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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外天色方亮,一抹蓝影即刻从里窜出,快速地在林间飞跃。

 冉默风之前算过脚程,他一个人上路,大概傍晚入夜前即可返回山。虽说把叶寒一个人留在里感觉有些危险,但以她目前状况,实在不宜奔波。

 冉默风一出后,整座山突然间静了下来。

 一双大眼瞧瞧左边又瞧瞧右边,之前叶寒仍是乞儿时候她也常一个人留守,但从没像现在这样,心情如此忐忑不安。叶寒想自己还真是被冉爷惯坏了,才跟他处没几时间,她就变得这般脆弱胆小,想想还真丢人。

 “若是纸跟笔在身边就好了,我多少还可以练练写些宇!”说到这叶寒突然暗叫声笨。

 她怎么那么呆,没笔跟纸,她可以拿树枝在泥地上写啊!

 扶着隐隐作疼的口站起,叶寒先是小心翼翼地朝外观了眼,确定外头没人,这才慢慢拖着步伐,走到林子里拾了枯枝回来。

 回里喝了口水,叶寒就她印象所及,开始默写《木兰辞》。写到后边“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时,叶寒突然停笔瞧了瞧自己。

 头一次,叶寒对女子罗裳起了好奇心。

 不知她穿起裙装,会是什么模样?!

 叶寒目前见过最漂亮的衣裳,就花楼姑娘翠儿身上那套绿衣,可叶寒实在不觉得翠儿穿起来好看的衣裳也一样适合她,好烦噢!叶寒嘟嘴闷想,万一她换了女装,结果看起来却比穿男儿衣裳还丑,那可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一边默着《木兰辞》,叶寒突然羡慕起木兰来了。

 “还是木兰好,又会功夫、又会骑马,穿起男装没人知道她是女的,穿起女装、又能让人觉得她漂亮…”她要是能有木兰一半美,不知该有多好…近午时,冉默风孤身来到镇上,乍看小镇气氛,感觉和两天前没啥不同,但仔细一瞧可以发现,冉默风舆叶寒之前投宿的客栈门外,多了几名大汉盯梢。冉默风心想,夺剑那伙人想必是在树林子寻不着他们,才决定守株待兔。

 好在他有先见之明,赴约前已另行藏好行囊。冉默风来到镇前民家,跟农妇买了套布衣裳乔装成农人之后,才又进镇。

 “都两天了连个鬼影也没看见,我还真怀疑那把集灵剑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一名大汉等久了,忍不住出声抱怨。

 “嘘!小声些,万一被帮主听见,包管你吃不完兜着走。”

 真正见过冉默风本人的只有伍晋和两名弟子,其它门人只被吩咐要留意一名年轻侠客,他身边可能还带着一名身受重伤的年轻小厮,但没人想到,方才从他们眼前经过的农人,正是他们要找的宝剑主人。

 虽多花了点时间,但冉默风总算拿齐了他想要的东西。心系仍在林中的叶寒,冉默风一出镇外,便加大步伐,马不停蹄地赶回树林。

 眼见天色一寸一寸暗下,蜷缩在山里的叶寒,也一寸一寸地往口移动。

 冉默风代叶寒不可点火,怕烟味会引来歹人注意,但逐渐暗下的山看起来是那么可怕!叶寒手环抱着冉默风留下的集灵剑,一边引颈注视,彷佛她这样一直看一直看,冉默风就能被她给看了出来。

 “冉爷好久喔!”

 山壁岩回着叶寒的喃喃自语,一入夜,外头的虫鸣也静下之后,里就仅剩叶寒的呼吸声,叶寒回头畏怯地看了一眼,总觉得身后好像有双眼睛在看着她…叶寒动动身体,不由自主地将怀里的宝剑搂得更紧。突然间,外传来一阵微小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人正朝山这边靠近。

 是冉爷么?

 叶寒背贴着岩壁站起,神情戒备地盯着口看,原意是想拿宝剑护身,一见情况不对,就拿宝剑打人,不过又想,万一进的是绑走她那票人,他们会武功,她这一砸,不就像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不行!她得找地方把剑藏好!

