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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每一天自睡梦中醒来,苏恋青都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周遭所有人莫不被她散发出来的幸福气息感染。

 早餐时间,苏家的一家之主,苏建武难得留在家里用餐,五十几岁的他,一身西装笔,脸上的皱纹非但未显老态,反增添男的成魅力。

 至于和丈夫相差八岁的苏夫人,四十七岁的年纪,保养得宜的皮肤光滑无瑕、气质出众,岁月完全没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整装完毕,踩着轻快无比的脚步下楼,恋青走进饭厅,看见父亲也在,大感意外。“爸、妈,早安。”

 “你坐下。”苏建武一脸严肃的命令。

 恋青依言入座,觉得父亲的态度有些不同。“有事吗?爸。”

 苏建武盯着宝贝女儿好半晌,以十分严肃的口吻质问:“听说,你最近跟一个男孩子走得很近?”

 他身为企业董事长,公务繁忙,不过从未因此忽略了家庭及家人,尤其是唯一的女儿的近况,一直以来都是他关切的重点之一。

 恋青心头一惊,很快地恢复镇定,轻颔螓首。

 她很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躲不过父亲的掌控,纵使这样紧迫的关心略嫌沉重,常得她不过气来,不过她能理解父母过度保护的心态,毕竟他们只有她一个孩子,自然会将所有心思都摆在她身上。

 从小,自己就是在他们的期望下成长,父亲赏罚分明的教育方式,让她在优渥环境中既能拥有不虞匮乏的物质享受,却又不至于骄纵无礼。

 基本上,她是敬畏父母的。

 “对方在花店打工?”苏建武沉着脸,继续追问。

 这种事隐瞒不了,恋青于是点头坦承,也不认为有何不妥。

 想起心仪的他及近来两人的甜蜜恋情,恋青的心情又随之飞扬。

 “我不准你跟那种没前途的人交往。”苏建武提高音量,坚决反对。

 “爸爸?”恋青瞠大美眸,发出不满的抗议。“你怎么能这么说?”

 “你以为在跟谁说话?!”苏建武板着脸怒斥。

 这件事他早就想出面干涉,碍于有桩重要合约必须谈拢,不得已才拖到现在。

 一旁的苏夫人见气氛不对,连忙出声缓颊。“你们父女俩都冷静一点,有什么话好好说。”

 她不愠不火的轻柔语调,确实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苏建武重哼了声,表达他的愤怒。

 恋青抿着,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这是她第一次跟父亲顶嘴,纵使心里有点小小罪恶感,不过她并不打算道歉。

 案亲瞧不起她的男友,便等于否定她的眼光。

 “总之,不准再跟那个人在一起,听到没有?”苏建武瞪着爱女,再度沉声警告。

 恋青回开眼,躲避父亲凌厉的目光。虽然对父亲心存畏惧,但恋爱的力量让她有了对抗的勇气。

 案女俩各执己见,谁也不肯退让。

 “听到没?!”苏建武重重拍了下桌面,极度不悦。

 恋青默不吭声,置若罔闻,低头吃着早餐,打从心底不愿妥协。

 见到向来乖巧听话的女儿,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穷小子跟他作对,苏建武完全无法忍受。

 “一大早的,你别生气。”苏夫人安抚着气呼呼的丈夫,不希望两人继续争吵下去。

 “这丫头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苏建武大发雷霆,怒不可遏。

 “恋青,快向爸爸道歉!”苏夫人蹙起眉,语气欠佳的催促。

 恋青抬头望着脸色铁青的父亲,心生愧疚。

 “我愿意为我的态度道歉,可是,我还是想跟曜风在一起。”她坚定道。

 “你…”苏建武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很尊重爸爸,也希望这一次你能尊重我。”恋青勇敢表达她的想法。她不是很明白,家人与恋人为何不能兼顾?两者并没有冲突呀!

 她并不会因为有了男朋友,就减少对父母的爱。

 原本她还计画找一天,把自己的恋爱对象介绍给父母认识,看来她的计画是泡汤了,这令她感到失望。

 “对方根本就配不上你。”苏建武干脆指出反对的主因。“你是我苏建武的女儿,未来可是要继承我的财产,像那种四处打工维生的穷学生,接近你绝对别有居心。”

 她还年轻、没见过世面,等到她发现自己被利用,为时已晚!

