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两情相悦
“哥伦比亚球队前主教练遭遇抢劫身中两弹生命垂危”“哥伦比亚当局在太平洋沿岸一个小佰口内发现一艘毒贩建造的潜艇,这艘潜艇足以装载数吨毒品”“哥伦比亚空军发言人宣布一架载有27名乘客的小型飞机被劫持,劫机者怀疑是反政府军队的成员者”…
合上笔记本电脑,西瓦带着怜悯地感叹:“拜游击起义军与毒品贩子所赐,哥伦比亚的警察大概是世界上最忙碌的。”
“这样才有乐趣。”惟恐天下不
的普通倒是
羡慕他们丰富多彩的生活。
西瓦瞥了她眼,努力咀嚼着口香糖,暗自想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和她搭档呢,费南德是怎么受得了她的?看了眼手表,他们在机场等了半个多小时了。他对普通说:“大概他们忙得连接我们的空暇都没有了。”
“不是有地址吗?我们自己去酒店就得了。”普通一边回答一边琢磨费南德为什么还不来接她呢?她都那么想他了,他应该更想她才对。是不是有了线索,忙着抓人没空来?有线索,也应该等她来了后再去抓,不然她千里迢迢来干什么?
“再等十分钟。”西瓦怕和接机的人走岔了。
“好吧,只等十分钟。你那破电脑里又没装游戏,我快无聊死了。”普通讨厌等人,白白浪费时间。
“用不着无聊了,有人来接我们了。”西瓦很暧昧地微笑着说。
醒目的
金色长发、英俊的容貌、笔
的身材,恰是普通朝思暮想的费南德,他边走边翘首巡望,扫见上衣兜里
着一朵红玫瑰的西瓦后,他的目光即被他身边挥舞着手臂娇小的身影吸引,面
喜
,
面朝他们走来。
“好像相亲似的。”西瓦说着取下红玫瑰
到普通手中,惋惜地想若是个美女就好了。
普通正为见到了费南德高兴,只顾着睁大眼睛瞅费南德,没在意西瓦的话,无意识地接过玫瑰花。
原来给他的惊喜是指这个,看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自己喜爱她,只差她的配合了。费南德凝视着做梦也会忍不住逗弄的女人,映入眼底的明明是张素净无奇的容颜,却令他在心中回想了无数遍,在这一刻眨眨眼睛似乎都是种浪费。
他们俩看来是两情相悦了,才惨遭失恋的西瓦更加用力地嚼着口香糖,心说自己什么时候能找个对眼的也来这么回脉脉含情的痴望?
“喂,费南德,你发什么呆?干吗不说话?”普通一开口便将西瓦感动不已的气氛破坏殆尽。
费南德早已习惯了她的不解风情,微微一笑道:“看来连上帝都支持我,隔着太平洋把你送到我的身边。这么久没见,你一定很想我了。”
哇!他认识的费南德有这么油腔滑调吗?西瓦悚然地瞅着费南德,咀嚼口香糖的动作缓慢了下来,胃酸有些上涌的趋势,更令他惊愕的是普通接下来的话。
“唔,我是蛮想你的,你走了之后就没人再请我吃大餐了。而且…”脑子里只有一
筋的普通坦率地说“我发现我也是喜爱你的。”说完她大咧咧地冲费南德笑了笑。
费南德简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是说她喜爱自己?
“呕…”过度的刺
致使西瓦一个不小心将咀嚼了半个多小时的口香糖卡入喉中,他痛苦地干呕着,想把那东西吐出来。
“我来帮你。”
普通森冷的声音传到西瓦的耳朵里,心知不妙的他来不及躲闪。腹部就挨了一击,西瓦的脸部顿时扭曲得跟毕加索的抽象画似的,五脏六腑那一个痛啊,口香糖倒是乘机顺利地滑入肚中。
“怎么样呀?”
普通刻意放柔的语气听得西瓦不寒而栗,赶忙回答:“好了,好了。”并强忍着疼痛挤出个可怜巴巴的笑容。
“呵呵!”费南德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我怎么这么倒霉?西瓦无限委屈地抱怨,会喜爱上这个女人的费南德是不是也有什么古怪的嗜好?真可怕。
三人坐上了一辆从外表看拥有一定沧桑历史的汽车,前排的座位分别被费南德和普通分享,西瓦只好乖乖地孤零零一个人坐到后面。
“你为什么迟到?”普通问。
“因为我不知道你要来,若知道你要来我会从昨天晚上在机场守候。”费南德感
地回答,在看到普通感动的神情后,才慢条斯理地说“开个玩笑,你别当真。我只知道总部派西瓦来,你的到来是个意外。”
普通的额头青筋开始跳动,她鼓着腮帮说:“你就喜爱捉弄我玩?”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和你开玩笑了,这使我很痛苦。”费南德认真地回答。
“我认为你痛苦得还不够!”普通的脸色变得黑青,牙关磨起令人发寒的切齿声。
“你的幽默感总不见长。”费南德惋惜地感慨,然后才老老实实地解释“为了追查卡莫拉的下落,我一个星期睡眠的时间不足24个小时,直到今天凌晨我还在警察局审问嫌疑犯,不小心忘了时间,路上又遇到汽车爆炸案耽误了一会儿。奇怪的是一见到你我的疲倦全都消失了。”
这回普通没有忘乎所以地感动,而是绷着脸谨慎地问:“你说完了?”