 叶寒转身走进山里,上午天亮时她曾在里巡了一圈,知道有个凹可以藏剑,她只要从旁边掘些上盖上…

 结果怎么着,翘着小股埋剑的人还没弄好,外头人早已轻跨进里来了。

 “你在做什么?”

 背后传来声音,吓得叶寒跌了个狗吃屎,冉默风夜视能力奇好,纵使里头乌暗暗,仍能瞧见叶寒动作。

 他将买来什物往地上一搁,然后走到叶寒身边,伸手将她捞起。

 两人脸对脸相望,只见叶寒一脸惊魂未定。

 “是您啊!进来怎么不先出个声?吓到我了…”叶寒手抚口,突然来那么一下,感觉她心好像快从嘴里跳出来似的。

 冉默风瞧瞧脚边土堆,然后弯拾起方埋了一半的宝剑。

 “你在藏剑?”

 “对啊!听那帮人说这把剑很珍贵,我不希望再因为我而弄丢了它么!”叶寒一边解释一边尾随冉默风来到口,看着他从口袋里拿出打火石燃了个火堆。橘的火光一出现,立时赶走了里的森气。

 “肚子饿了吧?”冉默风转头说话,瞧见叶寒颊边有一块污渍,便想伸手帮她抹掉。

 叶寒一见他举动,连忙缩起身子,不让他碰。“我…我自己擦就可以了。”结果她却越擦越脏,浑然忘了她刚曾经用手掘土。

 “为什么不让我帮忙?”冉默风拂开她的手,改用自己衣袖帮她擦脸,叶寒瞧着他,眼中突然涌出了两泡泪。

 “我觉得我现在这样不好看,我不希望被你看见…”

 “那你希望我看见什么?”

 “我漂亮的样子…”叶寒低头捏捏自己身上肮脏的破衣,又补了一句:“至少也干干净净的么!”

 冉默风从她眸底瞧出了一丝“女为悦己者容”的情意。

 “拿好。”从带回来的包袱取了套衣裳丢在叶寒腿上,冉默风弯将她抱起,叶寒注异地看着他。

 “要去哪?”

 只见冉默风一脸神秘。“一个惊喜。”

 他带她去的地方离山有些距离,是清晨进镇时不经意地发现。在他平常打水的上游处,有个烫热的涌泉,混了冰凉的河水之后恰好成了一个天然的泉池。

 潋滟水光映着天上明月,加上水气袅袅,感觉有如到了仙境一般。

 叶寒伸手一触,顿时笑开了张脸。“水是暖的耶!”

 “本来是想明天再带你来,不过提早来也好,夜深入静,不必担心会被人瞧见。”

 冉默风将衣服放妥后便想起身回避,叶寒误以为他要将她丢下,急忙喊声:“你要去哪?”

 “放心,我哪都不会去。”冉默风背对叶寒往前走了五步,然后站定。“你安心洗,好了再叫我。”

 迟疑了一会儿,确定冉默风真依约站在原处不动,叶寒这才放大胆子,开始宽衣解带。小脚儿站岸边探探水温,确定没问题,才见她一步一步慢慢往水里钻。

 比体温稍高的水一漫至口,叶寒忍不住足地叹了口气。“好舒服!”之前仍是乞儿,无须费心打理外貌,叶寒总是用水泼泼胡乱擦擦就当洗过澡,但自上回在客栈泡过暖水,她才发现,洗澡竟是这么舒服的一件事。

 耳里听着哗啦啦的溅水声,冉默风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叶寒的身体…之前他曾在客栈里不意撞见一次,那雪白无瑕的背温润如玉,只差那么一点,他便控制不住伸出手去…

 “冉爷…”

 身后的叶寒突然唤,忽地打冉默风满脑绮思,他表情一愣。“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是说,现在外边的姑娘家,好像比较时兴丰一点,像花楼翠儿那样,对不对?”

