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答答答…”杂沓的马蹄声在桃花林前逐渐地停了下来,坐在树上的夏彦钧一眼就瞧见这将近二十人的黑衣骑士,瞧他们每人脸上都覆盖黑巾,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他冷笑一声,身形一旋,飞至那群黑衣人面前“敢情各位长得牛头马面、青面獠牙、臼头深目的,怕吓到了玉树临风的我,这才贴心的将脸遮了起来?
他深邃的眸中仍见笑意,但一抹冷硬也已沉淀在笑意之后。
“错了,这是让你成了地下枉魂后,不知道找谁索命!”居中的一名黑衣人冷冷地道,而声音也明显的做假。
“啧啧,这脸见不得人,没想到连声音也见不得人。”夏彦钧冷冷地扯了一下嘴角,看来是
人,才会如此费劲的做假。
“废话不必多说,今
就要取你狗命!”居中的黑衣人手一扬,回头对着同伙道:“照计划进行,走!”
语毕,十名骑士将夏彦钧团团围住,另外十名却冲过夏彦钧的身边进入桃花林。
夏彦钧浓眉一拧,难道他们知道贺雨琳在林中?
他神情一变,而围着他的十人也同时拔刀向他,瞬间,十把长刀从十个方向刺向夏彦钧。
“好样的,正好让我练功!”他冷笑一声,脚步奔移,人影飞动,虎虎生风的双掌如雷电猛劈。
而十名骑士似乎奉命不能夺他性命,攻势显得绑手绑脚,再加上夏彦钧武艺非凡,这不到一会儿工夫,十名骑士中掌落马,呻
声不断。
夏彦钧
啐一声,即刻飞身纵入林内,而贺雨琳的惊叫声也在同时响起。
“该死的!”
他冲入林内,映入眼帘的是另十名骑士围在贺雨琳所在的桃树下,手持闪闪生寒的刀刃齐刺向贺雨琳。
他眸中一冷,身形一凌,掌风即起,将黑衣人手中的一干刀刃扫落地上,飞至桃树上,拉掉了绑在贺雨琳身上的衣带,将花容失
的她揽至怀中,身形直冲上天,而贺雨琳这会儿又昏厥过去了。
“该死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昏死过去?”他真是被她打败了!
瞥了花林下那十几个又骑马追逐的黑衣人,他咬咬牙,看来他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他飞身落到另一株桃树上,将贺雨琳靠在
错的树干上,拍拍她的脸“醒醒,该死的,醒醒!”
可瞧她连动也没动一下,他抿紧了
,只得先去处理那些该死的黑衣人。
而居首的黑衣人的武功不错,夏彦钧一落地,他也偕同一干同伙追上前来。
“你们还真是紧追不舍!”他冷冷地睇着居首的黑衣人。
“废话少说!”居首的黑衣人手一扬,吆喝一声“上!”
十多名黑衣人再次将他团团围住,而这次,还摆了阵形,分批朝他进攻,出手狠辣、招式悍野,而那为首的黑衣人则不动,目光不停地在桃林中四处睃巡。
难道他的目标真的是贺雨琳?
夏彦钧一个分心,左手臂被削了一刀,顿时鲜血直
。
他浓眉一蹙,咬牙地瞟了手臂一眼,这才收敛起心神,专注与这群黑衣人对打,徒手攻击是吃亏了点,在夺得对方的一柄利刃后,刀光剑影下,数名黑衣人鲜血
溅、凄惨的哀号声此起彼落…
为首的黑衣人见情形不对,只得高喊一声“退!”
一时之间,黑衣伤兵急忙上马撤离,而原本幽静美丽的桃花林里也倒卧了几具鲜血淋淋的残尸。
夏彦钧冷峻地瞥了那些残尸一眼,再低头瞧了受伤的左手,浓眉揪紧,这伤势不重,但
疼的呢!
他将衣袖撕下,简单的将伤处包扎起来,但刺目的鲜血仍很快地染红了衣袖“看来不赶回去包扎是不成了。”
他吁了一口气,飞身纵上那棵隐密的桃树,将仍昏厥的贺雨琳抱了下来。
他一扬眉,瞧她卷而翘的睫
突地动了几下“醒了?”
