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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政动
 所有人都在喋喋不休地讲话,嘴巴的张合从来没有停止过,说话的内容也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动,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中心——不可架空徐廉,不可以这样对待忠臣元勋。

 反倒是徐廉和魏翎,彻头彻尾没有发出一个声音,仿佛身边的一切都是闹剧,那争执到脸红脖子的事情根本与他们无关。

 白洛辰看着座下群情愤的臣子,也是不发一语。他虽然认为自己有必要要为自己辩解一下,但是看英王的神色一直要他忍耐,于是也就端坐着,等着情势的进一步发展。

 “陛下!”首辅四位大臣除了英王之外,其余三人已经撑不住场面,纷纷将矛头转向白洛辰“陛下,虽然说君无戏言,但是徐大元帅怎么说也有护国功勋在身,如此对待功将名臣,叫臣子们如何再尽忠于陛下?”

 “相爷,陛下已经下诏擢升徐廉为王爷,请相爷注意称呼。”白洛辰还没有任何反应,另一位臣子就已经替他打抱不平了。

 “你…张殇,你一个小小的侍郎,我与陛下说话,哪里有你嘴的地方。”相爷顾冯评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臣子们商议国家大事,又岂是你一个相爷和陛下两个人的事情?”张殇尖声反问。

 顾冯评还想说什么,另两位大臣就立即出面,将事情了下来。虽说白洛辰没有计较顾冯评的不敬行为,但是满朝文武眼睛雪亮,那一天参上一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爷,也只有下台的份了。

 “陛下,陛下既然已经封了徐王爷,自然奉以礼待。至于兵权,暂时由魏将军暂代,也并无不可啊!魏将军既为徐王爷义子,相信将来也是要同王爷一般,戎战沙场,为国守卫疆土的。”张殇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魏翎身上去。

 “魏将军以为如何?”白洛辰也不再经询徐廉的意见,直接问魏翎。

 “回禀陛下,魏翎无德无能,实不能担此重担,还请陛下三思。”魏翎这个原本可以轻易得到三分之一军权的人,突然冒出这一句话来,叫满殿臣子都傻眼。

 谁不稀罕高官厚爵。谁不渴望位极权重。谁不想权倾天下。甚至荣登九五。也只有魏翎。愣是将到手地绝好机会给抛了出去。

 “既然如此。朕就如前言所说。暂令掌管这一方虎符。徐王府也已经落成。不王爷即可入住。”白洛辰懒得再费舌。直截了当。“魏将军。既然大公主不再需要随行将军。你自即起。令卫军左营。前往凤山围场。为今秋地皇室狩猎活动做准备。”

 此语又是引起一片哗然。

 表面上看来。魏翎领得卫军左营。乃是一个威风而实权在握地职位。但是他即将前往地凤山围场乃是皇室狩猎场所。这样地地方。根本不需要什么精锐部队。所以由此可以想见。派给他地卫军必然也不会是什么神勇无比地角色。更多地可能是老弱残兵。

 再说了。大公主原本一意孤行命了魏翎为随行将军。这短短几个月地时间便又翻脸。一句话没有说就辞退。若不是魏翎确实没有什么大过错地话。只怕谗言加身。不死也要层皮。

 如今小皇帝多番举动都针对这徐廉一家。所有人再傻也知道徐廉要糟。杀儆猴地把戏。历史上比比皆是。作为被杀地猴子。是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了。

 胆小如鼠的,开始要离徐廉阵营,为自己另谋出路;胆子大些的,忿忿不平,然而无计可施;胆大包天的,竟然企图反抗起白洛辰来了。

 “这个忤逆的小鬼!”徐廉下了朝,尚来不及到家,咆哮已经止不住地席卷而出。

 魏翎冷眼旁观,看着徐廉摔坏房中可摔的任何物件,然后开始用可开山裂石的一双铁掌四处破坏。他原想离开,又怕徐廉回头找不到他,事情会更加的糟糕。

 “你为什么拒绝?”发了一会儿,徐廉见魏翎还笔直的站在门口,不由怒上心头,一张圆椅夹杂着风声,劈头盖脸往魏翎头上罩去。

 魏翎伸手一带,圆椅擦过他的脸颊落在园子里的花木中,噼里啪啦响了一阵,还有一些花盆被打碎的声音传来。第二件砸来的物品是一件釉瓷花瓶,这一次魏翎没有避让,被花瓶直直砸中脑门,四散的碎片划破了鬓边和额头的皮肤,鲜血立时了下来。

 徐廉还待丢出手中的蜡烛座,眼角瞥见魏翎呆呆站立不动的样子,手不由软了下来。他随手抛开手中的东西,回身去细细端详魏翎。

 “你心中,究竟有什么打算?”徐廉看不懂魏翎眼中的无情,明明是最亲近的两个人,但是这个好不容易相认的儿子心中在想些什么,他这个当爹的似乎永远不懂。

 “爹,孩儿毕竟还是武林盟主。”魏翎难得对人解释,如果不是因为徐廉是他的爹,他才懒得开口“凤山围场地广人稀,山高林密,如果孩儿召集武林人埋伏其中,可不可以取得小皇帝的项上人头呢?”

