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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也不知道纪凌是怎么说服家具店的老板娘,竟然让她答应马上替他送、柜子、电脑桌到家,不像其他客人得排队、等到隔天。

 不过这也不必太意外,有时他什么都不必做,便制造出一连串的惊人结果,就如他在公司,一句“无心”的话,即让她变成全公司年度最被讨厌的人榜首,同时,还身兼麻雀变凤凰的戏剧小旦。

 她不敢去想象明天之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但铁定不会太愉快就是了。

 不到两个小时,元曼柔那小小坪的套房内,马上被一堆家具爆。

 “…放这边就好。电脑桌的话就放在窗边好了,对了,你们有回收旧家具的服务吧?这个还有这个都搬走吧!”他指着她两个书柜和一个铁架。

 “纪、凌!那是我的东西,你怎么可以随便动?”

 “我要放我的东西呀!再说你那些东西都差不多要淘汰了,你自己看那个书柜都变形了。”

 “这是我家不是你的,你怎么可以这样鸠占鹊巢?”

 “我知道,所以才买了几样家具而已。”如果她不介意的话,他甚至动脑想当她的房东。嗯…这个主意好,就这样一直住在一起不分开吧!

 “不然你还想买更多是吗?”

 “老板、老板娘,你们到底要不要把东西搬走?”搬运工人催道。

 “要。”

 “不要。”

 两人同时应声,答案却完全相反,软搬运工人不知道该听谁的。

 “反正都要丢掉,当然是让他们处理比较方便。”纪凌不容置疑地说完,便下了一个“搬”的手势,搬运工人见状马上动作。

 “等…”她想拦住他们,纪凌却挥手要他们搬走。

 等工人们一走,纪凌扳住她的肩头,用坚定的眼神凝着她。“这里绝对会焕然一新。”

 她心口一窒,被他眼里的认真神态给愕住了。

 “…通通都搬、搬走了,当、当然焕然一新。”哦,她竟然结巴了。

 “相信我,我知道怎么让空间更节省。”他安抚着她。

 听见他柔声的话语,害她觉得,若说出不关他的事、这不是他家的话,太过苛刻了。或者,在内心深处她并不想说这么决绝的话?

 她是怎么了?最简单的作法就是赶走他就好了,但,她就是没这么说出口,还任他改变屋子里的摆设,甚至,都搬进来了…

 难道她是喜爱上他了?她想跟他一起过日子?

 “曼柔,你怎么了?”纪凌见她久久不说话,以为她是真的生气了,气他的侵占,但,这是他所计画的,就算知道她在生气,他也绝不可能停止。

 “呃…没事。”稳住,你要稳住呀!元曼柔在心底告诉自己。

 “没事就好。既然『房事』搞定,我们就来吃饭吧!”

 “什么房事搞定?你、你不要讲话。”

 “也只会对你。”他的话害元曼柔听了又是一阵心悸。

 纪凌见她那慌乱的反应,忆及昨晚,他不想再让自己的躁进吓跑了她,只好改口道:“晚餐煮什么好呢?我记得冰箱好像有金针菇还有芦笋什么的,吃什锦炒饭好了。”说着,他迳自地走往厨房,带着愉悦的心情。

 现在他进驻了她的房子,再来,就是进驻她的心了。他相信依她对他无力抗拒的程度,很快地,他会达成目标。

 一想到这里,他自然喜在心头。

 相较于他的轻松,元曼柔却一脸苦恼,她刚意会出心底某种不能排拒在外的情感,但到末了,会不会又是自己自作多情?

 可是,他吻了她…如果不喜爱一个人,是吻不下去的吧?那么,他吻她,就表示是喜爱她的!对吧对吧对吧?

 “…你要不要来点海鲜汤?”纪凌的声音飘在她的耳边。

 “啥?”她看着他,口又是一阵猛烈的震动。

 他穿上了她的粉红色围裙,样子就像宜家宜室的好先生、家庭主夫。卸去了高高在上的副总裁身分,他也很平易近人、很优!她打从心底承认。

 可这也代表着…糟了!因为她好像是真的喜爱他。

 “我问你要不要来点海鲜汤,还是你要简单点的蛋花汤?”