 “曜风不是那种人。”恋青立即反驳。“他根本不晓得我是谁的女儿。”

 相恋三个月以来,她所认识的玄曜风,就是个认真、脚踏实地又有理想的男孩子,并不是父亲口中认定的投机分子。

 苏建武不以为然的冷哼。“表面越无害的人,往往内心越深沉、越会算计。”这是他在商场打滚二、三十年来的心得。“更要加倍提防。”

 “他不是那种人!”恋青气恼不已。

 自己喜爱的人被贬得一文不值,教她怎能不难过…

 “就算现在不是,等到他知道你的身分后,也会变成那样。”苏建武说的斩钉截铁。

 恋青捂住耳朵,不想接受那对她而言过于残酷的人

 “所以快点离开那家伙,听到没?”苏建武不容置喙的代。

 恋青眼眶泛泪,猛地推开椅子,一语不发的冲出饭厅、离开家门。

 事态发展出乎掌控,苏建武不怒火高涨。他掌管庞大的企业体系,在商场上呼风唤雨,岂会连自己的女儿都搞不定!

 他会证明,他所说的就是金玉良言,不容她怀疑!

 况且他苏建武的女儿,哪是那种乡下来的穷小子匹配得上的!

 他早已锁定好几个家世良好、门当户对的优秀对象,得赶紧找个机会安排他们年轻人认识。

 看着宝贝女儿有着好归宿,是所有父母最大的心愿。

 他的坚持是绝不会动摇的!

 ************

 气冲冲奔出家门后,苏恋青坐上爱车,猛踩油门火速离开。

 她敞开车窗,让风灌入车内。因为心中进驻的男人,她开始变得喜爱“风”像他无时无刻都围绕在她身旁,陪伴着、守护着她。

 一路上,她紧咬瓣,不让眼中的泪落下。

 虽然早上有课,不过她前往的方向并非学校…

 约莫二十分钟的车程后,她的名贵爱车停在一家花店前,迅速熄掉引擎,她匆忙下车,推门入内。

 “…”玄曜风转身,尚未看清来者,一道纤细娇躯便扑进他怀中,让他吓了一跳。

 恋青紧紧环抱着他,将泫然泣的脸庞埋进他的膛。

 “呃…”怔了下,他低下头,确认来人身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温柔的询问。

 恋青伏在他前,感受他稳健的心跳,低沉徐缓的嗓音,稍稍抚慰了她纷的思绪。

 “恋青?”玄曜风担心的问:“早上不是有课吗?怎么跑到这来了?”

 她偎着他,闷声道:“今天不要工作好不好?”

 他皱着眉,感到纳闷。“不要工作?那要干什么?”

 “陪我。”恋青提出任的请求。

 玄曜风狐疑的重复。“陪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她噘着嘴,低喃娇嗔。

 他沉默不语。

 他身兼数职,能陪伴她的时间并不多,但她从未曾埋怨,她的体谅、包容,以及甜美的笑容,是他最大的精神支柱。

 因此对于她今天反常的要求,虽然觉得奇怪,但并不讨厌。

 迟迟等不到他的回答,恋青沮丧的垮下肩头,心里明白是自己无理取闹。“算了…当我没说。”

 案亲一早所说的话,持续在她心中膨、发酵,让她备感惶恐不安。

 “生气了?”玄曜风搭着她的肩,柔声试探。

 恋青摇摇头,眷恋着他身上和着花香的清气味。

 他低头睇着她,怜爱的轻拍她的粉颊。“我去跟店长请假。”老是拼命工作他也累了,偶尔休息一下也不错。

 包何况,他也想找机会好好补偿她,弥补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冷落。

 恋青喜出望外,强忍多时的泪再也控制不了,扑簌簌的滑落。

 她突如其来的哭泣,把玄曜风吓了一跳,他总是搞不懂她的情绪起伏…女人的心思,实在难以捉摸,也是他最感头痛的地方。

 他想,这个部分他永远都不及格。

 “为什么哭?”他笨拙的问:“我已经答应要陪你啦。”

 “嗯。”恋青胡乱应了声,用手背抹去颊畔的泪水。“谢谢…”她算是喜极而泣吧!

