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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繁星烁烁,明月朗朗。

 萨印已将所有物品收拾妥当,准备明儿个一早就超程离开,不希望替村里的人们带来麻烦。

 这时,传来敲门声,门扉被人由外打开。

 萨印坐在木凳上,转头看见蓝玉站于门边,直瞅着他。

 “你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她轻声询问。

 “嗯,明儿个一早就离开。”他柔声回答,眼底却有着无奈。

 “那我呢?”蓝玉再问。

 “嗯?”萨印不解。

 “可别忘了,你曾经在众人面前说要娶我为。”她好意再次提醒他。

 “那是因为…”

 不待他把话说完,蓝玉迳自上前,顾不得一切,俯下身,在他的办上印下了属于她的吻。

 萨印愣住,整张俊脸涨红,连耳子也彻底红透。“你…你…”说不出句完整的话。

 “我什么我?”蓝玉伸手轻戳他的额头“我可不许你抛下我不管,往后无论你去哪里,我就跟着到哪里。”

 萨印的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拒绝。“你这么做…真的好吗?”再怎么说,这座村庄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生活环境。

 “没什么不好的。”蓝玉耸耸肩,儿就不在意。

 萨印沉了一会儿,伸出厚实的大手握住她的柔荑“也许…你跟了我之后,会觉得日子过得苦。”

 他虽然是一名大夫,但身上没有什么银两,就连栖身之所也没有,更有个心愿未了…她跟了他,他不能保证让她三餐温、衣食无缺。

 他并不是一个好男人,无法带给她幸福。

 蓝玉微笑,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但那又如何?我不在乎,因为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往后自然就不会后悔。”

 她想做什么事,就会大胆放手一搏。做了就别后悔,绝不要在还没做那些事之前就退却。

 萨印瞅着她的眼,看出她眼里的坚定,大手稍微用力,将她整个人拉入怀中,紧紧拥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因为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说。

 蓝玉柔顺的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倾听着他那强而有力的沉稳心跳声,多么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别再流逝。

 “明儿个我们先向村里的人们及吴馨母子三人道别,再离开这里,你说可好?”萨印柔声轻问着怀中的人儿。

 虽然心里有些不舍,但是为了他们好,他也只能选择离开。

 “嗯。”蓝玉缓缓的闭上眼睛。

 他说什么都好,而无论他要去哪里,她都会与他同行。

 *********

 破晓时分,萨印与蓝玉来到吴馨母子三人所住的木屋前,轻敲门扉。

 好一会儿,吴馨打开门,一看见他们两人,立即要请他们入内坐下,歇歇腿,并准备替他们斟茶。

 “不必麻烦了,我们是来向你和孩子们道别的。”萨印说。

 吴馨讶异“你们要离开这里?”

 “嗯…我若留下,一定会为许多人带来麻烦,不如早点离开,这样对大家都好。”萨印虽然出微笑,神情却有着无奈。

 吴馨也不知道应该对他们说些什么,默默不语。

 在这里的每个人为了能平顺的过日子,都不敢招惹李富父子,以免下场凄惨,或是小命不保。

 蓝玉见气氛低,连忙换个话题“梁晋与梁心呢?”

 “他们还在里头睡觉呢!我把他们叫起来,好与你们道别。”吴馨说着就要转身。

 “不必麻烦了,让他们睡吧!”萨印小声的说,就是不希望吵醒睡的孩子们。

 吴馨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真诚的说:“那么…我祝你们一路顺风,希望后能有机会再相见。”

 “希望如此。”萨印笑说,握着蓝玉的柔荑,一同转身离开。

 当他们来到城镇,准备买些东西好带上路,却瞧见了惊人的一幕。

 李富与李元模样狼狈,被数名官差押进囚车,准备带往官府受审。

 围观的人们见了,纷纷拍手叫好,他们早该有今了。

 萨印连忙询问围观的人们“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他们会被官差押走?他们不是跟官老爷十分稔吗?”

