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倔犟的选择记住
林青淡淡微笑道“不是我厉害,只是太明显啦。”
萧乐又怔怔发呆,片刻,忽然轻声倾诉道“昨天晚上我觉得如果没有催眠术的帮助不可能再把他当父亲一样尊敬。”
“嗯,那时候本来就想帮你,不过你拒绝了,说就是要记住他的罪孽,一直恨他,永远不让他开心。”
“是呀。当时就那么想的。不过后来…其实很多时候想起来都会觉得他当时的确已经没有了理智,以前他真的很爱很爱我母…不是,那个
货!不过工作太忙吧,经常拉下公事陪我们也还是显得太少。不过他的确对那个
货很一心一意,曾经有次半夜起
听到他讲电话,开始以为他有别的女人做了对不起那个
货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当时他真该做,真该让那个
货天天以泪洗面!听了阵才知道是他的秘书爱上他,他未免麻烦补了笔钱解雇了那个秘书,在电话里面很肯定那个女人的工作能力,但表示他有家庭孩子不可能接受她的情谊,也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继续留她在身边工作…”
萧乐忽然笑了笑。
“当时多震惊呀!老在电视报纸呀看到外遇,老听到什么男人没有不偷腥之类的话,就觉得他简直是世界上最好最伟大的人,对他特别的崇拜和尊敬。所以…后来发生那样的事情,也忍不住能体会他当时的心情,付出一切,结果最重要的那个
货跟别人跑了。”
萧乐的笑容没了,语气变的冷淡。
“可是这不足以成为我原谅他的理由,我的伤害呢?就可以算了吗?不可能!所以我不让自己想这些事情,只想他的可恶,他的该死!一直都这么过来的,看到他委曲求全的嘴脸就感到高兴,有时候恨不得上去加两耳光。”
林青静静的倾听,不
一言。
“可是看到那份手术单,我没办法继续恨他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过去了这么久,他都没有再找过女人,以前以为是他自责,但我也不觉得怎么样,因为谁知道他背地里找过多少女人?现在没有办法这么想了,没办法不相信,他的确很在乎我这个女儿,的确是这样…”
萧乐说着眼里添上泪光。
“昨天晚上我还觉得没有催眠术帮助不可能真正原谅他。但今天才明白自己根本不是做不到,而是需要一个台阶。其实心里早已经原谅他了。你肯定明白的,谁希望一个人,这么大的房子,听同学朋友们说着父亲给他们买了什么,带他们去了哪里吃东西,去了哪里玩乐,那种滋味…只有我们才知道!”
林青感同身受般的挂起满脸悲伤,眼里泛动泪光。
“是啊…那感觉,就像自己是个怪物,就如同每个人都有的四肢,我们偏偏没有,别人问起怎么没听你说起父母的时候,还要装做没什么的、轻描淡写的说他们很忙呀…可是心里多么难受,脸上还要笑,装做很幸福的微笑,装做很理解父母的样子…”
萧乐哭了出声,紧紧捂着嘴,唯恐声音太大。
“我们怎么会不希望跟别人一样家庭正常,父母宠爱…所以,昨晚看到那张手术单,我什么样的怨恨也没办法再提起来了。他都这样了,我还能说什么?”
萧乐
泣了一阵,渐渐情绪平缓了些时,又振作了精神。
“本来觉得忘记了就行了。今天你一说,我忍不住想起了很多。忘记了是没有了痛苦,可是也失去了很多。我会不知道他请求原谅而做的一切,会不知道自己对那个
货的痛恨有多深…还有老公,我会不知道他有多好。那时候决定跟他坦白一切的时候也跟你聊过,我抱定他会用嫌弃肮脏的眼神看我,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他没有,昨晚我多害怕,多害怕老公会受不了看见那个人,他也没有,还想帮我,我当时觉得太难过了,明明我害他那样,可是他还要忍着自己的难受为我考虑…”
“忘记了,就会忘记老公有多好了。我会不会变的骄纵,觉得自己漂亮又聪明就骄纵任
?会不会让他越来越不能忍受?他那么讨厌别人话多的,现在这样我很愿意收敛,但是忘记之后呢?会不会觉得他可恶,会不会觉得他不对我千依百顺可恨?”
“你的担心很有道理。说实话,催眠之后能考虑的只是你和你父亲的问题,很难完美的把他也兼顾好。”
“是呀!我就一直在想这些,进来后就决定了不要忘记,我其实需要的只是个台阶呀,现在那个人都这样了,其实也不会那么排斥,太监不会引起那时候的危险可怕回忆的吧。我想只是需要个台阶,就装做忘记了,你可不可以帮我保密?”
林青微笑道“当然可以,因为催眠之后,你我从来不曾认识。我早跟你说过的,这是必需考虑的原则,以免频频见面对你的记忆造成影响为幻觉困扰。”
“我很不舍得…能不能别装做忘记你?这两年都是因为有你我才能渡过很多个孤独又痛苦的夜晚。”
林青轻轻摇头,微笑道“这是原则,即使假装不认识也必需如此,况且我跟陈依认识,他其实也知道催眠术的一些事情,以后继续来往他会疑心的。”
萧乐吃惊道“怎么认识的?”
“因为另外一个患者,不能说给你听喔。”
“你们真坏,刚才还像第一次见面似的!”萧乐觉得被蒙蔽,一时有些
愤的拽了林青胳膊作势打她,后者失笑讨饶,闹了一小会才安静下来。
萧乐重新躺下,提了提精神道“开始吧,告诉我假装忘记以后需要注意的地方。”
…
半个小时后,林青走下客厅。
等待已久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站起身,询问情况。
“很顺利。过会就会睡醒,根据她的要求今天晚上你们在这里是商量明天去陈依家里吃饭的事情…不,萧乐现在的记忆是叔叔您已经答应了。好了,事情就这样,以后请不要对她提起我,做为催眠原则,以后不能继续跟患者来往。”
林青离开时,头也不回,一如陈依第一次见到时般洒
。萧乐跟她两年的友情好像根本不为她所动。
林青走后,萧乐的父亲显得坐立不安,十分紧张。
握的十指频频敲动,又不是抓把嘴脸。
这么等了约十分钟,二楼响起房门被打开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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