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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夏月篇 第六十二章 前路真不
 唉,也不知我们跟着雪姬夫人是幸还是不幸。”青T息。

 “大胆奴才,竟敢搬弄是非,嚼舌。”王福达不知何时站在了亭子的另一边,沉声呵斥。

 二婢赶忙跪倒地上,磕头如捣蒜地说:“请王总管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王福达挥手让二婢起来,沉声说:“管好自己的嘴,好生伺候雪姬夫人。”

 二婢谢了恩,站起来。那青衣小婢胆子倒是越发大了,跑到王福达面前,小声问:“奴婢听说莲花公主的花嫁鸾车刚出灵都就被劫了。王总管,这是真的吗?”

 “小雅,你是不是该去执事房转转了?”王福达冷言呵斥。

 那红衣婢赶忙拉过青衣婢赔罪道:“王总管,您就饶了小雅吧,她初入王府什么也不懂。”

 “哼。不好生在雪姬夫人门外伺候,跑到此处作甚?若再有此种情况,你们知道后果。”王福达朝我的卧房看看,见黑灯瞎火的,便也没多做停留出了院子。

 我赶忙回到屋内,那青衣婢的那句话还在我耳畔回响,到底是谁劫了莲花公主的花轿?菜头或者红,还是月,或是不知名的敌人?

 心中谜团重重,也没心情再去管夏月凌到底歇息何处。自己想了一会儿,横竖没有柯南的才能,只得一弹指点燃了灯,朗声喊:“来人。”

 那青衣婢和红衣婢应声进来,低眉垂首站在我面前,说:“请夫人吩咐。”

 “本夫人心里闷得慌。现在什么时辰?”我问道。

 “回夫人。二更天了。”青衣婢盈盈一拜。

 “你二人陪本夫人说说话。坐吧。”我挥手示意她们坐。

 “奴婢不敢。”二人头摇得跟拨鼓似地。

 “你二人竟不肯陪本夫人说说话。是否觉得本夫人不受宠。便如此?须知。再不济。我也是夫人。”我厉声道。

 “夫人。奴婢不敢。奴婢们坐就是。”二婢毕竟年岁小。见我那模样。心下慌了。也顾不得礼仪便坐下。但却还是低眉垂首。

 “你二人叫什么名字?”我心里很是着急,却也不好直接问。

 “回夫人,奴婢小雅,奴婢小红。”二婢答道。

 我点点头,侧躺在软榻上,闭了眼,好半晌才装模作样地睁开眼,问:“我昏这三,灵都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二婢见我如此问,互相看着,惊疑不定。我便用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她们,见她们没有要说的意思,便又适时地叹了口气。

 那青衣婢咬了咬,便说:“回夫人,最近灵都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莲花公主花嫁鸾车被劫。”

 “哦?怎么回事?你且细细说来。”我坐正了身子,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那青衣婢胆子也打起来,说道:“昨,我朝莲花公主出嫁,要嫁给商羽国龙轩帝为后。谁知一花嫁鸾车一出灵都城,便有一个白衣男子,戴着银色的面具,手持一把蓝色长剑,拦住了花嫁鸾车,他叫莲花公主‘晓莲’,奇怪的是当他打退了所有侍卫,将公主从花嫁鸾车上抢下,仔细看了看,却又陡然放开了手。然后便要离去,太子却叫人用一种叫‘素莲’的暗器灭杀那人,但那些银针却在距离那人几尺远的地方纷纷按原路返回,太子和他手下是无一幸免。”那青衣婢说着。

 “你说太子死了?”我心内大惊,这夏月国这下才真的要风起云涌了。我不怀疑起那个抢亲的兄台,到底是真的去抢亲的,还是目的在太子?

 “是,太子去了,皇上还因此气得一病不起。”青衣婢说道。

 “那莲花公主出嫁,都有那些王爷去送亲了?”我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让我自己也感觉彻骨的寒。

 “本来朝廷钦点十三王爷带侍卫护送。可太子和三王爷是主动请缨,要护送莲花公主到夏月国边境,亲自交给商羽国。”青衣婢说道。

 “那王爷可有去送亲?”我问道。

 “那,王爷在屋内守着夫人,没有去呢。”青衣婢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听她这么说,我心稍微放下,那蒙面人不是夏月凌,可心陡然又提起来。那样厉害的人物,使用蓝色长剑,且能找到“魅惑三界”的破绽在于人的眼睛,那人难道是苏轩奕?可也不对,苏轩奕只有元神,在短短的时间里,不可能有身。

 还有那“素莲”暗器,我曾在翠烟楼一役见过,那优美的群杀武器,好像是夏月凌所有,这太子何时装备了?