 一名老者笑眯了眼“呵,这可真是老天爷有眼,终于给了他们该有的报应。听说前些日子,一名清廉的巡抚大人微服出巡,经过这座城镇,在旅店内暂住一宿,却在夜半醒来时瞧见桌上放了本帐册,帐册内详细记载着李富与这里的官老爷暗中金钱往来之事,好让李元之前所做的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全了下来,避免受罚。巡抚大人一看大为震怒,立即前来仔细问了这里的官老爷,又找了一些受害者来对质,官老爷眼看事迹败,就全招了出来,巡抚大人先摘了那官老爷的乌纱帽,随即派官差来将李富父子捉拿到案,要他们为过去所做过的坏事逐一付出代价。”

 “可不是,这真是大快人心。”

 “我等这天到来已经许久了。”

 “像他们那样的人早该有报应。”

 围观的人们怒气冲冲,七嘴八舌,他们全都非常厌恶李富与李元。

 “那么李珠呢?”萨印连忙再问。

 “喔,你说的是李富的女儿啊!她虽然没做过什么坏事,但听说她瞧见官差带走李富与李元,又抄了所有家产,受到严重打击,当场变得疯癫,往后不知道应该怎么过活。”

 老天爷仍是有长眼的,不是不给那些人报应,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萨印的心情有些复杂,也许李富与李元是该受到报应,但李珠并无过错,却变得如此。

 蓝玉轻颦蛾眉,暗暗思索了一会儿,随即拉着萨印的手离开城镇,朝他们原先居住的村庄走去。

 萨印下解“你要做什么?”

 “那还用说,当然是回去问斐靳,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蓝玉敢肯定的说,这一定是他做的。

 哼,这臭小子实在可恶,做这种事也不通知一声,早知如此,她就不必收拾东西,下定决心跟萨印一起离开。

 萨印讶异,好半晌说不出话。

 李富父子与那名贪官会被巡抚大人捉拿,全是斐靳做的?他的态度向来冷漠,凡事一副懒得理会的模样,他真的会做出这种事?

 待他们回到村庄,蓝玉立即拉着萨印回到她所住的木屋内,并未瞧见任何人影。

 “他应该不在这…”萨印的话尚未说完,又被她拉着进到被蓝布遮掩的寝房内,只见房内仅有一张木,并无他物。

 蓝玉将木移开,一条通往地底的阶梯立即呈现眼前。

 萨印瞪大了眼,这才终于明白为何那那些官差进到她房内搜查,却什么也没找到,任谁也没料到在这张下竟有个通道。

 “快跟我进来。”蓝玉先点燃油灯,再握着萨印的手,一同朝底下仅容一人通过的地区通道走去。

 阵阵面而来,油灯火焰在风的吹拂下,诡谲的跳动。

 “这条通道究竟通往何处?”萨印忍不住好奇的询问。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讶异。

 “是啊,这条通道是斐靳与他爹完成的,而我只是把偷来的东西丢在通道口,从来不曾往下走。”

 “那你又怎么知道往这里走就能找到斐靳?”

 “我以前曾见他进到屋内,但当我再进到屋内却不见他的身影,想必他是从这条通道离开。”虽然她从来没走过这条通道,但她就是知道,只要沿着这条通道走,一定能找到斐靳。

 行走了好一会儿,前方隐约可见微弱的亮光。

 蓝玉将挡在口的竹片推开,瞧见一间木屋,再往周遭看去,认出了这里是村庄的后山。

 萨印讶异的往四周望去,这里空气清新,遍地可见葯草,在木屋旁更有一座清澈见底的碧绿湖泊,湖中鱼虾成群。

 蓝玉皱眉拉着萨印直奔木屋,一脚踹开门扉,却不见斐靳的身影,一时气不过,扬声大喊:“斐靳,你在哪里?快给我出来!”

 “我在这里。”斐靳低沉的嗓音自他们身后传来。

 蓝玉与萨印一同转身,只见他一手拿着钓竿,另一手拿了个小竹篓,里头装了几条活鱼,

 “你居然有闲情逸致躲在这里钓鱼?”蓝玉气煞。

 斐靳将钓竿搁在一旁,迳自走到外头,燃起火堆,取出随身利刃,将鱼处理干净,上木条,摆在火上烧烤。

 蓝玉见他不回话,只顾着做自个儿的事,更为气愤,就要冲上前,狠狠的教训他一顿。

 萨印连忙捉住她“千万别冲动,有话慢慢说。”

 “这臭小子实在过分,好像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蓝玉气红了眼,嗓音有些哽咽。

 “好好好,你别气,先到一旁,由我来问他。”萨印轻拍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这才走向斐靳。

 尚未来得及开口说话,斐靳便将一条烤的鱼递到他面前。

 萨印先是一愣,随即笑着伸手接过“谢谢。”然后坐下,开始吃鱼。

 “你不是说要问他话吗?怎么反倒吃起鱼来了?”蓝玉实在气恼。他究竟在搞什么啊?