 玄曜风出一抹苦笑。“有必要这么感动吗?”他难得幽默。

 她给予肯定的回应。

 他宠溺的笑了笑,她的发丝。“等我一下,我去跟店长告假。”

 简单的举动,驱散了恋青心口的恐惧,打从心底信任她所深爱的男人。

 几分钟后,玄曜风已卸下店内的围裙,有型的短发也整理过,俊朗的脸孔显得神清气

 “走吧!”他主动牵起她的手,离开花店。

 恋青紧紧回握着他的大掌,觉得自己可以就这样牢握着,一辈子都不想放开。

 “我只有摩托车,你介意吗?”玄曜风知道她有一台漂亮拉风的红色名车,不晓得她是否愿意屈就于他的中古摩托车。

 好奇归好奇,但他从来没过问她的车子来源。

 “不介意!”恋青不假思索的回答。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什么都不在乎。

 玄曜风从车厢里取出备用安全帽为她戴上,然后笑了出来。

 “笑什么?”恋青噘着,娇声咕哝。“很奇怪吗?”她从来就没看过自己戴安全帽的样子,一定很可笑…

 “很可爱。”语毕,玄曜风笑容更甚。

 看惯她完美的形象,现在的模样令他觉得新鲜,感觉两人因此更亲近了些。

 “真的?”恋青觑着他的笑脸,口气充满质疑。

 他分明在取笑她!

 “真的、真的。”玄曜风连应了两声强调他的真心。

 阳光下的他,耀眼的让她眯起美眸,被他俊朗的笑颜夺去了心神,已无心追究他的话真实有多高。

 “上车吧!”玄曜风拍拍摩托车坐垫,拍去上头的灰尘,接着率先跨上车,发动引擎,等她上座。

 恋青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的坐上椅垫,硬梆梆的触感让她不太习惯的皱起秀眉。

 “准备好了吗?”他细心的回头确认。

 她挪了挪部,强迫自己忽略不适感,轻快道:“嗯,准备好了。”

 出发前,玄曜风将手往后一伸,找到她柔的双手,环抱住他的。“要坐稳喔。”他的口气仿佛在代小朋友。

 恋青扬起嘴角,将头颅靠在他的背上,任凭他的体温熨烫着她的四肢百骸,心里甜滋滋的,愿意追随着他到天涯海角。

 至于父亲那些不中听的警告,已被她远远抛置脑后,不当一回事…她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也对他深信不移。

 摩托车缓慢上路,风拂过她的脸庞,恋青闭上眼,用心感觉着掠过耳边的各种声响…

 他均匀的呼吸、自己鼓动的心跳,和不断在心里重复的那句话…

 我爱你,很爱、很爱…

 ************

 玄曜风骑着伴着他走遍大街小巷的摩托车,载着女友四处兜风,累了就停下来找间店休息、填肚子,再继续上路。

 不知不觉,天色已暗,而他们已远离台北市的繁华尘嚣,身处台北县的乌来山区中。

 “这里好安静、空气好新鲜。”恋青惊奇道。

 四月天,山上的气温颇低,冰凉的空气中隐隐传来不知名的花草香,松弛了她的神经,令她精神为之一振。

 她在台湾住了二十年,却鲜少融入这块她生长的土地,一有较长的假期,她通常都往国外跑。

 比起台北和台湾其他城市,她对香港、东京、纽约或巴黎,可能反而比较清楚哪里有好吃的餐厅、哪里有美丽的夜景,哪里血拼起来特别过瘾。

 也许假期间,她可以和曜风计画一次环岛旅行…她雀跃的盘算着。

 “下次我再带你来。”玄曜风凝视她娇甜的面容,信誓旦旦的允诺。“我们该下山了。”

 这里路况不佳且视线不良,太晚离开太危险了,如果他一个人还不要紧,但他必须确保她的安全,不希望她受到丁点伤害。

 恋青随即垮下脸,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玄曜风察觉到她明显的表情变化,抓了抓头发,再次保证。“下次一定再带你来,好不好?”

