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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万小草坐在七八糟的房间里,开始认真考虑起要整理环境了。

 有蜘蛛当作宠物固然不错,可要是万一真的跑出蟑螂来,她恐怕也承受不住。

 不过要从哪里打扫起呢?

 她伤脑筋地看着散一地的杂物、书、衣服、发票、信用卡账单…

 “算了,做到哪里算哪里吧。”她咕哝,动手就抓过一张报纸“咦,副刊耶,还是上个月的…啊,对喔,还没看过。”

 说着说着,她捧起副刊读得津津有味,看完了正面还翻到背面继续看,这样一延迟又过了三十分钟。

 被一则爆笑的金玉凉言逗得咯咯发笑后,万小草猛然醒觉过来,懊恼地敲了敲脑袋“我在干嘛?不是要整理房间吗?”

 再这样下去,一百年也整理不完。

 还有,再这样下去,早晚文刚有一天会被她疯。

 “万小草,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做得到的!”她深口气,替自己大大打气。“不过就是保持干净,有什么难的,对不对?”

 她充满信心地继续打扫房间,花了一个下午总算把房间恢复成上次的样子,就是有一小块淡桃红色的净上。

 这也得拜文刚上次的大恩大德所赐,因为有他在前头“披荆斩棘”她才能够在后头捡便宜…意思也就是,如果不是他上次先整理掉那些陈年杂物,她哪脑瓶收拾几份报纸、两三迭发票,就成功恢复了这一小块干净地呢?

 她忍不住咧嘴笑着“看吧,我是办得到的!”

 电话陡地响了起来,她拍拍股起身翩然舞向电话。

 “喂?”

 “是我。”司徒文刚低沉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

 她心头一热,甜甜的笑意自眉梢漾了开来。“嗨,你怎么有空打给我?”

 “刚刚开完会,”他低嗓音,温柔地道:“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会想到你。”

 万小草都快乐晕了,心窝暖洋洋的。“我也是呀,尤其是在打扫房间的时候。”

 “你?!打扫房间?!”他听起来像是在电话那端险些绊倒。

 “是啊,很厉害吧?”她沾沾自喜地道:“足靠我自己的双手哦,没有劳动阿清嫂,不需尘器,也不用清洁公司,做得我一身汗。”

 “真了不起。”他一则喜一则忧。“但是会不会很累?辛不辛苦?还是我派几个钟点佣人去帮你吧?”

 万小草一愣,文刚怎么有点不太一样?她也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就是…跟以前很不一样。

 司徒文刚话声甫落,自己也觉得有点怪怪的。

 怎么…他现在对小草一点严格的要求都没有?

 他以前不是坚持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环境卫生与自身整洁负责任吗?

 “嗯咳,我的意思是,你做得很好。”他顾左右而言他,及时想起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目的。“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有空有空,我每天都有空。”她热切地点头。

 “那么晚上七点,我去接你。”他柔声道:“我想要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谁?”她满脸好奇的问道。

 “今晚见。”他只是笑笑,温和的叮咛“今天下雨,晚上会有点凉,要记得带一件外套。”

 “好。”她乖乖答应。

 币上电话后,万小草兴奋地欢呼了起来,雀跃难地满房间跳着。

 耶!耶!一定是要介绍他的父母和她认识,也许还会谈到“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话说回来,他们现在不就是在交往了吗?

 但是有了长辈的祝福,那就更别具意义了,对不对?

 万小草心儿怦怦跳,一方面兴奋期待得不得了,另一方面却又有些害怕担忧。

 不知道他的父母会不会喜爱她?才交往一个多月就见他的父母,会不会进展得太快了?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当一个称职的好子呢?

 他的父母会不会和他一样严肃又有洁癖?万一他们觉得她浑身上下都是缺点该怎么办?

 万小草越想越慌,再也没有心思整理房间了,她咬着指甲满脸惊惶,紧张兮兮地在房里团团转。

 她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呢!

 怎么办?

 *********

 因为试穿衣服的缘故,万小草一个下午好不容易整理得稍微有点样子的房间,又重新变成了七八糟的服装仓库。

 东一件西一件,左一件右一件,她不断从衣柜里挖出一套套的衣服,试穿了不满意就往旁边一丢,直到终于换上一件不那么素的粉红色‮丝蕾‬洋装,她才吁了一口长气。

 “嗯,这样穿应该不错吧?”她频频气吐气,小心翼翼地端详着穿衣镜里的自己。

 见长辈要素净大方优雅为上,这是她曾经看过的某一本仪态教学书里说的,所以她决定今天要照着做。

 小巧浑圆的珍珠耳环和珍珠项链穿戴上去,会有一种大家闺秀的典雅感,这也是那本书里教的。

 万小草战战兢兢地全副穿戴完毕,看看腕际的粉红色山茶花表,哎呀,六点五十分了!