“说完了。”费南德冲普通惬意地一笑。
普通这才白了他一眼道:“以后少说那么恶心巴啦的话。”
“这完全是我的真情
,你这么说太令我伤心了。”
费南德的语调彻底摧垮了普通的斗志,她乏力地说:“拜托你饶了我吧,你少
…”记忆犹新的威胁使普通险险地
回半截话,改口问道“有线索吗?”
“有,太多了。你知道的哥伦比亚年产大麻7500至9000吨,无论是数量、质量,还是销售和获利,都在全球名列前茅,数十万的哥伦比亚人从事生产、加工、贩卖毒品的活动,我们很难短时间内判断出哪条线索和乔尔·丁托列托·卡莫拉有关。”
“他至少要等到有了立足之地再开工吧。”西瓦终于盼到他们结束那没营养的对话,憋得厉害的他迫不及待地
言。
“等什么?要是我,这儿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尽了,早干早赚钱。”普通豪迈地说。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卡莫拉是哥伦比亚的常客,他对这个国家并不陌生,更主要的是他本人是个高明的化学家,对开发新毒品颇有研究,我们破坏了他在西西里的实验室,但他带走了一部分资料,这样的‘人才’在这里会受到热烈的
。”
“那么他会选择与人合作还是单干呢?”西瓦问。
“有线索表明他正在招兵买马。”
“那我混入敌人内部当卧底。”最近好长一段时间没惹是生非的普通早已按捺不住满腔热血跃跃
试。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望了望她那张在外国人看来尚未成年的BabyFace,接着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哇.你们小看我!想当年…”普通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她英勇的战史。
“我绝对愿意相信你的勇猛无畏,如果你在两三天内学会西班牙语的话,可以给你个机会。”费南德借鉴利夫的办法以求普通知难而退。
这招儿果然灵验,普通得意洋洋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闷声道:“你们欺负我。”
咳咳!有人胆敢欺负她吗?他顶多有胆逗逗她而已…费南德是这么想的。
借他十个半熊心豹子他也不敢,她不欺负别人就谢天谢地了…西瓦是那么想的。
~~~
这次行动同费南德搭档的两位同事碰巧是对夫
,身高一米八二的茜瑞·派克是意大利中央行动安全处(NOCS)的骨干成员,她的丈夫凯恩·特里波迪又比她高出半头,隶属意大利反黑手
检察局。夫
两人并肩而立,那个海拔叫普通好不羡慕。
一大忙碌的工作总算告一段落,茜瑞建议到酒吧喝一杯,大家一致通过。电灯的发明使得夜晚不再宁静,熙来攘往的街道十分热闹,人们愈加喜爱利用这段时间放松心情。几人到了酒吧,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东西。喝了一会儿,茜瑞挽起凯恩,冲费南德三人一笑道:“你们先坐,我们去跳支舞。”
西瓦也站起身说:“你们慢聊。”说完便向邻桌走去,那桌坐着几位年轻漂亮的女郎。
“西瓦又犯花痴了。”普通笑送西瓦一程,饮了一口辣味杜松子酒。
“他的桃花运一向不太好。”费南德对他的戏谑大于同情。
“说得是。要说他的五官长得也都到位,嘴巴也
能骗人的,怎么就老被甩呢?”
“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呵呵,很有可能。”
两人一唱一和地拿西瓦打起趣来,倘若西瓦听到的话,铁定会气得吐血。
笑着喝了口酒,费南德说:“你们中国人凡事不是讲求一个缘分吗,或许是他还没到时候。”
“你懂得还真不少,快成中国通了。”普通
惊奇的。
费南德道:“那当然,不然将来怎么娶你做老婆。”
一句话呛得普通连送到嘴边的酒都放下了“喂喂,你是不是太心急了?”