 “随、随便!”当他这么问的时候,她竟错以为他是个将以她为主的男人、愿意倾尽全心去爱她的男人…

 错觉!这一定是错觉!她唤醒自己的理智,提醒着自己,他只是个暂住她家的“食客”对,就是“食客”只有这样,她才可能正常些。

 “好,再给我十分钟。”

 “你慢慢来吧!我…还不太饿。”其实是混乱的思绪让她提不起劲。

 “那你可以替我整理一下吗?把笔电放上去,还有那个书柜你最好分门别类排,不要再按书的高度来排了,这样不方便找…”

 他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她讶异地抬头,他是才住进来的人吧?怎么她的习惯他都知道…

 “对了,晚点还要出去买单、被套跟枕头。”

 “还买这么多东西!?你何不、何不…”自己找房子住。

 她不相信他没地方可以去,跟她挤这间小套房,这么委屈是为了什么?

 “何不什么?”

 “何不…”好吧!她胆小又懦弱,她不敢问,怕他的答案。

 “你要住到什么时候?”她改口道。

 “住到…”他一顿,话到嘴边临时决定保留,以后她就会知道了。

 她的心因此悬吊在半空中。

 “住到我高兴为止。”他戏谑地说完,却也满意这个回答。

 “什么?”

 “我开玩笑的。”听见水滚沸的声音,他旋过身,继续煮汤、炒饭。

 闻言,元曼柔竟莫名地松了口气,原来在潜意识里,她并不希望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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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快吃。”桌上只有蛋花汤和炒饭,却香味俱全。

 他所做的蛋花汤里有小白菜、豆腐、蛋、葱花、片;什锦炒饭里有金针菇、红萝卜、切丁火腿、虾仁、芦笋…很好看很营养也很多元。

 就像他的人一样。她无法不这样想,因为愈是靠近,愈是深入了解他,也愈是不住的受他吸引。

 “你怎么不吃?是不是没有你的『眼缘』?”纪凌蹙着眉问。

 “不是。”

 “那你怎么不吃?”

 “唉…”一声喟叹从她口里轻而出,随后,她才顿觉自己了情绪,急着解释道:“你做菜的功力教女人汗颜。”

 他放心的笑了。“很多知名饭店的大厨师都是男的,如果这样就要汗颜,那还真是汗颜不完了。”

 “但你又不是饭店厨师。”你是副总裁,没忘吧?元曼柔在心里嘀咕。

 “只是刚好有点研究。”他觉得不值得一提。

 “你研究的可真多。对了,你不是学医的吗?为什么后来从商?不会也只是『有点研究』这么简单吧?”她早就想问了,可一直找不到时机。

 “当然不是。你愿意听的话我就讲给你听。”

 大进步!与之前她对他的矜漠态度相比,她现在肯对他“有兴趣”真是一大突破,他住进来、执意进占的攻略是奏效的。纪凌欣的神情。

 “我、我先说喔!不是因为我自己好奇,而是、是…你是我的上司,我应该要知道你一点事。”她真想咬掉那块多事的舌头,好后悔问出口。

 “我知道。”他笑答,一点儿也不在意她的“澄清”很不中听。“我有跟你说过我妈是靠补来维生…”

 他说着过往,忆及四年以前的往事,那带着遗憾、苍凉、伤感、懊恼的过往…他从未打从心底,全部地、彻底地、仔细地对谁倾吐过的过往。

 她倾听着,也渐渐明白他的一切。

 她同时也愿意承认某些…她最初不愿承认的事。

 寂静的氛围中,异样的情愫也在彼此间窜着,两人仿佛又回到四年前那温馨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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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纽约纪宅…

 当夏采芝到澳洲拍摄广告MV回到纽约之后,才知道纪凌已经回到台湾有一段时间了。

 “表哥说要待在台湾,不回来了?”夏采芝急问。

 “没错,他有本事就不要回来好了。”唐苡梅怒火未平。她这几年来忍受着与丈夫的前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丈夫!