 来不及了,她抓起一个粉红水晶小晚宴包,咚咚咚就往楼下跑。

 阿清嫂正指挥着新来的女佣擦拭红木酒柜,讶然地望了她一眼,开口问:“小草小姐,你要去哪里?要吃晚饭了。”

 “我有约。”她奔向玄关,拉出鞋柜就选了一双粉红色的高跟鞋匆匆穿上。

 “跟财务长啊?”阿清嫂会意地笑了起来,朝她眨眨眼。

 “还有他爸妈。”她害羞得小脸红通通的。

 “小草小姐,真的吗?”阿清嫂惊呼,又是快又是感触。“没想到这么快,你也论及婚嫁了…真是时光一去不复返哪。”

 她嫣然一笑“还没有那么快啦,我先出去啰!”

 守时是帝王的美德,而且万小草从来就没有端架子让人苦苦等待过,所以尽管距离七点还有五分钟,她已经站在大门外等了。

 唉从温暖的房子定出室外,雨后入夜的寒意令她不打了个冷颤。

 哎呀,她还是忘记带外套了。

 熟悉的宾上缓缓驶近大门口停住,英俊斑大的司徒文刚开口下车,深蓝色西装和笔的长穿在他身上,散发着浓浓优雅又顶尖出众的菁英味道。

 他笑着上前握住她的小手,接着被她冰凉的小手惊住。“你手好冷,怎么没有穿外套呢?”

 “对不起,我忘了。”她不好意思地道。

 “来,我送你进去穿件外套。”他浓眉紧皱,心疼地催着她。

 “不用外套啦,真的,我不冷,只是刚刚走出来有点不适应温度,可是现在已经OK了。”她急忙道:“我们快点上车吧,别让人等。”

 “可是你…”“走啦。走啦。”她巧笑倩兮的笑着,主动将他拉向车子。

 走到车门边,她不等他动作就自己打开驾驶座旁的车门,脸上的笑意却被里头坐着的女孩吓掉了。

 “不好意思喔,这里已经有人坐了。”穿着时髦帅气的长发女孩笑地道。

 “嫒嫒,你坐后面。”司徒文刚好气又好笑,稔地命令。

 “为什么?”眨眨染着美丽烟熏妆的眼睛,沈嫒嫒故作一脸无辜。

 “你不要顽皮,起来坐后面。”他微微蹙眉。

 “没、没关系啦。”万小草心下一阵莫名的着慌和揪闷,但她还是开口缓和气氛“我坐后面就好了,反正这样也方便。”

 “小草,但是…”他怜惜地瞅着她,开口。

 “真的,我坐后面比较舒服,而且位子也比较大呀。”她温顺地安慰他,抬头一笑。

 “那快上车吧,我快饿扁了。”沈嫒嫒娇笑道,对他勾了勾手指头。“来呀。”

 司徒文刚警告地瞪了她一眼,温柔地扶万小草坐入后座,谨慎仔细地替她关上车门,这才回到驾驶座。

 万小草惊疑又不安地偷偷瞄着化烟熏妆的美女,胃绞拧打成结,不知道该怎么想才好。

 文刚不是要介绍他的父母给她认识吗?为什么车上还坐了个美女?这个美女看起来跟他好稔好亲密的样子,是他的妹妹吗?

 …她在骗谁啊?这位美女的举止谈吐和他不拘礼又有一丝暧昧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是他妹妹?

 何况就她所知,他是独生子,哪来的妹妹?

 万小草觉得自己的胃越来越痛了。

 “小草,我跟你介绍,她是沈嫒嫒,我的…”司徒文刚担忧地回头望着她,主动要解释。

 “好朋友。”沈嫒嫒截断他的话,对他使了个眼色,这才回头对万小草笑道:“很高兴认识你,你就是万小草小姐吧?”

 “呃,叫我小草就好了。”她心底的疑团还是未能解开,尤其在看到他们之间“眉来眼去”的互动,她的口就一阵不舒服,胃更像是痛了三天三夜没吃饭一样。

 “嫒嫒,不要讲话。”他没好气地瞪了沈嫒嫒一眼,凌厉的眼神在回到万小草身上时则变得温柔“小草,嫒嫒其实是我…”

 “最喜爱的嫒嫒表妹。”沈嫒嫒笑眯眯地勾住他的手臂,小脸紧偎在上头。“小时候我们俩约定,长大以后要结婚的哟。”

 “嫒嫒!”他啼笑皆非,她扯到哪里去了?