“我只是展望一下未来而已。”费南德一板一眼地回答。
“切!他们还老说你老成持重,真是识人不清。”普通损他。
费南德眉头一蹙道:“我是很老成持重,只是表现得太深奥的话,你的小脑袋瓜会理解不了。”
“我为什么理解不了?我什么都能理解。”普通底气十足地回答。
“那是谁像耗子见了猫似的躲着我?”费南德开始翻旧账。
普通的样子马上变得有点儿瘪,气虚地狡辩:“我才没躲你,我只是不大想见到你。”
“为什么不想见我?”费南德咄咄
人地问,那几天她成了缩头乌
,气得他闷火心中烧,烦得晚上睡不好觉。
“我…”打死普通,她都不会告诉他是因为她一见到他就忍不住面河邡赤、心跳加速。她想支吾过去,偏偏费南德的神情甚是骇人,危急时刻,她打出生就没加过油的大脑突然转了个急弯,赶忙道“我是为了冷静冷静,好好研究研究你在卫生间门口的那番话。”普通特意加重了“卫生间”的读音。
晕!看来他能抱得“白痴”归,还真应该好好感谢感谢那位默默无闻的另类“丘比特”…费南德幽默地想。他扯开一抹令普通头皮发麻的电力十足的笑容,上身倾近普通低声问:“那你研究出了什么?”
普通皮笑
不笑地朝另一边退了退,老老实实地回答:“研究出来你喜爱我。”
难道东方的神安排她托生时忘记给她装上了脑子?喜爱上她果然需要高度的幽默感,费南德啜了口酒给自己点安慰,说:“然后呢?”
“然后西瓦告诉我你回国了,十几天没见有点想你,又一想,就觉得我也喜爱你。”一旦放开了,普通恢复了干净利落的作风,不过她没等费南德高兴完,便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睛瞅着他一脸很白痴地问:“这是恋爱吗?”
费南德怔了怔,他有过几次不成功的被动交往经历,没给他留下太多回忆,他只能回答:“我不知道爱情的形态。但是和你在一起我非常快乐。”
“哼,我和谁在一起都很快乐。”普通很拽地说,继而一耸鼻头,指着责南德的鼻尖补充道“可能把我气得干着急没办法的你是头一个。”
“哈哈,这是我的荣幸。”费南德大乐,和她在一起恐怕永远都再体会不到无趣与寂寞。
普通却是另一种想法,她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叹息说:“那我就吃亏大了。恋爱不应该是惊天地、泣鬼神、
绵徘恻、如胶似漆的吗?”
“如果你真心祈望的话,我可以配合,亲爱的。”费南德感
十足地斜睨着普通,声音里加足了蜂
和酸醋。
痹乖!普通好在没吐出来,她抛给费南德两个卫生球,嘴角
着筋道:“喂喂,你行了,饶了我吧,我是随便说说,你用不着搔首弄姿的,弄不好别人还以为你是从事‘特种行业’的呢?”
“我可是为了
足你才作出这么大牺牲的,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揶揄起我。”
“得了,别说得那么动听,你是捉弄着我好玩。”
“呵呵,你学聪明了。”
“你才是傻瓜呢。”
两个人正开心地聊着,谁料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位身姿曼妙的女客人,动作柔美地坐到费南德的身边,朝他抛了个媚眼,红
人的樱
娇声道:“帅哥,可以请我喝杯酒吗?”
突如其来的桃花运还真叫费南德稍稍吃了一惊,不过他表面不动声
地微微一笑说:“很遗憾啊,即使我想,我的女朋友也不会答应。”
明
的女郎抿嘴笑道:“反正她这会儿不是不在吗?陪着一个小朋友有什么乐趣?”感情她把普通当成了未成年儿童。
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香甜气息普通不舒服地蹙着眉,费南德望了她一眼,心说要是她听得懂西班牙语不知会有什么反应,继而他彬彬有礼地回答:“我的女友时刻与我同在。”
“哦?她是你的上帝吗?”女郎的笑容更加的绚丽。
“不,不。”费南德连连否定,他
角轻扬。语调诙谐地说“在某些时候她更像撒旦。”
“噢!你不像是个懦弱的男人?”女郎娇笑着说。
受不了那呛人的香味,普通不悦地问:“她在
磨你什么?”
