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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以唐仕诚为首的律师团,成功打了一场大胜仗,这不单代表律师事务所及个人的名气上涨,也代表下一年度东林企业将会继续和事务所签约,这次的胜仗,让他名利双收。

 唐仕诚心情非常好,官司打赢,东林董事会为了感谢律师团的辛劳,特于今晚举办庆祝晚宴,大手笔地将五星级饭店顶楼整个会场全包下来。

 他开着车,离晚宴还有两个多小时,值此庆祝时刻,他希望他的女人能分享他的喜悦,因此马上拨电话给千寻。

 手机响了很久,大约持续了十几次的铃声,在无人接听后,直接进入语音信箱。

 他晓得,千寻的手机萤幕是他的照片,而且他的号码有专属的特别铃声,每当他打给她,不超过三声,千寻便会接起,回应的语气充满了期待和喜悦,显见她的心思全在他身上,而他也视为理所当然。

 但如今,手机响了半天没人应,他心中有说不出的…不习惯,还有种以往所没有的失落情绪,印象中,和千寻交往的这三年,他从没等待过。

 按下重拨键,响第八声时,手机总算接通了。

 “喂?”轻柔悦耳的声音传来,她的声音一向好听。

 “是我。”

 “谁?”

 “千寻。”

 “啊!是仕诚吗?”

 小女人居然没马上知道是他打的?

 唐仕诚眉心微拧,他了解千寻不是会故意耍这种心机假装的人,难道她把他的专属铃声取消了?而且电话那头传来吵杂的声音,这表示她不是一个人…

 “你在哪里?”

 “我现在…正在吹头发…”

 在美容院。

 他会心一笑,虽然她总是没回答到重点,但只要一点线索,他就明白她要说什么。

 “正好,吹完头发,晚上我带你去高级饭店吃饭。”他今晚很渴望见到她,很怀念那次在浴室里两人起的火花。

 经过那一夜后,他认为两人之间没有问题,更加想说服她再回到他的屋子里,生活中少了她,很多事都下方便。

 “咦?不行呀,我今天没空。”

 “你约了人?”

 “不是,我有工作。”

 原来如此,他放下心,倒没想过她找到了工作。

 “那我等你下班后去接你。”

 “你要接我?不行呀,我不确定何时可以下班,别等我了,你自己去吃吧!”

 她叫他自己吃?

 浓眉微拧,这些话,通常都是他对她说的,曾几何时,变成她对他的台词?

 他正想问她做的是什么工作,为何连下班时间都不晓得,手机里这时却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跟你说过多少次,在房间里手机要记得关!”

 “有什么关系,又还没轮到我。”

 “不行就是不行!”

 唐仕诚愣住,她不在美容院?房间?什么房间?怎么有男人在旁边?

 “他是谁?”没有多想,他冲口而出,语气紧绷,但千寻没听清楚,因为周围声音太吵,加上旁边有人在闹。

 “你很霸道耶,哎呀,讨厌!”听起来像是两人在打闹,看不到发生何事,更增加了其中的暧昧,过了一会儿,电话主人似乎终于有空理他,而且还是用手包着话机,小声地讲:“对不起。仕诚,我得关机了。”

 “…是吗?那改天再约你好了。”

 “嗯,好,掰掰。”

 嘟!手机切断,没有任何不舍的迹象,反倒是匆匆打发。

 唐仕诚脸色十分难看,就像打输了一场辟司,黑了半边脸,心情变得分外沉重,他不得不承认,佳人的拒绝令他情绪大受影响,对于今晚即将来到的庆功晚宴,完全没了兴致。

 他无法不去在意电话里那个男人的身分,听语气,千寻似乎和那男的很

 也许只是她工作上认识的伙伴,但从两人打闹的声音判断,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有人在觊觎他的女人。

 握着方向盘的手背凸起青筋,难以释怀的情绪,让那俊容的线条变得冷硬,深锁的眉头再也潇洒不起来,只因为千寻头一回为了其它男人,切断他的电话。

 在此之前,他相信千寻的心还在他身上,但是刚才通过电话后,他不敢保证了。

 自从她搬出去之后到现在,两人只见过一次面,一方面因为他忙,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不在意,所以并没有积极掌握她目前的动向。

 或许,他和佳人见面的次数要密集一点。

 脑海里一个声音警告他,该是积极的时候了。

 必掉手机的千寻,本以为已经轮到自己上场拍照了,结果一问之下,宓儿还在忙,前一个模特儿还没拍完呢,她没好气地瞪了Sammy一眼。

 “我是哪里惹到你了啊?讲个电话也要找碴,你很没礼貌耶!”刚才讲电话时,造型师正在帮她弄头发,声音已经听不太清楚了,偏偏Sammy今天不知哪筋不对,硬是要闹她,还骗她说轮到她拍照了。

 Sammy冷哼。“这是对老板讲话的态度?”