 “但是,武林人哪里会无缘无故来杀皇帝呢?”

 “所以才需要爹你被剥了军权,虽然贵为王爷,但是没有任何实权,所以才需要孩儿拒接军权,被指派到一个虽然不远,但是没有任何实权的地方。天下豪杰最喜爱以忠义自居,护国元帅遭受不公待遇,自然会揭竿而起,替天行道。”

 “这…”徐廉眼眸深沉,久久不语。

 这一方风波未停,另一边波澜再起。

 太后姑下了懿旨,命令大公主白抚英搬离傍泉苑,迁到凤山离宫去。

 “母后这是什么意思?”白洛辰几乎咬碎钢牙。

 他好不容易将魏翎调离皇城范围,偏偏太后又调白抚英往凤山离宫而去,怎么不叫白洛辰气恼。

 “太后断不会无缘无故叫大公主离宫,想是出事了。”英王沉,思索起来。

 “心照,你可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思索无果,白洛辰转而询问身边的人。

 “根据傍泉苑的宫女们说,前段时间有位自称大夫的百里大夫前来拜见大公主,之后大公主就一直没有出过房门,紧接着太后就突然下了懿旨,命令大公主迁宫。”伍心照本职地说着自己探听来的信息。

 “百里大夫?就是你以前提过的,福临山庄里的人吧!不是说不再接触了,他又进宫来做什么?”白洛辰拍着桌子,咽不下这口气。

 “华音离开之前有跟本王打过招呼,似乎大公主中毒了。”英王突然想起行匆匆的华音语焉不详的几句话中,似乎有隐约提起到白抚英状况不容乐观。

 “中毒?这不可能。皇姐从小就不惧毒物,哪里会中毒。再说了,皇宫地,毒从何来?”白洛辰气急败坏“如果皇姐真的中了毒,那些个酒囊饭袋,都是怎么执行公务的?”

 “陛下,你失常了。”英王冷冷的话如当头的冷水,直浇得白洛辰一个灵,清醒过来。

 “康尹呢?传朕口谕,让他去给皇姐把个脉。”代完事情,白洛辰一时反而不知道要先做什么了。

 “如今已经成功架空徐廉,剩下的就是好好整顿朝纲,一旦还有反抗,就找个借口警示众人也就是了。”英王看向窗外,一脸霾“本王认为徐廉此番这么容易就出军权,实在诡异。陛下,不可不防啊!”“皇叔说的极是,徐廉身为三军统帅多年,身边必然有诸多死士心腹,纵然他愿意出军权,其他人也必然会为其出头。再说了,如今他身边的魏翎着实是个人物。此人不为权势动心,不为财帛动念,不为美动情,实在是个棘手人物。”

 “陛下将他调离皇城,只怕另有所图吧!”英王笑笑,心知肚明“太后此时明明刻意疏远大公主,又突然将她迁往离宫,此种缘由,还望陛下好好弄分明了才是。”

 “皇叔,你为什么会突然不再执着于母后呢?这个问题,朕思前想后,始终没有明白。”

 “那陛下以为为何?”

 “时间真能冲淡一切吗?”

 “或许不能,但毕竟可以冲淡很多东西。”

 这一对叔侄俩,不约而同对着窗外的晴空发起呆来。

 曾经在这样的蓝天下,一个白衣姑娘举剑横空,调皮地玩笑道:“我要仗剑天涯,笑傲江湖。”

 于是有一个男人抛下人人羡的王爷之位,陪着她走东闯西整整三年,看尽她的一颦一笑,看着她从一个懵懂的少女胎成为武林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姑仙子”

 曾经在这样的蓝天下,一个白衣姑娘滚落马背,虚弱地问候道:“恩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于是有一个男人惊于她的绝荣光,因为她异常熟悉的面容而决定要将她带回皇宫,娶为皇后,却不料因了一个无知小贼而让一夜情缘妨碍了两人之间的“姐弟情深”

 都在同样的蓝天下,有不一样的故事在不断演绎着。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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