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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商的禁忌之姓
 “慢着!那这两件呢?”我慢慢地摊开掌心,吴胜的眼睛陡然亮了。

 他的表现完全在我意料之内,之前苏轩奕在商场里看到水晶时也是眼里也是放的这种光。我从衣兜里拿出的,正是堕魔之后的苏轩奕给我准备的嫁妆,一件水晶发卡,一件水晶手链。

 “姑娘,你当真要拿这个与我换钱?”他疑惑地看了看我,眼里有奇异的光亮。

 “绝无虚假!”我都快饿死了,还能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那姑娘准备以什么价钱换这两件物品?”这次,这男人没有出略带讽刺的笑意,确实很严肃地与我讨论。

 “这样的物品怕是天商大地找不出第二件。你在总不能二两小酒钱就打发了我吧?想必吴老板是识货之人。这价格,也请吴老板公道地出。”此刻说出这样的话,我简直后悔死了,都没打听一下当地货币情况就这么鲁莽出手,真是饿慌了,什么都不管了。

 “这自是当然。当我还须考虑,明答复如何?”吴胜虽好似在询问我,却不待我答话,便朝外喊道:“来人,带姑娘去休息!”

 随即便有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与之前客栈里的少年一般打扮站立在门口,恭敬地喊道:“请姑娘随我来!”

 再回头看,却见吴胜已转入那绣着荷花的屏风后了。我心下恼怒这吴胜这种待客之。却不经意间看了看那绣着荷花的屏风后,约莫还有个人影,看不真切,大约是斜躺在榻上。心下这才了然:原来那吴胜也不是能做主之人。

 这么想着才要踏出门,先前的青衣小婢却来帮我换上靴子。正要抬脚走,却见青衣小婢用一方蓝布包起了我方才穿的皮拖鞋递给门口的少年。

 我不怒火中烧,我穿过一次的鞋子就要扔掉?这主人也太目中无人了。便朗声道:“做生意贵在诚与平等。倘若吴老板是如此看轻在下,这生意便不谈罢了。”

 我转身要走。却见吴胜从里头出来。朗声笑道:“姑娘误会了。吴某是怕天寒地冻。你那鞋子在房间内走动实在不便。才送这双鞋子给姑娘地。”

 “哦?”我疑惑地问。心中却已相信他说地话。就看那鞋子。我不知道是什么质地。只是在都市里混这么多年却也是识货地。那断然是某种动物地皮所制。想到此。不为自己刚才地发难有些羞愧。便抱拳鞠躬道:“如此说来是晓莲鲁莽。误会了吴老板地美意!还请吴老板见谅。”

 “晓莲姑娘。不必介怀。也是吴某没说清楚。刚才一时鲁莽。竟不知姑娘尊姓?”吴胜和颜悦。与之前相比较。那身上地冷漠明显少了许多。我不猜测起他身后地那个人到底是如何地一个人。

 “在下姓蓝。”

 “蓝?”吴胜面上神情陡然复杂。是一种惊异、恐惧与喜悦地混合体。旁边地少年也发抖得厉害。那青衣小婢更是一声不吭地倒地了。

 蓝这个字有如此大地魔力?我无比疑惑。直勾勾地看着吴胜。

 好半晌,吴胜才恢复平静如水的模样,声音沉静地说:“蓝小姐不是天商人士?”他以目上下打量我,却又开口道:“看你的装束,起初还以为你是箜晴国的。现在细细看来,倒不是了。”

 “英雄不问出处,何况我们只是做生意。吴老板询问得太过了吧!”我才来到天商,便被人瞧出来,这是极不好受的,所以我只能这番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姑娘说得是。但蓝是天商的忌之姓,姑娘若要在天商安生,怕是要换个姓氏了。”吴胜的目光里有种奇异的东西,很像,很像狼看到了猎物,我浑身觉得很不自在。却还是略欠身说道:“多谢吴老板提点,小女子苏晓莲在此谢过。”

