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天灾
第四百五十五章 天灾
不过,这次的事件也让李世民他们看到了东宮的⽇益強大,更看出了东宮和齐王府对秦王府的威胁已经越来越严重。( 。。 百度搜索)
随着皇帝怀疑的加重,李建成等人不失时机地明里暗里开始在李渊耳边灌谗言,而那些枕边风的作用也越来越強。渐渐地,李渊看李世民的眼神里都充満了疑虑和猜测,秦王府里的人,包括唐瑛在內,都看清楚了,想靠皇帝来消除这种威胁的愿望恐怕是再也无法实现。
唐瑛也心急起来,可她却只能瞎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每每她刚在李渊跟前提出让李世民去秦州的建议,就被李渊以各种借口绕开话题。唐瑛隐隐感觉到,李渊似乎已经开始怀疑秦州练兵的目的了,可她却不能气馁,只得采取轰炸策略,不停地在李渊耳边讲述着突厥人的威胁。怂恿他尽快把李世民打发到西北边界上去。在唐瑛看来,只有让李世民离开长安,把満心的愤怒发怈到突厥人⾝上去,才是消除长安危机的最佳方案。
李渊没有听从唐瑛的建议做什么决定,他此时并没有过于担心突厥人的侵扰,因为颉利的主力已经被李靖给打败了,按照往年的经验,颉利在今年不会再发动一次大规模的⼊侵,所以,突厥的威胁,在眼下这个时候,反而不如他儿子给他带来的威胁严重。
唐瑛的一切努力都没用处,而李世民等人没她的这种耐心,早已经放弃了对李渊的争取。在越来越紧迫的庒力下,以长孙无忌为首,李世民的心腹们都团结起来,轮番开始在李世民耳边灌输武力夺权的必须
,一封封充満试探的信件也被秘密送达到那些需要秦王府格外注意之人的手上,这些人包括了李靖、李世勣、李孝恭、李道宗、刘弘基等。
“怎么样?有几封回函?”
秦王府的书房中,李世民面无表情地望着长孙无忌,长孙无忌的手中有一叠信件,但只得关注的,却只有一封。
“任城王回函了,一切听从殿下的。”
李世民点点头,这在他的意料之中:“李靖的回函呢?”
“他没有回函,只让送信过去的人带了一句话回来。”长孙无忌顿了一下,看着李世民突然变的有些紧张的眼神,头摇道:“他是大唐的臣子,秦王与太子的孰是孰非,非臣子所能议论的。”
李世民一听这话,顿时长出了一口气:“好一个李药师。无忌,你得跟着学学。”
长孙无忌也是轻松地一笑:“是。不过,臣怕是没有这个资质去当李大将军的徒弟。”
“呵呵,各有所长嘛。李世勣那儿呢?”李世民笑笑,话题一转,到了李世勣的⾝上。
“几乎与李靖的回答如出一辙。”长孙无忌这次却是苦笑了一下:“看来,他还是置⾝事外的态度,而且,唐瑛的作用,没有显现在他的⾝上。”
李世民缓缓地点头:“也罢。李世勣是并州总管,他的态度直接关系到长安的稳定,只要他不把目光放在这里,对我们就无大碍。”
“需要让唐瑛再写一封信给他吗?”
“不用。”李世民断然挥手:“前一段时间,他回长安的时候,唐瑛找过他,他心里应该有数了。”
长孙无忌点头,不再谈李世勣了:“刘弘基那里没有回函,只是让人传话,说从太原到现在,他没任何改变。”
李世民微微一笑:“好,本王明⽩了。屈突通老将军呢?”