“她想让我请她喝杯酒。”费南德很想自作多情地把普通阴沉的脸色理解为吃醋的表现,为此他想确认一下。但是他还是小看了普通的迟钝与无知,假如他直接说“那女人想勾引我”普通或许有可能“冲冠一怒”
他这么一说,普通的神色反而恢复了正常,并不以为然地说:“原来是没带钱。”瞥了眼女郎,浑身上下就一块不富裕的布,看起来是
穷,凑巧西瓦颓然而归,她高喝一声“喂…西瓦。请这位没钱的小姐喝一杯。”顺便给他个机会。
女郎能听懂简单的英语,闻言差点没气得晕过去,她猛地站起来狠狠瞪了普通一眼。
趁这工夫,西瓦斜
45度的眼神早已从女郎紧身皮裙下的
一路扶摇直上,测量一番后不感兴趣地转过头说““我今天没带钱出来。”
女郎不等后话,气急败坏地“哼”了一声,踩着高跟鞋铩羽而去。
“你怎么变小气了?”普通笑眯眯地问西瓦“我是看你孤家寡人的怪可怜,才帮你制造机会。”
“人家看中的可是你身边的那位,不是我。”一晚上没什么收获,西瓦的心情满是沮丧。
“她对你有意思?”普通这才惊异地瞄着费南德,后着拽拽地直了直
板,却被下一句话打击得差些趴到桌上…“太没眼光了。”普通表情严肃语气诚恳地说。
“哈哈,没错。”西瓦乐得看到费南德被糗“要钓也该找我这么帅的。”
“找你?”普通
出个无比蔑视的笑容,说“那才真是眼神不好使呢?”
风水转得快,轮到费南德嗤笑西瓦了,西瓦脆弱的心是
受摧残啊,他万般不甘心地问:“那你说什么样的男人才够标准?”
“凯恩·特里波迪。”普通指指那醒目的高大身影,眼神憧憬地望着那一对,陶醉地说“瞧人家那腿多直,那肩多宽,那发型多酷,跟茜瑞真是绝对标准的帅男靓女。要是我能长成那样就好了。”
剃着平头的凯恩特里波迪绰号“大山”雄伟可想而知。费南德和西瓦
换一个会心的笑容…幸亏她没长成那样。
这边说着,那边凯恩和茜瑞尽兴归来。容光焕发的茜瑞
快地问:“聊什么呢?怎么不去跳舞?”
“我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至于这两位我也很期待欣赏他们的舞姿。”
西瓦明显的调侃
起了普通的斗志,她欣然一笑对费南德说:“我们也来一段。华尔兹、探戈、伦巴、恰恰、狐步、布瑞克,你擅长跳什么?”
“这些你都会吗?”茜瑞惊叹地问。
“牛皮吹得太大了吧。”西瓦不相信她会跳这么多种舞,除非企鹅能飞上天。
耙怀疑本天才的本领,普通的嘴巴不悦地抿成一条线,拉起费南德就朝舞池中央走去。
“你可不要拖本天才的后腿。”普通恶声恶气地警告费南德。事关她的威名,决不可掉以轻心。
“我可不是舞蹈专家,我只擅长华尔兹、探戈和狐步舞。”费南德实在很怀疑普通的水平。
你真笨!普通的眼睛充分表达出她的不满意。
“OK,我们先来段快速华尔兹。”普通摆出邀请的姿态,费南德哭笑不得地说“小白痴,跳男步是我才对。”
“就是,我忘了,都是陪她们练习成习惯了,再重来。”普通重新凋整心态。
费南德冲乐师示意,然后躬身邀请,普通的回礼勉强比平时优雅了几分。
乐声响起。
屈膝、拖步、起身、并步,反身、旋转、倾斜、起伏…翩跹的舞姿飘逸优美轻捷
快,两人的配合默契而和谐,彼此相视的眼眸无声地交谈,点滴的情意渐渐地融合聚积。
一曲完结,掌声四起。两人并没有就此结束,接下来又是一段精彩至极的探戈表演。费南德一改温柔的神情,表情严肃颇带骑士风度,普通更是高傲地昂首
,刚健滞洒不失优雅的舞步演绎出“舞中之王”的独特魁力。
又是一阵更热烈的掌声。费南德握着普通绝称不上柔软的手说。“厉害,没想到你的舞跳得这么
。”
“那当然,想当年我是维德学院赫赫有名的‘舞林高手’,就连和月风彦那个‘舞场
子’都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
“哦?听起来他是日本人。”费南德的蓝眸快速闪过一丝难解的光,他很在意她的“培养”是指什么“他是你的朋友?”
“是很好的朋友,死
。”普通回答。
两人回到座位,普通冲西瓦挑了挑眉毛道:“怎么样?”
“酷毙了!佩服。”西瓦竖起大拇指“若是单看你跳舞的样子,连我都想追求你。”但是他先是见识过她动武的英姿,这念头是不会萌发了。
“你追我我是绝对不会接受的。”普通不给面子地说。
“你怎么老是打击我?!”西瓦的自信心快化为灰烬了“我比费南德差很多吗?”