 “苏?苏?”吴胜的脸色苍白,像了吧百来只苍蝇。

 “有什么不对吗?”我便更加疑惑,难道“苏”也是忌之姓?但是苏轩奕也姓苏啊。

 “姑娘,我相信你的姓氏是胡诌的,苏是敌国皇室姓氏,我国断然是没有的。苏姓是我国仇人之姓。姑娘若要在灵都安生,这姓氏也是万万不可的。”吴胜低声音,看看四周,那少年已经惊恐得不知所措,只呆呆站在那里。

 哦,原来我是穿越到了苏轩奕的敌对国家了,老苏与他们是有仇的。不过这不正是净尘所在的国家么。也不知那时他消失,尸身是否回来了,改天也得去看看。回过神来,却看着吴胜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那就夏晓莲好了。”我想起夏康峻,便胡乱地拿来用了。不要这个姓氏也说不好就行了。

 “姑啊,你到底是不是存心来捣乱的?”吴胜居然都到了抓狂的地步,双手握拳有垂死我的冲动。

 “你别来啊。”我警觉地摸摸怀中的紫菱镜,要对我不利,我就照你个灰飞烟灭。

 “我来?是你一直在来。在天商,蓝是忌之姓,在夏月国,苏是敌国之姓,夏月国的子民自然不会使用,夏是皇室之姓,普通百姓是不会姓夏。”吴胜的身子微微颤抖,眼巴巴地看着我,仿佛等着我嘴里再度吐出惊吓的语句,活一副受狂的表情。

 “那我姓冥好了。”我刚说完,旁边的少年噗通倒在了地上。吴胜一脸死灰,好半天才从牙里蹦出几个字:“我觉得你别有用心。”

 哇靠,姓冥也不行,这天商大地可真是怪异得很。我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吴胜,怒吼道:“要不你当我一回爹,给我弄个姓氏?或者跟着你姓?”

 “姑娘,冥是天商另一个忌之姓。”他缓缓地说,沮丧无比。

 “烦了烦了,横竖就这个了,我姓郁还不行啊。”我饿的前贴后背了,饿得慌乱得很。

 “恭送郁姑娘。”这次,吴胜如释重负,深深鞠躬,大约是终于送走了瘟神,却又发现那本来带引我的少年倒在地上昏不醒,便又喊道:“木森,你来带郁姑娘去休息。”

 不一会儿,回廊那边转过一个少年,与先前的少年打扮一般无二。他从地上拾起蓝布包裹的拖鞋,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自顾自地走在前面。还是暗香浮动的院子,曲折的小径,雪似乎小了些。

 这叫木森的少年把我带回了客栈,带到了三楼,三楼的格局有点小天井那种四合院的意味,木森把我带到偏东的一间房前,那客房门牌上写着“荷语”旁边的那间也是有个门牌,写着“桃香”这客栈打的品质这张牌还真是不错。搞得这么浪漫的,有钱人都会想来吧。

 “郁小姐,这便是你的房间,您还要什么吩咐?”木森很恭敬地站着。

 我恨不得冲上去把他揍一顿,不知道是不是装的,看他步履轻盈,却也是练家子的,一路上我肚子叫了多少次,那么响,我不信他没听到。

 “那个,木森,你去给我准备点饭菜。”吃饭还是重要的,我犯不着与他怄气。

 森正要走,却见旁边那扇门开了,叫住了木森:“小二,给我也准备一份。”我偏头看了看,那人的装束倒是让人讶然一惊。

 头发很短,没有束发,凌乱不堪地顶在脑袋上,不折不扣的窝头。他身着蓝布长衫,长衫布料比木森穿的还差,间束了一条银质带,那带花纹繁复,做工精美,倒与他的装束极不相符。对了,还有一点不符合的便是这人,约莫十七八岁,那脸肤,很有净尘的风采,那眼睛却是不染纤尘的干净。