 万小草装作听懂了她的另类幽默,跟着浅浅笑了起来,可是心底的震惊却像是惊涛骇冲撞得她几乎腿软。

 嫒嫒表妹…就是很亲,但又是三等亲外一表三千里的那一种?就是很亲密,但是没有法律约束可以结婚的那一种?也就是电视剧里“婉君表妹”的那一种吗?

 “婉君表妹”的剧情飞快在万小草的脑海里播映过一遍,刹那间她觉得自己脚下彷佛有石头在松动,境况岌岌可危。

 表妹和表哥,情投意又合,楼台好近水,一定先得月!

 一首荒谬的打油诗蓦然浮上她脑海,她还来不及高兴自己竟然有急智诗人的天分,反而被自己给吓得魂不附体。

 “你…你该不会…想要嫁给文刚?”她冲口而出。

 “嗯,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有这个意思。”沈嫒嫒笑嘻嘻,似真似假地道。

 “沈嫒嫒,当心我把你丢回美国。”司徒文刚脸色一沉,一点都不喜爱嫒嫒的烂笑话,更不乐意见到小草脸色苍白的模样。“小草,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嫒嫒她天生就有种古怪的幽默感,自以为说的笑话很好笑。”

 “文刚表哥,你怎么这样说我呢?”沈嫒嫒叹了一口气,假意伤心地道。

 他白了她一眼,柔声地对万小草道:“嫒嫒住在美国,在百老汇第九的剧场里混久了就是这样疯疯颠颠的,你千万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文刚表哥,你讲话太直接了吧?”沈嫒嫒不悦道。

 “不会的,我…我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万小草有些虚弱地笑笑,心里却不敢这么肯定。

 万一是真的呢?

 *********

 原来,他要向她介绍的不是父母,而是嫒嫒表妹。

 因为沈嫒嫒昨天才从美国回来,也因为他们俩从小靶情就很好,所以当她知道司徒文刚有女友之后,就央求着要和她见面。

 他们来到一家有名的美式餐厅,一进餐厅就感觉到热情摇宾的美式风情,也让万小草觉得自己穿着的‮丝蕾‬洋装和脖子上戴着的珍珠项链变得异常滑稽,格格不入。

 她口水,羡地望着定在前头跟着音乐轻松快乐哼唱的沈嫒嫒。

 被沈嫒嫒强勾着手臂的司徒文刚若有所思地回头瞥了她一眼,在接触到她寂寥落寞的神情时,蓦然心一动,二话不说地拉开沈嫒嫒的手,转过身牵住万小草微凉的手,给了她一抹温暖的微笑。

 她慌乱不安的心瞬间获得平复,窝心地笑了起来。

 “文刚表哥,你真是有了异没人。”沈嫒嫒似笑非笑地抱臂瞅着他俩。“我可是你亲爱的嫒嫒表妹耶。”

 “少啰唆。”他挑眉,干脆一手牵一个。“等一下晚餐多吃点倒是真的。”

 万小草强忍住笑意,友善地对沈嫒嫒道:“想吃什么就点,我请客。”

 “听说你是大名鼎鼎的万家千金小姐,这一餐当然是你请。”沈嫒嫒口气有丝酸溜溜。

 她一怔。

 司徒文刚眉头已然紧皱了起来。“嫒嫒,注意你的口气。”

 “啊,不好意思哦,我太直接了。”沈嫒嫒不以为意地耸耸肩,皮皮地笑道:“万小姐,你会原谅我吧?毕竟我在美国住太久了,中文讲得不是很好,有时候会辞不达意。”

 “没关系。”她勉强一笑。

 喔唷,看来嫒嫒表妹真的对她有很深、很深的敌意。

 原来不是她自己想太多,她的确有个实力坚强的情敌:万小草不又暗暗了口口水。

 “好啦,误会冰释,就这样。”沈媛媛一副玩世了恭样地摊摊手。

 “光临,先生,请问一位吗?”笑容热情的服务生跑了过来,在看到英俊斑大的司徒文刚时,不有些发晕,下一瞬间才清醒过来。“呃…我是说,三位吗?”

 “是的。”司徒文刚微笑,加强语气。

 “好的,请三位跟我来。”服务生脸红红的在前带路。

 他们被带到一处灯光美气氛佳的红色沙发座,沈嫒嫒纯地掏出一条手帕,擦了擦沙发座椅“表哥,我们坐吧。”

 万小草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出去吃饭约会聊天兼谈情说爱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要这样做…对喔,文刚有洁癖,如果她能够这样做的话,他应该会很高兴的。

 可恶!被“情敌”抢先了。

 “嫒嫒。”司徒文刚又好气又好笑。

 他是有洁癖,但也没有夸张到这种地步吧?

