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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汹涌狂澜
 帝都加尔西亚,克拉克皇宫。

 “尼古拉斯!”在寂静的皇宫一角,王子卢瑟拨开树丛中的枝叶,眼睛盯着不远处的一个石,然后手对着身后的一名和他看起来差不多大小的男孩招了招。

 这个男孩是王子卢瑟在宫中的贴身伴当,自从自己进了皇宫就一直跟随在自己的身边,如果说整个克拉克皇宫还有那么一个人他卢瑟能使唤得动的话,那就非这个尼古拉斯莫属了。

 可卢瑟自从在皇宫中尝人情冷暖和勾心斗角之后,小小年纪早已经修炼的心肠冷硬如铁,铁石心肠,他早已不再相信任何人,就连自己这个贴身伴当也不理外。

 “我的殿下,这么晚,我们出现在这里,让费尔南德斯陛下发现了,我们会有麻烦的…”尼古拉斯长得眉清目秀,身材相貌和卢瑟极像,他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而被卢瑟看中,挑选成为了自己的侍从,轻轻的从树丛中钻到卢瑟的身边,满脸惊恐的说道。

 卢瑟一听这话顿时就拉下了脸,冷冷的说道:“他还没称帝呢,你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喊他做皇帝陛下了?”

 这两天费尔南德斯大军基本上已经控制住了加尔西亚,柯克一在这两天遭到了费尔南德斯极其血腥的清洗和屠杀,帝都之内血成河,一场兄弟阋墙的惨剧以柯克势力的彻底败亡而逐渐落下了帷幕,随着费尔南德斯以内胜利者的姿态入主克拉克皇宫,整个皇宫上下的随从侍女们都暗自里开始敬畏的称呼这位依靠着强势军队踩着兄长尸体登上皇位的年轻人为皇帝陛下。

 尼古拉斯一下说漏了嘴,他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白,嗫嗫不知道该说什么。

 卢瑟用眼睛斜着瞟着身边的随从,语气讥讽,冷冷的说道:“怎么,是在想着怎么改庭换面,投靠到费尔南德斯陛下那里去吗?”

 尼古拉斯是卢瑟的贴身人,当然知道自己要服侍的这位王子是什么性格,这个出身不光彩的皇子自强自立、同时拥有着极其强烈的自卑感,他对于任何事情都极度的感,无论是在政治斗争还是在人身攻击上。

 这位年轻的皇子就是那种上一秒钟还和你谈笑风生,下一秒钟就能对你进行极度挖苦,翻脸比翻书还要快的人。

 正因为清楚这一点,尼古拉斯并没有打算辩解,他只是低着头,静静的听着卢瑟的话。

 卢瑟也并没有打算放过他的意思,他冷笑着讥讽道:“只可惜,你在我身边这么久的时间,就算不是我的人,别人也会认为你是我的人了。你想投靠过去,可别人不一定看得上眼哪!再说了,我那位了不起的哥哥现在一定很忙,哪有功夫搭理你?”

 泥人还有三分火,更何况尼古拉斯还是个孩子,他被卢瑟冷言冷语的一讥,顿时满脸涨得通红,他浑身颤抖着,嘴哆嗦着说道:“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走了!”

 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开。

 卢瑟见他要走,顿时一把拉住他,脸上立刻笑了出来:“别走啊,我心里面不高兴说你两句,你就这么大脾气啊?我知道你最忠于我了,对不对?”

 卢瑟脸上漾着天真的笑容,如果有成人看见了,一定会倒一口冷气,打死不会相信现在这个满脸纯真笑容的小孩和刚才那个用刻薄语言挖苦尼古拉斯的孩子联系在一起。

 尼古拉斯别过了头,鼻子里面直气,他不像卢瑟那样有着深沉的城府,无法做到宠辱不惊。

 卢瑟满脸笑容,用一种略微讨好的语气对尼古拉斯说道:“好了,别生气了,在整个克拉克皇宫只有你最关心我,你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守护骑士,对不对?这不也是你的职责吗?”

 尼古拉斯的确出身于贵族阶层的骑士世家,如非他有着这一层关系,也轮不到他能进入皇宫侍奉皇子,只不过他所侍奉的是最冷门的一个皇子,而他自己也是家族中最不得宠的孩子。

 卢瑟这么一说,顿时勾动了尼古拉斯的心弦,他年纪虽幼,但是满脑子都是忠诚和牺牲,更兼且卢瑟的境况和他十分相似,一下就引起了他的共鸣。

 “你要我做什么?我的殿下?”尼古拉斯转过头来,目光炯炯的看着卢瑟。

 卢瑟笑了笑,用目光扫了扫不远处一个皇宫荒僻角落的石,说道:“今天薇思邀请我在这里见面,不知道什么事情,你帮我过去问问?”

