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桥上的选择
“处?是什么?”蔡苞眨眨眼睛,茫然地看向米小媚。
米小媚一怔,直接趴在桌子上了:“姐姐也,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哟,算了算了,改造你的任务真是任重而道远。”
“其实…我真的没打算被改造。”蔡苞沉
良久,最后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真心话来。
米小媚马上变得可怜兮兮,杏眼瞬间溢出晶莹的泪水,顺着漂亮的鹅蛋脸滑下:“你其实就是不打算帮我是不是?”
蔡苞还没见过女孩子在她面前哭的,忙忙摇手:“不是,”灵眸几抬几低,最终还是道“是因为这件事最终还是要孟越之同意,可是我…很久没有跟他单独相处说过话了。”
米小媚看着她脸色知道她确实为难,想了想道:“那来找你的那个呢?你们三个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蔡苞咬了咬下
:“孟越之和他是好朋友,我…也是他好朋友吧,就这样,我跟孟越之之间没多少关系。”
想了想又道:“其实我真的很喜爱你的,但,我没有那么厉害,可以影响孟越之,但或许荀四可以,我有机会找他说说吧。”
“算了算了,我米小媚是个爽快的人,也不愿意强人所难。你的脾气我欣赏,知道你确实是有为难之处。这个朋友我米小媚就算
了,我们后会有期!”米小媚起身,对着蔡苞一抱拳,就打开门冲出了房间。
蔡苞因为她的来去匆匆稍一恍惚,接着就长长地叹出口气来,她真的想帮这个小姑娘,她也想有个朋友之类好分享一路上的心情,跟丑男只能斗嘴,跟孟越之的关系却似是越来越僵。如果这事放以前,她一定会觉得有这样一个小姑娘处处去烦孟越之这个冰山会是很好玩的事,她也想看冰山融化,石头裂
,并会把这个当成非常好玩的八卦来看。
但是那天孟越之手弹开的细节反复出现在她脑中,她说不出什么地方一直介怀着,想到这个画面就会让她心跳一空,有如踩失足时那种恐慌。她突然意识到,孟越之对她来说总是有点不同的。从最开始,她就想博得他的认同,故意展示书法,故意有意无意在他面前讲些好笑的事。让他笑或许不易,但是总是有温暖的片刻出现的,她贪恋那种感觉,总让她很
足。
那是喜爱么?她摇摇头,不敢确定。
因为这种
足,她找不到什么特别的地方,她想过,如果看曾长老吃瘪,看丐帮人对她心悦诚服,看杨长老的欣赏目光都有的
足感,与这种
足感有什么不同,可是到现在,她没有想到明显的差别。
唯一的是,孟越之的确影响了她的心情,让她心疼,让她有了前所未有的挂念,在沉默时想,他也在沉默,在说话时,想引起沉默的他的注意。
这不是喜爱么?她也说不准。
蔡苞活了十六年,第一次因为一个人而如此烦恼。
她想了好久,觉得应该不是喜爱吧,不然,在得知他要跟萧玉菲成亲的时候,为什么心里只有看热闹的心情而少了一点难过的情绪?
而提到难过,她似乎是因为听说谁喜爱别人而难过过,可想到这个人,她就不免嗤之以鼻,她会喜爱他?天上都要掉月过了。她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认为他喜爱上了不该喜爱的人,因此而难过。
看来难不难过这件事也不能作为标准。那她怎么判定喜爱上一个人呢?或许她还没有喜爱上人?
烦死了,她干嘛要想这个问题啊!
无聊!
抓了抓头发,她迅速地爬到
上去,辗转了几次就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他们便向兄妹岭进发,爬山很累,但是蔡苞却觉得出一身汗分外放松。正值秋季,兄妹岭上的树叶开始泛黄,而那么几株红叶,夹杂在黄黄绿绿的颜色中,煞是好看。石道上散着不算厚的落叶,却尚未干枯,颜色就是新鲜的黄。
蔡苞踩着这些叶子,大步大步的走着,偶尔累了就停下来扶着
休息一下,苟思辰走在她身边,偶尔遇到实在崎岖的路,或者是要踩着块石迈过
水的时候,他会很细心地扶着蔡苞。而孟越之则领先十余步,单独走在前面,或许是密切注意着后面的情况,每次蔡苞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他也会停下,站在原地,却不会回头。
蔡苞看着他背影,心里总是堵堵的,想着或许还是因为昨天想的问题没有理通顺的原因吧。暗自决定,逮着机会无论如何要找孟越之谈一次。
眼见终于要翻过一座山,登上山巅,苟思辰突然碰了碰蔡苞:“昨天你跟那米小媚聊过?”