 萨印转头,朝她招手。

 “要做什么?”虽然不解,蓝玉还是来到他身旁。

 “我们不是都还没进食吗?你也坐下一块吃,这鱼的味道不错,很好吃。”萨印朝她绽出一抹笑。

 一瞧见他的笑容,任何人都无法抗拒,蓝玉只得坐下。

 “拿去。”斐靳将另一条烤好的鱼递给她。

 蓝玉立即伸手接过,张口就吃,而这鱼的味道鲜美,又烤得恰到好处,不会太焦,也不会半生不,实在好吃。

 斐靳拿起剩下的那条鱼,张口咬下。

 萨印看着眼前的情景,笑说:“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嗯。”斐靳点头。

 蓝玉瞪大眼“你怎么可能知道我们会来?”

 “我太了解你们了,萨印一定会先向认识的人道别,然后再离开,而你们也得到城镇里买些东西才好上路,到时候自然就会知道李富父子被官差捉拿的消息,而蓝玉一听到此事,一定会想到是我做的,随即便带萨印通过地道来到这里找我。”斐靳面无表情,淡淡的说。

 蓝玉张大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除了她是头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话以外,今儿个才发觉到一件事…他实在是个可怕的家伙。

 他虽然态度冷淡,对凡事漠不关心,但其实他都看在眼底,记在心头,从来不说罢了。

 萨印微笑“这么说来,那晚你与蓝玉一同救出我之后,又回到李富的宅第将那本帐册偷出来,放在那位巡抚大人的房内?”

 “我只是看不惯他们的跋扈霸道。”斐靳淡淡的说,就是不会说出是为了他们才这么做。

 萨印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笑了笑,并未多说,突然想起一件事,神情羞赧,俊脸涨红。

 “斐靳…那个…我有件事想对你说…”但是应该怎么开口才好?他心跳加快,脑海一片空白。

 斐靳看着他涨红了脸的模样,知道他想说什么事,面无表情的将鱼吃完,拭净了手,缓缓的开口“你们的事,我没有意见。”

 蓝玉讶异“你不在乎?”

 “有什么好在乎的?”斐靳冷冷的反问。

 “谁说的?!你娘要改嫁,你怎么能没有意见?”蓝玉紧皱蛾眉。

 “你还没嫁进我靳家门,我爹就得了急病去世,你儿就不算是我娘。”斐靳绽出一抹嘲讽味十足的笑。

 蓝玉气煞,打从还没嫁与他爹为之前,她就看他不顺眼了“我告诉你,我再怎么样也是你爹点头答允要娶的人,既然如此,我就是你的娘,一为娘,终生为娘,这道理你可听过?”

 斐靳撇开脸,装作没听到,更懒得理会她。

 “你…”可恶!他那是什么态度啊?蓝玉丢下手中吃剩的鱼骨,就要冲上前去痛揍他一顿。

 萨印连忙抱住她“别冲动。”唉,她一遇上了斐靳,就很容易激动。

 斐靳看着紧抱着蓝玉的萨印“你改变了她。”

 萨印先是一愣,随即笑说:“是啊!”他已经成功的让她不再当一名窃贼。

 “咦?你们在说什么?”蓝玉皱眉瞪着萨印与斐靳。在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事瞒着她?

 “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一点都不适合当窃贼,还是安分点,当个大夫的子就好。”斐靳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你说什么?”蓝玉诘问,若不是萨印抱着她,她一定要冲上前,扒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

 萨印笑眯了眼“谢谢。”

 蓝玉皱眉“你干嘛向他道谢?”

 萨印伸出厚实的大手,轻轻握住她的柔荑“他答允让你嫁与我为了。”而他在听了斐靳的回答之后,更能放心的娶她为

 蓝玉愣住“他刚才有这么说吗?我怎么没听见?”