 “你已经三天没钱了。”木森不以为然地看了看他,语气虽有鄙夷,面上依旧恭敬。我也暗自赞叹,这客栈的小二倒是素质蛮高的。心下对这家客栈的主人便更多了几分好奇。

 “木森,你就顺便准备一份吧,算在我账上。”我深刻懂得肚子饿的恐怖,看看身旁的少年,虽然稍显落魄,却有清雅不俗的气质。倘若能笼络,说不定能为后打算。

 木森看了我一眼,显然也是不知我底细,便点了点头走了。

 “喂,那个谁?我可不会认为欠了你情哦?”少年倚门而立,抱着手看着我。

 “我不叫喂,我叫郁晓莲。还有你要怎么样是你的事情。”我不甘示弱,瞪了瞪他,转身进门。

 正关门,少年却用手撑住了门,力道大得吓人,看来是功夫不弱之人。

 “你怎可这般无礼?”我不悦地看着他,内心警钟大鸣,从我踏入天商大地开始,每个人都有着不俗的功夫,都透出一种诡异。这少年虽有清澈淡雅的气质,眸子清纯如水,不染纤尘,却难保不包藏祸心。

 “我就是这般,你既然请我吃饭,我便也是要让你知道我名字的。我叫皇甫菜头。箜晴国人士。你若有何事需要我帮忙,倒可以找我。”明明就是他欠我情,但他说出的话却似居高临下,倒是我有求于他了。

 不过,菜头,这个名字还真是贴切。看他那头发。我不理他,径直走到房间里。

 “你倒说句话。”皇甫菜头同学看着我做到桌边,自顾自喝水,却也不顾礼数就闯进来。

 “好。那你给我弄套衣服!”我既然要在这里混下去,当然首先是要敛起所有光芒。我说话这句话,满含期待地看着菜头,看到他脸上出极其为难的神色。

 我也知道自己是存心为难,他饭都吃不起了,哪里去给我弄衣服?看他脸上一阵阵为难之。我便摆摆手说道:“说笑的!我累了,你岂去休息吧。”

 他一言不发,眼里的神采陡然暗淡,慢慢地走出去,背影有些落寞。我心下极度不忍:好好一少年,就让我一个不经意打击成这样。想去道歉,却又不知如何说起,便坐等饭菜送来。

 木森的速度很快。托着一壶酒,一盘类似于花生的干果,一碗米饭,却是黄黄的泽,还有一盘青菜,一盘不知为何物的片,还有两个类似于红薯瓜类。

 早已饥肠辘辘的我,毫不客气地大刨了一口饭,入口的不是米饭的清香与柔滑,而是糙的,带着丝丝的涩味。我差点就出来,从小到大,何曾吃过如此难吃的米饭。

 “没有白米饭吗?”我抬头问木森。木森以非常怪异的眼神看了看我,说道:“这里的黄米饭已是全天商最好的了。”

 这就叫好?那我以前吃的那些不是应该叫山珍海味?

 “真的没有白米饭?”我不死心地问,虽然在这个饥肠辘辘的时刻,这么问,却是是该拖出去毙了。

 “你是从城来的?”木森打量我良久,才问出这句话。

 城?什么地方?我突然意识到天商大地一千年前就白雪飘飘,木禾已全部枯萎,当然没有大米可吃了。那么若有大米,必定是没有飘雪之所,难道天商还有没有飘雪的地方。看木森的模样,再想那城的名字,大约那就是天商唯一没有飘雪的地方了。

 “嗯,我是来自城。”我胡乱搪,不这么回答,岂不引起别人怀疑。

 “郁小姐,在灵都能吃得起米饭的只有夏姓族人。你要吃,就回城去吧。”木森脸上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仿佛是说“你怎么能从米缸里跳到糠筐里”

 我不再说话,埋头使劲扒饭,虽说不好吃,但还是能填肚子。不过,送来的饭菜除了那米饭差了点,其余的东西都还是很合胃口,尤其是那酒,木森说是地底下生长的某种类似于雪莲果的东西酿造的,有点小米酒的滋味。

 饭毕,木森打来热水,我胡乱洗了洗,却已是深夜时分,周围除了雪落的声音,竟是一片寂静。我关了窗户,摸了摸桌上的暖手炉。吹了灯,躺到上,这才觉得一团麻。不知该从何做起。

 正在这时,门口倏然闪过一条人影,我心内一惊,蹑手蹑脚走到门边,闪开一条,借着廊檐下微弱的灯光,只见白雪纷扬,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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