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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帝心
 “这件事,只有本王、你和侯君集知道,以后也不要再提起了。”摆摆手,李世民疲惫地坐了下去:“自从唐瑛被⽗皇封为县主后,我们之间的联系太少了,本王原本想让她成为一个特殊的存在,却忽略了她的作用。无忌,眼下,天策府怕是要成为陛下的眼中钉了,咱们要好好想想,实在不行,洛那边的准备,要加快了。”

 长孙无忌缓缓点头:“那边是迫不得已的退路,准备是一定的。王妃,等一下跟我一起去郡主府吧,唐瑛那里,还是要你去安抚一下为好。”

 长孙无垢点头,同时看向李世民。李世民也正好看向她,眼中的感和赞赏,让她的整个心都感到満満的,她知道,虽然她的建议不会被采纳,但是,在这个男人的心里,她的份量又加重了一些,这,就够了。

 两仪殿中,李渊在几个妃子的侍奉下正在用晚膳,很简单的几碟小菜,一碗稠稠的米粥,李渊吃的津津有味。

 “裴监,瑛儿这孩子给的这个养生粥,还真不错,朕坚持用了半年,呵呵,晚上睡的安稳多了。”

 裴寂小心地夹一腌萝卜,赔笑道:“郡主应该是从她那个神医爷爷处得到的方子吧。郡主处处不忘陛下,值得臣等效仿,陛下⾝体好,也真是臣等的福气。”

 李渊呵呵直乐:“听说,太子今天去找她,被拒在门外了?”

 裴寂一愣,忙笑着回:“老臣听说郡主去见秦王了,回府后脸⾊不太好。下午,秦王妃和她兄长一起去了郡主府上。估计太子去的时候,秦王妃还在,就没好再进去吧。”

 “哦?”李渊放下粥碗,漱漱口,想了想:“看样子,瑛儿和二郞吵架了。两人会吵些什么呢?”

 李渊不吃了,裴寂也赶紧放下饭碗,听了李渊的话,他眼⽪子跳了几下,笑着问道:“郡主和秦王吵架?嘿,陛下从何而知?”

 李渊起⾝走了几步,笑着说:“二郞那脾气,你难道不知道?昨天朕没给他好脸⾊,他一肚子火憋着。瑛儿今天肯定去劝他来找朕认错,他肯才怪。再说,如果二郞没让唐瑛生气的话,长孙氏兄妹断不会前脚跟后脚地又跑去找瑛儿赔礼。”

 裴寂叹气:“郡主就是这么善良,秦王那脾气,唉。不过,郡主这段时间,好像那心思一直在秦王⾝上,是不是…”

 李渊点头:“很正常。那孩子就是这样,大郞出事的时候,她一颗心都在大郞⾝上,二郞受委屈的时候,她又一心向着二郞。只不过,这次她想错了。”

 裴寂赔笑:“陛下,可能,那事真是杜淹此人想讨好秦王,秦王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

 李渊嗯了一声:“二郞虽说心急想得到那个位置,可他心思缜密,⾝边的人也是筹谋之辈,断不会犯那种低级的错误。朕却是在气,气他为了得到那个位置,不惜将错就错,杀死宇文颖,硬要给太子把谋逆罪名扣实了。这才是让朕寒心的事。”

 裴寂陪着李渊叹气:“陛下,秦王不会下这样的手吧?那宇文颖也不知道什么內情,杀他有什么用?只是,那个杜淹敢这样做,怕也是平⽇里经常揣摩秦王的心思,那个人,出名的献媚者。”

 “哼,自然是这样。”

 “那,刑部还要不要继续追究下去?”

 就裴寂的內心想法,他是很想继续追究下去的,最好在杜淹的嘴里再撬出几个秦王的心腹来,直到将李世民彻底架空为止。可是,非常了解李渊的他,却知道李渊不想就此事继续追究下去了,他已经厌倦了儿子们之间的争斗。再说,此事毕竟是太子错在前。

 果然,李渊听了裴寂的话,思索一下后‮头摇‬:“没这个必要了。这样,明天就让他们了结此事。太子那边,哼,那个韦和王珪就是罪魁,若不是他们天天在大郞面前说二郞的坏话,大郞也不至于为了防范二郞而做出这样事来。”

 裴寂松口气,还好,不过是两个人:“是,是,这两个人的确不像话。”

 “那就这样,将三人都打发出去,也算给他们兄弟一个警告。”

 “是,是,臣这就去办。”

 杨文⼲造反和太子违规私运盔甲一事,以轰轰烈烈开了头,灰溜溜地收了尾,在一众人伸长脖子的观望中,东宮近臣韦和王珪被流放,罪名是挑唆太子行不轨之事;而秦王府里的杜淹也被流放了,却是连个公开的罪名都没有。如此意外的结果,似乎在告诫着人们,太子还是皇帝喜的太子,秦王还是秦王,朝廷中不会任何变化。聪明的人都已经明⽩,暗中闹了两三年的太子之争已经尘埃落定。

 东宮和秦王府之间也一如往⽇,既没有任何冲突,也不见任何亲厚。李建成送走韦和王珪后是长出一口气,有他暗中的照顾,这两人都不会受什么罪,过几年说说好话就召回来了。李世民虽然愤怒,但他的隐忍功夫也的确是常人难以做到的,他淡然地接受了皇帝的赏赐,一如既往地将这些实物赏赐全部分给了部下,而后,就采纳了唐瑛和长孙无忌的建议,再一次韬光养晦起来。

 李渊不是不清楚自己儿子的秉,但他也不忍对李世民太过苛刻,见李世民沉默着接受了这一切,包括自己的警告,他也就満意了。至于李建成,到底是太子,他未来的继承者,还是需要好好敲打敲打,所以,李建成倒是被李渊狠狠呵斥了几次,责他弟弟太甚,太不顾兄弟亲情了。李建成诺诺认罪的同时,自然也不忘记为自己辩护几声,却是被李渊呵斥了回去。

 长安城里的这个夏⽇,又恢复到了往⽇的热闹,在别人看来,杨文⼲事件只是一枚小石子,仅仅在宽阔的湖面上起了一点点波纹,湖面上依旧⽔波未起,平如镜。只有⾝处其境的人们才知道,那枚石子已经将⽔面下的涌动,给到了⽔面上,暂时平静之下,掩蔵的是更大的流,而且,一旦翻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V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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