普通瞅瞅他,又瞅瞅费南德,说:“基本上差了一个档次。”
除了西瓦外大家全乐了,费南德的笑容自然最是得意。
“不过还是凯恩最有型!”普通接着补充。
费南德的笑容冻结在了脸上,给了凯恩一计冷眼。茜瑞将他这不经意的小动作纳入眼底,不由莞尔。凯恩很无辜地眨眨眼睛,说实话这辈子除了母亲和茜瑞,普通是第三个这么高看他的女
,而且是初次相见就这么高看他倒令他也觉得匪夷所思。
费南德很清楚普通只是单纯地欣赏凯恩,她的品位实在很特别,只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尝到了吃醋的滋味,就像刚才听到那个陌生的名字产生的不快
,看来在爱情面前理智显得不堪一击,这也是一种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到的快乐。
这边普通和茜瑞聊了起来。
“他老是逗我,故意的,很可恶。比如那一次…”普通向茜瑞数落费南德的不是。
茜瑞看着费南德轻声笑道:“是吗?这真令我惊讶,我和他是同届生,迪厄斯从大学时代就是一副高深莫测、严谨而自律的姿态,无情地拒绝过几位美少女的示爱,这令他很出名。后来在警局见到他时,他也总是很淡漠的态度。没想到你会有这么有趣的一面,是专对自己喜爱的人吗?”最后一句话当然是问费南德的。
有趣?应该是恶劣才对,而且是专门针对她的,普通瞥向费南德,想要表达自己的愤慨,却在下一刻
失在那片故意引她陶醉的湛蓝中。
她的情感总会立体化地浮现在脸上。看到普通在自己深情的注视下不自在地将视线移至一旁,男
自负心理得到极大膨
的费南德坦而言之道:“过去,现在,乃至将来,能让我亲呢地称呼小白痴的也只有她一个了。”
“我可不想享受这种特殊待遇!”普通懊恼地发现她情绪的激动逐渐接近自己号称“
火龙”的好友,接受他的追求或许是她这辈子最愚蠢的决定。
“我相信懂得欣赏她的男人也只有我而已。”想表白自己爱意的费南德说出来的话水平欠佳,好像在说普通没人要似的(事实也是如此)。
“那可不一定。”女人要站在女人一边,茜瑞为普通助阵“像普通这么可爱的姑娘一定有很多好男人懂得欣赏。”
“没有。”简洁的回答竟是来自脑筋不会拐弯的普通。
茜瑞晕。虽然是短暂地接触,但普通给人的印象就是一目了然的清晰。单纯是好的,可她总该学会点身为女
必须掌握的对付男人的手段,这样才能在未来漫长的日子里驾驭他们!茜瑞不死心地再问:“一个都没有吗?你好好想想。”一定要让男人品尝到嫉妒的滋味,他才会更加珍惜你。
其实是有的,可关键是普通大迟钝又太威猛了些,大多数都是先暗暗喜爱上她的
朗性格,后被她严重的暴力倾向吓跑,从开始到结束都是单方面的,普通根本没察觉。所以普通想了又想,最终有点犹豫地回答:“好像是有一个。”
“是吗?”茜瑞兴奋异常“说详细点。”费南德敛眉冷睨着她,茜瑞视若无睹,费南德狠狠的眼神又瞥向凯恩,暗示你管好你的老婆;凯恩撇眉暗示爱莫能助,这就是女人可怕的地方。
不擅长讲故事的普通喝了一口酒道:“不晓得能不能算数,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具体是谁?长得是什么样子?”
“太神奇了!是和蒙面侠的浪漫爱情吗?像超人、蝙蝠侠、蜘蛛侠一样。”
“不是,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她可欣赏不了那些穿着紧身衣满街狂奔的英雄怪物。
“那你怎么不知道他是谁?”
“那是才上大学没几天,我收到了一封情书…”
“什么内容?”茜瑞的问题也是大家都想知道的。
“不知道。”普通的回答出人意料。
“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茜瑞感到这也太离奇了。
一提这普通来精神了,她高声埋怨道:“谁叫他用拉丁文写信,满张纸上曲里拐弯的鬼符我没一个认识的。后来我朋友们告诉我那小子是希腊人,真见鬼!”
茜瑞听得目瞪口呆,西瓦是忍俊不
,凯恩最有风度只是嘴角微扬,费南德最不给普通面子,他激动得弯下身耸动着肩大笑起来。
“喔!”费南德乐极生悲,左脚被普通的“纤纤”玉足狠狠地踩了一下,跟着小腿肚又受重创,他忍着笑意和痛感抬头望着气呼呼的普通说“我…不是在笑你,我是在笑个笨蛋,居然想到用拉丁文给你写情书。”
“你是在嘲笑我看不懂才对。”普通越来越了解他恶劣的一面。
费南德收敛起笑容,若让普通真的以为如此,他又会有一段难熬的日子了,他拿出卧底时的高超演技,一副你不相信就杀了我算了的模样说:“倘若是我的话,喜爱的人既然是中国人,就要用中文写出文情并茂的情书才显得有诚意,又不是在上司面前卖弄学问。”
有道理。
眼见头脑简单的普通又要被自己轻而易举地糊弄过去了,费南德再次为自己成功地化险为夷而举起酒杯。
她太好骗了吧!茜瑞和西瓦义愤填膺,正想拆费南德的戏台,却听到普通问:“那你什么时候写给我一封呢?”