 “唉。”斐靳叹了口气,实在是无言以对。

 一见他这模样,蓝玉又忍不住发怒“你的态度就不能更好一点吗?叹什么气啊?!”

 “好好好,你就别生气了。”萨印连忙安抚她的情绪,随即想起一件事,直瞅着斐靳“若我跟蓝玉成亲…你不就成了我的儿子?”

 斐靳紧皱眉头,神情极为不自在“你们还是别成亲好了。”他可是一点也不想当他的儿子。

 蓝玉收敛怒气,笑眯了眼“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所以你才一直极力撇清与我的母子关系啊!”呵…想想也对,朋友突然变成了爹,这种关系任谁也无法接受。

 斐靳瞪着满脸得意的蓝玉“我从以前到现在只把你视为妹子看待,别开口闭口都自称是我娘。”

 说完,他转身离开。

 没错,他是不能接受朋友变成爹,更不能接受一个比他年纪小的女人成为娘。

 萨印与蓝玉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林间,互看了一眼,最后忍不住轻笑出声。

 其实他并没有像他们所想的那样冷漠,是个很会闹别扭的人。

 蓝玉笑得眼都弯了,偎进萨印的怀里“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那你也不必离开这里,大可安心的与我一同住下来。”

 萨印沉了一会儿“不,我还是得离开。”

 蓝玉连忙自他的怀中抬起头,不解的瞅着他“为什么?”

 李富父子永远也不会来找他麻烦,斐靳也同意他们在一起了…为什么他还要离开?

 萨印癌身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我打算带你回去祭拜爹,先告诉他我已经找到了失散各地的弟妹们,而他们也都过得很好;再告诉他我将娶你为,并与你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蓝玉忍不住漾出一抹笑“当然好。”

 她说过了,无论他要去哪里,她都会与他一道,永不分离。

 *********

 在车水马龙、肩摩毂击的市集,地上躺了一名全身长满脓疮的男子,身上衣着破烂,不时散发出恶臭,路人莫不掩住口鼻,满眼嫌恶,绕道而行。

 一名男子背着一只木箧,牵了匹驴,驴背上坐了一名相貌丽的女子,缓步走来。

 男子一见眼前情景,二话不说就上前几步,将那名躺在地上的男子扶起。

 众人莫不讶异的停下脚步,头接耳,窃窃私语。

 “瞧,他竟去扶那人起来。”

 “脏死了,他不怕一碰了那人,全身也跟着长满脓疮?”

 “咱们等会儿可得离他们远一点,以免也被染上了脓疮。”

 女子转头,恶狠狠的瞪着那些说闲话的人。

 围观的人们立即噤声,不敢再开口说话。

 萨印将那名全身长满脓疮的男子扶到一旁坐下,先为他把脉,再放下背上的木箧,取出一些葯草,立即捣烂,但是一时之间找不到布巾擦拭男子身上的脏污,好将葯草敷在他身上。

 这时,一只白皙小手拿着手帕,递向前。

 萨印转头一看,瞧见蓝玉脸上堆满了笑。

 “快拿去,你不是要帮他拭净身子吗?”

 萨印看着她那绣了花的手帕,怎么样也无法伸手接过来。

 “我不在乎,反正以后再绣条手帕就是了。”蓝玉笑说,她又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心事?

 “谢谢。”萨印朝她微微一笑,伸手接过手帕,拭净男子身上的脏污,再将葯草敷在他身上。

 这时,一名老妇手拄着拐杖走过来,口气极差的说:“年轻人,你为什么要帮他?你可知道他之前无恶不作,上天为了惩罚他,才会让他全身长满了脓疮,无人理会。”

 萨印转头看着老妇“我既然身为大夫,就不该管对方以前有怎样的过去,只要见人患了病,便会帮忙诊治,不收分文。”

 无论对方以前做过怎样的错事,他深信他已受到该有的惩处了,而他就是无法见人患病却视若无睹。

 全身长满了脓疮的男子忍不住哽咽落泪,为了他曾经做过的错事懊恼,更由衷的感激萨印愿意对他这种人伸出援手。

 许多人听了,面惭愧,摸了摸鼻子,纷纷散去。

 老妇并未多说,迳自拄着拐杖离开,口中喃喃说道:“想不到这世上竟还有如此好心的人…”

