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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九年前

 “这花是…圆仔花?”解苳接到皇甫爷爷邀请她吃午餐的电话,在司机的接送下她又一次进入了“月弧湾”

 升上国二的她已长得亭亭玉立,虽然头发削得跟男孩子一样短,个性也是一贯的大而化之,不过她正是因为直接又俐落的个性,所以一直受到皇甫翁的喜爱。

 解苳走了十分钟的阶梯,行过草地,在走进“花徽山庄”的花形拱门通道后,眼前忽然一亮。

 “这是什么花呀?好像圆仔花耶!”解苳蹲在花圃前,碰了碰圆圆的花朵,记得之前造访“花徽山庄”时,并没有看见圆仔花。

 “是谁种的?之前我只看过高贵的牡丹,并没有这种圆仔花呀!”

 “花徽山庄”主建筑物前的花圃,据知是由两位男孙皇甫花与皇甫徽决定栽植何种花卉的,而且为了让指定的花卉能够在山谷里顺利成长,还砸钱做过土壤与温度改良。

 瞧,那头的牡丹就高贵且漂亮地绽放着,这是皇甫徽亲手栽植的。至于另一片属于皇甫花的园地,原本是种着一堆奇怪的绿草,但现在绿草却不见了。

 “为什么要转而栽种圆仔花呀?”

 “圆仔花跟你很契合。”一道不善的男声从她身后响起,回应她的问题。

 “吓!”解苳吓了一跳,回首,看着长高、长壮,而且变得更加霸气的年轻男孩,才十八岁的他就已狂傲十足。她忍不住丢了记白眼给他。“你在说什么?”

 “你听不懂我的话?”他问,还绽一抹恶意的坏笑。

 解苳忽然站起身,皇甫花的恶霸气质似乎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更加狂烈了。“怎么办?我是听不懂,可不可以拜托‘花儿’给我个解答呢?”

 皇甫花声音倏沉,道:“我警告你,别再叫我花儿!”真想把她的脖子扭断,再把她的脑袋当球踢!

 解苳耸耸肩,承受他海盗般的狂烈火气。她虽然只有十三岁,但就是不怕他。“花儿很好听呀!花儿、花儿、花儿~~虽然你是堂堂男子汉,不过花儿这名字十分适合你,你的确帅气得像朵花,好看得不得了,女生看见你时,都好想摸一摸你,试图采撷你呢!”她一边说,一边出猪哥口水的表情,甚至还伸出手指头想去碰碰他。

 “你够了没有?圆仔花!”不知死活的东西!是说,她那垂涎的表情竟让他不自觉地往后退。

 “三八阿花!”她回赠一句。

 “你说什么?”

 “皇甫花,三八阿花呀!”她故装天真。

 “你骂我?”他火气暴烈。

 “我哪敢骂你?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她强作镇定,可不能被他的暴徒个性给吓退。

 他眯眼,道:“你不要以为年纪小,就能卸除我的防心。告诉你,这一年来我已经把你看得很透彻了,你黏着我祖父是想得到皇甫家的财产,可惜你不会成功的,所以你就不必再痴心妄想了。”

 “你说我在肖想皇甫家的财产?!”打从第一次见面起,她就觉得他不喜爱她,原来他是这么看待她的。

 “你是在肖想我皇甫家的一切。”他重述一次。

 “哈哈哈…”解苳忽然大笑,回道:“你脑筋真不好,鸭霸王就是不聪明,自以为看透我了,结果却是污蔑!哈哈哈,你少自曝其短了!”

 “可是你的脸色好难看呀!虽然这一年来我跟你也才见过第四次面,但你的阴谋已被我揭穿了!你现在是不是恨死我了?”

