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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无妄之灾大概就像她这样子吧。

 莫名其妙卷入霍凌非与江绿滢间的私事,还遭人挟持,她这阵子大概是煞星冲刑,回去后得到庙里请人帮她去去霉气才是。

 “你们把我抓来这里要做什么?”白玉银率先开口。

 “自然是有事问你。”回答她的是穿著蓝衣裳的姑娘。

 “问我就问我,何必将我架来这破屋。”白玉银说道,这屋子位在城南,上个月住户用火没留神,差点烧了整排房子,这儿还能见到烧毁的痕迹。

 “我们当然有我们的用意。”李淳说道。

 白玉银望向站在一旁没吭声的江绿滢,两人视线一接触,她便冷哼一声别开头去。

 “你们该不会想利用我威胁霍大侠吧?”她揣测。

 “什么霍大侠,狗熊还差不多。”李淳呸了一声。“给我提鞋都不配。”

 一把无名火毫无预警地窜起,白玉银扯开嘴,皮笑不笑地说:“他怎么会去帮你提鞋,李姑娘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李淳杀人般的眼神向她扫来,手也跟著扬起。

 “师姐,别冲动。”蓝衣女子挡下她的手。“咱们与她无冤无仇,毋须伤她,先问话吧!”

 李淳冷哼一声,转身走开。

 “你当真是霍凌非未过门的子吗?”蓝衣女子纪筠问道。

 “咱们那天不是亲耳听到了吗?她那疯爹把她许给霍凌非跟庞项。”李淳又是冷哼一句。

 白玉银还没来得及抗议她的话语,只听见纪筠接著道:“如果真是神智不清说的话,那就做不得准,霍凌非并不是非要娶她不可。”

 “三师妹,你别说傻话了,那天的情形你没看到吗?那两只狗像在抢骨头一样,都说要娶她。”

 现在她变成狗骨头了,白玉银又恼又想笑,这李淳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你们到底抓我来做什么?”白玉银问道。

 “霍凌非得罪我们玉煞宫,我们要讨回公道。”李淳说道。

 这时在一旁始终没开口的江绿滢终于出了声:“跟她说这些干嘛,咱们抓她来又不是为了这事。”她的脸色十分难看。

 “是啊,别说这些狗倒灶的事了。”三师妹黄燕也开了口。“还是问正事要紧。”

 “不管是哪件事都要问得清清楚楚,一个也不放过。”李淳说道。“那霍凌非狗贼欺负了绿滢就是欺负了咱们玉煞宫,没道理让他好过。”

 “霍凌非的事先缓下吧,咱们一件一件来。”纪筠对白玉银说道:“白豪丰真是你父亲?”

 白玉银一怔,怎么扯到这事儿来了。

 “这还用问吗?”李淳受不了地瞪了师妹一眼。“还是我来问吧,你爹可有留下什么给你?”

 白玉银恍然大悟,她们该不会跟青嵩派一样,以为真有什么武林秘笈吧?

 “你是说武功秘笈?”她探问。

 四人眼神顿时都是一亮。

 “我怎么会有那种东西。”见四人气恼模样,一副想揍她的表情,白玉银急忙改口道:“不过我倒是有些线索。”

 “什么线索?”李淳追问。

 “你们得先告诉我,我爹为什么会有武林秘笈?”白玉银问道。

 “当然是他偷的。”李淳冷哼一声。

 “从哪儿偷的?”白玉银又问。

 “你真不知道?霍凌非没告诉你?”纪筠疑惑地说。

 “他没说什么。”

 “看来他也不是什么事都对你说。”江绿滢酸了一句。

 白玉银仍是笑笑地,懒得回嘴,反正江绿滢就是看她不顺眼,她现在屈居下风,受人摆布,言语上吃点亏没关系,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江湖传言你爹四年前从自个儿义兄弟那里盗得秘笈,偷偷练功才走火入魔,失了性命。”纪筠说道。

 白玉银蹙眉。“我爹怎么会做这种事,不可能。”

 案亲的义兄弟她曾见过一、两次面,印象中父亲非常敬重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不道义的事。

 “传言就是这样。”黄燕说道。

 “这种以讹传讹的话…”

 “这不是以讹传讹。”李淳打断她的话。“有人瞧着他们师兄弟打起来。”

 “谁?”