 “那也请你像个老板的样子好不好?弄坏我的情绪,待会儿我还有什么心情拍照啊!”这个人实在很任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模特儿不只她一个,这人就爱找她的碴。

 宓儿说,Sammy之所以爱故意找她麻烦,是因为嫉妒她的美。

 哪有男人嫉妒女人美丽的啊?她当然不会信以为真,只当宓儿随便说说安慰她罢了。

 “刚才是谁的电话?”

 她睨了Sammy一眼,低垂着眼,不想让落寞的情绪外。“一个朋友。”

 Sammy挑眉。“男朋友?”

 她没回答,倒是念了他一句。“要你管。”

 “看你的表情,也知道是男朋友。”

 “我表情怎么了?”

 “一副求不满的样子。”

 她睁大眼瞪回去,急忙反驳:“我哪有啊?”不说还好,一说她脸都红了。

 这个臭家伙!讲话一定要这么坦白直接吗?而且这人真奇怪,老是在她身边打转,每次他一接近她,其它模特儿嫉妒的目光就一块扫来,害她整个火气都上来了。

 “你干么有事没事老爱着我?”

 “我喜爱跟你讲话不行吗?”

 一句话就让她当场傻眼忘了发飙,料不到他连这种事也回答得毫不转弯抹角。

 那对蓝眸真的好美,像蓝宝石般璀璨清澈,被盯久了,还真的给他瞧得双颊酡红,烧烫烫的,下意识地整个人拘谨起来,本来是和他并肩而坐,因为这暧昧的气氛,她悄悄移开一点距离。

 Sammy的眉头比她还皱。“刚刚是求不满,干么这会儿又出一脸发的表情?”

 “我哪有?!”她脸更红了,还有些戒备跟不自在。

 Sammy突然恍悟。“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你有意思吧?”

 她呼吸一窒,狐疑地瞄着他,怯生生地小声问:“不是吗?”

 气氛突然冷了下来,四目相对之间,弥漫着一股诡异气息。

 “你想的美哦!”咦?

 “就算世界毁灭,我也不会挑你这个一六零!”

 一刀见血,干净利落!

 千寻很庆幸自己心脏够强,才没有被他的话给毒死,不过也因为Sammy够坦白,才让误会马上解开。

 苞这人讲话,一不小心就会自取其辱。

 “因为你老是故意逗我,模特儿那么多,就不见你去找别人抬杠,刚才又说那种暧昧的话,我当然会误会啊!”她觉得自己才冤呢!

 “是你自己爱做梦,干么怪别人啊?!”

 苞这人讲理,三张嘴巴也斗不过他的三寸不烂之舌。

 她很无奈地道歉。“是是是,是我不对,是我有这个荣幸,让你喜爱跟我讲话,行了吧!”她直接自认倒霉较快,好过被他骂得满头口水。

 Sammy嘴角勾起笑容,表示他满意了。

 天!她是招谁惹谁了,没事惹到这个怪人。

 她不想惹他,但Sammy可不想把话题就此打住。

 “你刚才讲电话,整个人神情都不一样,连说话声音都特别温柔,对方一定是特别的人,对吧?”

 她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有点糗,一想起仕诚,柔美的脸漏了淡淡的情愁。

 “是你男朋友?”

 “对啦对啦!”她也懒得否认了,只补了一句。“但分手了。”

 Sammy一脸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怎么?你们感情不顺吗?”

 千寻叹了口气。“感情这事,说不清的啦!”她避而不谈,本以为Sammy会继续损她,但意外的,他只淡淡回了一句。

 “我明白。”

 她颇讶异地抬眼。“你明白?”