 这问题…冉默风挑了下眉。“我没仔细看过。”

 真的假的?!叶寒存疑。“您不觉得翠儿姑娘长得标致?”

 冉默风摇头。“当时上花楼目的是为了证明你的女儿身分,我看她做什么。”

 叶寒对着水面做了一个诡异的表情。

 男人都爱上花楼,这点叶寒再清楚不过。连抚养她长大的爷,年纪那么大了,一见花楼姑娘从身旁经过,脸也会忍不住苞着转向,想办法蹭过去在人家身上偷摸个两把…叶寒实在难以相信同是男人的冉默风,从没注意过她们。

 “这么说来,您带我去那一次,是您第一次上花楼…”

 冉默风沉默了半响,突然反问;“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被看穿了!叶寒嘟嘴。

 “人家只是想知道您喜爱什么样子的姑娘。”

 “我不是说过了。”

 是啊!他说他只要她,可是…叶寒低头瞧瞧自己,近来跟在冉爷身边,她全身是多长了点,可是不管她怎么长,仍旧与翠儿姑娘那对美,有着好大一段距离。

 冉默风奇道:“怎么突然不说话?”

 “没啦!我只是在想,不知我还要努力多久,我才能追上翠儿姑娘…的好身材。

 “为什么你一直提她?”冉默风下解。

 “因为我看过啊!”叶寒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拍水。“看过她之后再对照自己,我真的是毫无自信。”

 闻言,冉默风忽地皱起眉头。她到底是在怀疑什么?还是该问,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产生自信?

 低头注视脚尖半晌,冉默风突然转身下外衣鞋袜。当叶寒意识到冉默风举动,他已经来到水池边,一脚踩进池水里。

 “冉爷您…”叶寒瞪大双眼。

 在她的注目中,冉默风涉水来到她面前,将她不着片缕的身子轻轻往他身上一揽,低头覆住了她的

 冉默风突如其来的吻吓了叶寒一跳,原本张大惊愕的嘴,也一下滑进他绵的舌,彷佛想用动作诉尽他内心的渴望一般,冉默风指掌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摩抚‬着,甚至将她整个人抬起,贴着他身体轻蹭着。

 细柔的肌肤滑过他透单衣的触感是那么特别,叶寒忍不住在他下发出呻

 有些事,用言语是说不清的。就像他没法跟她解释,为什么她眼中漂亮妩媚的翠儿他不爱,却独钟瘦弱傻气的小叶寒…连他也说不出个道理,为什么他眼睛就是没法离开她,心就是无法不惦记她,甚至向来视女子如无物的他,竟会破天荒地因她而察觉到望。

 “你曾经当过男孩,但你一定没有办法想象,男人见着心爱女人,心里会产生何种冲动!你一定不知道,方才我背转过身,听着你哗啦哗啦的溅水声,我脑子在想什么?”

 叶寒种情融地复誧他的问题。“想什么?”

 “我在想你的身体,你光滑的背,摸起来的感觉…”冉默风盯着她眼缓慢地说,手指一边捏抚细滑肌肤,从背一路抚至她,然后才张掌握住她柔软的股肌,最后移至她前,轻轻在那五指掌印上。

 “他竟然那么狠!”

 冉默风一提,叶寒这才留意他手摸上哪里…想起自己单薄的小,她红着脸,下意识想遮掩。

 瞧见她动作,冉默风一下懂了。

 “这就是你的烦恼?”他贴在她耳边问道。

 叶寒微一点头,脸颊臊红。“您…不觉得翠儿姑娘她的,比较漂亮?”