 若不是儿子在三年前出车祸不幸身亡,她又不愿丈夫为家业后继无人而烦恼,她何必同意把那两个怪人接回家来?想不到,那个女人才死,她的儿子也离开了,害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阿姨,你怎么可以让表哥走呢?”夏采芝才不管他们上一代的恩怨,她只知道表哥到了台湾,而且还说不回来了,那她、她怎么办?

 “他要走我也留不住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从来就不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这个自傲的家伙,也不想想他爸爸是怎么用心要培养他成为接班人的…”唐苡梅继续发着怒气。

 夏采芝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的脑中被自己的计画占满。“阿姨,我决定要去找表哥。”

 “什么?你要去找纪凌!”

 “是啊!我去劝表哥回来。或许表哥他听不进你和姨丈的话,但说不定我可以啊!”唐苡梅狐疑地看着她,纪凌那个怪人谁都劝不动,采芝去的话…

 “阿姨,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把表哥带回来,我有信心!再说,他总不可能会欺负自己的表妹吧?”夏采芝信心满满地说道。

 “话是这样没错。但我还是怕你会被他欺负了。”

 “不会的啦!阿姨,你别想太多了,也转告姨丈我一定会带回好消息的,我先回去准备啰!”说完,夏采芝一蹦一跳地离开纪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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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害怕纪凌的权威,一些人就算是对元曼柔的“高升”有所嫉妒或不满,也不敢当面表现出来,只敢在背后放冷箭,可是向来感且观察力十足的元曼柔很早就感受到了。

 大家表面上是恭贺她,赞许她的工作能力,但实际上不是在呈上来的企画草案上动手脚,就是故意让她在纪凌的客人面前出糗,教她每天上班时间都战战兢兢,就怕被人陷害了。

 但也因为陷害不到她,所以众人的手段愈来愈烈,花招也愈来愈多。

 稍早,一份上亿美元的晶合约书,才由业务经理亲自送到她的面前,要由她呈,业务经理却故意碰翻她的咖啡杯,精美的合约书便染上褐色汁,擦也擦不掉。

 “啊,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糟了糟了!”业务经理大惊失,活像要被杀头了。

 “没、没关系。”

 除了尽快抢救没被沾染的版面之外别无他法,偏偏他像是故意,慌乱地拿着面纸东擦一下、西擦一下,把整份合约书弄得斑斑点点。

 “真的没关系吗?可是这合约是早上才签下的,还要等Aaron签过名送回对方公司保存…”

 “经理,我来就好。”元曼柔看出他的故意,隐忍着怒气,她不想在这当口再落人口实。

 “好吧!那就麻烦你想办法了。”业务经理见整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放下脏污的面纸转身要走,谁知,竟然一头撞进了纪凌的膛。“Aaron!”

 “把合约拿回去重签!”纪凌睥睨道。刚才的整个经过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就算他想赖也赖不掉。

 业务经理额头冒着汗,暗叫自己怎么这样衰。“Aaron那个是…”

 “你不必解释,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纪凌那副多说无益的模样像要吃掉人一般。“如果你无法令对方重签的话,经理也该换人做做看了。”

 “是…”业务经理吓得赶紧落跑。

 “被人欺负怎么不吭声?”若不是他提前结束在长耕召开的开发会议,恐怕也不会看到这一幕。

 “他不是故意的。”她避重就轻地说,刚才他替她出头的举动,传出去又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不是才有鬼,我应该杀一儆百才对。”不过,光是让他去跟客户再要一份已签署的合约,也够他头痛的了。

 “这样只会让更多人对我不满。”在他还没有回国之前,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全民公敌”

 “谁敢对你不满我就开除谁,要升迁你上来帮忙是看中你的能力,可不是因为情。”这是他头一次说明为什么要她做特助。

 “是吗?但他们都不知道,以为我、我是…”