酒刚入口的费南德一下子呛到了“咳咳…”他咳嗽得很剧烈,脸、脖子都红了,西瓦三人齐声哈哈大笑。
普通似乎不明白地问:“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不应该写吗?”
“当然应该。”西瓦心情大
地应声道。
过气来,费南德剜了他一眼,柔声对普通说:“改天我一定给你写。”但愿她记
不好把这件事忘掉,那种
麻的东西写出来的话是会成为“有力罪证”的,一辈子的把柄,真可怕!
普通点点头,涸漆地说:“我等着。”跟着又补充一句“别写错别字。”
真想量量她的神经有多
。换个女人自己理都不会理,偏偏遇到了她,喜爱上她的自己脑子是不是也不大清醒呢?费南德再次意识到他的未来会呈现一片五光十
。
“好了,我们来于一杯,明天起我们又会忙碌得连约会的工夫都没有了。”西瓦举杯道。
“是啊,为了这个愉快的夜晚,我们干杯!”
“干杯!”
~~~
两天后,他们得到了线索。会议室里,哥伦比亚警方人员放映了几张幻灯片。
一张是一片茂盛的灌木植物,生活在安第斯山林中的印第安居民称其为上帝赐予印第安人的礼物…圣草,它另一个通俗的名字是“古柯”白色魔鬼可卡因的生产原料。
一张是一个印第安小村落一角的照片,可是照片上没有印第安人的踪迹,只有几个身着
彩服持有
支的家伙。
还有一张照片上有三个人:一位年纪三十左右、衣着时尚的女人,她的面孔他们均有印象,她是梅格
丽丝·卡莫拉,乔尔·丁托列托·卡莫拉的大女儿,和她有关的资料并不多,她是个长年旅居国外的二
画家,没有证据和迹象表明她“曾经”参与过卡莫拉家族的事业,但在此时她出现了,和绰号“独狼”的西西里头号杀手莱昂走在一起。照片里的雷·莱昂个头不高,有着相当乏味的外表。五官—般,皮肤黝黑,短短的深
头发微微卷曲,利落的平头,便利的装束,走在大街上十有八九会被人当成加油站的工人,毫不起眼。但普通超乎常人的直觉使她发觉到那个人物的危险。因为那双鹰隼的灰绿色眼瞳,有着黑夜湮灭不了的血腥冷酷,而一想到马上要
战这样的敌人,普通全身的热血都沸腾了!费南德也多瞅了莱昂一眼,和第一次见到他的照片时一样,他对他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奇怪了,以前他明明没有见过他。
“这地点在安第斯山脉的科迪勒拉山峰的西麓,乔尔·丁托列托·卡莫拉收买了一小鄙势力霸占了这个村落,村子里的人很可能被他们杀害了,但也可能他们留下了部分作为人质,所以我们这一次的行动必须要谨慎。我们商议一下…”经过一番讨论,他们制定了几套方案和遇到紧急情况的挽救措施。一切就绪,准备明早出发。
~~~
为了明天的行动,应该一早休息养
蓄锐才对,但某人实在是激动得睡不着,于是她便拽着自己新上任不久的男友在
漆漆的黑夜里散步。费南德万分的幸福感没有持续太久,时间已经过去了29分34秒,可他迟钝的女友依然在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其他男人的事情。
“…在维德学院还有和月风彦、恩维尔可以陪我过过招,现在连个好对手都找不到,我憋闷了很长时间了。西西里头号种子杀手,相信莱昂不会是个徒有虚名的家伙吧,千万别叫令我失望,再怎么说当杀手的拳脚上的功夫也不会太差吧。实在太期待了…”普通翘起下巴,眼睛亮闪闪的。
他实在听够了,费南德嘴角噙着一丝快要
筋的微笑,说:“你拉我来就是想跟我说说你准备雄心
地跟人斗殴?”