 “不觉得。”他毫不考虑。

 怎么可能?!叶寒瞪大双眼。

 “我喜爱它。”在她诧异的表情下,冉默风低头吻上她脯,沿着晌上的五指掌印细细地吻着,最后触上她起的峰尖。

 叶寒感地缩起身子,虽然夜朦胧,但她仍可以清楚看见,冉默风在她啜的动作。

 “冉爷…”叶寒呼吸忍不住变得急促。

 “你内伤未愈,我本想多给你一点时间,可是你却一再拨我…”

 “我哪有!”叶寒娇声抗议。

 “还说没有。”冉默风抬头啃咬她下,一边说话:“我就站在你五步远外,你在池里每一个动作,我哪个不是听得清楚分明,强抑遐想不伸手碰你已经十分辛苦,你还加油添醋要我想象你身体。”

 “人家真的是因为…觉得不够好,所以才…”

 “会变好的。”冉默风轻轻‮摩抚‬有如白麻薯般温腻软滑的小,爱煞他一‮摩抚‬,叶寒身子便会顿起疙瘩地感反应。“翠儿在花楼吃好穿暖,你跟着我才几天时间,况且,我也不觉得你这样有哪点不好…”“别再摸我了…”偎在冉默风前,叶寒软声央着。“我腿发软,感觉就快站不住了。”

 她难道不明白,她说这种话,只会更加发他的望?冉默风稍稍退开身子瞧她,发现她真是不懂。

 叶寒的实话实说,只是让冉默风更加的火热。

 瞧他眼眸似醉,两颊嫣红,冉默风一声,不由自主再将瓣覆上。

 他想要她,每一寸肌肤、她每一个反应他都想要!只是黑眸一落至她前的掌印,冉默风又硬生生停下,内伤未愈便与她爱,怎么想都不是件妥当的事。

 “你真是老天生来要折煞我的魔女…”冉默风将叶寒身子往前一揽,闭着眼重重了几声平息满腔火之后,才将软偎在他怀里的娇人儿抱起。

 两个漉漉的人儿从池里起来,叶寒手勾在他颈上,脸上满是娇羞。

 “你单衣了。”

 “还不全是为你。”

 冉默风抓来他在镇上帮她买的衣裳…一套未嫁姑娘穿的布衣裳,从里到外,轻缓地帮她穿上。

 叶寒像个乖宝宝,柔顺地依着他的动作举手提足。叶寒的羞涩心在旁人眼中一定颇觉奇妙,身被冉默风瞧着她会害羞,可是直地站着让他帮她穿衣,她又显得落落大方。

 “姑娘穿的里衣里好软啊!”叶寒像发现什么新奇玩意儿似地摸着身上亵衣,白棉柔软的感觉搔着手心,角漾出了陶醉的笑。

 冉默风突然心怜她起来…这样的衣裳,只不过是一般的普通等级。

 “等回冉府,我会叫底下人多帮你几件漂亮衣裳,我们冉家在苏州是有名的绸布大庄,你要多软的布都有。”

 “不用了,这样我就很满意了。”叶寒笑着让冉默风帮她系上带,然后扭扭衣摆,羞答答地看着他问:“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穿姑娘衣裳,好看吗?”

 “好看。”冉默风怜爱地伸手抚着她下颚。“适合极了。”

 叶寒垂头浅笑,一会儿才突然注意他衣服还没套上。“我来帮你。”比起姑娘衣裳,叶寒对男人衣裳熟悉多了,前前后后移动身子整着冉默风衣裳。叶寒发现,她喜爱帮他理衣的动作,感觉多亲昵!

 “我发誓,我一定要娶你进门。”冉默风垂头在她嫣红的颊上亲了一记。

 叶寒垂眸淡笑,当夫人这事,她才不奢望,她有自知之明,大宅出身的冉默风,可不是她这个小甭女、小乞儿高攀得上。她只想当个婢女,千山万水永远当他一个人的小婢。

 “这事以后再说,”叶寒娇俏地一点头。“说不定你到时候嫌我什么都不会。”

 “不可能。”冉默风摇头。

 “对我这么有自信?”

 “我只要你做一件事,你一定会的。”冉默风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看着我永远对我出这么幸福的表情。”

 这种话!叶寒将烫红的脸颊偎进冉默风膛,他垂眸看了她一会儿,随后弯抱起她。忽然,叶寒眼角余光瞄见一点细微的银蓝闪光,从墨暗的夜中闪出。

 叶寒好奇地望过,突然她拉拉冉默风衣襟,要他回头看。

 “你瞧…是飞萤。”

 两人的出现,惊动了原本栖在草丛里的萤火虫。冉默风转身,在叶寒感动的叹息中,一点、两点、三点…一只接着一只、尾巴缀着银蓝色亮光的萤,纷纷从低矮的草丛间飞出,环绕在他们身边。

 “好漂亮!”