 薇思是克拉克皇宫中的一名侍女,平里和卢瑟关系倒也不错,按理说她私下相约,卢瑟毫不犹豫便会赴约,可眼下情况不比寻常,正是最感危险的时候,卢瑟年纪虽轻,可是他狡兔三窟的性格却让他不敢大意。

 再说,他和尼古拉斯无论在长相上还是身材上都十分相似,以至于皇宫之中还真有不少人把他们认混淆。

 尼古拉斯只是有些奇怪的看着卢瑟,似乎很奇怪卢瑟为什么自己不去赴约,不过他脑袋里面的骑士律条让他很自觉的闭上了嘴巴。

 他点了点头,在卢瑟的鼓励下左右张望了一眼,然后钻出了树丛。

 说来也巧得很,薇思约卢瑟见面的地方正是剑圣带唐杰去的那个石附近,这个地方位于皇宫最偏僻的西南角,四周灌木丛生,人迹罕至。

 尼古拉斯大着胆子在向石走去,等到走得近了,果然看见一个穿着鹅黄宫女长裙衣裳的女孩正双手合握在口,低着脑袋站在阴影之中。

 “薇思?”尼古拉斯轻声呼喊了一句。

 薇思顿时抬起头来,满脸的惊恐,她失声道:“卢瑟殿下?”

 尼古拉斯见薇思一脸的恐慌,他愣了一下,心中刚刚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便见薇思突然间对他大喊:“卢瑟殿下,快…”

 她话音还没落,便见石阴影中一把长剑突然间从她柔软的膛中穿透而出,锋利的剑尖滴淌着猩红的鲜血,触目惊心!

 薇思娇小的身子颤抖了两下,很快便断了气。

 尼古拉斯陡然间见到这样的变故,他顿时惊得呆了,很快他口也是一痛,一把长剑从他身后刺透而过,鲜血飞快的顺着剑身淌而下。

 尼古拉斯膛中像是有一个气泡被刺破,浑身的力气随着鲜血飞快的流逝,他努力转过头去,想去看身后这人的相貌,可他脑袋刚转到一半,便看见夜中王子卢瑟一双冰冷得像寒冰的眼睛正躲在树丛中冷冷的注视着自己。

 尼古拉斯张了张嘴巴,想要大喊什么,可是膛中的鲜血倒灌上来,口中发出汩汩的声音,然后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杀死尼古拉斯的个头偏矮的男人对杀死薇思兵从石中走出来高个男人低声说道:“尸体怎么办?”

 高个男人皱了皱眉头:“扔到石里面去,放把火,烧干净了!”

 矮个男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显然失去寻找易燃的火油去了。

 而高个男人则将尼古拉斯和薇思拖进了石之中,由于安东尼不再驻守这个地方,而唐杰在从塔逃生之后又再一次回到过这里并取走了死灵典上的阿克留斯水晶,因此原本封死这个石的巨石早已经被唐杰轰破,这个男人也可以很顺利的进入石

 这个石正是海盗王阿托斯的藏宝地点,这里藏着魔法世界极为珍贵的典籍,可在这一场暴之中,整个克拉克皇宫都遭到了洗劫,连这个石也不例外,到处都是东倒西歪的书籍和掉落在地上的蒙尘法典。

 只不过这些兵大多是大字不识的大头兵,再加上这些文字又是精美深奥的魔法文字,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些书的价值和珍贵之处,只当做寻常书籍,只是匆匆看了几眼,四处搜寻了一番之后便离开了。

 说来,唐杰如果不是和菲欧娜呆过一段时间,只怕连他也不认识,睁着眼睛将绝世密宝当成废物。

 这两个设置圈套伏杀卢瑟的男人同样也不认识这一屋子的书籍,更何况他们现在干的是杀王子的勾当,这是诛灭九族的大罪,谁有这个心情和兴趣捡起地上的一本书来仔细端详端详?

 高个男人将薇思的尸体和尼古拉斯拖进石中后,矮个男人很快便也跟着钻了进来,他举着火把,左右看了看,笑道:“这么多书,正好给我们的王子殿下陪葬!”

 高个男人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别废话,快点吧!”

 两人立刻便将火油四处洒满,然后走到口,高个男人冷冷一笑,将手中的火把往火油中一扔,轰的一声,石中顿时火光熊熊!

