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敖鹰只想阻止她的尖叫,还自己一个清静而已,可当他的
碰触她的那一刻,他却忽然喜爱上那种不含脂粉的清新味道了。
她的身体这么瘦,嘴
却圆嘟嘟,吻起来的感觉很好~~嗯,
起来还有一种淡淡的甜味儿,他情不自
舐着她的
。
他该不是饿了吧?水落惊慌的望着他,无奈因为距离太近,他的五官看起来一团模糊,倒是牙齿更显得白亮了。
“你答应不吃我…唔…”水落好不容易才颤抖的说出一句,话都还没说完,他的舌却乘机窜入她的嘴里。
完了,她的舌头要被吃掉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嘴巴也张得大大的。
这瘦巴巴的丫头没有美丽的皮相,却有着不掺杂质的大眼,对于经历过太多尔虞我诈的敖鹰来说,这份纯净就更有吸引力了。
“哈哈哈…”不过看见她单“蠢”的模样,敖鹰便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他的
膛因为大笑而剧烈震动着,而他的一双铁臂更是把她的小身子箍得紧紧的。这时,他忽然感觉到有硬邦邦的东西挤
着他的
膛。
“这是什么?”他下意识松开她,这才发现她的怀里鼓鼓的,显然是在里面
进不少东西。
“什么?”水落一脸茫然。
“这里面藏着什么?”敖鹰干脆直接将大手伸向她的怀里。
“你要做什么呀?!”水落环臂护住
前,一连退了好几步,却不知看在他的眼里,被当成做贼心虚的表现。
“你偷了什么?”敖鹰长腿才迈了一步,就已经来到她面前。
“偷、偷、偷…我、我才没…”偷哩!她想反驳,可不告而取不正是偷吗?她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张口结舌就是说不出话来。
“拿出来!”见她不否认,他黑着脸道。
“我…”他会抓她去见官吗?望着眼前难看的脸色,水落惊慌得连话也说不完整了,只会拚命的摇头。
“该死!”见她拚命抵赖,敖鹰干脆动手了。
“不、不要!”她猛的往后跳开。
他缩手不及,竟把她的衣服扯破了一块。
裂帛声里,两只小布包先后掉落在他脚边,其中一只小布包摔得散开,
出包在里面的碎瓷片。
敖鹰蹲下身去捡起其中一块碎瓷片,才发现这不过是个普通的碟子。这种碟子就算是完整的也不值几个钱,何况还是打碎的。
这一包是碎瓷片,那另外一包呢?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又打开另一个布包,于是一团被挤成渣渣的点心暴
在他眼前。
“你拿的就这些?”他惊讶的问道。
“嗯。”她紧张的点点头。
“莫非你觉得我这将军府很穷吗?”居然就看上那几个破碟子、几块烂点心,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教人笑话他将军府太穷吗?敖鹰从鼻子冷哼一声。
“啊?”水落睁大黑白分明的大眼,满眼无措。
“跟我走!”他伸出铁掌去拉她。
“我、我不是故意的,别抓我去见官!”她一边结结巴巴的道,一边拚命往后躲。
“我要你过来!”敖鹰拧紧浓眉,声音更冷了几分。
“我、我…”他这话一出口,水落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又冷了好几分。她的牙齿咯咯作响,一腿双更是抖得不像话。
“过来,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二遍…”看见她好像见到鬼的惊惧样,敖鹰的脸色更难看了。
水落见状“啊”的一声逃走了。
“该死!”她这如避瘟疫的样子让他不
至极,他气得骂了一句也跟着追上去。
“呃…”现场只剩下那个死里逃生的菜鸟暗卫仍张口结舌的,一副宛如在梦中的傻样。
*********
水落拚命迈动她的腿双,惊慌中
就顾不了东南西北,见路就跑、有
就钻、撞了献艺的美人又撞翻了酒宴,顿时“砰”、“哎哟”、“哐当”…
碰撞声、尖叫声、东西打碎声、摔倒声此起彼落,往日低调的将军府顿时热闹得像南门的菜市场。
“抓住她!”
“抓住…”
脚步声纷至沓来,平时掩藏在暗处的暗卫们纷纷现身,挽弓的挽弓、拔剑的拔剑…
咦?那不是将军吗?搭在弦上的箭还没来得及
出去,敖鹰就跟着闯入他们的视线。
将军这是在打猎吗?
还是别打搅将军狩猎的雅兴吧!