 “是谁不重要。”江绿滢打断她的话。“反正是你不认识的江湖中人。”

 白玉银还是一个字也不信,父亲曾跟她说过江湖传言通常只有一、两分真实,其他都是加油添醋而来。

 “你刚刚说你知道那本武林秘笈的线索。”李淳说道,其实她们对那本传说中的武林秘笈也是半信半疑,不过既然碰巧让她们遇上了这事,那就问问也无妨。

 两个月后就是宫主的寿辰,她们若能献上这等贺礼,宫主定会很高兴的。

 “线索是有,可是我不清楚什么意思。”白玉银立即说道。

 四人对看一眼,还是李淳先出了声“先说来听听。”

 “前几天在云莱山时,我忽然想起我小时候曾去过。”

 “那又如何?”

 白玉银望向李淳。“我爹带我去过瀑布后的山,他在那里藏了他珍藏的东西。”

 所有人全朝她靠了一步。

 “我想既然我爹曾在那儿藏过东西,说不定他会…”她暗示地点点头,没再说下去。

 四人再次对看一眼,似乎在思考她话语的真实

 “武林秘笈对我没什么用,所以我不介意跟你们说这线索,但是如果找到了那地方,却发现那里根本没什么旷世神功,你们可别把气出在我身上。”白玉银刻意装出害怕又苦恼的表情。“我只想安居乐业的过日子,不想卷入这些是非当中。”

 “这你放心。”纪筠开口。“我们不会为难你。”

 白玉银谨慎地点点头,没多评论,如果她们真的不想为难她就不会把她架来这里了,所以她对她说的话持保留态度。

 不过就她观察纪筠跟黄燕大概是四人中还能讲理的人,所以她想自己因无性命之忧,这念头才落,就听得李淳说道:“那就走吧!”

 李淳有些鲁地拉起她,将她往前推。

 “跟你们走是无所谓,可总得让我回去代一声,否则三娘跟洪老会为我担心。”往返云莱山少说得五、六天,她若这样平空消失,可会把他们急坏。

 “你是想讨救兵吧。”李淳说道。

 “我没要讨救兵,我只是回去代一声。”

 “有什么好代的。”李淳冷哼。

 白玉银笑笑地瞄她一眼。“是不是我哪儿得罪了你,怎么气老往我这儿来?”

 “跟霍凌非一伙儿的人就是我们玉煞宫的敌人。”李淳说道。

 白玉银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说道:“你们敌人一定很多吧。”

 李淳一时间没听出她的讽意,外头的霍凌非却出了笑,其实他已到了好一会儿,见白玉银没有生命危险,他便不动声地等著,想弄清她们抓人的目的为何。

 “你再耍嘴皮子,我们可要对你不客气。”江绿滢怒目而视。

 白玉银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装出害怕的表情。

 “真不懂霍凌非是看上你哪儿了。”李淳冷哼一声。

 白玉银笑笑。“你误会了,霍大侠没看上我,他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死脑筋放不开,我爹娘对他有恩,他只是觉得有责任照顾我。”

 听见这话,江绿滢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霍凌非却是沉下了脸。

 “你别想着替他讲话,他欺侮了绿滢我们是不会放过他的。”李淳火道。

 “这我没意见,尽管去把他大卸八块、十六块,快去吧女侠。”白玉银一脸严肃地催促。

 李淳愣了一下。

 “不放过他没关系,但放过我总行吧,我只希望你们别把气出在我身上,我还想多活几年。”她认真地说。

 一旁的纪筠忍不住出微笑。“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不会为难你的。”