 两个男人很快离去,由于火焰在石中焚烧,而石又颇为隐蔽,所以在夜中倒是一点也看不出纵火的端倪,只有一阵一阵的黑烟从石中传出,借着夜的掩护也没有人察觉。

 在石中的尼古拉斯虽然口被刺了一剑,但他一时并没有死,火焰一阵热气来,加上火苗的噬让他痛得从昏中苏醒了过来。

 他伸出手在四处挣扎的抓了一下,手却触碰到一本跌落在地上的厚厚书籍,他手指抠到书籍一个凹陷的凹槽之中,手上的鲜血顺着凹槽便淌了进去。

 这本典籍正是唐杰之前曾经看见的镶嵌着阿克留斯水晶的死灵典,这本魔法书上面记载着已经失传的死灵法术的终极奥义,是魔法瑰宝中的极品瑰宝。

 尼古拉斯的手进这本魔法典籍封面上的凹槽后,他的鲜血顿时就灌注到了这本典籍当中,这本厚厚的魔法典籍开始散发出一阵阵阴冷黑暗的气雾,缓缓的将尼古拉斯包裹了起来。

 尼古拉斯在手挣扎着伸了一下之后,一股气扑来,顿时让他重新又昏了过去。

 而此时在石之外,脸上冷静,心中却惊恐犹如翻江倒海的卢瑟正忍不住浑身不停的微微颤抖着,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多长了一个心眼,此时被烧死的就是他自己了,如果不是这两个男人不够细心,那自己到头来还是难逃毒手。

 自己的那位哥哥已经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了,而他根本没有可以与费尔南德斯抗衡的半点实力,哪怕这样他也不肯放过自己吗?

 想到这里,卢瑟心中又悲又愤,他有心想参与到柯克与费尔南德斯的角力当中来,可是他的力量微弱得几乎为零,他大着胆子收留唐杰并赶走其他势力安在自己身边的随从,也正是想仰仗这个海盗的势力和实力,从而壮大自己。

 可是,他再聪明也没有想到,他两位兄长竟然如此之快的就展开了烈角逐,而他冒险收留的海盗唐杰更是离谱夸张,在打劫了象征着皇权威严的塔之后,他又冒天下之大不韪抢走了远嫁到庞德帝国的法尔科帝国的公主,然后,他带着这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跑了!

 这群混蛋!

 卢瑟猛的转过身,背靠在一棵树上,大口大口的着气,双拳握紧,不住的颤抖着,他愤怒而无助的眼睛看着黑暗的苍穹,眼神充满了绝望。

 我该怎么办?

 …

 将近半个小时后,在帝都加尔西亚的克拉克高塔中,一场为费尔南德斯举行的盛大酒宴正在觥筹错的进行中。

 艾玛静静的站在皇宫的阳台上,她穿着一袭白色长裙,裙角在高处寒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里是一百多米高的克拉克高塔的顶端阳台,也是原本皇帝陛下休息的皇宫,从这里居高临下的往下望去,艾玛能够清晰的看清楚整个帝都的全景,在黑暗中的点点萤火象征着一户户的人家,在自己的脚底下是缭绕在克拉克高塔周围的具有魔法阵效果的魔法石柱,它们悬浮在空中,如同雕像一样固定不动。

 就连艾玛所站在的阳台同样也是凭空伸出来的一块悬浮石台,只不过多了身后一条通往卧室的石路而已。

 就在艾玛眺望远景的时候,突然一阵翅膀拍打的破空声传来,一只巨大无比的黑色乌鸦“啊啊”的大叫着落在艾玛所站在的石台上,一双血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艾玛。

 艾玛看见这只黑色乌鸦,顿时浑身一震,她嘴不自觉的张了张,心中一阵发紧:终于来了吗?

 她正心中发抖的时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一扇门被人猛的一下推开,门外喧闹的酒宴声顿时如水一样传了进来。

 这只黑鸦一见有人进来,顿时呼啦一声闪动翅膀,飞离开来,只剩下空中飘下一黑色的羽

 艾玛回头一看,却是王子费尔南德斯被两名侍女扶了进来。

 两名侍女扶着喝得醉醺醺的费尔南德斯躺在上之后,微微一礼后,嫉妒的看了艾玛一眼,便自己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能在未来皇帝卧室中的女人会是什么女人?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帝国皇后,即便不是,也必定是深受未来皇帝宠爱的女人!

 艾玛看着倒在上的费尔南德斯,心中疑惑:他喝醉了?好机会!

 可她一眼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双眼睛朝着自己看来,正是费尔南德斯一双明亮的眼睛在炯炯发光,哪里有半分醉意?