 “我才不会恨你。”她深口气,笑咪咪地道:“花儿尽管放心吧,我不会跟你抢夺财产,我也从来没有妄想要当千金小姐,更没有巴结皇甫爷爷的意图。我正大光明得很,一点阴谋都没有,是你想太多了。”尽管眸里闪烁着熊熊怒焰,但看在他与皇甫爷爷有血缘关系的分上,所以没有一拳挥过去。

 “嘴巴上说没有,可是行为却已证明心术不正。你这丫头年纪虽小,却很会演戏,一年前宣称自己登山迷路,不小心踏进了‘花徽山庄’,但在我看来,分明是你父母早早就发觉‘月弧湾’是私人地域,且谷里建有一座美丽的山庄,所以故意叫你来探路,结果还真让你幸运地遇见了史密斯先生,让他把你带进‘月弧湾’,还跟我祖父结缘。我也不懂我那老狐狸祖父是怎么回事?见你年幼,真当你是小可怜,还把你视为忘年之。”

 她回道:“我没有扮可怜,我也没有下魂葯去惑皇甫爷爷。迷路就是迷路,要发生巧遇状况,我也没办法。反正一切就是这么刚好,我就是遇见了史密斯先生,我就是跟皇甫爷爷投缘,我就是可以自由进入‘月弧湾’,住宿在‘花徽山庄’。你不能接受这种巧合是你的问题,关我事?”一个被宠坏的公子哥儿,一个自以为是的大少爷,脑子真不好。

 “总之,一切到此为止,你就离我祖父远一点,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他还能平心静气是给祖父面子,真不明白祖父到底哪条筋不对劲,偏偏对她有好感,还老是邀请她到皇甫家来。

 “我不会离开,我就喜爱跟皇甫爷爷相处,我也喜爱‘月弧湾’的美丽,喜爱‘花徽山庄’的独特,还有…”喜爱跟他大吵大闹。不过这句她没讲。“反正只要能让皇甫爷爷开心,就算你损我、骂我、讽刺我、嘲笑我,我通通可以当成耳边风,不跟你计较。”

 “你就是拼了命地要讨好我祖父。”皇甫花突然看着圆仔花,又踢了踢脚下的泥土,问道:“你刚刚不是想知道这些圆仔花是怎么来的吗?”

 “怎么,是你种的?”她直接问,总觉得圆仔花的出现有特殊涵义。

 “你不觉得圆仔花跟你很相像?”皇甫花抬眼看她。

 她一愣,问:“跟我相像?我不懂,什么很像?”

 黑瞳泛出坏坏的波芒,他说出人们对圆仔花的看法。“圆仔花一向被形容是不知丑、不自量力、不秤秤斤两的低俗东西,我说你跟圆仔花很像,就是因为你从不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总以为天下无敌。”

 她瞪大杏眸。

 “我会派人种植圆仔花,就是因为它根本就是你的化身,我忍不住想种来欣赏,顺便也提醒你就是圆仔花的化身。”

 他种花是为了损她?

 的确,圆仔花一直被当成损人的话语,也是被看不起的花卉,而他却特意栽种圆仔花来取笑她,果真是恶霸!

 “你好无聊!这么幼稚的事情也做,你不怕有反效果吗?我突然好佩服皇甫爷爷的先见之明,在你还是婴儿的时候就断定你是个别扭男生,懂得替你取蚌皇甫花的名字,看看你三八阿花的思维与行径,跟你的名字实在很适切。”她一边说一边后退,怕他攻击她,结果右脚就这么踩进结绳里,忽地,绳子紧束,圈住她的脚踝,一扯。

 “哇!”她尖叫,重心不稳地向后跌去。

 一只手臂倏地捞住她,免除她后脑勺着地的糗态。

 “怎么了?”解苳一只手狠狠地揪着他的领口,另一只手则扯住他的肩膀,怕摔倒。虽然他适时地捞住她,但谁晓得他会不会又把手松开?“为什么地上会有结绳陷阱?是要抓野兽吗?”眼角瞄到地上物,问道。

 “是…是我弄的…”他气吐不出来,领口被她抓住,快无法呼吸了。结绳本是想夜间捕些小动物用的,她却踩了进去。“你…把手放开…”他的衣领被勒得好紧,呼吸不过来。

 “你好幼稚!无聊、白痴!无缘无故设制什么陷阱啊?”她臭骂他。

 “手…放开…”他坑谙气了!

 “你还脸红脖子?凶什么?”她有些害怕地放开抓住他领口的手,不明白他在搞什么鬼?