她睁开眼睛,没想到映入眼帘的不是美丽的桃花林,而是地上血淋淋的几具尸体,她克制不住的放声尖叫,但夏彦钧适时地遮住了她的
,掩住了她那差点逸出口中的尖叫声。
“别再叫了,也别再晕倒了,我可不想让刚刚那群才离开的黑衣人又冲了回来。”
“可是…可是…”她脸上毫无血
,天哪,死人,好多死人…
“我也受伤了,若不是那个为首的黑衣人根本没打算置我于死地,那我一对二十,恐怕也凶多吉少。”
他这话并非灭自己威风,而是那名黑衣人找来的都非泛泛之辈,在对打时,他们的攻势、阵仗也非乌合之众,显然是同一门派或团体。
思索至此,他放开全身发软的、摇摇
坠的贺雨琳,走到那几具尸体旁,一一扯下他们脸上的黑巾,全是陌生脸孔。
夏彦钧一脸困惑,难道这些人里,只有那名为首的黑衣人是
面孔?
贺雨琳跌坐在地上,双手捂住眼睛,她的心混乱狂跳,这副鲜血淋漓的画面可能会让她做好多天的恶梦了。
夏彦钧转身走向她“我们回去了。”
“你…你…”她咽了一下口水,脸色发白的看着他左手臂的伤。
“死不了人,你别紧…该死的!我说别晕过去嘛!”他气呼呼地看着又昏过去的美人。
半昏的她又何尝愿意这样?可她怕啊,她好怕,离家发生的这一切,令她身心俱疲、不寒而栗,她真的承受不了啊。
她想回家,但又不敢回去…
此时拥着她的
膛为何如此温暖,她内心的惊惧似乎也在这股暖意下一点一滴的渐渐消失了。
好温暖,好温暖啊…夏彦钧意外地在美人儿苍白的脸上看到一抹笑意,而这笑意没来由的令他怦然一动,也在瞬间,她娇柔甜美的丽颜,让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凝睇,搅和了他那一向平静无波的心湖…
他情不自
地低头轻吻她带笑的樱
“原来你的笑容如此动人,贺雨琳。”
是啊,仔细回想,这还是他头一回在这个大美人的脸上看到笑容呢。
撤退的一群黑衣人在经过翠林时,便将身上的黑衣及黑巾
下,随手扔在一边的草丛里。
而为首的那名黑衣人赫然是南昌知府曹宗励。
“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另一名同伙孙所忠拱手请示。
曹宗励一脸怒火“没想到我还是小觑了夏彦钧的武功,居然失败了,还损失了你们几名兄弟。”
“那小子年纪轻轻,内力武功的确不凡。”另一名同伙林志铭也表赞同,但却是一脸的懊恼。
他们这次应曹宗励的请托,而特地从江北过来教训夏彦钧,另一方面也是要将那名陪葬女送到地府去陪曹宗甫,没想到任务失败。
曹宗励瞥了即将变暗的天幕一眼“你们先回客栈,我们再从长计议。”
“大人,下回行动,你不能再要我们手软,不然,今天死的兄弟都白死了。”孙所忠一脸忿然。
他摇摇头“那也没办法,夏彦钧是定国大将军的儿子,他若死了,我这地方知府不查案都不行,而且宫中大臣肯定前来关切,到时问题就大了。”
“那你还是不出手?”林志铭皱着眉头问。
“我以前就曾跟他打过,我一出手,他就知道我是谁了。”他怎能自曝身份。
看大家仍有怨气,他举高手,示意大家安静“这样好了,说好的报酬再加上一百两黄金。”
闻言,众人愤慨的神情是缓和了不少,继续道:“先回客栈去,我会跟你们联络的。”
众人点点头,这才消失在夜
中。
曹宗励面
阴冷,再瞥了寂静黑暗的翠林一眼后,策马离去。
“大人,曹夫人在厅里等着,她已来了好一会儿了。”县府的衙役一见曹宗励回衙门,拱手作揖地通报。
“知道了。”他闷闷不乐地点点头,越过公堂,进入豪华的厅堂。
“你回来了。”简汝一身青红绸缎,虽然徐娘半老了,但仍有姿
,她巧笑倩兮地
向前去。
他瞥她一眼“你还是未亡人的身份,穿这衣裳不会引人评论?”