 白玉银喃道:“就怕到时你也作不了主。”她们四人当中李淳的辈分最大,年纪又最长,就怕到时劝不住李淳。

 “别想挑拨离间。”李淳厉声道。

 “别在我头上安罪名啊女侠,还有我这人胆子小,不起吓,别这样瞪著我。”白玉银马上道。“我可是打从心底担心自己小命不保。”

 “哼,油腔滑调。”李淳冷道。

 “她这人就是这样,师姐。”江绿滢在一旁搭腔。“我也吃过她的闷亏,别让她骗了。”

 之前白玉银明明在明霞山庄偷听到她与霍凌非的对话,却骗她没有,存心看她笑话,想到这儿,羞恼的情绪浮上,再想到霍凌非对她的无情,江绿滢越觉得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怒道:“我取不了霍凌非一双眼睛,就拿她的来抵。”

 白玉银瞪大眼,这回真慌了。“江湖道义是这样的吗?把气出在无辜的人身上。”她望向纪筠。

 纪筠立即道:“绿滢,你同霍凌非的事暂且搁下,先…”

 江绿滢抬手就往白玉银的眼戳去,纪筠反地出手要阻止,但有一人比她更快,一枚铜钱击中江绿滢的手,让她痛呼一声。

 白玉银还弄不清怎么回事,一道人影已来到她身边,将她往后带,与其他人拉出距离。

 “霍凌非!”江绿滢怒喊一声,手背疼得让她直甩手。

 “欺人太甚。”李淳气愤地提剑往他身上刺去。

 霍凌非随手一挥,将一旁碎裂的砖瓦击飞到她身上,李淳连忙以剑罩住自己,将瓦片一一打开。

 见其他人要一拥而上,霍凌非又是一扬手,将地上的瓦片全振起,打向她们,怒骂声一下此起彼落,她们个个都忙著以剑招护著自己的周身,挡开碎片的攻击。

 见她们狼狈的模样,白玉银忍不住窃笑一声,可她很节制,不敢笑得太猖狂,免得惹了这四煞星。

 霍凌非冷声道:“霍某一再忍让,你们却步步相,还将白姑娘给绑到这儿来,欺凌一个不懂武功的女子,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江绿滢在他凌厉的目光下,不自觉地退了一步,可口头上还是不甘让步。“我…那是你不对在先…”

 他冷下眸子。“江姑娘说这话不嫌太过蛮横吗?你若再无理取闹,霍某不介意请武林人士公评,只怕到时难堪的要是你。”

 “你…”江绿滢怒得要上前,却再次让扬起的碎瓦砾挡下,这回扬剑的速度不够快,肩头让碎石击中,吃痛一声,三人见状,担忧地看了师妹一眼。

 “我要取你们的性命不过弹指之间,一再相让是瞧在你们宫主的份上不予计较,若你们再不识相,霍某可不会再隐忍。”

 “谁要你隐忍!”江绿滢气道。“我们可不怕你。”

 “没错。”李淳怒目而视。“什么看在我们宫主的份上不与计较,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怎么不说是你忌惮我们宫主,担心我们宫主取了你这条狗命。”

 霍凌非冷笑。“你们宫主算什么,我还没放在心上。”

 四人气愤地同时倒口气,连白玉银都倒了口气,惊骇莫名,他是疯了吗?讲这样的话,就算她没混过江湖也知道这话不能说,完了,这梁子结大了。

 “他的意思是说…”白玉银试图圆话。“你们…”

 “你们掳了我的子,这笔帐我自会跟你们宫主算。”霍凌非打断白玉银的话语。

 这下他也把她惹了,白玉银瞪著他,双眼烧著火,双颊染著红晕。

 江绿滢四人正要大骂,霍凌非已先发制人,再度扬起地上的瓦砾,左手一提,搂著身边的人飞出破屋。

 *********

 一出破屋,积了满肚子火的白玉银,忍不住骂道:“你到底在搞什么!把人都得罪光了才甘愿吗?”

