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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室山上,终将合网收袋。二六一
 天山。

 原本的天山剑派掌门的居处不远,再添一处新居。这处新居里所住之人,便是整个西域关外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武帝!

 武帝之名本就在关外极盛,无一人是其敌手,更不说沙海天山被其收于掌下。便是那天下第一的德皇,虽然于剑竹岛上的比武中胜了,可最终却也因伤重而亡。相比之下,武帝却是没死。如此,德皇一去,飘渺天宫主人又未来出关,且其之前亦排于德皇之后,所以在一些人的心里,已是隐隐将武帝奉为天下第一!都道这名号可是再无异议。

 便算武帝那双头四臂的异相也随着比武结果传扬开来,关外之人也没有多少惊惧,反更有人以双头狼神为名,大肆宣扬,直道武帝非人,更加的蛊惑人心。

 只是武帝本人,如今的处境却并不很好。

 “怎么样?可有什么消息?”

 一把沙哑的声音自内室传将出来,全无一丝的底气,好似垂死之人一般。

 那勒闻言,忙是加紧一步,自外进来,然后将门小心翼翼的合好。虽然如今只是夏初,可天山之上还有些凉意,所以这屋里的炭火旺盛,暖的紧。

 举头去看,便见自己这师父。形容枯槁,不暗一摇头,那勒关心道:“师父,绿水仙子如今在我们的手里,这人与洗月仙子的关系大好,而那丹神正是洗月仙子之夫,不如我们且央她去求一二丹药回来,也免了师父痛苦。”

 武帝闻言,抬了抬眼皮,便只这轻。轻动作,都似重若千斤一般。

 艰难的把眼睛转将过来,武帝。口微启道:“你之心意,为师已是知晓,不过为师更加不愿见你了方寸,便是为我,亦是不行!”

 似是难再支撑沉重的眼皮,武帝垂下眼去,这才再。道:“且不说那绿水仙子因我拘下木莲子,心头自然不愿,亦不说她与洗月之情如何,便说洗月身在万剑宗,如今那德皇又是新丧,江湖变数太多,她怎会要其夫出手资敌?”

 那勒闻言一窒,可却也只得承认其师之正确,当下。只有恭身受教。

 武帝了口气,神态委靡之极,身后另外一头,垂。的更低,不知死活。

 那勒眼见如此,。心头更是不忍,不暗道:“要非是怕被东盟追击,我也不会让伤势如此沉重的师父一路急赶而回,大重其伤势,以至今才是清醒!”

 心头关切,那勒便要开口劝其师休息,可却听武帝再道:“为师今唤你来,不是听你的异想天开,且说说,我醒之前,这江湖上可发生了什么?德皇死后,名门又如何动作?”

 那勒闻言稍一犹豫,可见武帝吃力的抬起头来,眼中竟然厉一闪,竟是盯的那勒心头一颤!

 虽然伤重,可武帝的多年积威仍在,那勒又是心头敬重,当下不得不道:“名门于剑竹岛上离开,不便就宣布于四十天后一战,如今时算算,离决战不过十天。”

 武帝闻言大震!

 那勒的眉头也是紧皱,虽然他早知道这消息,可这变化实是出乎他师徒的意料,也正因此,他才不想来说,免的了师父的心神。

 武帝大震之后,合起眼来,一语不发,屋中除去炭火偶尔的劈啪轻响外,便再无动静。

 那勒垂手肃立一旁,虽然心疼师父伤重,可方是醒来便就要大费脑力,甚至那额头已是隐现了汗珠!但既然武帝没有开口,那勒也便就只能这么默默等待。

 半晌,武帝这才长出口气,神态更见委靡,缓道:“为师当初所言是于德皇寿宴之后比武,可结果却是提了前。之中所图的,便是要让他措手不及。以德皇的安排,邀名门俊彦与其掌门同去,更许其直入内堂,为的便是结好这中原武林的未来,以便于将来着手。所以为师早去比武,便是省得年轻人被他拉拢,徒增我等的烦恼。”

 那勒闻言,仍是垂手静听,因为武帝此言,他早便知晓。

 随后便听武帝再道:“为师早与你说过,这江湖的年轻人才是我心之所惧,实是人于世上,还可把握大势,但若等百年之后,谁都莫要妄言还能一直掌握下去。这武林以后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需要去独自面对的,非是为师,而是那勒你自己。我身为你之师父,就算不会照顾你太久,可这今后道路,亦要为你着想,且今铺就这道路,为的不仅是你,更是为我狼神殿的将来。”

 了口气,武帝这才再道:“所以为师要阻止德皇,终也当真令其难再拉拢那些名门俊彦。只不过我出了他之意料,那德皇却不愧第一之名,他亦是出我之意料。先是其武功之高,竟令我如今伤重死,便是玄天神功,都难一时化解。还不说这玄天神功,似有些缺陷,更是雪上加霜!”