 这一场晚宴相当于是费尔南德斯登基称帝前犒赏他手下的大型私人宴会,他虽然年轻,但是酒量极宏,纵使是酒过三巡也不过是微有酒,却没有半分醉意,他之前被扶进来那烂醉如泥的模样却是做样子给其他人看的。

 艾玛被费尔南德斯这一眼一看,顿时心头狂跳,不敢再看他,自己转过脸,将惊慌不定的目光看向外面。

 此时费尔南德斯正是自己人生当中最为得意的一天,他平里虽然感多疑,但是眼下柯克已经败亡,就连可能给他带来一点麻烦的卢瑟也被他暗中解决了,在他的面前将不再有任何的绊脚石阻拦他登上帝国皇帝的那张宝座!

 凯尔斯曼家族和光明神教暗地里动的手脚他当然不会没有丝毫的察觉,他既然能够斗败自己在帝都经营了几十年的哥哥,又怎么可能是个麻痹大意的废物?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暗中解决掉卢瑟,只要解决了这个家伙,那么凯尔斯曼和光明神教就再也没有了借题发挥的话头,他们就算想扶植一个代理人也没有办法了,因为整个克里扎家族的血脉中就只剩下了他一个皇子!

 除非凯尔斯曼和光明神教悍然谋反,否则他们就只能向自己妥协!

 这样一个年轻而又再无后顾之忧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依旧保持一种高度的警惕和提防呢?

 所以艾玛那惊恐不安的眼睛也被他理解成为一种少女面对即将到来的“初夜”而产生的害怕和恐惧。

 只要稍微正常一点的女人都知道,这么晚了,费尔南德斯将自己留在卧室中是什么意思,所以艾玛所出的恐惧一点也没有被费尔南德斯放在心上。

 这位年轻的皇子从上坐了起来,静静的看着艾玛的背影。

 这个女孩身材并不算高,也不算感,但是她天生娇弱的身段却能产生一种让男人看见了便忍不住要去保护的强烈**。

 费尔南德斯也算是阅遍美的人了,除了安吉尔曾经让他觉得是一个良配佳偶之外,就属艾玛最让他感兴趣。

 换一句最普通的话来说,她是他的type,这个女孩对他的胃口。

 艾玛站在阳台上,娇瘦的身段在在房间通明透亮的烛火中和房间外浓重的夜中明暗分明,她半边身子藏在夜中神秘如同夜妖女,半边身子在烛影摇红中婀娜多姿,她亚麻的长发被高高的盘起,一金光闪闪的长簪漂亮的为她的头发扎出一个优雅的发髻。

 费尔南德斯笑了笑,从边站了起来,他走到艾玛的身旁,淡淡的说道:“知道吗?”

 “什么?”艾玛的目光像一只受惊的小鹿,那种挥之不去的惊恐她怎样也无法掩饰。

 可费尔南德斯却中了一般认为这个女孩是一种发自天的羞涩惶恐,这样的处子神态反而搔弄得他心头

 他笑了笑,说道:“你现在站在的地方,是我的父亲平时最喜爱站着的地方。”

 “啊…”艾玛一声惊呼,她脑袋得低低的,正想退开,却被一只手在肩膀上,让她半分也动弹不得。

 费尔南德斯微微仰着下巴,神色傲然自得,他一只手挥斥方遒的指点着眼前的夜景,此时天空中群星点点,大地上灯火密集,天地之间星火相呼应,犹如一幅恢宏无比的巨画:“我的父亲从来就不肯相信我,他始终怀疑我能顺利的接手这个伟大的帝国,他始终不相信我能够让这个伟大的帝国长治久安!所以,他十几年来一直不肯让我站在这个地方!”

 “可是…”费尔南德斯冷冷发出一记嘲讽的冷笑声“我现在来了,我站在这里了,我站在这个帝国的最高处了,我看见了这个帝国所有的景了!”

 他转过头,目光狂热的看着艾玛:“你相信我能让这个伟大帝国长盛不衰吗?你相信我能创造比我父亲更加宏伟的帝业吗?”

 艾玛像一只惊慌的兔子,她低着脑袋轻声说道:“当然,我的陛下!”

 费尔南德斯哈哈一声狂笑,他松开紧握着艾玛肩膀的手,双手张开,脚下向前一步,像是要拥抱整个苍穹,抓住整个大陆,他狂态毕现的大声道:“现在,谁还质疑我?谁还阻挡我!我是费尔南德斯。克里扎十七世!”

 看着身前费尔南德斯得意骄狂的模样,艾玛突然间想起玛丽亚对她讲过的一句话:男人在两种时候是最没有防范能力的,一个是好时男人爆发的时候,另外一个是男人最得意洋洋的时候。如果你要杀一个男人,最好选择这两个时候下手,因为这个时候的男人是不设防的!

 艾玛脑海中猛然间冒出这一句话之后,她下意识的出盘在头发上的发髻,突然间朝着费尔南德斯的脖子动脉血管上,用力一扎!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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