 头上的浓荫遮住了逃讠上的星星,但却给了他们不一样的奇幻美景,叶寒伸出手去,还不懂得怕人的萤轻巧地落在她指尖,忽明忽灭的亮光,像一颗脆弱的星。她抬头睇了冉默风一眼,随后指尖一动,萤瞬间朝天空飞去。不一会儿,飞萤适应了他俩的存在,又一点一滴,慢慢飞回草丛间…夜重新回复宁静。

 “好漂亮,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办法再见到…”叶寒依恋不舍地喃喃道。

 “会的。”冉默风抱着叶寒,穿过夜,往山方向移动。“温泉可以舒筋活血,在你内伤未愈这段时间,我会常带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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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整整七的休养,叶寒内伤逐渐痊愈。冉默风进镇确定伍晋等人已然离开,他马上雇了一辆马车,载着叶寒启程返回苏州。

 有着伍晋等人的前车之鉴,这一回冉默风决定改走海路。马车夫载着他们来到邻近港口,当开往苏州的商船入港,从未看过大船的叶寒,双眼儿瞪得有如铜铃般大。

 “没想到船长这样,真的是,好大啊!”叶寒一上大船,便左边跑跑、右边钻钻,活像只忙碌的小蜜蜂,一刻也不得闲。

 她嘴甜,张口闭口就是“大爷您好呀!”每个船工被她这样一夸,无不卖命地回答她种种问题。

 冉默风知道叶寒好奇,一开始也没多去限制,只提醒她船上工人忙,别太过打搅人家。结果船开了半时辰,仍旧不见叶寒身影,独坐船舱里冉默风心觉不妙,耐不住现身寻人。

 叶寒这小麻烦,该不会又被她遇上什么事端?

 冉默风心头惦着,在三楼高的楼船里里外外寻了几回,一路从船工问到厨房伙计,每个都说她才刚走,但却不知道她接下来跑到哪…最后还是被一个小厮指点。“您在找一名穿着蓝色袍子的小姑娘么?”

 冉默风点头。

 “她就在最顶上儿,我刚才见她在跟船长说话。”

 一接近船顶,冉默风便听见叶寒声音从船板中透出来。

 “这图好漂亮呀!是谁画的?”

 冉默风接近一看,只见她整个人伏在案桌上,大眼惊奇地看着桌上航路图。

 “我们现在在这儿,船会顺着大运河走走走走到这,船大爷您刚说要多久才会到苏州?”

 “哇!”叶寒正想说话,眼角余光突地瞟见一抹熟悉身影。她笑颜灿烂地转过身,像只小蝶似地飞到冉默风身边。“冉爷。”她甜甜地唤了声后又回头一望船长,对着年逾三十的船长介绍:“他就是我说的冉爷。”

 冉默风朝船长致意,然后转头一瞧叶寒。“这小家伙打搅到您了。”

 “不会,叶姑娘聪明可爱,跟她说话是一件乐事。”

 原本正嘟嘴想抗议的叶寒一听船长这么说,顿时笑开了脸蛋。“对嘛!船大爷都夸我一学就会。”

 “得了便宜还卖乖。”冉默风伸手轻拍叶寒脑门,他眼底那宠溺今年轻船长神情一黯。

 方才船长还担心,叶寒这么天真的小姑娘会被世间繁琐的礼教与规矩,磨光了上天赐予的灵巧机敏…不过看这情况,他似乎多虑了。

 冉默风朝船长投去一眼,瞧见船长眼底那丝恋,忍不住将怀里的纤搂得更紧。

 遇上叶寒之前,冉默风从不了解自己具有如此鲜明活跳的意念,之前的菱儿至也只引出他的愧疚感,但微笑的感觉、占有的望,乃至与人肢体碰触的温暖,全是因为叶寒,他才一下明了。