 “靠关系升上来的特权分子?”他接口。

 她点头。

 “我可不是这种人,我不会感情用事。”

 “光是我知道有什么用?”她知道他从不感情用事,他的意志力坚定、决定好的事一向不容改变。

 “你知道就够了,其他人我才不在乎。下次若还有谁敢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可以吗?”这句话不是命令而是恳求。

 她震于他诚挚的心意,还有温柔的眼眸。怎么办?愈来愈喜爱他了…

 “还说不是感情用事!”她故作责难,实则是压抑住自己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愫。

 他语,面上一阵红。“反、反正你告诉我就是了。”

 “咦,你是不是脸红呀?”她诧异地看着新发现。“是不是呀?”

 “这里是办公室,不要胡闹,赶紧做事了。”纪凌立时逃回他的专属办公室,这辈子还没有这么狼狈过。

 嘻!他也会脸红呀!就算他不肯承认,她还是认定那是脸红,一个脸红的大男生、一个她从大学就欣赏的男生、一个愈来愈喜爱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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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氏的茶水间与其他公司无异,在这里总有好事者喜爱众集在此,聊着八卦,传小道消息。

 “你们听说没?原来元曼柔跟Aaron同住耶!难怪Aaron一回来就升了她做特助,分明就是有私心。”

 “说不定,那个女人就是Aaron藏在公司里的眼线,专门替Aaron监督我们。”

 “完了,我得要好好想想我有没有得罪过她,不然这波裁员名单内不就有我了?”

 “裁员?公司要裁员?”这一个消息震撼全场,教所有人一瞬间把八卦重心转移。

 “不然Aaron回来做什么?他从来不在分公司待的呀…”

 “他都待了十几天了耶!难道真的…”

 “够了,你们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公司哪有要裁员?”马书芹听不下去,打开茶水间的门,闯了进来。

 原本她只是来倒杯咖啡,没想到会听到这群好事的人在说曼柔的坏话,愈听心情愈坏。

 她才请假几天不在,什么时候出这种谣言和恶意中伤曼柔的话啦?

 “书芹,你干什么?吓死人了。”呼,害他们以为是经理。

 “我们公司这么大,怎么可能随便裁员?”虽然之前有听王千秋提过,但,在公司还没有政策下来之前,这种话怎么能说!

 “对嘛!你不要胡说八道、危言耸听,害我吓到。不过,Aaron也太异常了。”

 “他会升内部人员做特助,而不是对外招聘就很怪了。何况,我查过元曼柔的资料,她只是×大毕业而已,并没有了不起的学历呀!”

 “就说了她跟Aaron之间不简单。”

 “你们不要侮辱人,×大毕业的就不是人喔?我也是×大的呀!而且曼柔跟Aaron怎么可能有什么关系?”马书芹为元曼柔说话。

 “哎呀!你不必再为她说话了,YoYo说她昨晚看到他们两个一起去逛新光三越,哪种关系的男女会一起逛百货公司,你自己用膝盖想想吧。”

 “而且他们同进同出的样子,全公司的人都看到了,还假得了吗?”

 “更离谱的是业务经理整她被Aaron抓包,马上就被修理一顿了耶!”

 马书芹闻言,愣住了。怎么曼柔跟Aaron这么,都没有跟她说呀?

 还有,因为大学时期联谊发生的事,她不是很排拒跟异走太近的吗?怎会…这个Aaron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有办法让曼柔在短时间就改变想法呢?看来她下班要约她出来问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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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时分,元曼柔收拾桌上的物品准备下班,她跟书芹约好了晚餐一起吃,所以等她问过纪凌,若没有其他事的话,她就可以走人了。

 “…副总裁,你还有事情要代吗?我要下班了。”

 “你要走了?”纪凌从文件堆里抬头。

 “嗯,晚上跟朋友有约。”她不自觉地跟他解释。

 “朋友!女的?男的?”

