,真的将她的耐心磨尽了,却又不肯放弃,简直是心烦意,孟越之仿佛就是及时雨,浇熄了她心里的燥火。

 孟越之微微一僵,看向她的手,蔡苞意识过来,就讪讪的缩了回来,孟越之没有多说,带着她就往王府里走,在门口跟那人稍微待了下,那人面上为难,但最终是放行了。

 而与此同时,苟思辰也在房里忙碌,才沐浴过,将在外面连着奔波的疲劳掩去,又用内功将头发蒸干,穿好略显繁复的华贵衣服,他开始洗易容,几乎是刚好洗完,就听到了外面的争执。

 点破空而来的疾风传来,苟思辰心惊,却听到孟越之的声音:“包子,他就在里面,你们快些。”

 蔡苞没有想到孟越之竟然直接点倒了门口的护卫和侍女,但也来不及多问,就冲进了房间,于是就看到了坐在镜前有些惊慌的苟思辰。

 蔡苞心里诧异居然撞见小王爷在照镜子,不过时间如孟越之说的那般紧促,她也来不及多想这些有的没的,便拜倒地上:“小王爷,我知道这样有些唐突,可是还请小王爷帮忙。”

 苟思辰半晌才找回了平静的呼吸:“蔡帮主起来再说。”

 蔡苞便起来,将事情的大致经过,她的被劫,丐帮令被拿,她被威胁以及跟苟思墨的对话说了一遍,最后想了想,略带些羞涩的垂眼说道:“我本心的想永远站在小王爷一边,所以还请小王爷成全。”

 说完又是拜了下去。

 这些事情苟思辰都清楚,可也要做出专心致志在听的样子,而最后一句话显然触动了他,他伸手虚扶蔡苞,道:“蔡帮主的心,我理解,一定会尽力去解决这件事,请蔡帮主放心。”

 蔡苞感动的抬头,可目光却凝在了苟思辰手上,浑身上下再难动分毫。

 苟思辰感觉到那目光,顺着垂下眼,心叫糟糕,慌乱之下,手上那个牙印忘了盖掉。

 蔡苞目光缓缓上抬,对上他有些惊慌失措的眸子,微微一笑,声音中细微的颤抖无处可藏:“敢问,小王爷肩上是不是也有个牙印,来自同一个人呢?”

 苟思辰没想到,他身份被揭破居然是在这样一个根本没有想到的场景下,原因还是因为他一时失误,没有盖掉的牙印,这下,不要说万全之策,直接手忙脚,无法应付。

 “包子…”瞒不下去了,他只有坦白从宽。

 蔡苞听那声音,不可控制的浑身一颤,扶着桌子站起身来,咬紧牙齿,看向苟思辰,眸中窜着两簇火焰,语声从齿中挤出,带着沉重的讽刺:“不瞒了么?”

 苟思辰拉住她,想再说些什么,可蔡苞却一手挥开。举起手上的打犬就朝着他招呼而来:“你个骗子骗子,我打死你!”苟思辰本能地站起身来一躲,可蔡苞却紧跟而至,一地往他身上打去,毫无章法可言,可风声许许,每一都是使足了力气,宣着她的愤怒。

 “包子,包子。”苟思辰一边闪着一边唤着她,可眼前的蔡苞急怒攻心,显然是失了理智。

 “好吧好吧,你打吧。”苟思辰也不再躲,而蔡苞也真的,老老实实一敲下去,苟思辰倒口凉气,可蔡苞还是一接着一,根本没停,这场景让苟思辰想起在劲松的那个晚上,她敲打肥胖老板的样子,那个时候背上隐约泛起的凉意或许就是预料到这样一天的到来,他忍着疼,只希望蔡苞可以好好发一下。

 终是一比一轻了,蔡苞无法控制地哭了出来,心里漫过巨大的绝望,湮灭至顶,几乎让她呼吸不过来,她浑身失力,可还是固执地打着苟思辰,完全没有力道的一敲着。苟思辰皱紧眉,受着,也是呼吸困难,心疼难当。

 “王妃,您怎么就这样过来了?”门外却突然传来孟越之难得透着惊慌的呼声。

 “越之?”

 一个雍容的女声响起“怎么站在门外,辰儿呢?还在里面收拾呢?”随着就推开了门,却在看见里面的场景时,止住了要跨过门槛的步子,好半晌,才挑起柳眉,声音中藏着明显的怒气:“这是怎么一回事?”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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