 他没回应,只是抱著她在各个房舍的屋顶上飞掠。

 “人家是一宫的宫主,你却当着她徒儿面说不把她放在眼里,存心想结冤仇吗?”

 “结了便结了。”他淡淡地说。

 她怒目相向。“你是怎么回事…”

 “她们掳了你,这仇就结下了。”他冷冷地说,他一再忍让,她们却越来越过分,之前的容忍只是因为不想沾惹无谓的麻烦,并不代表他怕事。

 “你…我…我又没怎么样,我好好的…”

 “真要被取下眼珠子你才觉得有怎么样吗?”

 她气道:“这件事从头到尾就不关我的事,是你惹了女煞星,我才遭到无妄之灾。”

 他低头瞧她一眼,眉头纠结。“这事…是我的疏忽。”

 他自责的神色让她的怒火熄灭。“又不是你掳我的,不关你的事,她们主要是想问我武功秘笈的下落,跟你不相干。”

 “是我疏忽…”

 “就说不关你的事。”她打断他的话。“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去找你,三娘告诉我你不见的,才跃上屋顶就瞧见你让人掳走。”他简短地说明。

 “你来找我是为了我爹吗?是不是他发生了什么事…”

 “跟你爹没关系,他很好,我来找你是为了别的事。”

 “什么事?”

 “我打算先将你送到别的地方去。”

 她讶异地看着他,正想追问时却发现两人又回到了破屋内。

 “我们怎么又回到…”她忽然止住话,发现他额上沁出汗珠。“你的毒又发作了?”

 “不碍事。”他放下她。“休息一会儿就行。”

 “先坐下吧。”她立即道。

 见她面,他微勾嘴角,盘腿而坐。

 “你没事吧?”她忍不住又问一句。

 “没事。”

 “你在冒冷汗。”

 “我知道。”

 她皱下眉头。“庞项不是调了些葯丸给你,你吃过了吗?”之前庞项闹子,躲起来不理他们,但一见他们要下山,又忍不住跑出来,说是大伙儿都走了留他一个人在山里无聊,还是跟他们下山的好。

 “我就是吃了才成这样。”他说。“他现在还在试葯,所以这段时间会比较难掌控毒发的时间。”

 他额上的汗不停沁出,脸色也越来越白,她担忧地咬住下,坐立难安。

 “我没事,一下就过去了。”他靠著墙,闭上双眼。

 见他额上的汗水滑下,她没多想,掏出帕子为他擦汗,他睁开眼,正好望进她忧心忡忡的眸子。

 两人视线一接触,她顿时感到有些困窘,连忙放下手,而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轻叫了一声。

 “啊…”“怎么?”他低语。

 她尴尬地笑笑。“这帕子我擦过汗,脏了。”

 见她要收起帕子,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缓声道:“我不在意。”

 他的眼神与话语中隐藏的亲匿让她万分不自在,她试图缓下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说道:“你的手好冰。”

 “我浑身都冷。”他说。

 她拧紧眉心。“你不运气吗?那不是会让你舒服一点?”她虽不懂内功心法,但曾听爹娘说过,所以还有些概念。

 “这毒发作的时候没法用内力强。”他简短地解释。

 “喔。”表情掩不住忧心。“你…那该怎么做会让你好过些?”她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气。

 他盯著她,未发一言。

 “怎么?”白玉银追问,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说话。

 “怕你不肯。”

 她谨慎地看他一眼。“什么意思,如果我能力所及的话自然没问题…”

 他轻轻勾起嘴角。“可以给我你的另一只手吗?你的手很暖。”

 红在她颊边晕开。“你…”她瞪了他一会儿才道:“我本来是想生堆火。”

 他没说话,黑眸深幽地看着她,握著她的右手掐紧了些。

 寒气不断自手心渗入,她在心中叹口气,将另一手伸向他。“算了,这也算我能力所及。”

 反正都让他握住一只手了,再握一只也无所谓,只是这气氛实在尴尬,她的目光都不知要落在哪儿。

 轻握住她软绵的手,让那小小的暖意入他的身体,他盯著她低垂的眼眸,缓声道:“你喜爱庞项吗?”