 顿了一顿,武帝的脸色更加苍白,显然是话说的多了,可那勒却不敢劝阻,只得再是听其言道:“德皇果然不同凡响,便算为师真以通天对之,只要不能出其不意,亦难胜他。这且不提,单这提早决战,便是打我之计划,如今我伤重难愈,名门之争却于立时便要开始,自然杜绝了我cha手其中的可能。”

 说到这里,武帝实是有些难做支撑,当下便道:“那勒,你且说说这提早一战,还有何等的好处,于我等又是如何不利?”

 那勒闻言,忙是接道:“依徒儿所想,名门提早决战,虽然看似更加酷烈,但实可以将名门和中原武林的损失减至最小。若名门于各地分头混战,各寻了对手,那战事连绵不绝,中原各地的小门小派便会被战火波及,如此一来,中原武林再无一寸静土。”

 顿了一顿,那勒面lou遗憾之道:“这本是我们之望,可如今却难再实现。”

 武帝点头道:“此其一,其二,名门虽然各有仇怨,但细究起来,不过以少林武当和万剑宗最甚罢了。除去这三派彼此之间有毁派焚寺之恨外,其余各派与万剑宗的仇恨便小了许多。当年围攻万剑宗,虽然人人有份,可终有个首次之分。至于其他名门之间,虽然都有利益之争,可却不至不死无休。”

 说到这里,武帝再是一停,那勒忙是接道:“可若真个各自为战,这战事拖的长久,你毁我本院,我毁你名山,战至恨无可恨,更是元气大损。这时两盟再想互邀帮手,可谁还有余力?如此要援不至,东西两盟也便名存实亡,这两盟只要分崩离析,彼此结怨,结果便终成十大名门世代死仇之局,便是百年,二百年,也再难解!”

 听徒弟所言,武帝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可随即却又叹道:“只可惜为师出那德皇意料,他却也出我之意料,这一提早决战,虽然明里看来,杀的更加酷烈,可结下的仇恨哪及混战之万一?”

 再是上几口气,待心平复下来,武帝这才再道:“而且德皇非常人,其手段怕并非如此。依为师看来,他身死之前,身旁应该还有些年轻人在侧吧?”

 那勒闻言登时一惊!

 之前师徒对答,是他们早先便有的计划,只不过如今被德皇所破而已。所以那勒自然能看的清楚其中脉,对答如。但武帝如今这么一问,却就不同,更何况师父方是醒来,闻听自己几语,就有如亲见,便算那勒素知其师之能,亦是难掩惊讶。

 “师父天人!那德皇死前,果然相传有两个年轻人随侍!”那勒当下恭道。

 武帝的嘴角动了动,艰难一笑道:“两个?为师来猜猜看,其中一个年轻人必是行云行宗主无疑,另外一个,西盟的年轻人虽多,可能被其选上的,能担其大事的,怕就只有唐逸那少年了吧?”

 那勒闻言,心悦诚服道:“德皇虽智,可终不及师父!想其所做所为,师父于万里之外,却都犹如亲见!”

 武帝艰难的摇了摇头道:“莫要太多恭维,若你能回想为师早年与你所言,便不会有今之语了。”

 那勒闻言一怔,见其师不惜再度拼尽全力,把眼来灼灼的望着自己,显然是在考较。

 当下凝神仔细思索,不过片刻,便是恍然,那勒面上更加的敬佩道:“果然,师父早于年前便有所虑。”

 稍是一顿,那勒恭道:“那时师父与徒儿言到,这江湖中有三个年轻人最是被师父所虑,其中便是万剑宗的行云、崆峒的常天赐,还有那唐逸。想那德皇生前最擅长平衡之道,他若要留下年轻人,其一必然是行云无疑。毕竟行云既年轻,又是东盟之主,万剑宗之主,江湖未来必有他之一份,且其与德皇的关系甚密。至于另外一人,因那平衡之道,自然便不能再出自东盟,而西盟的年轻俊彦虽然不少,可真能担此大任的,却只有唐逸一人。如此一来,德皇留下了谁,也便呼之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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