她嗤笑一声“你弟在断气前,最在意的是我答不答应帮他找五个
女去陪葬,而我前段时间一身缟素,说来已比他有情了。”
他撇撇嘴角“随便你!”
见他在红木大椅上坐下,她瞄了外头一眼,随即轻佻地在他的腿上坐下,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今天我们…”
“我没心情。”他不耐的拉掉她的手。
她眼眶一红“怎么?跟你弟一样,对我厌烦了,准备到
女户找女人了?”
他白了她一记“他是喜爱玩女人,但你玩的男人也不少。”
她一抿
“我只是以眼还眼,何况,你弟也不在乎。”
他撇撇嘴“我今天没心情,你先回去。”
她从他的腿上下来,一脸地不悦。“怎么?你今天还是没杀了那个陪葬女?”
他浓眉一拧,瞥了外头一眼“你说话小心一点。”
“我知道,我若不谨言慎行,你会将今天要对付夏少爷跟陪葬女的事跟我说?”
“那就闭嘴!”他火大地发出怒吼,这次行动失败也已打草惊蛇了,短时间内,夏彦钧一定会有所惊觉,暂时是动不了他们了。
原来是铩羽而归了,才会一肚子怒火。她抿嘴一笑“我说你可是对你弟的棺木起誓,要将那个陪葬女送到地下给他的,那个
鬼也许正殷殷盼着呢。”
“你给我滚!”
“走就走,等你心情好了,我再过来!”她没好气的怒视他一眼,转身离开,若不是跟他行巫山之乐的滋味甚好,她早找她府上的壮丁来一逞情
了!
心情甚差的曹宗励握拳用力地捶了桌子一下,如果没将夏彦钧身旁的陪葬女杀了,出口怨气,他誓不为人!
聚花馆内,贺雨琳幽幽地苏醒过来,看到自己身在阁楼内典雅干净的房间时,她连忙坐起身来,水灵灵的眸子四处张望着。
“小姐,没事了,没事了。”婉菱轻拍她的手,一方面也拿起刚拧好的
巾为她擦拭额上的冷汗。
“我…他呢?”
“他?”她一拧眉。
“呃…夏少爷呢?”
婉菱不解地看着她“小姐,怎么你一醒来就想找夏少爷?”
“我…”她脸儿一红“我记得他受伤了。”
她点点头“夏少爷的手被伤了一刀,我听
喜说,这聚花馆的总管已请大夫到府里帮夏少爷包扎敷葯了。”
“不知道他要不要紧?”她喃喃低语。
婉菱那张清秀的脸蛋有些困惑“小姐,你在关心夏少爷吗?”
她愣了愣,小脸儿更加羞红,双颊滚烫得似乎要冒出烟来“不,当然不是,他是坏人,还…”她倏地住了口,可以告诉婉菱,他吻了她的事吗?
“还什么?小姐?”
“没…没什么,没事了。”她呐呐地点点头,连忙又躺回了
上。她瞪着天花板,这心里却莫名其妙地直绕着夏彦钧转,不仅是他的吻,还有他
在她身上的感觉,还有她在昏厥后,那个温暖的
膛…
为什么她在他的怀中会有那样如沐春风的舒坦感?
她到底怎么了?他是个
恶又霸气的坏胚子,她怎么老想着他呢?
一轮月牙儿高挂天际,满天星斗璀璨,聚花馆的中庭花园里两排宫灯映亮了花园里的一草一木,而亭台的大理石圆桌上,夏彦钧左拥右抱两个美人儿,另有几名莺莺燕燕在旁弹奏古筝、随乐声翩然起舞。
“难得夏少爷今儿想到我们这群姐妹了。”
光照人的林盈君是聚花馆里的桃花,也是这群花魁美人的大姐大,因为她是夏彦钧第一个赎身买来,进驻馆里的
女。
“盈君,我怎么尝到一股酸味?”夏彦钧打趣地笑道。
“我怎么敢呢?那个被夏少爷摆在东厢阁楼的美人儿,我们是
止上去叨扰的,而她也被
止下楼,瞧你将她保护成那样,仿佛怕我们会欺负她似的。”
他
朗一笑“非也,是她胆子太小了,如果让她知道她处在一群
院花魁中,难保又是尖叫连连。”
“她的尖叫声我们是听了不少了,叫那么大声,就怕我们不知道她正在跟你相好似地。”另一名有着沉鱼落雁之姿的王意如也不悦地噘起了红
的小子邬抱怨。
他一挑浓眉,一一看过面现妒意的众美人后,抚额爆笑出声“哈哈哈…老天,你们以为我们正在享受鱼水之
,所以她尖叫连连?”