 她讶异地抬起眼。“庞项?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有一些想法。”

 “什么想法?”

 “记得我提过要为你找个夫婿…”

 “你又开始胡说八道。”她打断他的话。“你们别帮我出主意行吗?一下我爹,一下是你,这么担心我嫁不出去吗?”

 他瞅著她不悦的神情。“是担心你没人照顾。”

 “我自己能照顾我自己。”

 “你的人生还很长…”

 “别像老头子一样说话。”她扯了下嘴角,转开话题。“你的手好冰。”

 “我从没想过把你让给别人。”他又将话题转回。

 她的脸瞬间涨红,生气想将手回时,他却先松开她的手,闭上眼。“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盯著已被放开的手,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受浮上,她本能地将之下,将注意力集中在该怎么帮他。

 她轻柔地拭去他脸上的汗。“人说一物克一物,我相信世上定有葯草能解你身上的毒,这些年你大江南北的走,也认识了不少人,当中一定不乏奇人异士,你好好想想,有没有能帮你的人,如果真没印象,也能找庄主问问,他认识的人比你更多,我相信会有办法的。”

 他轻应一声,没多说什么。

 “你休息吧,我不吵你。”

 “我不觉得吵,我喜爱听你讲话。”他轻语。

 红晕染上她的脸。“你…在江湖上行走,对女人说话都这样不正经吗?”

 他睁眼。“我只对你一人说这样的话。”

 她的脸更红了。“你还是闭眼休息吧!最好连嘴巴也一起闭上。”

 他牵出一抹极淡的笑意,正接话时,脸色却忽然清冷下来,眼神也随之沉下,白玉银愣了下,正想问他怎么回事时,一道声音在身后突兀地响起。

 “原来小俩口在这儿谈情说爱,还真有情调。”

 白玉银猛地回头,惊讶地发现青嵩派的徐道平走进破屋内。

 “你…”“很讶异见到我吗?”徐道平冷笑一声。“人家说冤家路窄,实在不错。”

 听他语气,莫非要来寻仇?白玉银心头一惊,表面却强自镇定,扬起笑。“冤家?我还以为江湖人士见人有难,都是仗义相助的呢,没想到却是来趁火打劫。”

 徐道平瞥向她。“趁火打劫,姑娘说话倒教我听不懂了。”

 “怎么会听不懂,你不是来抢武林秘笈的吗?”

 徐道平仰头一笑。“我不是说过什么武林秘笈我们青嵩派没兴趣吗?我们一开始也只是想抓你爹给二师叔出出气,没想到却遇上霍凌非,著了他的道。”

 白玉银不由有些想笑,什么“著了他的道”明明就是武艺不、技不如人,却说得像是遭人暗算。

 徐道平缓缓靠近两人,霍凌非由地上站起,身子微微晃了下,白玉银连忙扶住他的手臂。

 “霍老弟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徐道平故意问。

 “没什么。”霍凌非简短地说了一句。

 “那我也放心多了。”徐道平微笑。“上回领教了霍兄的高招,我茶不思饭不想,今想再与霍兄切磋切磋。”

 白玉银脸色一变,这人根本就是趁人之危嘛,霍凌非现在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却故意选这时候来比画,太可恶了。

 “还是改再约吧。”白玉银代霍凌非回答。

 “怎么,霍老弟真不舒服吗?”徐道平笑问。

 “还好。”霍凌非也出笑。

 白玉银瞄他一眼,他有自信在这种情形下赢过徐道平吗?还是在虚张声势?

 “只是怕捱得了徐兄一掌,也捱不了第二掌。”霍凌非补上一句。

 徐道平朗而笑。“不过比画而已,怎么会真的对霍老弟使出真功夫,只是对于那天你在林子里使出的功夫有些困惑,看来像是魔教的功夫。”

 “那并不是…”

 霍凌非话未说完,徐道平一掌已经打来。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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