换了几个眼色之后,截杀变成了围堵。等到水落意识到境况不妙时,已经不知不觉的被
进一个满是杂物的院落里。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她被
得没办法,本能的就要往屋顶上窜。
屋顶虽然不是很高,无奈她的个子更矮,她跳啊跳的,跳了半天还是因为差了半臂没构到。
她不想被抓去见官啊!怎么办、怎么办…
水落急得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团团
转,正在绝望之际,竟意外发现自己的双手居然能构到屋檐了。
是她忽然长高了,还是屋檐忽然变矮了?她一脸怔忡,整个人愣住了。这时别说是借力使力往屋顶上爬了,就连要扒住屋檐的事都忘了。
而更让她觉得惊奇的是,即使这样,她的身子仍能停留在半空中!
“这是怎么回事呀?!莫不是遇到狐仙了?”水落的表情更迷茫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好玩极了。
狐仙?!炳…听到她的喃喃自语,敖鹰差点狂笑。因为忍笑,握着的一双大掌也不自
的收紧。
“呃…”
上传来的痛楚感唤回了她的注意,水落低头才发现自己的
上不知什么时候竟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双大手。
“怎么,你不打算窜上屋了吗?”她还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耳后就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
水落猛回头,脑门“砰”一声撞在一个硬邦邦的
膛上,眼前顿时冒出了七八个星星来。
身为九王爷的义子,又兼将军之位,他这一生不知有多少人想拍他的马
,可他一向难以讨好,总让人碰了一鼻子灰,而此刻她这副呆呆的模样竟莫名的取悦了他。
“哈哈哈…”下一刻,狂肆的笑声回
在小院里。
会是那个先是要吃她,后来又想把她抓去见官的恐怖男人吗?水落隐隐的认出了这笑声,内心却仍盼望着这是一场误会。
她猛的转过头,又立即转回头,还因为动作太坑邙差点扭到脖子。
“不是真的,我一定是看错了!对,一定是看错…”水落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试图扳开那双钳在
上的大手。
“哈哈哈哈…”她的自欺欺人更大大的取悦了他,宽厚的
膛也因爆笑而震动得更厉害了。
她的后脑勺最是苦命,不断的撞在硬邦邦的
膛上,就像被一把小锤子不断敲打似的。
“再撞下去就真的撞傻啦!”耳后传来一声喟叹,然后她终于重回地面。
涌入她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跑!而她也确实不假思索的就跑了。
她“呼哧呼哧”的跑了半天,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又被整个拎在半空中!
一下子放了她,一下子又把她抓起来,这不是在戏弄人吗?!水落怒了。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她忘记之前的害怕,也顾不得自己仍被抓着,又是抓又是蹬的,泼辣得不得了,还一把揪下他好几
胡子。
这模样还真像一只被惹怒的猫哩!敖鹰摸着疼得要命的下巴,饶富趣味的看着“野猫”发飙。
他越看越有趣,嘴巴咧得开开的。
“你看你看,将军他笑了。”
“没想到那丫头神通广大,居然能把坏脾气的将军给逗笑了。”
“幸好刚才没有真的动手,否则…”
暗卫们越看越心惊,想起刚才差一点就要
出箭,不由拭了一把冷汗。
可怜水落费了半天的劲儿,对方仍是无动于衷,让她就像
了气的皮球似的。
“怎么不动了?”敖鹰正觉得有趣,她却忽然不动弹了,他忍不住摇摇被自己提在手里的小人儿。
“…”水落
不想搭理他,干脆忽略他的问话。
“你说话啊!”他再一次晃晃她。
“…”水落还是不说话。
“唉!看样子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不如就绑了去见官吧!”见一副她消极抵抗的样子,敖鹰故意叹了口气道。
呃,他要抓她去见官?!她的耳朵马上竖起,小脑袋不自觉往他偏去,想听得更清楚些。
“衙门里头是怎么处罚那些偷儿的呢?让我好好想想啊!是砍手还是砍脚来着?”敖鹰一边故作思考,一边悄悄的观察她的动静。
果然一听见要砍手砍脚,她的小脸马上变得煞白。
“海东青,你来说说看。”他故意点名道。
“是。按照我们军队里的规律,左手偷了东西砍左手,右手偷了东西砍右手。”海东青应声出列,大声回道。