 我正要详细询问,却听得有微弱的脚步声。一抬手,灭了灯。小声问道:“你一个在王府深处的婢子,怎知这些?谁派你来的?”

 黑暗中,只听那青衣婢噗通跪在地上,喊道:“奴婢冤枉。”

 “闭嘴。”我沉声喝道,见她停下来,便低声音道:“你现在小声将你如何得知告诉我。大一点声,我马上要你命。”

 那青衣婢马上小声说:“奴婢有一表哥是十八王府的生活用度采买。他每天都可出王府。这些事外面都传遍了。”

 “好,我暂且信你。但须知,在王府最该管住的就是嘴。你二人现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就当本夫人一直在睡,明白吗?”我说道,却听得那微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二婢应了声,摸黑出去。我了大氅,翻身上,将呼吸尽力调整得缓慢绵长。

 不一会儿,便有人到了屋内,窸窸窣窣一阵响。我一惊,此人显然用了隐身咒,且还用了穿墙术,否则进屋怎可能不惊动屋外的二婢。

 我暗自凝聚所有灵力于右手,只等他靠近,便全力击出。

 少顷,他突然快速翻身上开被子就滑进来。

 我正要出手,便闻到熟悉的香味,原来是夏月凌。这才放下了紧绷的神经。但心里一想到他居然从宫里回来就去了云珠处,翻云覆雨完了,才到我这边来,就恨得牙

 他伸手抱我,我一侧身躲开,抬起一脚就踹过去。

 “想谋害亲夫?”他居然躲过,轻轻跃到的内侧,一把将我搂到怀中。

 我伸手就向他打过去,手却被他扣住。他翻身将我在身体下,笑道:“晓莲是等不及了,所以生本王的气了?”

 我也懒得挣扎,心如同沉到了冰窖底层。他似乎也感到我的情绪,便维持着半在我身上的姿势不动。

 黑暗中的我们都没有说话,寂寞瞬间深得像海洋,太让人害怕。明明是可以开开心心,花好月圆的,可为什么两个人之间就像是搭错线的木偶,每一步都

 节奏。

 他太过爱惜自己,周遭一切都是他的棋子。我能感他的爱,却也看到那份爱的脆弱。

 而我,却偏偏是生凉薄的女子,不可能像穆念慈爱杨康那般,早已明知对杨康的爱,开始就不应该,却还是愿拿一世去换他一次真心的对待,宁可抛弃生命,痴心也决不改。

 我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只能看着我,和我过平淡生活。而夏月凌,偏偏却不会是平凡的男子。

 我与他之间的沟壑已然如此深。心点点疼痛,直至绞痛。

 这个事实让我如此难过。想伸手抱住他,不管不顾地哭一场。却终究什么也没做。

 好一会儿,他翻身而下,在我身边躺好,将头枕在我前,像一个孩子般贪婪地拥抱着。暗夜里,他声音有些落寞:“晓莲,如果我不是夏月国十八皇子,你当初还会救我吗?”

 我的心陡然一疼,伸手轻拍他的背,说:“我忘记了为什么会离魂来救你。但即使你是贩夫走卒,你也只是你,知你有难,自然也定要竭尽全力。”

 “可你不愿意相信我。”他声音散落着无比的落寞。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便没有说话。他翻身抱住我,吻着我的脖颈。我本能地一缩。他用力抱紧我:“别怕,我不会如白那般鲁莽了。白里不知为何,就是很喜爱逗你。”

 这话明明是让我不要紧张,不知怎的,心里便是不舒服,开口便道:“民女谢王爷。”

 “又这般德了。”他没有生气,话语里有着宠溺,将我背后的被角掖得严严的,将我整个深深埋入他怀里。

 明明是很舒服的怀抱,温暖四溢,心里却就不是滋味,想到别的女子或许也在这怀里如此这般,浑身都凉了。

 “晓莲,太子哥死了,父皇情况也很不好。最近形势很复杂,可能好些日子,我不能来看你。”他语气懒懒的,却又带着些冷寂悲伤。

 我无从知晓他此句的潜台词,只冷笑道:“王爷当以大事为重,岂可因民女误了大事?”