普通一偏脑袋,简单的动作在爱慕她的费南德看来俏皮而可爱,她回答:“是啊,想当初狄德罗说我们当了国际刑警,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偷窥,我就可以痛快淋漓地扁坏人,我信了。结果呢,两年多了,他是正大光明地将偷窥进行到底了,可我呢,每次只不过用劲过度了一点,就会挨批。”说到这里,普通的语气直叫委屈。
“你当国际刑警就是为了扁人,纵容你的暴力倾向?”费南德的嘴角真的快要
筋了,他辛苦地强忍着爆笑的
望问。
“我是在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之余
足一下个人无伤大雅的爱好。”普通再笨也没笨到不为自己壮壮面子。
应该反过来才对吧!费南德不客气地扶着普通的肩头弯下
哈哈大笑,越是了解她多一点,越是喜爱她多一分。
“天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普通怒目斜睨着将头靠在自己肩膀的男人。
“呵呵…”费南德抬起头,一看到普通一脸火大的样子后“扑哧”一声又乐了。
“笑死你好了!”普通抖肩想甩掉费南德的黏贴,谁知他跟强力胶似的,黏得紧紧的,普通气得伸手捏住他的鼻子。
“唔…”费南德这下笑不出来了“拜托,女王大人,小的不敢笑了,饶了我吧。”
“哼,有你不敢的事吗?”普通松开了并不纤细的手指。
费南德
了
自己可怜的鼻子,正经八百地说:“等到假期,到意大利来吧,到我的故乡,我会带你领略意大利的风情,品尝美味的地中海式佳肴。”
“好啊!我一定去。”这个建议太受普通
了。
就是这璀璨无比的笑容令他心动,百看不厌,心中漾起一缕温暖的情愫,修长的大手爱怜地摩挲着普通的发梢,费南德的声音宛若丝绒般温柔地说:‘你一定要长命百岁。”自从当了刑警,费南德就想保持单身过一辈子,这是个危险的职业,他已经体会过失去的痛苦了,不想再经历,也不想让别人经历。但爱却令人身不由己,爱上了同样是刑警的普通,这份危险就是双倍的,他害怕再次失去。
“干吗突然这么说?”普通抬头瞅着费南德,看到他略带感伤的神情后,她明了了。她拍拍他的肩膀,扬眉道“费南德,每个人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要有死亡的那一天到来,谁也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来,考虑那么多干什么。再说,像本天才这么厉害的人会是只活一百岁的短命鬼吗?”
“你说得没错。”他为她的乐观与无畏叹服“不过明天的行动很危险,你要小心,不要莽撞。”
“我知道啦,你别唠唠叨叨地像我老妈似的。”普通嘟起嘴。
“以后见了岳母大人这话可以学给她吗?”费南德请示地问。
“你连‘岳母’都知道!你中文到底学了多少了?那句话绝对不可以说给我妈听!果然还是单身比较自由!”
“你这负心人要始
终弃!”
“哇哇!你少胡说八道。见鬼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费南德,你还是别学中文了。”
“不行,将来我还要和你的家人沟通,学好中文是必需的。”
那将来岂不是没有她的活路了?普通的小脸垮了下来。费南德呵呵笑了,他双手捧着她的脸蛋说:“到时候你若是挨骂,我会帮你的。”
“真的!”热乎乎的大手传递来了温暖,普通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在家她可一向是孤立无援,若能多个帮手是再好不过了。
“当然了,我不帮我未来的老婆大人,还能帮谁呢?”费南德在不经意间撒下了
饵。
普通满意地眨眨眼,然后得到了一个带着微醺醉意的亲吻…
“我可以搂你的脖子吗?”温热的气息在
齿间
融,普通略感飘飘然,想寻找个倚靠,却没忘记他的忌讳。
“可以。”
当那柔滑的臂膀轻轻地搂住自己的颈弯,汗
骤立的不适很快被暖洋洋的感觉取代,这感觉真是太好了,费南德幸福地笑了。
~~~
第二
直升飞机悄然地将他们送到了森林的深处,接下来的路要依靠腿双走完。
逐渐接近目的地了,按计划分兵两路包围村落,普通、费南德、茜瑞与几位哥伦比亚特种兵先行潜入以救助人质。
不好!有两名巡逻的匪徒发现了他们!