“难道不是?要不,为什么这一个月来,冷落我们这群姐妹,却天天窝在她的阁楼里?”林盈君再次发出娇嗲的埋怨。
“那是她的胆子还没让我给训练出来,先让她闭关。”
她蹙眉,凝睇着俊美非凡的夏彦钧“意思是你们没有?”
他耸耸肩“我从来没见过那么胆小的女人,我接近她,她不是尖叫就是昏倒,怎么做?”
闻言,林盈君更觉得不可思议“若是如此,夏少爷为何还天天窝在她那里?”
“陪她练胆子喽,顺便逗她,
好玩的。”他边说边喝了一口醇酒。
“看来夏少爷是将她当玩具了?”
“没错。”他坦承不讳,但对内心突然涌起的一股柔情则不予置评,今天下午她那张笑脸在他心湖漾起的涟漪,令他不由得兴起暂时与她保持距离的念头,跟她们在一起,脑袋似乎比较清楚,不过,一整晚下来,好像也没想出什么来…
他举杯再啜了一口酒“别谈她了,难道你们希望我继续往她那儿窝?”
“当然不要。”林盈君及王意如异口同声道。
他
齿一笑,分别给了两个大美人一个热吻,继续欣赏其他美人翩翩起舞的婀娜舞姿。
这个晚上,他是在林盈君的厢房里度过的,两人翻云覆雨后,同枕共眠,但不知怎的,他居然
想念贺雨琳的尖叫声、苍白惊惧的脸蛋,甚至昏厥在他怀中的动人模样。
翌
,夏彦钧回到将军府,府里还有一名意外的访客曹宗励。
“曹知府是为你昨
被一群黑衣人刺杀的事前来,你被刺受伤,为什么也没告诉为父?”夏冠廷忧心忡忡地上下打量爱子。
“没事,只是左手臂被划了一刀,已请大夫看过了。”他一副没什么大不小的在父亲的身旁坐下。
“有仔细检查过了?”他拉开儿子的宽袖,察看包扎纱布的左手臂。
“没事,真的,只是…”他的目光落在一脸薄苛的曹宗励身上“不知道曹知府怎么会知道我被刺之事。”
“是葬仪社的人依你的吩咐前往贵府的私地桃花林中收尸回城时,我恰巧路过,一问之下,才知道你被黑衣人杀伤。”他料到他会此一问,因此早有准备了。
夏彦钧点点头,为了不想那些血淋淋的尸体坏了桃花林的幽静,他在将昏厥过去的贺雨琳送回聚花馆后,便差总管找葬仪社去收拾那几具尸体。
“本府想知道夏少爷认识那些人吗?”曹宗励表情还算平和。
他耸耸肩“我不认识。”
“那他们为何闯入贵府私地去刺杀你?”
“这真是个好问题,不过,我认为他们的目标也许是那个逃过一劫的陪葬女。”闻言,曹宗励的脸微微一变,但在下一秒便恢复了“此话怎讲?”
“这些杀手不太敢伤我,但对她那个弱女子却毫不手软。”
“她跟他们有仇?”
他再次耸肩“谁知道呢?”
“那本府想请她到府问案…”
“不成!”他想都没想地就反对。
他浓眉一皱,虚假地问道:“可是夏少爷说他们的目标是她。”
“就因为是她,所以更不能让她离开我的地方,谁知道她一进一出衙门,会不会马上就被人给杀了。”他投给他一记质疑的目光。
曹宗励那张四方脸上,神色丕变“夏少爷是暗指我们府衙没有保护她的能力?”