 万小草不甘示弱,也倾身抓了一大把餐巾纸,用力地擦起另一张沙发椅。“文刚,这边也很干净哦,坐这边。”

 沈嫒嫒不敢置信,她把手帕扔开,从皮包里掏出抗菌纸巾,卖力地再度把自己这边的沙发擦得干干净净的。“表哥,我这里最干净,抗菌的。”

 什么?居然连这种东西都有准备?

 万小草骨子里难得出现的蛮牛那一面也跑出来了,她把水晶包包丢到桌上,挽起袖子,转头对看得目瞪口呆的服务生道:“你们有专门擦皮椅的消毒清洁剂吧?”

 “呃,有,但是…”

 “我、现、在、就、要!”

 “是是是…”服务生吓到,赶紧冲进去抓了一罐清洁剂,因为职业习惯使然,还不忘拿了条抹布。“在…在这里。”

 “谢谢。”她满意地笑着接过来,先两下,使劲这边擦那边擦,最后出得意洋洋的笑容。“好了,消毒完毕,文刚,这边坐。”

 还真是从没见她这么勤劳、爱整洁过。

 司徒文刚大大傻眼,还来不及说什么,沈嫒嫒气呼呼地抆道:“喂,我说你这个人真奇怪,干嘛学我啊?”

 “我只是尽力做到最完美。”万小草斗志燃烧得正旺盛。

 不管怎么样,现在她才是文刚的女朋友,这可是有经过他本人大力加持、金牌认证过的。

 嫒嫒表妹如果是个柔弱可怜的女孩子,她可能还会因为心软不忍,稍微考虑!只是考虑把他让给她,可是现在看来嫒嫒表妹根本是个心怀不轨的女人嘛。

 她怎么可以把如此正派超级可爱的文刚交给她呢?

 万小草所有的醋意心酸落寞统统被起的战斗力烧光光,现在的她,只想向自以为是的沈嫒嫒证明自己绝对比她更适合司徒文刚!

 “什么呀,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沈嫒嫒忍不住道:“像你们这种千金大小姐怎么知道什么是尽力做到最完美?你们不是有一大堆佣人等着使唤吗?不是手不动三宝吗?啊?啊?”

 “就算我们家有佣人又怎么样?我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来的!”万小草也跟她杠上了。“千金大小姐又怎样?千金大小姐不是人啊?你干嘛歧视干金大小姐?你说,你说啊,你倒是说说看啊!”“听我说,你们其实不用…”司徒文刚试着当和事老。

 “跟你无关!”万小草和沈嫒嫒异口同声叫道,两人杀气腾腾的眼神在空中会,火光四

 司徒文刚哭笑不得。

 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吃饭?现在变成他快饿扁了。

 *********

 最后她们俩终于吵累了,乖乖坐下来吃饭。

 司徒文刚点了好几道主菜,有碳烤牛排和海鲜总汇等,就是知道她们俩花太多力气吵嘴,一定会饥肠辘辘。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种错觉,她们俩好像越吵越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没想到堂堂的千金大小姐,吵起架来反应满快的嘛。”沈嫒嫒嘴里啃着纽约辣翅,眼神里有一丝不情愿的欣赏。“我还以为你只是个虚有其表的洋娃娃,木头美人。”

 “彼此、彼此。”万小草叉起一只大明虾进嘴里,掩不住一抹敬佩。“你也不像我原本以为的那种脑袋空空的辣妹,还有,我要声明我不是千金大小姐。”

 “你不是千金大小姐?那我也不是辣妹。”

 司徒文刚暗暗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唉,这样的对话再听下去还真容易消化不良。

 他优雅地吃着法式焗鲑鱼,远离战火,保持中立。

 “文刚表哥,你干嘛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沈嫒嫒总算注意到他,爱娇地嚷道:“你也替人家说说话嘛。”

 他给了她一个“你省省吧”的戏谑眼神,慢调斯理地道:“口渴了吗?要不要喝杯冰红茶?”

 “我是渴了,不过我要喝长岛冰茶。”沈嫒嫒撒娇道。

 “你,柳橙汁。”接着他转向万小草,温柔一笑“你喝热牛。”

 “等一下,为什么我要喝柳橙汁?”沈嫒嫒气急败坏的追问。

 万小草则是开心地接受他摸摸头的自然亲昵举动,无比依顺。“好,我喜爱热牛。”

 “乖。”

 沈嫒嫒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真是的,麻啊这两个人?

 文刚表哥没事吧?他怎么变得跟她印象中的差那么多?他的刚毅不拔到哪里去了?他的钢铁原则又到哪里去了?

 这位万家千金到底对她的文刚表哥做了什么?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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