 “我还不想回去。”恋青绷着俏脸,抗拒道。

 一旦回到台北,就得与他道别,她还想多跟他相处一些时间,舍不得轻易结束与他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可是…”玄曜风犹疑的语气显得为难。

 “我们多待一会嘛!”恋青挽着他的臂膀,忍不住撒娇。

 “太晚下山很危险的。”玄曜风试图说服她。“我对路况没有把握。”

 她仰起头,娇颜写满企求。“曜风…”

 面对他,她总不经意出小女人的娇态,那柔美的低姿态,和她拒绝追求者时冷淡与高高在上的态度截然不同。

 触及她殷殷期盼的星眸,玄曜风不忍心再破坏她的兴致,终究还是顺从她的央求。

 “好吧,那就再多逛一下。”看见她失望的表情,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得到他的应允后,恋青笑逐颜开,开心的抱住他。“谢谢你。”

 虽然他不够浪漫,也不会说甜言语,但他的行动已足够证明他的心意,就算家人们并不看好他们的恋情,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深陷其中。

 苞他在一起,交通工具是老旧的摩托车、吃的是路边摊,可是她好快乐、好足,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以前从书上看到这些形容,她都笑着说太夸张,等到亲身领略个中滋味,才知道一点都不假。

 “走吧。”玄曜风出声打断她的思绪。

 恋青回报给他一记灿烂甜美的笑靥,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全都在笑。

 他凝视着她,将她动人的神采刻划在心版上,这一刻,他深刻的体会到,自己已爱她爱得那么深,甚至勾勒起他们的未来。

 他更积极的充实自我、卖力打工之余也一边努力找工作,要给她一个安定、甚或优渥的生活。

 四周气温虽低,但两人的心窝都暖洋洋的。

 ************

 下雨了。

 雨势惊人,还伴随着轰隆隆的响雷及青色闪电。

 这下可好,拜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雷雨所赐,今晚是甭想下山了。

 当玄曜风满怀歉意的向恋青提出这一点后,她非但不以为意,还一副颇愉快的样子。

 “我们很可能要留在山上过夜。”即使雨停了,他也不想冒着危险贸然上路。

 为了她,他的思虑变得谨慎,无形间增添了几分男人应有的稳重及责任感。

 恋青兴奋的像个小孩,频频点头赞同。

 如此一来,她就有冠冕堂皇的理由,继续留在他身边,不道再见。

 一早和父亲的争执对她造成不小的影响,为了消除心中的霾与疙瘩,她只能藉由他对她的温柔与宠爱,推翻父亲无聊又荒谬的假设,彻底歼灭她心中微弱的担忧。

 事实证明,个性耿直又体贴的他,不是父亲口中那种别有目的、想利用她的小人。

 “我去问一下这里哪里可以住宿。”玄曜风起身,向茶馆老板打听。

 几分钟后他回来,神色凝重。“我打电话问过附近几家民宿,不过,全都客满了。”停顿了下,他接续道:“只剩一家温泉旅馆有空套房。”

 恋青困惑的望着他。“那不是很好吗?”

 还有空房,是很Lucky的事,为什么他看起来反而很伤脑筋?

 “可是房价不便宜。”他据实以告。以他的经济状况,一晚要花上几千块,着实是很吃重的开销。

 “偶尔奢侈一下有什么关系。”恋青明白了他的顾虑。她从来都没考虑过钱的问题,也无需考虑。“就去那里吧!”

 她皮夹里有足够的现金,再不然,还有百万额度的信用卡,订十间房都还绰绰有余。

 当下,玄曜风的男尊严受损,俊脸掠过一抹窘

 “我去打电话请对方派车来接我们。”他淡然道,极力下心头不快。

 不过,恋青仍旧感的发现他的情绪转变。她敏锐的观察力源自于对他的重视与在乎。

 只不过,她并不清楚是自己无心的言语刺伤了他的自尊。

 等待了十分钟左右,旅馆派遣的崭新厢型车极有效率的抵达,将他们载往目的地…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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