 皇甫花真想把自己的手臂砍断!当她一脚踩进陷阱里时,他就该让她跌下去的,干么要下意识地伸手捞住她啊?“真该让你摔成白痴!”说归说,手臂却还是支撑着她。

 “你这夭寿鬼,这么狠!”她斥道。

 他剑眉扬高,怒瞪她。

 她直接跟他大眼瞪小眼。

 “英雄救美的画面,很美呀!”一道朗声划破空气,紧接着,欣慰的笑意扬起。

 “皇甫爷爷。”她偏首。

 “祖父。”皇甫花突然松手,她一时不察“咚”的一声,一股坐在草地上。

 “痛痛痛…”她摸着股,回首瞪他。“搞什么鬼呀你?”

 “呵呵呵…”皇甫翁笑咪咪的,红润的脸庞一看就很和善,连眼神也能温暖人的心窝似的。“怎么,害羞了?有什么好害羞的?苳苳跟花儿相处得很好,你跌倒,他扶你,很浪漫的感觉,该持续下去呀!”

 “谁跟她(他)好!”两人相视一眼,居然异口同声。

 “呵呵呵…真有默契啊!”皇甫翁笑意盈盈。

 “皇甫爷爷肚子饿了没?都十二点半了。”她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把话题转到今天邀约的主题上。

 “对啊,该吃饭了。花儿前天刚回国,我想你们好几个月不见了,应该会‘思念’对方,所以找你来吃个饭。”

 “我思念他(她)?!”再次的异口同声。

 四目相对,出杀气,像要灭了对方一样。

 “呵呵呵…太好了,大吵大闹后,肚子一定更饿了。来吧,到餐厅去,我已请厨师做了一桌美味大餐,香得很,比人还要好吃喔!”

 “祖父,您在胡扯什么啊?”皇甫花对祖父的瞎扯很不以为然。

 “皇甫爷爷,我并不想跟他吃饭,我看到他就没有胃口,如果早知道是要跟他用餐,我就不来了。我现在要回家了,爷爷,我先走了。”丢下话后,她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冲到司机休息的地方,请他载她回家。

 “真是个害羞的小女孩。”皇甫翁看着她气冲冲的背影,笑逐颜开。

 “我真不明白,您怎么会这么喜爱她?”祖父这种“就是锁定她”的态度,让皇甫花相当感冒。

 皇甫翁反问孙子,道:“你不觉得苳苳很讨喜吗?”

 “讨喜?”他嗤了声。“您老花眼太严重了,才会觉得这丫头讨喜。”

 “不,人的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我相信自己的第一个直觉。”皇甫翁道。

 “我并不想配合您…”

 “你必须。”皇甫翁打断他的话。“苳苳这丫头很值得你去喜爱,反正她还小,你就利用这几年好好地观察她吧,总之你不会失望的。

 失望个头、值得个!皇甫花在心里不断地吼叫,但碍于祖父的身分,他不敢没大没小的,只敢小心地抗议。

 “没有道理我要听您的指挥,去‘熟悉’一个不自量力的小丫头吧?”

 “我就是要你摒去成见,学习认识人心的能耐。”

 不会吧?把解苳当成是“教材”这未免太夸张了。只是,从祖父的语意里,他认知到这闷亏要吃很久,他得跟解苳继续纠下去。

 ************

 “十年,一共十年的时间了。”现在已二十七岁的皇甫花,依然不敢对长辈无礼,但不满还是显而易见。

 “花徽山庄”的大厅散发着古典艺术的氛围,但仍然安抚不住皇甫花焦躁的情绪。

 “十年过去了,这闷亏我已经吃了十年。您一直想把我跟解苳绑在一起,这是不道德的,祖父。这么多年下来,您怎么还没清醒,还是要把我跟她配在一起呢?”

 他不断地来回走动,宣心里的怒气。想到前几天祖父居然放任解苳带着一群女孩进“花徽山庄”参观,他就觉得不可思议!这十年来,祖父对解苳是愈来愈宽容了。

 “苳苳很好啊!十年过去了,个性不曾变过,依然可爱又善良,只是你还是没能认清楚她。”皇甫翁有点不满。

 “她是个滑稽的丫头!”一句话道出他的看法。

 “她有着一颗高贵的心。”皇甫翁说道。

 “她只是朵莫名其妙的圆仔花。”

 “你别嘴硬,摸摸自己的心,她很可爱也很善良。”