听海东青这么一说,水落马上把两只手都藏到了身后,仿佛这样就能阻止被砍掉双手的命运。
“哦~~那…如果分不清犯案的是左手还是右手呢?”敖鹰假装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继续问道。
“那自然是两只手都砍掉啰!”时至此时,海东青哪会看不出将军在逗着人玩,当下憋着笑回答。
“不、不要砍掉我的手!我、我一定会赔给你的!真的,我一定会…”海东青的话音还没落,水落就惊惶的叫起来。
“赔?你拿什么来赔我?”敖鹰“不屑”的斜睨她一眼,作势要将她丢下地去,同时又抛了个眼色给海东青。
海东青明白将军的用意,带领暗卫们示威的往前
进半步。
“不、不要抓我去衙门!不要抓我去…”水落被这阵势吓坏了,声音都嘶哑了。因为害怕会被抓去砍手断脚,她吓得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胳膊不放。
“衙门”这两个字触动了她的神经,她不
打了一个寒颤。
恍然间她似乎又回到了那
,娘瞒着她们姐妹跑去衙门替夫喊冤,结果阿爹的冤屈未申,她自个儿反而被贪官打得血
模糊…
大概是觉得单抱住办膊还是不够安全吧!过了一会儿她干脆连双脚也
在他的身上,脑袋更是摇得像搏
鼓似的。
“不要也可以,不过得给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原来她不但是凶悍的小猫,还是只腻人的小猴子呢!呵呵呵…敖鹰玩得不亦乐乎。
“我、我会养
、养鸭、种菜、做饭,我、我还会染布…”水落绞尽脑汁,把所有想到的本事全都说了出来。
她说了老半天,偷眼望去那张胡子拉杂的大脸还是铁青的。
“不要抓我去衙门,不要抓我…”那种地方好可怕!她终于放弃继续说服他的念头,转而
搭搭的哭起来。
敖鹰不是没见过女人哭,事实上女人的眼泪一向被当成女人最大的武器,那些侍妾们哪个不是将这武器运用得纯
无比?
他见多了撒娇的眼泪、虚假的眼泪、算计的眼泪…却从没看见过如此真的眼泪。
“小东西,你打算用来眼泪来说服我吗?”大手拈起一颗晶莹的泪珠,他好奇的问道。
“我、我才不是什么小东西呢!”水落一边
泣,一边没好气的道。
“呵呵!只有像你这样的小东西才会说哭就哭。”敖鹰伸出大手
她
蓬蓬的黑发,宠溺的道。在官场上混久了,早就不知道真
情是什么了。
“才、才不是呢!我都已经十七岁了。”她忿忿的声明。
“十七岁?”天哪!这没
没
的小猴子居然有十七岁了?看着仍挂在自己手臂上的瘦皮猴,敖鹰的表情很是古怪。
“嗯!娘说水儿已经可以嫁人啦!”水落点点头。
这没
没
又没美貌的小东西也会有人要吗?敖鹰一脸古怪,一不留神就将心里想的话嘀咕了出来。
“你才没人要呢!”她气坏了。
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痛,敖鹰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被咬了。又是砸人脑袋又是咬人胳膊,这小东西的花样还真多!
“怎么,腻人的小猴子又变成咬人的小狈了?”他也不生气,只是伸出没被咬的那只手,戏谑的摸摸她的小脑袋。
哼!才不要给你摸哩!水落在心里气道,无奈身体掌握在人家手里,只好忍气
声的被他摸了又摸。
“你怎么又不说话啦?”见她没有反应,敖鹰觉得无趣起来。
哼!才不要理你呢!大不了就被你抓到衙门里去,要砍手就砍手、要砍脚就砍脚…呜~~她还想喂她的小
、种她的白菜,呜呜呜…
水落越想越伤心,眼泪又一次在眼眶里打转。
她的表情实在太丰富多彩了!他还真是捡到宝了。敖鹰越看越觉得有趣,越有趣就越想逗她。
她就知道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一个个都是仗势欺人的坏东西!她就知道他等着看她的笑话,才不要哭给他看呢!水落狠狠的瞪他一眼。
她忍、她忍、她…
忍了半天,委屈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落下来。
“好了好了,你就别哭了。”敖鹰笨拙的拍拍她的背。
吧嗒吧嗒,泪水无声的滴落在他的手上,灼热的感觉钻进了皮
,一直渗入他的心上去。
哼!就哭就哭,气死他最好!反正她很快就要被人砍手断脚了,呜…水落不理他,还努力把眼泪鼻涕都蹭到他的身上。
天哪!这小丫头不要命了吗?!她自己还不觉得怎么样,旁观的人可是为她捏了一把冷汗啊!他们担心她会触怒将军,却不知敖鹰觉得她撒泼的样子怪有趣的。
“好了好了,你总得告诉我你在气什么吧!要不我怎么给你赔不是呢?”看见她这涕泪纵横的委屈相,敖鹰忍不住大发慈悲。
“谁、谁教你说我嫁不出去的啦?!”水落涨红了小脸大声道“我虽然很瘦小,可、可有道是‘秤砣虽小
千斤’,谁说长得小就嫁不出去了?”