 “当然,我也谈过恋爱,知道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痛苦。”最后几个字出酸涩的哀愁,这时候的他,脸上的线条变得柔软,看在她眼里,竟有种人的凄美感。

 其实爱情不分美丑、无关身分,并不是长得最美丽,最英俊或最有身价的人就可以赢得爱情,否则妮可基曼和汤姆克鲁斯就不会离婚,英国黛安娜王妃和查理王子也不会形同陌路。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很难相信有人拒绝得了你。”

 俊眸因为她的话而闪过一丝异彩。“是吗?”

 “因为你很有魅力。”这是她的肺腑之言,绝不是恭维之词。

 Sammy顿了下,俊抿的扬起了阳光般的笑容,大手用力往她背上拍去。

 “跟你讲话真的比较有趣,比其它只会拍马的模特儿实在好多了。”此话一出,本来盯着他们看的模特儿全都心虚尴尬地别开眼,忙补妆的补妆,弄头发的弄头发,而Sammy完全不会不好意思,很明显是故意说给某些女人听的。

 千寻忍不住偷笑,觉得这个家伙坏死了,但平心而论,他这人有意思的,虽然嘴巴有点毒,不过其实人不怎么坏,她突然想到,只要Sammy坐在她旁边,其它模特儿就不敢对她怎么样,难道Sammy是为了保护她?

 “千寻,该你了!”宓儿打开摄影棚的门对她大叫,像个男人婆一般。

 “吓死人,这女人就不能温柔点吗?”Sammy不住叨念,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但千寻老早就习惯了,她站起身,捞起婚纱裙摆,漾开甜美的笑容,雀跃地跑向摄影棚。

 “我来了!”

 星期天的清晨,千寻很惊讶,因为她没想到通常这时候还在赖的人会来找她。

 “仕诚?”一开门,她就傻住了。

 “早。”就像从前那样,他很自然地用手托住她的头,带向自己,温热的烙在那两片嫣红花瓣之间,挑逗她的了香小舌。

 毫无心理准备之下,她的就被他尝去了。

 “别这样。”她忙推开他,幸好宓儿也有赖的习惯,才不至于被撞见,她不敢直视他的眼,低头道:“我们已经分手…现在只是朋友,你不可以对我这样。”

 “我们没有分手。”

 她诧异地抬头,很惊讶这话会从他口中听到。

 “如果我们分手,就不会有那次浴室里的情。”如预料,果然马上瞧见她美丽的两颊,飞上两朵红云。

 “那次是…是…”

 “是我们相爱的证明。”

 她咬着,无以反驳,她可以坚持要分手,却无法否认还爱着他的事实。

 “既然我们相爱,就没有分手的道理。”

 “不!”她摇头。“如果你没有结婚的打算,我就不会跟你在一起。”

 “你当真?”他语气带笑,下认为她是认真的。

 她用力点头。“当真!”

 望着她坚决的神情,唐仕诚心一紧,但脸上没表现出来,她的态度似乎少了之前的犹豫,两人没住在一起的这段期间,她似乎有些变了,变得…不再那么依赖他。

 强下内心深处那份焦躁感,他对自己充满自信,相信只要好好安抚,佳人会回心转意的。但佳人越来越有主见,他并不乐见,她越独立,代表失去她的可能越高。

 好吧,算他自私吧,不想结婚却想保有她,因为少了她,他浑身不对劲。

 他突然越过她,连征求同意都没有,便很自动地走进屋里。

 “啊…你不能进来呀!”她低呼,忙跟在后头。

 “为什么?既然是朋友,总不至于连喝杯咖啡都不行吧?”

 “不方便啦!”

 “你有男人?”他突然沉下脸,黑眸里藏着风暴,下巴紧绷着。

 “我没有!”她忙正否认。

 黑眸里的霾敛去,微笑。“那就好。”说完便往客厅走去。

 千寻隔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不对的地方,她干么要跟他解释啊?男未婚,女未嫁,在分手的情况下,她根本就不需要对他负责什么!

 “不必倒水,也不要茶,给我一杯咖啡就好。”英的身子直接落入客厅的皮沙发,有如回到自己家里一般闲适自在,他每天都在回味她泡的咖啡,现在终于可以喝到了。

 “不行,要喝咖啡,自己去买。”她拉着他的手臂,试图送走这个不速之客,要是被宓儿看见就惨了。

 浓眉无辜地拧紧,不满她真的赶人。“你怎么那么绝情?”