 “可爱?善良?”皇甫花深一口气,再一口气,免得爆出一堆话来。“都十年了,您怎么还在作梦?”祖父不知道哪里来的笃定,老认为他俩适合在一起。

 “作梦不好吗?让梦想成真不就是你的工作?”皇甫翁回他。

 皇甫花忽地无语,是的,让梦想成真就是他的工作。

 “幻想设计乐园”是一个以制作各种惊喜为目的的设计团队,公司的出资者与幕后决策者正是皇甫花,只是总裁之位交给了挚友去当,他从不曝光。

 就因为身分隐匿,所以他的日子可以过得惬意,并且制造浪漫与制造快乐正是他的企业方针与做事方向,而同样在“幻想设计乐园”工作的创意人也拥有极大的空间发想出各种点子来,之后再与实体面的执行者做磨合,一座座浪漫的梦想据点就是由此而诞生的。

 “幻想设计乐园”在世界各国都设有分公司,规模相当庞大,但因为皇甫花是属于幕后刀者,且公司本身也习惯低调,所以一般大众看见的都是开发完成后的实体物。例如去年完工、已达两千万人次造访的“天狼星乐园”;还有数百万人居住饼的“疯狂城堡”;以及横跨世界各国的知名影城、花园、观光胜地…不胜枚举的顶尖娱乐产业,都是“幻想设计乐园”的结晶。

 唯有业界同行才知道“幻想设计乐园”的能耐以及影响力,而许多想跨足娱乐事业的金主也是以找“幻想设计乐园”为首要合作对象。

 “说到我的工作…”皇甫花面有愠,他不解祖父为何要贬抑他?“您明知我有正当工作,为什么要栽赃我是无所事事的败家子,还让解苳那朵圆仔花以为抓到我的把柄,不断地攻击我?”

 “呵呵呵…”皇甫翁笑咪咪的,他当然知道他的鸭霸孙子成立了一间童话公司,是专门制造童话与浪漫的,而且生意好得很。

 “更不可思议的是,您居然对她说皇甫家要破产了。”皇甫花觉得这玩笑开得太大了。

 “呵呵呵…”“笑什么?一肚子坏水。”他说着,跟着祖父的脚步绕过曲径,走向山庄后方的树林公园里。

 他是创意人,喜玩点子,尤其喜爱把吓唬人的玩意儿重新组合,变成新的浪漫氛围。

 像是烛火,摇晃的烛火总是与阴暗飘渺融为一体,但他偏偏要打破这层幽暗感,让烛光变成新的梦幻之火。

 他还用自家的“花徽山庄”做为实验品,花一个礼拜做好布置,将设计的超级烛台设制在山庄窗边,在电启动与灯光效果的搭配下,试验梦幻之光是否会呈现出他期待的慑人氛围来。

 岂知,就在试验的前一,突然接到管家报告,说解苳要带朋友至“花徽山庄”住一晚。这消息坏了他的工作,也坏了他的心情,当下他便联络管家以及钟点佣人停止工作一天,由他自己负责跟她对上。

 十年来各忙各的,一年了不起见个四、五次面,但不知怎地,他就是看解苳不顺眼,十年过去了,这感觉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尤其当祖父莫名其妙地抛下一个他是败家子的谎话后,他对解苳的愤怒倏地跃升到了最高点。

 “皇甫家的家产依然多得很,最重要的是…您的孙子我有正当工作,而这工作足够养您以及‘花徽山庄’十辈子都没问题。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跟解苳玩这套莫名其妙的破产游戏?”结果他成了不肖子孙。

 皇甫翁停下脚步,望着前方的两棵雀榕,慢慢走过去,爱护又疼惜地‮摩抚‬着。这两颗雀榕盘错节、相依相偎的纠模样,很像是夫

 当年在建造“花徽山庄”时,就发现了这两棵树的存在,而且树龄久长、枝叶茂盛,皇甫翁一直视之为情人树。

 “我很喜爱看到梦想成真的表情。”皇甫翁喃着,又摸了摸雀榕,心里有无数怀念。皇甫花会去开设“幻想设计乐园”全是他祖母潜移默化下的影响,皇甫夫人亦是个浪漫天真之人。

 “祖父喜爱看到梦想成真的表情,那就不该拿我跟解苳来实验,您找错对象了,我不可能配合您,所以您根本不会在我脸上看到您想要的表情。”

 “是吗?”皇甫翁不以为然。

 他皮疙瘩一直冒,不明白祖父为什么偏偏执着于解苳那丫头?