 萨印为那名男子敷完葯后,再从木箧取出一些葯草,放在男子的手掌上。

 “你先洗净身子,保持身子干,而这些葯草在野外随处可见,你可得仔细辨认,再去摘来捣烂,敷在身上各处的脓疮上,数后脓疮自会结痂并落,到时候你身上的脓疮便会完全除去。”

 男子早已泪满面,紧握葯草,嗓音低哑的说:“谢谢…真的很谢谢你…”“用不着跟我道谢,后你只要好好做人,这样就好。”萨印朝他微微一笑,站起身,将木箧背上,转身牵着驴的缰绳往前走去。

 蓝玉早已坐回驴背上,看着走在前方的拔身躯,忍不住甜甜的笑了。他这子始终未变啊!

 两人在市集里买了些旅程必须的物品后,随即离开这座城镇。

 微风吹来,吹起了萨印以皮绳束起的发丝,蓝玉嗅闻着属于他的清新淡雅葯草气味,笑容更为扩大。

 “我们已经回去祭拜过你爹了,现在你打算去哪儿?”

 萨印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直瞅着蓝玉,一张俊脸逐渐涨红。

 蓝玉忍不住轻笑出声“你怎么脸红了?可是得了风寒?”他以前总是这么对她说,如今换她对他说。

 “不…并不是…”

 “要不然呢?”她就是要得他说清楚,讲明白。呵…逗他实在有趣,罢不能。

 “我想…我们…或许也该…定下来了…”萨印的心狂跳,话却说得结结巴巴。

 “嗯?”蓝玉故作听不懂,她的心却是无比愉悦,望着他的眼更是盈满了笑意。

 “我之前曾对你说过…祭拜过我爹之后…就要娶你为…”萨印对于自己的诺言,不曾遗忘。

 蓝玉笑眯了眼“所以呢?”

 “所以…”萨印深一口气,一鼓作气的说:“请你嫁与我为,往后我会好好照顾你。”

 蓝玉见他如此紧张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呵…”瞧瞧,不过是向她求亲,他竟会紧张成这样!但她就是爱煞他这模样。

 “你别光笑啊!”萨印的神情依然紧张,不知她会怎么回答?

 蓝玉见他似乎很担心她不愿嫁与他为,笑着朝他勾了勾手指。

 萨印虽不明就里,但仍步上前,来到她的面前。

 “抱我。”她笑说。

 萨印皱眉“我不能。”

 “为什么?”蓝玉紧拧蛾眉,神情有些不悦。她叫他抱她,他居然拒绝?

 “因为我方才替那名身上长满了脓疮的男子敷葯,手尚未洗净,我不能随便碰任何一个人。”萨印神情严肃的说。

 “这样啊…”蓝玉丽的双眸一转,随即出笑容“那你将手放在身后,弯下身来。”

 “嗯?”

 “快点,照做就是了。”她催促道。

 萨印只得照着她所说的话,双手置于身后,弯下身子。

 蓝玉仰起头,主动在他的办印下一吻,儿不在乎一旁经过的路人们讶异的神情。

 “你…你…”萨印双颊通红,说不出话。

 她怎么能在青天白之下做出这种事?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主动吻他?实在是…太大胆了,然而他却一点也不想责骂她。

 “我怎样?”蓝玉笑眯了眼。

 萨印红着脸,小声的问:“我可以把这个吻…当作是你的回答吗?”

 “当然可以。”蓝玉笑逐颜开“就算你不说,我也嫁定你了。”

 萨印往左右张望,瞧见路旁有一座水井,立即上前打水洗手,擦拭干净,再笔直的走向坐在驴背上的蓝玉。

 蓝玉眨着眼,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不晓得他想做什么?下一瞬,她被他紧紧的拥在怀中。

 “我好开心…真希望能马上回到村庄,娶你为。”萨印笑容满面,贴在她的耳畔低语。

 路人们掩起嘴巴,窃窃私语。

 蓝玉一点都不在乎,出甜蜜的笑容。

 呵…其实他也是个很容易冲动又大胆的人嘛!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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