蔡苞点点头,暗自吐了吐舌头,原来什么也没有瞒过他呀:“唔,聊了一下吧。”
“她现在在我们身后跟着也是你允许的?”苟思辰
角上扬,眼睛往他们身后一带,笑着问。
蔡苞回头,只见山林间果然有着一个杏
的人影,她显然也发现了蔡苞回头,本能地想往边上躲,可闪了一下后,却笑着走了过来:“包子。”
蔡苞对她点点头:“小媚…你也要翻兄妹岭?”
米小媚一笑:“是啊,我要去武林大会啊,你们也是去那里的吧。”
“不是。”苟思辰笑着答道。
“是啊。”可是就在同时,蔡苞诚实地点了点头。
一时苟思辰略微怪责与不满地看向蔡苞,蔡苞却愕然看向苟思辰,他也不想米小媚跟他们一起吗?那么快就拒绝了。
米小媚微微眯了眯杏眼,假装没有看出来,便道:“嗯,反正都要过兄妹岭,不妨一起走一段。”
“不行。”苟思辰回答。
“好啊。”蔡苞答道。
两人又是互不理解地看向对方。
苟思辰拉过蔡苞,看了看前面的孟越之,
低声音:“你想要看孟越之发飙也不是这样的。”
蔡苞瞟了他一眼,不屑道:“反正他在前面嘛,而且本来也同路,避也避不开呀!”
“你们在说什么呀?”米小媚凑近他们,一把挽过蔡苞的手“包子,我们一起走,好好交流下感情哟。”又转向苟思辰说“你叫荀四是吧,你走前面,我跟包子有私房话说。”
苟思辰深深看了米小媚一眼,没有挪动身子,也没有说话。可米小媚从他的眼中却分明看到了警告。
有点意思,米小媚琢磨着,面上却笑的跟朵花似的,满脸傻气。
苟思辰想了想,见蔡苞没有明显的反对,就转身先走了。可只走了六七步,就停下来看着两人,米小媚懂这是他能允许的最远距离,便挽着蔡苞开始往前走去。
很快的,就到了山巅,蔡苞一看,傻了眼,这山巅浏览器上输入w-α-р.$①~⑥~κ.с-Ν看最新内容-”与另外一座山的山
之间,估计是为了方便,竟建了一座长长的吊桥,山巅云雾弥漫,看不到下面的情况,可蔡苞哪里敢多看一眼。隐约可见孟越之的白色身影已经在桥的另一边晃动,而苟思辰也是走在桥中央,桥微微晃动着,她怎么也不敢迈步子上去。
米小媚昨晚跟她聊天的时候知道了她恐高,这下看她面色苍白的样子,便明白她不敢过桥,眼珠子一转,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她会自己想办法看个明白。
“包子啊,你先走,我见这桥太危险了,怕是两个人一起走不稳妥。”拍拍蔡苞的肩,她无比轻松地说道。
蔡苞面带菜
,僵硬地点了点头,苟思辰似是也站在了桥那头,正在往这边望着,薄雾中可以看见他和孟越之似是在说些什么,手上还往这边比划着。
暗自咬了咬牙,她不想求助于谁,便一硬心,一步踏上了吊桥,木头的嘎吱声传来,她心里一慌,忙扶住旁边的绳索。全身都在颤抖着,深深
着气,她努力让自己看着前面孟越之和苟思辰的身影,不理下面,告诉自己,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快到了快到了,扶着绳子一步步往前挪,用如履寸冰来形容她此时的步子,再合适不过,可突然,吊桥开始剧烈地左右摇晃,上下抖动。
“啊!”一声尖叫,她猛地放开绳子,抱着头蹲下,埋着头,不住地凄惶叫着。
苟思辰和孟越之早在她踏上桥的时候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可隔着雾哪里看的真切,只是觉得她走的很缓慢,半晌也没有走过来罢了。而这时,突然见桥开始晃动,她突地放出尖叫,矮下身子,忙都运起轻功,飞到桥上。
“包子!”
“包子!”
两人一齐出口,却不再看对方,只是定定看着眼前仍然在叫着颤抖着的蔡苞。
蔡苞听见呼唤,停住尖叫,手捂在耳朵周围,神色凄惶地缓缓抬头,只见两只手同时伸在了自己面前。
两只手俱是骨节分明,手指修长而匀称,沉稳而有力,唯一不同的是,一只手上,虎口处一圈颜色淡淡的牙印伤痕,分外显眼。
蔡苞微微一愣,双手仍然紧紧附着脚下的木板,不肯放手,整个人缩成一团,好半晌,才颤颤的伸出右手,又立马收了回来,挣扎着想自己站起来,脚下却猛地一软,右手情急之下想要抓住什么,就正好要
在孟越之的手上,脑海中刷的闪过他那天躲自己的画面,蔡苞在要碰到他手的瞬间猛地收回了手,身体直直往下摔去,却被左边伸来的一只手给架住了肘窝,蔡苞
了几口
气,右手一把抓上架着自己的那只手臂,重重地
着气。
她稍微平静下来,微微侧脸,才发现孟越之的手还僵在那里,她重重一滞,几乎是懵了,抬眼看向他,只见他鬓边的碎发因为微微弯
的动作,而挡住了他的脸,隐约可见那坚硬而
直的轮廓,不带一丝温度。
她微微一颤,从心底而起。娘教过自己,己所不
,勿施于人。可,她是不是刚刚也用相同的办法伤害了他?