 看出他的想法,皇甫翁再道:“你不拿掉偏见,就看不到她的优点。比方说她答应守护“花徽山庄’的秘密,十年来果然没有透出半句,光凭这一点,我就佩服她。而且十年来,她一如我期望的,一直保持坦白以及可爱率,我喜爱这样的孩子,尤其我在一年前跟她说‘花徽山庄’有可能保不住时,她就开始担心,还一直替爷爷找生存之道,你爷爷我可是被她给深深感动了。”

 “她是在演戏,她是在玩放长线钓大鱼的游戏。”皇甫花自己要心平气和地说服中了圆仔花毒的祖父。

 “不,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看见‘花徽山庄’被抵押的文件以及欠债单据时的表情,她那不舍的眼泪、义不容辞的神情,实在太美、太漂亮了。这娃儿的心眼真的很高贵。”

 “她是在铺陈布局!”皇甫花没好气地反驳。

 皇甫翁不再理会他的反驳,悠悠道:“对了,她昨天打电话告诉我,说有机会找到金主解决贷款问题,她在‘奇集团’工作的好朋友可能有办法,所以她要去探询合作的可能。”

 “多此一举!”他继续泼冷水。

 “是不是多此一举,我们可以先观察她怎么做。”皇甫翁道。

 无法沟通,根本就无法沟通!想她十年来放长线的大鱼的计划,终究还是有了极佳的成果,让祖父对她充满着好感舆期望。

 皇甫翁看着他忽青忽红的脸色,问道:“还是你要去揭穿根本没有破产这回事?”

 “我是要…”等等!看祖父如此执,而且还愈陷愈深,想来当务之急是要揭发解苳的企图,所以这破产游戏可不能喊停,反倒可以借力使力。

 “怎么?”皇甫翁问道。

 “没事,我是在思考,怎样才能把您从陷阱里救出来?”皇甫花思索着要如何将计就计?

 “好吧,你就想想怎么样让苳苳出真面目?”皇甫翁笑着。拉他一起下水正是他的目的,傻孙子一头栽进,正合他意。

 他望着祖父诡异的表情,不悦地道:“真相大白后,您可不要又指定我跟解苳纠不清。”

 “好啊!”他应得干脆。

 皇甫花蹙眉,心里觉得怪异,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

 今天的天空美到不可思议,渐层的蓝,朵朵白云飘过,看起来舒服极了。

 解苳很想哼出首快乐的曲子,应和此时美妙的天气,只不过,一想到“花徽山庄”很可能被外国银行夺去,而皇甫爷爷可能直接把山庄给铲除毁灭了,她的心情就瞬间到谷底。

 好同学小许约她中午到“奇集团”旁的咖啡厅用午餐“奇集团”就是小许毕业后即将进入的公司,是一家组织庞大旦获利极优的跨国企业。因为小许在学校的成绩十分优秀,所以早早就被这间大公司挑选中,也让她年纪轻轻就有机会接独到商界菁英。

 “我想替你引荐的人来自日本,叫做秋沾一。”在咖啡厅里用完简餐后,小许对好友解苳说道。

 解苳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期待地问:“秋沾一?是不是杂志上刊登的‘日本年轻菁英排行榜’上那个第二名的家伙?”

 “就是他没错。今年才三十岁的他在日本可是位风云人物,知名度很高喔!其实他是华裔,只是先祖父辈移居日本,也在日本涤讪了事业地位,秋家在娱乐产业这一块可是数一数二的顶尖公司。我在两天前跟我的老板聊到未来工作走向时,听到秋沾一下个月会来到台湾拜访我家老板,而且想找合作伙伴,在台湾建立一座新的梦幻型乐园的消息,当下我就想到,或许‘花徽山庄’可以走观光路线赚钱,凭藉‘月弧湾’与‘化徽山庄’的绝美景观,一定可以吸引大批人,而人将会带来钱,这样一来,偿还贷款以及维护的修缮费用就有着落了!”