 “是大学同学啦!马书芹你记得吗?”

 纪凌摇头“没什么印象。”

 “哦。对了,备份钥匙我放在鞋柜其中一个鞋盒里,你自己找找。”

 “你把钥匙放在鞋盒里?”有没有危机意识呀?纪凌想数落她,可见到她那张无辜又纯真的脸庞,话到喉间就停住了。

 “是呀!没有人会去翻鞋盒的啦!”她都这样放好几年了,而且陌生人要进入她的公寓大楼也不容易呀!要管理员放行才可以,所以,她一向很放心。“我要走啰!晚餐你自己解决。”

 “真是…算了,我跟你去。”

 “你要去?”

 “不行吗?”他挑眉反问。

 “行!”

 “那走吧!”

 约莫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跟马书芹约的“八彩料亭”式餐厅,有怀旧风味的原木栅、藤制饰品与时尚琉璃风的环境,别有一番情调。

 约在这里,是因为元曼柔与马书芹都很喜爱吃日本料理,这里又安静,是个聊天的好地方。

 “曼柔,你、你怎么跟别人一起来呀?”马书芹有眼不识泰山地问。

 “嘻,看来你们两个都对对方没什么印象嘛。”元曼柔觉得很有趣,明明就是自己的老板,却相见不相识,这都是纪凌行事低调,还有不喜爱拍照的关系。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Aaron,也是曼柔的老板。”

 “AAAA…Aaron!?”马书芹瞪大眼睛看向元曼柔,想再确定清楚。

 “我这么有名吗?”纪凌打趣地看着她的反应,猜想曼柔应该跟她的朋友提过他,这样一想,心里着浓浓的喜悦。

 “不是,是你也是她的上司。”

 “厚,你怎么带老板一起来呀?这样会消化不良啦!”马书芹凑近元曼柔身边,跟她咬起耳朵。

 哪知元曼柔只是浅浅一笑,继续介绍道:“纪凌,她就是马书芹,我的大学同学;书芹,他是纪凌学长呀!你记得吧?”

 “纪、凌?”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害曼柔丢脸的那个学长呀!她对他的长相忘得差不多了,可是名字却是很清楚。

 “也是Aaron。”元曼柔补了一句。

 “马小姐你好,没想到你也在公司上班。”纪凌不知道她的打量眼神里为何有着愠意,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总没错,所以,他率先释出善意。

 “原来你就是Aaron,难怪曼柔会跟你走得近…”曼柔难道忘了元凶是他喔!

 “你说到哪里去了,不要讲。快点菜吧!”元曼柔了本Menu给她,匆匆转个话题。

 纪凌看出这个马书芹对他的敌意,想来他并不受。“我想起还有点事要先走。你们慢吃,今天的餐费算我的。”

 “啊,Aaron有事喔,那快点去办,再见。”马书芹的开心“很明显”但却不是为了有人请客。

 元曼柔感到莫名其妙,明明就是没事才一起出来的,怎么现在要走?

 “结束后再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纪凌说完随即离开。

 “曼柔,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你难道忘记了…”

 “书芹,不是这样的!我们之前都误会他了。”元曼柔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诉她。“本来我想早点告诉你的,可是你请假回家,我也不好打搅。”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你想跟他谈、恋、爱吧?”

 她颊上浮起两朵红云,羞态十足。

 “好吧!那他怎么对你?真的很好吗?”其实不用问,在公司她也听到了不少八卦,只是她想更确定一点。

 “虽然我不确定他的心意是怎样,但是他对我真的很好。”

 “会不会突然又来个什么大问题,然后他又丢下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人吧?”她很难不这样想,毕竟这种事曾经有过一回。

 “未来的事很难说得准。”

 “曼柔,不论如何,我不希望你受伤。”

 “我知道,书芹,你真的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突然感地说。

 “少恶了。”马书芹互拍着手,假装在扫除手臂上的皮疙瘩。“赶紧点餐吧!服务生都在瞪我们了…”说完,两人笑开。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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