还没完全惦念起这个念头,吊桥又是一阵晃动,内心的恐惧逐渐放大,身体突然腾空,她整个人便趴在了丑男怀里。他扳过她的脸:“臭包子,恐高还敢东张西望,从现在起只准看我,听到没有?”
他一手抱着她腿弯,如同抱孩童般将她抱住,另一手则牢牢扶着她头,不准她东张西望,蔡苞仍然感觉到桥在晃,双只手紧紧抓住他两肩的衣服。苟思辰微微一笑,转身对孟越之道:“先带她离开桥。”说完就用轻功往前面飘去。
蔡苞仍然没有管住眼睛,她偷偷看了一眼孟越之的背影,那背影很快就又被云雾隔断,连同那不染尘灰的白衣,一同变得朦胧起来。
“你喜爱包子啊?”米小媚从吊桥另一头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过来,笑着对缓缓将手收了回去的孟越之说道。
孟越之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怎么还是不说话?被说中了心事。”米小媚追上孟越之,纠
不休地问。
“你有时间就担心下自己的安全。”孟越之终于开口,却仍是连一个余光也不肯施舍给米小媚。
“你要杀我?”米小媚挑眉,却没有
丝毫惧意。
孟越之没有说话,而是加快了步伐,可米小媚轻功出众,在旁边不落分毫。孟越之蓦地停下,眼神如刀,凌厉地看向米小媚,声如玄冰:“不要
着我。”
“终于肯正眼瞧我了呀,不错不错。”米小媚笑颜如花,似是完全没有接收到那冰冷的肃杀之意。
孟越之蓦地一点桥面,凌空一跃,飞到桥头,手一挥,桥如受了莫大的弹力,由中间起,开始剧烈摇晃,连绑木板的
绳,也发出了嘎吱嘎吱的
断声,而他,不顾桥中央惊慌失措的米小媚,独自走了。
“你跟米小媚到底说了些什么,她为什么要晃桥?”苟思辰问趴在他背上的蔡苞。蔡苞脚还在抖,他们又赶着要尽快出山,苟思辰便背着蔡苞翻山。
蔡苞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也没说什么,唯一我不大明白的就是她说什么越之是处?什么叫处啊?”
苟思辰眼睛蓦地睁大,这米小媚都跟包子说些什么东西啊,可是为什么偏偏告诉她越之是处?想了又想,犹豫着问:“她没说关于我是不是…处的事么?”
“没有,到底什么是处啊?”
如果苟思辰手是空的,一定会看到他抓耳挠腮的样子,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处就是指一个男人…很有魅力的意思。”
“哦,那她肯定觉得你长得丑没什么魅力吧。”蔡苞喜爱实话实说,无比诚恳。
“包子,你想让我把你扔下去么?”苟思辰咬牙切齿。
“好呀,我看看能不能自己走。”蔡苞永远不受别人威胁,或者是根本不觉得这是威胁。
苟思辰嘴角
*动,真是软硬不吃,最后他微眯眼睛,道:“算了,你又不重,我委屈一下,背着你直接翻过山吧,你就别手颤脚颤地耽误我们时间了。”
“哦,那就辛苦你了。”蔡苞乐得在他背上悠闲地观风景,其实,丑男的背趴着还
舒服的,走的又平稳,比马车要舒服的多。真要她下去,她或许还会有些舍不得…
三人第二
凌晨才抵达了兄妹岭另一端的双喜城,身心俱疲的三人迅速找了家客栈,歇下,傍晚的时候,三人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又回了各自房间。
蔡苞坐在房里,白天睡了一天,这个时候自然睡不着,而只要一想到晚上孟越之一眼都没有看她,心里又是一阵难受。她或许真的应该去找他,将这件事给解决了。不管是她道歉还是怎样,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感觉。
走到孟越之门口,她鼓足勇气,敲响了孟越之的门:“是我。”
“进来吧。”半晌,才响起了孟越之清冷的声音。
蔡苞深呼吸,推开了孟越之的门,而她闪入房门的身影,却被恰好在走廊上的米小媚收入眼中。
“有
情?”米小媚喃喃念道,眼珠子一转,悄无声息走到一间房间门口,刚准备敲门,就从微微泻开的窗户
隙中看到了一个背影,仿佛正在脸上摆弄些什么。
米小媚不屑地微微一嗤,长那么丑,有什么好在脸上弄的。
可她这一嗤,却引起房中人的注意,他一回头,米小媚就傻了:天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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