她说得很正经,但不知为什么,听着这话的时候,他眼前浮现的却是…一个
山似的男人,而在
山下面被
得奄奄一息的就是这只小小的瘦皮猴。
“哈哈哈哈…”敖鹰忍不住再次爆笑。
“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啦!”水落气得白他一眼,暗暗发誓再也不跟他说一句话了,可…
“哦?莫非你已经不怕被抓到衙门里砍手断脚了?”他眨眨眼睛,摆明要欺负她到底了。
“不怕的人是小狈!”话一出口,她就懊丧的道:“哎呀!明明已经发誓不再跟他说话的,怎么又跟他说话了呢?”
“哈哈哈哈…”“呵呵呵…”“…”听到她的“喃喃自语”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大笑出声。
“你们…”这下她连耳
子都红透了!
就在水落恨不得找个地
钻进去的时候,一个年轻男子忽然出现在现场。敖鹰马上斥退在场的暗卫,只留下他的心腹海东青。
“黑鹫,你怎么来了?”
“这小丫头是你从哪弄来的?”黑鹭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好奇的望着这像个八爪鱼似的
着他的小丫头。
这不起眼的丫头片子居然能逗得敖鹰这座大冰山哈哈大笑,还真是了不得。更难得的是,她还真不怕那座冰山,还让那座冰山拿她没辙。
“捡回来的。”敖鹰一边放下水落,一边回答。
“我还以为你早就不喜爱捡麻烦回家了。”听了他的话,黑鸶一脸惊讶。
“她不是麻烦。”
“我才不是麻烦呢!”两人的声音叠在一起。
这算是心有灵犀吗?黑鹫觉得
有趣的。
“喂,小丫头,你还不过来让本大爷瞧瞧,也让本大爷见识见识你究竟凭哪点勾走敖大将军的魂?”黑鹫大刺刺的招招手。
见他这副登徒子的样子,水落躲他尚且来不及,哪里还敢过去招惹。
可她眼前一花,鬼魅似的人影就来到自己面前,随即一双冰冷的手攫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啧啧,就这模样,我说敖鹰你也太不挑了吧!不如改天让我送你几个长得好的,包管比这丫头漂亮十倍,不,百倍…”黑鹫一边打量,一边挑剔的道。
“敬谢不敏,再说你今天过来应该不是为了騒扰我的人吧?”话还没说完,敖鹰就冷冷的截住他的话头。
“当然…该死,敖鹰你又搞偷袭!”黑鹫抱着手肘惨叫一声,被敖鹰弹中了软麻
,迫使他只能放开手。
“兵不厌诈。”他冷冷的丢出四个字,夺过水落推到海东青那里“你负责她的安全,有什么闪失唯你是问。”
“对喔!小菜鸟你可得记着将人保管得好一点,省得哪天被人偷了或者让她跑了,就唯你是问哪!”黑鹫学着敖鹰的口气戏谑道。
因为海东青的名字与一种叫做“海东青”的猛禽相同,而他跟在敖鹰身边的时
又比黑鹭少,因此每次见面时都被他戏称为“小菜鸟”
“少看不起人了,我才不会逃跑呢!”且不说海东青用杀人似的目光瞪着黑鹫,水落也不服气的跳出来了。
“哦?那刚才你在做什么,运动吗?”黑鹫戏谑的朝她眨眨眼。现身前他其实已经在暗地里看很久了,基本上高
都没错过。
“我、我只是想出去找人把那些碟子补好,只要碟子补好了我就会回来的。真的,我真的不是想逃跑,我、我只是…”呜~~她就知道他们不会信的!水落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越来越低。
“我相信你。”就在她绝望之际,一个声音有如天籁般的响起。
“你真的愿意相信我吗?”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敖鹰颔首。
“太好了、太好了!”水落开心得跳得老高。
嗯,就是要像这样活蹦
跳的才是她呢!呵呵…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敖鹰的嘴角不自觉的浮起一抹宠溺的笑。
“可惜这种碟子是没法补的,瓷壁实在是太薄了。”黑鹫一开口就给她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不会啊!我们平安镇的平安桥头有一个张二叔,他的手艺可好呢!那些破了的碗啊盆的,只要拿到他那里去包准能补好。”
“就算是能补好,也会…”留下明显的痕迹了吧!据他所知,就连一般的富人家都不愿意用一只有瑕疵的碟子,何况是堂堂的将军府呢?