 “你?”他一时气急。

 我心中对他去云珠处还是十分气恼,更不舒服的是,想到自己可能又被当作了饵,杀太子。

 虽然这次他动用的是“魅惑三界”的易容术将我放在家,而将雪姬弄了过去,横竖没让我涉险;我也自知这易容术用一次,是需耗费人巨大的心力,他连续用了两次,对他是一种巨大的损耗。但我心里就是疙疙瘩瘩。嘴上说出的话,便也夹:“看来民女要恭喜王爷了。”

 “放肆。这种话你也说?”他呵斥道。

 “王爷,对我,何必呢。”我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本不想如此刻薄,却就是不自觉地尖酸。

 “你真以为我想要这天下?”他手一挥,帷帐顶端腾起一颗淡黄夜明珠,黄晕的柔光顿时扑满这雕花。夏月凌眉头紧蹙,一脸受伤地看着我。

 “王爷鸿鹄大志,民女一介村妇,怎会了解?”我往的另一侧挪了挪,与他拉开距离。这次他没有再将我拉入怀里,只看着我,眼里满是受伤。

 他的眼神让我心里一软,慌忙别开头,却听得夏月凌幽幽叹息:“有时候,我宁愿你没有回这个时空。”

 “是啊,没有回来,便不会给王爷带来这么多麻烦。”我自嘲地说。

 “你非得如此吗?”他气急败坏地支起身体将我圈在他的身下。

 我垂下眼睑,不与他对视,小声地说:“王爷,民女身子不适,要歇息了。”

 冷哼一声,下一秒却是狠狠地吻上我的,那吻掠夺一般,仿若要将我的蹂躏破,那力道一分分加重,他双手狠狠抓着我的身体,我竟半分也动弹不得。挣扎徒劳,便停止挣扎,这才辨出他齿舌尖都有着独特的芬芳,那芬芳带着植物香和光味。自己竟有些沉溺。

 好一会儿,他才停住,气说:“你要记得,你是本王的女人。你要敢跑,我上天入地都会把你揪出来。”

 这话不是不让我心动,但想到我可能只是他的棋子,他每句都虚伪,没有一丝一毫的真情,我心里的火直窜,话语上便有些怪气:“王爷,何必对一颗棋子如此?”

 “你!”夏月凌气得不行,一个“你”字哽在喉间。好半晌才说:“你以为是我安排你成莲花公主,你以为那个抢亲的人是我安排的?你以为我是要利用你来夺取这夏月国的皇帝的宝座?”

 他生平和,鲜少出情绪,此刻这问话却是带着悲切。

 我听他的问话,心内自知之前的猜测是错误,先前的疙疙瘩瘩也去了大半。

 只是猜测过他是真,此刻,面对他的质问,也只得默不作声。

 他见我沉默,却道我是真不相信他,声音越发悲切,竟还有悲凉的笑挂在脸上“我原本以为这世间若还有人可以理解我,那便是你。我以为若全世界都不相信我,你定然也决计不会怀疑我。居然是我错了。”

 “月凌。”我轻呼,不知该说什么,夏月凌一字一句刺得我的心生疼,我半点也不愿他难过。可此刻,那么骄傲的男人竟在我面前如此颓势。

 他也不应我,就那么躺着。我侧过身,抱住他。

 他身子一颤,转过身,脸对着我,在夜明珠黄晕的光里,淡淡的忧伤泻,没有防备的绝美容颜,柔和宁静。

 我们怎么会走得如此刀剑?明明是可以好好的,却如何这样。我叹息着,他年幼便目睹了至亲的死亡,在尔虞我诈的宫廷长大,想必是凶险万分,对人对事都是万分防备,自然没人教过他如何对人敞开心扉,他或许也没想过向别人敞开心扉。

 他不会,那就我来吧。我轻轻抬起他的头枕到我口,轻轻闭上眼“月凌,不知怎的,每一次想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每一次想到我只是你的棋子,我便很难过,很难过。”

 “晓莲,我必定不会碰别的女人。也从来没有当你是棋子。眼睛看到的,不要去相信,耳朵听到的,也不要去相信。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他一字一句说得很缓慢,很坚定。然后便静静地伏在我的口,像只乖巧的猫咪。

 “真的可以吗?”我喃喃地问。

 回答得坚定,我心里涌起一种奇异的温暖,不觉间闭上眼,有泪翻涌,可前面的路真的不太清楚。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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