 “嘘,小声点。”

 他才要问为什么,房间里这时却传来些许声音,是宓儿的房间。

 “糟了!”她一边推着他一边低声催促:“我朋友醒了,你快走。”

 “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要是宓儿看到你会不高兴!”

 他听了十分不悦,何时开始她在乎别人比在乎他还多?既然来了,他就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发定,而且,他今天一定要喝到佳人煮的咖啡。

 方向一转,他直接往饭厅走去。

 “啊,你去哪?”

 “找咖啡。”

 她又急又慌地追上前,几乎是哀求的语气。“你别闯呀!”

 房间门打开,安宓儿睡眼惺忪地打哈欠。“千寻…”

 “呃…早啊,宓儿。”

 “你在跟谁说话呀?”稻草般的短发,加菲猫的睡眼,穿着中睡衣的安宓儿像游魂一样地走出来,一脸没睡地问她。

 “对不起,吵到你了吗?我刚才在讲电话。”她微笑道,站在吧台旁,故作镇定地回答她。

 “可是我好像听到男人的声音?”

 “喔?那一定是电视机,对不起,我刚才开太大声了。”

 “喔…没关系。”安宓儿搔搔稻草般杂乱的短发,继续游她的魂,进她的厕所。

 门一关上,千寻挂在嘴上的微笑马上消失,幸好刚才动作够快,及时将唐仕诚给推进饭厅吧台下的柜子。

 宓儿家的厨房是西式开放的设计,设有吧台,吧台下的空间正好勉强可以容下他高大的身体。

 她蹲下身,对吧台底下的唐仕诚低声警告。“你快走,趁现在。”

 “不要。”

 “你不可以这样霸道。”

 被人硬在吧台底下狭窄的空间里,他已经很不了,居然还要他偷偷摸摸像个贼似的溜走,他堂堂大律师的颜面置于何处?不但捞不到好处,还吃不到甜头。

 他垮着脸,神情极度不悦,表现得很明白,赖定不走。

 “算我求你啦!”她双手台十地拜托。

 他还是不肯,沉着脸,摆明了在生气。

 怎么这人拗起来像个孩子一样,令她好气又好笑,因为在她心目中的唐仕诚,可是风度翩翩的成男人,不曾像现在这样赖皮过。

 “好,我煮咖啡给你喝,喝完就走,好吗?”她没办法,只好退让一步。

 那拧紧到足以夹死好几只蚊子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

 “行。”他想要走出来,却又被她垃圾似地推回去。

 “躲在这里不准出声,如果被我朋友发现,我就不理你,也不煮咖啡给你喝。”

 他想抗议,正好厕所马桶冲水的声音传来,门也随之打开,千寻假装在摸东摸西,准备煮咖啡的器具,让他连抗议的机会都没有,虽然百般不情愿,但为了咖啡,只好继续窝着,保持最佳品质静悄悄。

 “千寻,你怎么起这么早?”宓儿问。

 “我本来就起得早,是你睡很晚,所以不知道。”

 没错,千寻一向早起,唐仕诚回忆起两人甜蜜的日子,她总爱早起为他准备爱的早餐。

 “你在干么?”

 “我在煮咖啡。”

 “喔,那顺便帮我煮一杯吧!”

 “啊…你要喝?”

 “对啊,怎么了?”

 “我以为你要继续睡回笼觉。”

 “不了,等会儿八点半有个介绍法国一位知名摄影师的节目,我要看一下。”

 不会吧!

 “…”唐仕诚脸色很难看,这不等于告诉他得一直窝在吧台底下?

 “呵…这样啊…”千寻悄悄往下瞄,她可以感觉到吧台下有人很不,她吐吐舌,无声地偷笑,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快意。

 唐仕诚就这么窝着,像个见不得光的乌,躲在壳里不能出来,什么事都不能做,只能当哑巴。

 听着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天,他越躲越不,这小女人居然就这么给他聊起天来,还开心得很,完全忘了他的存在。

 他目光一垂,视线落在那双足上,小巧精致、又白又细,勾起他的回忆,两人亲热时,他曾顽皮地吻着她的脚,让她得格格笑,直向他求饶。

 如今,这双美腿就在他眼前,她身上穿着棉质的连身裙睡衣,裙长只到大腿,紧贴着部,曲线依稀可见。

 他眼里燃起火光,边勾起了气的浅笑。

 很好,他找到排解无聊的事情做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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