 她是他的宝贝,世上绝无仅有。冉默风以眼神行动明白宣示,他不会留给其它男人丝毫觊觎的机会。

 冉默风领着叶寒回到舱房,兴奋的她一路上还在喋喋不休,描述她刚得来的新鲜见识,结果舱门一关上,她随即被抱了满怀。

 咦?!叶寒抬头看着冉默风。冉默风眼神炙热,盯着她小脸看了一会儿,他突然将覆上。

 接合的间隙,叶寒听见冉默风话带困扰地低语:“一遇上新奇事,你就忘了我了。”

 哪有!叶寒猛一张想说话,冉默风却突然趁势加深了热吻。

 叶寒不过待在船长身边聊了会儿天,冉默风就像喝光了一桶醋的妒夫般,心神不宁,心浮气躁…

 仿佛想藉由彼此身体的碰触,排除掉突然窜进他心底的不安全感。火热的嘴啜她软滑的舌尖,手指沿着她背脊轻抚,当叶寒承受不住地瘫软在他怀里,冉默风顺势将她带往一旁大,像抱娃娃似的,让她整个人倚倒在他怀里。

 恼呀!冉默风与叶寒十指握,恨不得一把将她进自己身体里,如此一来,就不必再记挂他人的觊觎。

 “你是我的。”冉默风宣示地说着。

 闻言,叶寒出羞涩的笑。“我本来就是您的…这不需多说啊!”伏在他气的叶寒张着水眸瞅着他。“您今天好怪噢,冉爷,您脸上神情,好像吃了什么酸不溜丢东西,瞧您眉头皱得这么紧。”叶寒天真地伸手开他眉头。

 冉默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张嘴咬住她手。

 “哎呀!会痛呢!”叶寒撒娇似地看着冉默风,冉默风又瞪她一眼,这才老大不甘愿地松开她手。

 “您到底怎么了?”

 “不高兴。”冉默风佯酷地转开头去。“一上船你就跑得不见人影,我找得心急如焚,结果却发现你在船顶上头跟船长聊天聊得正惬意。”

 这话听起来怎么掺了那么多醋味?叶寒有趣地瞧着冉默风侧脸。

 “您在嫉妒?!”

 冉默风猛地瞪她一眼,冷声斥她。“胡说。”他有啥必要嫉妒一个成天跑船的船长,叶寒是他的,这事早已决定好了。

 “不然您刚干么吻我吻得那么急?还咬我…”叶寒伸出葱白的食指,上头犹能见到一道齿痕,她将手指凑到他眼前。“您看,还有些血了呢!”

 冉默风垂眸,发现还真的是。

 “痛么?对不起。”他握住她手搁在嘴上亲亲,随后将她手往肩上一搁,再度紧紧抱着她。“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一想起船长看你的眼神,就觉得一肚子不是滋味。”

 “船大爷不过当我是个小孩子,只有你这个傻爷,会为了这种事情吃飞醋。”挂在冉默风肩头的小子不住地轻挲。

 冉默风听见叶寒嗔他,忍不住抬头瞪她一眼。

 叶寒微笑,突然伸手捧住冉默风下颚,小子邬嘟起,在他边亲了一记。

 冉默风眸光一敛,被她主动亲近弄得心情大好。

 “心情好点了?”叶寒察言观

 冉默风头微微一点,然后盯着她似有所求的眸子问道;“你又想干什么了?”

 讲这样!叶寒小嘴一嘟。“人家只是想跟您一块到船头散散步,刚开船的时候我站船头啊,那个突然打上船梢的样子、还有船工们齐声吆喝划桨的感觉,人家也想让您瞧瞧嘛!”

 虽然说跟冉爷一块待在船舱卿卿我我感觉也不错,可是心里总有块角落,吵着想到外头多待一会儿…

 瞧她一脸渴望的…冉默风笑着她发,随后抱她站稳脚步。

 “走吧!”冉默风牵住她手,两人一道踏出船舱。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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