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事,一言尽数,功成了恩仇。一七
是忆起他那师妹的好来,裴悲的脸上忽然柔和许多:我青梅绣马,她来,我自是高兴,虽然担心师父震怒,可那时我正得了这个残篇。『说着一笑道:“这功法的名字如今便说与公子听了,其名唤玄天遗篇,这份残篇在江湖中可是鼎鼎大名。
我得此功,虽只有一半,可亦是狂喜,只道带着师妹寻一处僻静地方修炼,
后有成,可便逍遥。”
说到这里,裴悲那瘦弱的身子忽然一震,双眉倒竖,脸上手上竟转瞬间青筋处处!
“可不知道为何,我得到秘籍的消息走
,崆峒和华山都派人来寻我,峒倒也还罢了,那寒潭秋月虽是常承言的师弟妹,可单打独斗却不如我,就算他二人联手强些,但要将我留住也难,所以我并不惧他们。不过没想到华山竟然连掌门赵不忧都亲自赶来!而与他对峙之时,我师妹却被毒死!”
裴悲说到这里,咬牙切齿,似要将那下毒之人生撕了一般:“我那时以为是华山派下的手,便要与那赵不忧拼命,可之后大师兄赶到,要去我师妹的尸身,同时言及见过有人化装成小二下毒。”
唐逸听到这里,已经知道裴悲之意,若他在合练时身死,那便要自己帮忙报这仇了。
对于这个托付,唐逸倒没觉得不妥,且不说自己是不是欠了裴悲的恩情,就说合练时生死难测,若是裴悲死了,自己要替他报仇,同样,若自己有个不测,裴悲亦应替自己杀了罗志。
如此,唐逸哪不上心?当下便问道:“那人化装,可有线索?”
裴悲咬牙道:“化装成小二,这伎俩很是普通,不过那时的肃州高手不少,江湖人更是云集,能在这么多人的眼下来去自如,又不引起怀疑,可就不多。”顿了一顿,裴悲紧锁眉头道:“更何况我那时和师妹在一起,又被各派相追,最是小心谨慎,那店里上下我都看过,凶手能瞒的过我,除非当真是普通人,否则便只能说明他地武功远超于我,且极擅伪装。而这江湖中武功高强的多在名门,也不屑下毒暗杀。”
说到这里,唐逸登时一怔,裴悲看到,摇头道:“我怀疑过唐门,不过真要是唐门,他们反不会做的这么麻烦,想那华山都是明了来追,唐门同样身为名门,哪需要飞这么多手续?”
唐逸闻言。暗松口气。既然他定下心思要助唐月捉唐门门主。自然便不能不考虑唐门利益。裴悲与唐门没仇自是最好。
“下毒暗杀并非唐门专美。这江湖中杀手可多。且其中最强地更是化形级地高手。以他地手段。很有可能瞒过我。”
顿了一顿。裴悲忽然低吼一声道:“夜魔!”
似是难再控制情绪。就见裴悲双目圆睁间。威压骤地一放!
唐逸当其冲。登时便觉心口一闷。就似要窒息一般!当下忙是不顾疼痛。紧运内力阻挡。便就如此。唐逸还忍不住站立起来。稍退半步。这才勉强站住!
而就在此刻。一声闷响。整个僧舍便似被只无形巨手自里往外猛里一推!那蒲团、佛龛还有其他零碎杂物登时被挤到墙壁之上。“吱吱嘎嘎”一连串令人牙酸地响动。仿佛这间本就破旧地僧舍已经难堪重负。随时都要被这威压冲散一般!
震惊于这威势的同时,唐逸自也同情他那遭遇,一时只觉得二人都是有仇难报,同病相怜。
“前辈!”
唐逸见裴悲越来越难以自持,同样练这残缺内功,唐逸知道裴悲的威势看起来虽然惊人地很,可内力如此运行,必定痛苦难当,时间久了,心中再满是愤恨,保不准会出什么岔子。所以当下不得不高声喝道:“大仇未报,前辈不可自弃!”
唐逸这一声大喝,可是迫着内力出来,自然响亮,裴悲闻言一震,眼神中随即一阵清明,登时清醒过来,随即威势一收,这僧舍也算保住。
可就在这时,只听得门外一声大吼:“师兄!”
屋里的动静太大,疯僧离地又不远,哪会不闻不问?当下便持了锅铲旋风般的撞了进来,终于,这唯一一间完好的僧舍也便告破。
裴悲被唐逸一喝,再经疯僧闯开房门,冷风一
,总算清醒过来,摇了摇头,先是三两句支走师弟,随即叹道:“未想我痴长三十岁,却还不如公子来的沉稳。”
唐逸闻言慰道:“前辈至情,念起往事,心绪不稳却也正常。更何况越是平
里隐忍,那仇恨思念才积累越多,终至难以忍受。前辈今
一番,却也未必不是坏事,等再合练时,想来心境上也更安稳些。”
裴悲闻言,忽是一笑道:“我不及公子便是不及,却也不必安
唐逸笑了笑,没有再接下去,转口道:“那夜魔之名,我亦听人说过,如今江湖盛传十大高手,虽然夜魔没有排名其上,可也多是因为他隐在暗处,难以一一比较,总之这人之强却是公认。”
说到这里,唐逸忽然眉头一皱道:“前辈只凭夜魔是杀手,且能瞒过前辈,就认定是他下的毒手?”