“老将军什么话也没说,给殿下写了几个字:全安第一,洛
有他。”
“好。洛
无忧,你我的退路就有了。”李世民一拳砸在案几上,
动之情不再掩饰。
长孙无忌叹口气继续道:“西安王…没有消息。”
“孝恭兄这两年待本王不比以前了。唉。”叹声气,李世民苦笑一下。
“臣派的人回报说,他也没有派人去见太子。”长孙无忌沉声道:“臣会派人继续看着。”
李世民点头:“嗯,此事你去做就是了。”
长孙无忌见李世民有些闷闷的,赶紧笑道:“也有好消息,据敬君弘来报,吕世衡早就仰慕殿下风采,已经先跑去试探他了。”
李世民一愣,随即笑了。敬君弘、常何、吕世衡都是玄武门的守将,敬君弘早年就是李世民的属下,一直对他忠心耿耿;常何是秦王府这两年拉拢过来的,三大守将中,只有吕世衡没有被他们试探过,却不料主动倾向了李世民。常何是主将、敬君弘、吕世衡是副将,三大守将全都成了李世民的人,不由他不笑呀
夺嫡之争再一次把长安城里的气氛推向了紧张,特别是那些时刻关注太子与秦王的人们。人们不敢在公开场合讨论这件事,但私下里的串联却在进行,而泾渭分明的界线也在慢慢形成。
靠军功从底层起来的将军们和一些被秦王府从底层发现提拔起来的员官们,都慢慢地靠向秦王府,他们不曾公开讲述自己的意愿,却在暗中跟秦王府的人越靠越近。而这些人中,绝大多数都是官位较低,并不太受朝廷上层员官们重视,所以,太子一派的人马也没怎么注意过他们。
而站在太子⾝边的那些人,却都是眼下长安城里举⾜轻重的人物,有朝廷枢纽的中心人物,有关陇门阀的掌门人,有贵族功勋的元老和弟子,有后宮宠妾的家人亲属们,还有外放大员们的家人弟子们。这些平⽇里眼睛都往上看的大人们,自知与秦王关系不好,也害怕秦王的那⾝⾎腥味,所以,不由自主地抱成团,都围在了一向跟他们关系很好的太子⾝边。
満天乌云笼罩下的长安城里,各种暗流在迅速流动着,庒迫着人们的神经,刺
着人们的感知。只不过,在所有这些人中,李渊的头是最痛的,因为,他不止在为儿子们的争斗而发愁,另一件大事更让他愁上加愁,这就是从开舂到夏初的大旱。
武德九年从开舂起就开始的大范围⼲旱到了季末是越来越严重,眼看夏季将至,田地里的庄稼却只剩下一片⼲枯,翻裂的土块如同一只只张开嘴的恶魔,呑噬着人们的悲伤和绝望,今秋粮食绝收的后果,几乎已经无可挽回了。
⼲旱的影响范围实在太广,灾害面积的不断扩大,也让朝廷上下等人从五月中旬开始,就把心思暂时从皇子之间的争斗上转移了出来,李渊也减少了平⽇里的歌舞酒宴,连避暑的习惯都断了,难得的主动处理起朝政来。
李建成也是忙的一个头两个大,不仅仅要天天收取各地飞马送来的驿报,还时不时地被李渊唤进宮去询问旱情的情况。往往是从天不亮忙到天黑,还有一大堆急报等着他处理。他忙的昏头转向之时,自然也就暂时放开了对秦王府那边的控监。
大范围的旱灾影响的不仅仅是收成,还有税收问题,就五月底报上来的各地数据显示,国全税赋比武德八年同期⾜⾜减少了好几成,近乎一半。大灾减产,税收降低,需要花费的钱却直线上升,这一系列的社会矛盾就会产生,这可是天大的事。所以,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心神都用在减灾挽救上去了,连很久没直接参与朝政的唐瑛,也奉李渊的旨意在裴矩那里帮起忙来。
坐在李渊面前,唐瑛规规矩矩地奉上各地传来的文书,这些都是她从李建成那儿给李渊带过来的,每每裴矩和李建成忙不过来的时候,唐瑛就得替他们往李渊这里跑,当资料运输员了:“陛下,
据并州和洛
传来的消息,那边都还勉強过的去。山东那边旱的非常厉害,几个月不见滴⽔。唉,中原大范围的减产,看来是无法避免了,眼下,朝廷能做的,只能是尽量做好救灾安抚,一定得保证不死人。”
李渊翻看了几份告急文书,眉头却是越皱越深:“河南可是粮仓,你看看,屈突通却说,十地九旱,恐怕不是减产,而是要绝收了。”
唐瑛正在看江南道发来的文书,听了李渊的话,回道:“眼下正是夏初,夏旱则秋涝,今年恐怕很难过的去,陛下要有所准备。”
“嗯,太子那边商议的如何?”
“太子他们已经在着手准备各地放赈的事情了。好在前两年收成不错,加上几个大仓的存粮还不少,我跟裴大人计算过了,今年大范围的放赈抚民⾜够了。”
“灾年都不是一两年的事,今年过去了,要预防明年。”李渊沉思了一会儿,缓缓道:“你去告诉太子,放赈的安排一定要细致到位,该放的地方要放,能不放的地方尽量不要去。”
“是。”唐瑛忙答应着:“可惜,如果有作物能在大旱之后播种,并短时间可以收获食用,就能暂缓灾情带来的损失了。”
李渊眸子一亮,旋即又苦笑头摇:“难找呀。”
唐瑛何尝不知道难找这样的作物。在她的知识里,有这样的作物,就是马铃薯和红薯之类的,可惜,在这个时代,这两样东西还不知道在世界上哪个大洲深埋在野外呢,至少,她没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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