他撇撇嘴角“我没那么说,不过,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趁她在你府衙的时间,一刀杀了她,将她送到地府去陪你老弟。”
“你…”他一脸怒火,但也暗暗惊叹他思维之敏锐,他确实有此打算。
“彦钧,你这么说对曹知府太无礼了!”夏冠廷出言怒斥儿子。
“夏老将军,说来你儿子也太没品味了,一个陪葬的
女他却当成宝的摆在聚花馆里。”曹宗励连忙转移话题,免得神情出卖了自己。
夏冠廷老脸腼腆,他对儿子没辙,只得由着他胡闹去。
“而你的品味又好到哪里去?连自己的弟妹也上?”夏彦钧冷冷地反将他一军,有没有搞错,居然敢在父亲的面前批评他!
曹宗励愣在原地,不知道这事他怎么也知情?
“曹知府,我儿说的不是真的吧?”夏冠廷一脸错愕。
“这…”他语
。
“大丈夫敢做敢当。”夏彦钧又冷睨了他一记。
曹宗励火冒三丈地怒吼“那你又好到哪里去?你不也跟她玩过一回?”
夏冠廷瞠目结舌地瞪着儿子,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坏了?
“我只上了她一回,但她已人老珠黄,怎么也比不上我馆里的数名花魁。”
“荒谬!太荒谬了!彦钧,还有曹知府你…你们道德伦理何在?”夏冠廷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开口怒骂。
“请夏老将军先管好自己的儿子,再来
手教训曹某的道德观吧!”曹宗励气得拂袖而去。
夏彦钧一见老父将愤然的目光
向自己,连忙跟着起身“我出去了。”
“才回来又出去?”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老父亲“那你可得保证别骂我?”
“既然怕被骂,又为何…”
“爹!”他烦躁地打断他的话。
夏冠廷沉沉地
了一口长气“好好,不说,但你倒是告诉我,那些刺杀你的黑衣人,是怎么一回事?”
他走回父亲的身旁坐下“我知道就好了。”
“你不知道?那他们当真是冲着那个陪葬女来的?”
“应该吧。”
“那你速速将她送走。”
他愣了一下“为什么?”
“红颜祸水,何况她还是个
女,因她挨了一刀已经很不值得了。”
是吗?如果父亲知道她乃贺承远贺王爷的幺女,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吧。
不过,她的身份可不能揭穿,要不然,他这个好玩的玩具就得送回金陵还人去。
夏彦钧笑了笑“爹,我会将她妥善安排好,找几个武馆的人进驻到聚花馆去。”
他黑眸半眯“你不打算将她送走?”
夏彦钧诚实地点点头“一是我还没对她生厌,二来她还是个饵,可以帮我将那些逃走的黑衣人再引回来,到时候,我才有机会活捉几个问个清楚,免得我这手伤得不清不楚的。”
“不行!这太危险了。”夏冠廷不赞同。
“爹,好歹我也是你的儿子,既然有人敢动我,我怎能息事宁人,放了陪葬女后,假装一切事情都没发生?”
“这…”“将军府的面子还要呢。”他刻意觑了父亲一眼,故装一脸气愤。
“是吗?从你辟聚花馆后,为父就不认为将军府还有何面子可言?”
“爹,包养
女的满街都是,你想太多了。”
“是,这也是太平盛世的异相之一。”他的语气颇多无奈。
“你这样想就对了,爹,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等一等,我觉得这次黑衣人的事,你还是要跟那个陪葬女…”他顿了一下,思索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看这样好了,你将她带回府里,我好好地问个清楚,看看她是不是有什么仇家?”
他愣了愣“呃…不用吧。”
他火冒三丈的怒视着儿子“什么不用?你可是我的独子,事情不查个水落石出,谁知道会惹来什么祸端?”
“她没问题的。”
“你如何肯定?”
他被问的语
。
“你先回去,下午将她带过来。”
那怎么成?如果她跟父亲坦承了身份,那事情可就大了,他居然软
贺王爷的金枝玉叶…
“你走吧,这事就这么决定。”贺承远看着杵立不动的儿子道。
唉,他得想个法子才成,点她的哑
可不成,他爹也是个练家子,一瞧就知道她被点了
。
他无奈的朝父亲点点头,转身步出大门,都是那个该死的、多嘴的曹宗励,他就怕他爹知道黑衣人刺伤的事,所以才穿了这身紫衣宽袍,掩饰伤口嘛!结果…
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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