裴悲闻言道:“倒不仅仅如此,夜魔此人虽然神秘,可却相传他有一怪癖,最喜扮做小二。便是无事也要在各酒楼中留恋一番,所以他才最是可!”
唐逸一怔,高人多怪癣,可如夜魔这般的却真有些匪夷所思了。
裴悲再道:“当然,这其中地疑点亦是不少,以他的本领,为何毒死了师妹,而我却无事?所以我亦没有认定必是他所为,只不过他那嫌疑最大。等我神功有成,便定要寻到此人,那是不是他做地,便就明了。”
唐逸点了点头,心道这才正确,否则可也太过卤莽。想了想,唐逸再道:“若前辈将这玄天神功练至大成,武功能与当今十大高手中的哪几人相比?”
裴悲美丽立刻回答,而是道:“自方才便听公子说江湖十大高手,可是这几年所评?我却是没有听过。”
唐逸一怔,不过念其隐姓埋名多年,没有听说却也正常,当下便将自常沁诗处听到地说了一遍。其实唐逸这么问,也是想知道自己若练成此功,未来能够达到何等境界。
裴悲听了个仔细,当下点头道:“这排名却也大致合理,德皇与师父都是通天级的高手,我便是练成神功,要想超越他们也不可能。至于那位万剑宗地行宗主,他出身青城,听公子说,当年他也曾在肃州,莫非就是当初的那个青城少年?”
说到这里,裴悲愧道:“当年我伤了赵不忧的独子,赵不忧心下早存了杀我之心,若不是那位青城少侠在旁相助,我早死在当场,只可惜我那时寻计
身,却是利用了他,每每想来便是有愧。”
唐逸闻言,心下却是暗道:“头次相遇,这位行宗主便救下崆峒,其后在嵩山剑试上施展惊人剑罡为飘渺天宫门下遮挡石雨。这还罢了,没想到他当年还曾救过裴前辈,当真是每次相见相闻,他都是在助人。”
裴悲不知唐逸所想,当下只自继续道:“那时他便已经是魂级高手,双修籍更是不比玄天神功差,他能排第三,我怕难与他相比。”说到这里,裴悲却是一振道:“秦百程我不认得,不过少林至善、崆峒常景轩、华山曲正秋这些人,以我如今的功力虽还不及,但若神功有成,就算不能必胜,却也相差不远!”
唐逸闻言,心下一定,笑道:“晚辈听人谈及当今的十大高手,其间就听说唐怀曾经伤过那夜魔,如此看来,前辈若是能练成玄天神功,便怎也会输给他了。”
裴悲点头道:“那是自然。”说着,傲然一笑道:“我飘渺天宫的武学亦是上上,再有这玄天神功之助,怎会惧了夜魔?”
唐逸心下一动,暗道:“是啊,裴前辈的师父可是天下第二,嵩山剑试上令三万人惊惧的威势,我可是亲眼目睹,飘渺天宫的武学自然强横,裴前辈亦有骄傲的资本。”
就见裴悲说到这里,随即便道:“公子想来也有恩怨未了,且说将出来,若真有意外,我裴悲定会替你了解心愿!”
唐逸闻言,收拾心情,当下也不犹豫,便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通,直听的裴悲大是同情道:“难为公子年纪小小,却经历如此多的磨难,且放心,上杀了那罗志,只要我裴悲功成,定不推辞!”
唐逸一笑,虽然报仇之事,裴悲满口应下,而且以他的为人,应该不会敷衍。但唐逸的心中牵挂可并非只有这些,唐月还在等着自己,只要有一线生机,唐逸都不会放弃!
两人相议停当,也到了午饭的时间,趁着吃喝的当口,疯僧自告奋勇,从别的僧舍卸下些门板,将被自己撞坏的地方修补一番,虽然
糙不堪,可总也算严实了些。毕竟合练之时,外界的干扰越少,成功的机会才越大。
一切准备完毕,疯僧守在门外,裴悲和唐逸二人进了屋里,各将双掌相抵。就如之前一般,乾坤两字诀所成的
二气,登时自两人的身体里冲出,互相吸引着,在二人掌中旋转起来。
便在这时唐逸和裴悲同是一喝,四掌相
,那两团空旋的真气登时没了去处,不过也只片刻,便就找到新的出路,各自投入对方的经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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