“黑鹫,你过来不是想和人说闲话吧?”意识到黑鹫说的话一定会让她不开心,敖鹰截断他的话头道。
他本是出于维护之意,可看见她变得黯然的大眼,顿时明白自己又让她难过了。
“王爷想见你。”活该!难得看见他吃瘪,黑鹫暗笑在心。
“那就走吧!”敖鹰说走就走。
“喂,你倒是等我一起啊!”黑鹫愣了愣也追上去。
这时,一个气
吁吁的声音也跟着跑上前。
“你有什么事吗?”黑鹫促狭的看着仍沉着脸的敖鹰,猛的转过身。
他有说停就停、说转身就转身的本事,她可没有啊!措不及防之下,她眼看着就要一头栽进他的怀…
呃,她又一次神奇的停在了半空中。不过这次水落可学乖了,虽然仍不明白原本在她前头的敖鹰怎会忽然转到她身后去,却也不会以为是狐仙在作祟了。
她转头一看,果然如此。虽然他抓着她后心的动作
鲁了点,却也避免了她一头撞进别人
膛的命运。
她可怜的脑袋还对刚才的碰撞记忆犹新呢,不知道这个人的
膛是否也像那家伙那样硬邦邦的…
“有什么问题吗?”见她盯着黑鹫的
膛不放,敖鹰的脸色难看极了。
“没、没什么,我只想问问那些破了的碟子能不能交给我?”
虽然那男人说了这些碟子不能修补,可是她还想试一试,也许并不是不能修补而是这里的手艺不够好呢!
“你去把东西拿过来,就在废院里。”本以为需要费一番口舌说服他,没想到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还指示海东青去拿东西。
“是。”海东青领命。
“别忘了还有那包豌豆…”豌豆黄。眼见他步履如飞,水落也顾不得请命了,直接就扯开嗓子用喊的。
“不许,就只准拿那包碎瓷片。”
“可那包豌豆黄还好好的,怎么能随便糟蹋粮食呢?为富不仁是要遭天谴…”水落据理力争。
“你说什么?!”这小白痴,难道没看出他是因为怜惜她,才会阻止她去吃那些摔烂了的糕点吗?敖鹰被她的迟钝气得差点冒烟。
“为富不仁是要遭天谴的。”她老老实实的又重复了一遍。
“天哪!”
“完了。”
“…”现场到处都是
气声,一旁的暗卫们都为她的大胆暗暗的捏把冷汗。这瘦巴巴的小身子,将军若是怒起来只一掌就能拍扁她了吧!
几乎每个人都认为这次她无法幸免于难,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将军只是将怒气发
在踩得高高的脚步上。
“黑鹫,我们走!”
“呃,好、好啊!”真遗憾啊!今天是看不到全出了。黑鹫正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却不得不遗憾的收起看戏的念头。
“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别走啊你…”在原地跳了半天脚,水落才忽然想到自己还可以再追上去。
可是还没等她迈出第一步,一只大手忽然抓住她的手腕。
水落吓了一跳,回过头才发现是海东青回来了。看见他手上没有第二个布包,她一张小脸顿时垮了。
“浪费食物是很可恶的。”仿佛是要呼应她的话,她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
“你都睡了一整天,又上窜下跳的折腾了一阵,也该觉得饿了呢!”海东青笑着点点头。
“睡了一整天?怪不得肚子这么饿。”水落拍了拍瘪瘪的小肚子,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的喜怒哀乐都显现在脸上,表情和动作又都那么夸张有趣,怪不得将军喜爱逗弄她,就连他也忍不住想
,呵呵…“海大人,我可以回去看我阿姐吗?”水落清脆的声音打断他的胡思
想。
“将军
代了不许放姑娘出府啊!”海东青很为难。
“哦~~”她的小脸上满是失落。
“不如这样,你写封信把事情告诉你姐姐,我再让人把信送去。”海东青好心的建议。
“嗯,太好了!”她开心极了,拿着小布包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
懊死,她太小瞧这死丫头了呢!身后不远,涂着粉红蔻丹的手狠狠的扯断一
枝条,绝美的面容因嫉妒而扭曲。
水落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回转头去看时,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连刚才那些暗卫也不见了。
一定是错觉吧!她安慰自己。
“咦?你怎么啦?”察觉到她忽然停下脚步,海东青关切的回过头来。
“没什么。”水落摇摇头,快步跟上去。
目前她急于思考的就是如何才能尽快还这碟子的钱。这时,她们姐妹俩之前商量着要用养
、种菜来挣钱做为住在青天大人府的住宿费的想法,浮上了她的心头。
或许在青天大人府上没能完成的计画,能够用在这里呢!
对啊!可惜还少了一笔银子来打通关节替爹申冤。不过,这位海大人似乎很好说话,或许她可以从他身上…
水落“狡猾”的目光投向走在前面的高大背影。
海东青莫名觉得背后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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