普通的行动历来比思量快得多,根本不用大脑的下达指令,她的手指最先作出了决策,食指扣动了扳机…左面的匪徒无声而倒,右边的匪徒刚举起
,咽喉就被从背后突然冒出的匕首割断。
茜瑞将匕首在匪徒身上一抹,随后冲普通翘起大拇指。
费南德看着身旁的普通,都说她
法差得无比,实属谬传。普通却怔怔地没有一点喜
,半晌后自语道:“见鬼了!我明明瞄准的是右边的。”
蹑脚前行的费南德闻言差点滑倒。上帝啊,她还是别用
了。
战不可避免地发生了,狡猾的乔尔·丁托列托·卡莫拉试图从北面逃跑,却不知凯恩等人已在那里恭候多时。村子里经过一场混战后,出现了静止的一幕:费南德缴了梅格
丽丝的
;茜瑞歪着腿靠坐在一旁,她受伤了;而莱昂和普通举
相持。
告诉过她要小心的,费南德焦急地望过去,突然,他的脸色陡然间变得苍白,蓝眸仿佛冰冻般透着丝丝寒意,灼视着莱昂的手腕…那道疤痕他太熟悉了,折磨他无数个昼夜,不停啃噬他心的梦魔,正是那双手掐断了他的童年。这是杀死他父母的元凶之一,他的变化太大了,以至于他没能认出他。难道杀死父亲的幕后黑手是卡莫拉家族?时间不容他多思考,只听普通清亮的嗓音说:“莱昂,咱俩老这么僵持着不是办法,是男人的话,就用爽快的方式解决,你和我一对一!”说着,普通把
撂了。
“你这白痴!”费南德
口而出急道,茜瑞等人亦是大惊失
。
冷酷的灰绿眼瞳犀利地注视着面前悠然而立的小女人,无法从相貌去判断确切年龄的一张面孔,穿着薄薄的黑色紧身汗衫,黑色短发,娇小的身材,比
还要深的肤
,甚至见不到她有坚实隆起的肌
。她敢挑战最残忍的杀手?她凭借的是什么?
莱昂也丢掉了
,众人又是一惊!费南德长吁一口气。
所有人缄默地望着。
两人对阵。普通当然毫无畏惧,潇洒地摆出截拳道的起首式。一双乌亮的眸子罩上一层寒
,里面还夹带着兴奋的光芒,宛如野兽捕捉到猎物时那般专注。比较之下,莱昂虽然拥有魁梧的体魄、结实的肌
、严阵以待的姿态,但似乎气焰上不够嚣张。
莱昂对女人本来就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当眼前这个小女人嚣张地朝他竖起中指轻慢地勾了勾时,他动着闪电,一击猛拳
向普通。他快,普通更快,她几乎在同一瞬间动了,迅疾无比,她左臂挡住猛拳,右手一握拳朝他右下颌打去,莱昂躲过这一拳;普通蓦然蹲下,双手撑地左腿凌厉地一扫,强猛的力道命中莱昂的右脚,他微一踉跄,没有绊倒在地。接着普通又以惊人的弹跳力一跃而起,以
带腿,朝着他的头部又是一计侧踢,莱昂勉强抬臂挡住,跟着踢出一腿,普通一拧
,痹篇…普通的打斗技术符合她一贯的风格…简单、直接和准确,没有丝毫花哨的动作,用挑剔的眼光来看,这实在称不上漂亮,但很有效,而打十四岁起开始在刀尖上讨生活的莱昂更不懂得什么是点到为止,招招凶猛、毒辣,两人的较量可谓殊死决斗,几个回合过后,两人都挂了彩。
揪心莱昂的梅格
丽丝向前迈上两步,费南德恍若未觉,现在他的眼睛里只看得到普通嘴角溢出的一缕血丝。当莱昂闯入他的视线时他的蓝眸充满暴戾的狂焰,他渴望亲手杀死他!
渐渐地,莱昂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能。他不得不对自己的对手产生敬意。
终于,普通一个漂亮凌厉的旋踢,彻底将莱昂打倒在地,莱昂再无法轻易地站起身来。普通伸手抹去嘴角的血,仁立于阳光下傲然一笑,两颗俏皮的虎牙闪耀着锐利的光泽。费南德的心骤然跌落回原位。
摆完胜利的姿势,普通冲微晃而立的莱昂道:“怎么样?认不认输?你这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不会输不起吧?”不认输的话正好接着打,她好久没出这么多汗了,真痛快!
莱昂灰绿色的眼睛望了眼梅格
丽丝,停驻刹那,漠然地收回视线说:“我输了。”
梅格
丽丝睫
颤了颤,合下眼帘。该来的还是来了。
费南德走至莱昂的面前,两人目光相
。莱昂右眼皮微微一跳,灰绿色的眼睛从那湛蓝的眼瞳里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炽烈的杀气。普通也看到了费南德的异常,他明明是在微笑,可那微笑却是异常的凶狠。
微笑着,费南德语气友好地问:“还记得雷·纳奥罗哲·迪厄斯吗?”
被扣上手铐,正往前挪步的梅格
丽丝脚步一顿,扭头望着费南德,脸色愈加苍白。
莱昂眯眼盯着费南德看了很久,沉声道:“不记得。”
费南德目送着他被押送上了直升飞机。
普通走到他身边,仰起头望着他“费南德…”
“没什么,我们可以回家了。”费南德握住了她的手说。
后来普通才知道莱昂就是杀死费南德父母的凶手之一,指使者正是卡莫拉家族,原因是费南德的父亲屡次破坏他们精心策划的大买卖,而命运巧合的是费南德的父亲曾经救过的千金小姐却是梅格
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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