 解苳放下咖啡杯,道:“让‘花徽山庄’变成观光景点赚钱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是我没把握能说服皇甫爷爷同意。想想看,这十年来,皇甫家族是这么严谨地守护着山庄存在的秘密,所以要让‘花徽山庄’成为公开展示区,很难。老实讲,开放观光的主意我也曾经想过,只是皇甫爷爷愿意开放山庄的机会并不大。”

 “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解苳额角,回道:“我知道,只是‘花徽山庄’对皇甫爷爷太重要了,我不知道能不能说服他开放。”

 “要做到让皇甫爷爷满意,我觉得可以跟秋沾一谈谈。我听我老板形容过秋沾一的为人,他说秋沾一没有顶尖人物的骄纵,为人客气又和善,是个很绅士也很温柔的年轻男士。我会想办法找到机会让你见他,到时你再跟他聊聊,反正就是试着找出路,不管有没有成功,总是一个解套的机会。”

 解苳点头。“我懂,我会试试看的。小许,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伸出援手帮助我。”上次特意带好友们去参观山庄算是发挥了作用,她们也舍不得仙境消失掉,因此愿意倾全力帮忙。

 “别这么说啦,大家都是好朋友,况且我也不希望‘花徽山庄’不见啊!只不过…”小许言又止的,看着解苳尴尬地笑了笑,想问,又说不出口。

 解苳凝视她奇特的表情,忽然顿悟,双颊一红,道:“干么?你在想什么?你该不会还在误会那个吻吧?我不是有跟你们解释过,那是不小心跌倒所导致的,是不小心的。后来我们吵翻天时,你们也都有听见呀!”噼哩啪啦地一口气讲完,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我是看见你们在吵架,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嗅到一股浓烈的情感在你们周遭发酵。还有…”

 “没有了,停!被了、够了,你不要把我跟皇甫花当成有情啦!我可不屑跟这种败家子有感情纠纷。”

 小许脑袋一歪,疑惑地问:“皇甫花真是个败家子吗?平心而论,我不会觉得他是不负任的公子哥儿耶!”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别被他的外表所蒙骗了!我知道他的气质不像痞子,初初认识他时,我也被他骗过,但经过十年的时间观察,我从来没听说过他有正常工作,我只知道皇甫爷爷常抱怨他的孙子把大把大把的钞票拿去玩耍,导致财产都被败光了,这样的人不是败家子是什么?”她激动地数落他。

 “你很气他喔?”

 “当然!”

 “那你还要帮皇甫家解决难题?”小许不懂。

 解苳一顿,敛眼,道:“我不能因为一个坏人的存在,就让好人陷入泥沼中不伸援手呀!皇甫花是很坏,但皇甫爷爷那么好,我不能因为讨厌皇甫花就不管皇甫爷爷的死活!”她一边说,额边的青筋也一边浮跳着。

 “也对,我同意你的说法与决定。”不敢再唱反调,怕她气到爆血管。

 解苳发现自己太过激动,忙平复情绪,说道:“小许,秋沾一若是来到台湾,麻烦你替我向他约定时间。”

 “没问题,等他一来到台湾,我就找机会让你跟他碰面,到时你可以乘机询问跟皇甫爷爷合作的可能。”

 “谢谢你。”解苳感激地道,她这四个好朋友真有义气,不仅愿意帮忙皇甫家,而且还替她守着“花徽山庄”存在的秘密,在没得到同意前,她们也是一个字都没有漏出去呢!

 “那我先回公司了,虽然还没正式上班,但还有很多事情得要见习,先走了。”小许处理好约定的事宜后,便准备返回公司。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解苳感激得不断道谢。

 “不用客气了,大家都是好朋友,你自己慢慢喝咖啡吧。”

 “好,再见。”

 “再联络。”

 解苳目送她离去,而后叹口气。小许已经把路都铺好了,就等着执行,只是她得用什么办法说服皇甫爷爷答应呢?

 她左思右想,脑筋转了一圈又一圈,结果…

 “哇,想不到!我一个办法都想不出来,完蛋了!”她愁眉苦脸地敲打自己的脑袋。她还真是个豆腐脑,无能!

 轰~~一道雷响,大雨瞬间泼洒而下。

 解苳望着窗外,天空是灰蒙蒙的一片。

 咻~~闪电划过。

 轰~~又是一声闷雷响。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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