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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节
 晋王道:“母后若因此治了玲珑的罪,是否有小题大作之嫌。”

 司徒丞相反驳道:“太子此言差矣,国之运程是为大事,怎可容人如此玩笑诋毁,依老夫所见,这有琴玲珑分明是故意。”几位大臣纷纷附议,皇后高坐在那,笑得很是得意。余下几位妃子悉悉索索的头接耳,时不时瞟着我,倒不如皇后的敌意来的大。

 晋王有心帮我,以一人之力却未免单薄了些,而且他本与他们是一道的,如今却临阵倒戈,也着实为难他了。

 我见机说道:“玲珑本就不擅歌艺,今次陛下娘娘盛情难却,只得硬着头皮放歌一曲,本意是为宴会助兴,却引了皇后不快,玲珑实在有愧。玲珑本带着诚意而来,却被娘娘误解至如斯地步,实在心寒又心惊。玲珑常驻曜,为的便是表明吾议和之心,忠诚之意,然不过八,娘娘便两次寻衅于玲珑,玲珑死不足惜,只求陛下在玲珑死后勿要撕毁协议,那玲珑在天之灵,也可安息了。”说完便以额抵地,长跪不起。

 大殿内瞬时安静下来,众人只待皇帝出声定夺。

 然皇帝却不表态,倒是他身旁另一位玉面粉妆女子款款起身,依到皇帝跟前,娇声道:“陛下,今儿原本高高兴兴的,怎要说这等生啊死啊的事,臣妾听了心里怪不舒服的。”

 皇帝哼笑了声,缓缓道:“是啊,皇后,朕也想弄个明白。前次你私召琼王入宫与他为难,今次又在这宴上寻他不是,可是对朕所决定的议和之策,心存不满?玲珑年岁尚不及琪儿允儿,又一人离家万里,你不知关心也便罢了,还要得了空就与他为难,朕瞧你真是无一点容人之量,实在恶毒之极!”

 皇后一惊,忙起身跪于皇帝面前,众位大臣也瞧了势头不对纷纷下跪。

 皇后嘴上犟道:“臣妾并非有意为难,只是这有琴玲珑实在大胆,不罚实难服众!”

 面对眼前这一幕仿佛像是在看宫廷剧,皇后仗着她父亲是丞相,以为皇帝会与她几分面子,稍稍退步。然而恰恰是这一点,犯了皇帝的忌讳。历来皇帝都是最恨结**之徒,且不说他自己做的议和决定是否正确,就这一点,也让皇帝心存蒂隙,寻了机会就要削弱丞相的势力,皇后挑头,不过是给了皇帝借口罢了。

 皇帝冷哼:“那你是在朕喽?”

 皇后低头道:“臣妾全是为了陛下好。”

 听到这里,我便知道今的主角其实并非是我。

 在议和一事上,皇帝与丞相必定是对立的,丞相位高权重,一呼百应,皇帝自感受到威胁,却苦无没有机会办他,而且他深知皇后的脾气,今儿这宴会必定不会平静,如此一来,将计就计。

 皇帝的威严,可是容人随意挑衅的。

 对待皇帝这事上我是有了心得的,准则一:皇帝永远是正确的;准则二:如有异议,请参照第一条。

 皇帝稍稍坐直了身子,旁的妃子忙殷勤地扶住他“丞相,你看你养的好女儿!”指着面前的皇后“口口声声为了朕好,朕难道不知好歹?身为皇后,不知体恤,整的挑弄是非,只怕这内外宫里有半分安宁。”皇帝激动的咳嗽起来,身旁的美人帮他抚着口,轻道:“陛下您身子尚未好全呢,可别再动气了。”

 皇后抬头恶狠狠瞪那女人一眼,这一切皇都被帝瞧在眼中,恨声道:“朕看你根本不知自己错在何处,从今起,你便在你的凤仪宫中好好反思,哪一想明白了,让人来告诉朕,这期间谁都不许见!还有你,丞相,今回去也给朕好好反思两月,皇后有不是,你不劝着,反纵她恶言恶行,你这一国之相是如何当的?!”

 丞相连忙伏地,之后其他几位帮腔求情的大官全都被累了连降二级。

 晋王立在那里瞧着此等情景进退不是,几番张了张嘴都像是要开口的模样,我对他猛使眼色,他看看我,又看看皇帝,再看看皇后与众大臣,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

 这一的宴会,对于皇帝来说,也算是圆满了。

 晋王也因为站在我这一边,逃掉了一劫。如果他再与他父王对着干,难保不被废黜,皇帝虽身染重病,但只要他坐这龙椅一天,他便一是这天下的主人,除非太子已有实力宫,不然,还是谨慎些的好,皇帝也并非只有他这一个儿子。

 宴会上出了这样的事,谁还有那心情,草草收场后,皇后回宫反省,丞相回府反省,几位被降了级的大臣更是满面晦暗。

 晋王走时脸色深沉无比,我开口安慰,却因事情由我而起,这时安慰他似是有说风凉话之嫌,最终只互相道了别,各自回府去了。

 今之事的走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从宫中回来之后便窝进书房练字,以静心神,冬儿候在一旁为我砚墨,写的是李白的《静夜思》,一遍又一遍,足足写了二十多张,本是想静心的,却不想越写越烦躁,最后一张写的分明就是狂草。

 冬儿小心问道:“王爷可是心情烦闷?”

 我搁下手中的笔,笑道:“这也让你瞧出来了,果然聪慧。”

 冬儿微微歪头笑答:“奴婢是从王爷的字中略窥了一二。”

 我忽一警惕,问道:“你识字?”

 古时女子比不了现代,能识字的微乎其微,这丫鬟竟然识字,容不得我不多想一想。

 冬儿愣了一愣,很快否认道:“奴婢不识字,只是瞧这字形,从工整到杂乱,就猜想王爷您大概心情并不大好。”

 我微微抬了抬眉,面上笑意不减:“算不上心情不好,只是有些事堵在心里,憋闷的很。”

 冬儿顺着说道:“如果您不嫌弃,大可说给奴婢听听,看看奴婢可否为您排忧解难。”

 我正想说话,德谦推门而入,禀道:“王爷,宫里带回的那些人全数安排妥当了,不知您还有没有其他的吩咐?”

 “你来的正好,去帮我把钟先生请来,与他说我今乏的很,就不过去了。”

 德谦应声又退了出去。

 冬儿道:“王爷既乏了,不如就让奴婢伺候您休息片刻?”

 我瞧了一眼书房中的暖炕,心想:只怕上了就更难休息了。

 于是说道:“不了,你去帮我把今皇上赏下的那些人都叫来。”

 冬儿悻悻退了下去,一刻之后人全都来齐,我从中挑了一位容貌秀美,看上去还不算蠢笨的丫头留了下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弱柳。”

 “若柳,是哪两个字?”

 “奴婢不识字,只知是柔弱的弱,柳树的柳,如何写法并不知晓。”

 “弱柳…”我呵呵一笑“弱柳千条杏一枝,半含雨半垂丝。好名字。今后你就在书房与冬儿一同伺候,别的事就不用管了。”

 弱柳福了身子道:“谢王爷。”

 立在我身旁的冬儿轻轻咬了咬下

 这时德谦领了“钟先生”前来,我忙上前:“我们去内室。”走了两步,回头对冬儿道:“你先带弱柳熟悉熟悉这儿的环境,她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就与她好好说。明儿我会过来。”

 冬儿低头道:“冬儿明白。”

 我又轻声对德谦说:“你看着点她。”便携了闻人翼一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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