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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世界杯面包大赛每三年一次,在法国巴黎举行,本来是为了烘焙技术的交流与提升而举办,后来由于比赛规模的庞大与评审的严谨,于是比赛逐渐演变成烘焙界的最高荣誉。

 奥文闯过重重关卡,首先赢得英格兰区的冠军,接著是全大英国协冠军,再来挑战欧洲区冠军,最后才得以到法国挑战世界大赛的殊荣。

 这其中的甘苦实不足与人论,无论是利益团体的施,肩负国家光荣的压力,或是有心人士的阻碍,他都一步步走过来了,且在一片不看好的声颖而出。

 足足一年的时间,他以独特的创意与技巧,终于拿到了欧洲区冠军,而让奥文度过这精神加体力煎熬的最大支柱,就是洁西的陪伴与鼓励。

 为了他,洁西接受了某位教授替她申请的奖学金,协助他完成一套管理计划,也让她得以延长签证期限,在英国多留一年半。

 她并没有拿这些琐事烦他,只是在他需要自己时,她一定伴在他身边,她知道此刻是奥文人生中最重要的关卡,是否能在他父亲,甚至全英国人面前扬眉吐气,就看这一遭了。

 所以,他们来到了巴黎。

 “我还以为巴黎遍地是狗屎,但这里比我想像的好多了。”这次真是大大打破了洁西对巴黎的刻板印象。

 “因为近年法国政府对环境清洁的取缔很严格,因此街上干净整齐多了。一已经见怪不怪的奥文详细替她解释“我还记得年轻时第一次来巴黎就踩上狗屎,结果路上经过的人还很高兴地跟我说:‘你真幸运呢!’”

 一脸正经严肃的他说出这么糗的话,著实令人好笑。洁西咯咯地笑出来,勾著他继续进行他们的浪漫花都之旅。

 严格来说,他们是背著主办单位及协办单位偷偷地溜出旅馆。因为一天到晚的记者会、技术交流、试吃品评会等等,让奥文每天行程不断,直到他注意到头一次来法国的洁西,成逃冖著旅馆窗外发愣,却又不愿意离开他太远,他干脆带著她跷头一天,让那些单位去跳脚。

 “这就是香榭大道啊!”她好奇地观看四周,发现法国人都高高瘦瘦,但人与人之间的际十分频繁,感觉还是英国人比较疏离。

 “走到底就是凯旋门了。”他指著路的一端。

 “那我们等一会儿再逛过去,先到天咖啡座喝一杯吧?”

 “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今天风还满大的,太阳也不小。他望着刮起的风沙和烈,不解她在想什么。

 “你真没情调。”她嗔怪地睨著他“你知道吗?第一次到巴黎的女,对这个花都总会幻想着,坐在路边的天咖啡座,然后和热情又浪漫的法国男子来段遇…”

 “英国男子就不好吗?”他皱起眉。

 “你不知道人都有刻板印象的吗?”她奉赠白眼一枚“感觉上法国男人多情又体贴,但只隔一个海峡,英国男人就古板又保守。你看,这里哪一个人像你一样老绷著一张脸啊?”

 “真抱歉我就长这副模样。”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不高兴了?方才抱怨的态度一转,一个娇媚的小女人马上偎进他怀里撒娇“可是我喜爱古板的英国人啊…”她早就把他的脾气摸透了,也知道自己这一套对他最有用。

 “那你还对法国有什么幻想呢?”还真是拿她没办法!他在心里直叹气。

 真是说到重点了,她整个眼睛都亮起来。“譬如在法国的地下铁里,和自己命定的情人相遇啊,还有在夜晚灯光灿烂的艾菲尔铁塔下接吻…”

 “果然是小女孩。”他在嘴里咕哝。

 “什么?!”小女孩狠狠地瞪他。

 轻抚她的头,就像在安抚小孩似的,奥文在她发出抗议前朗声大笑,然后拉著她安坐在某个天咖啡座里。

 “我去买两杯咖啡,你等一下。”为了足她的幻想,他还是认命地跑腿去了。

 过了五分钟、十分钟,他还没有回来,洁西由观赏四周的风景人物改为左顾右盼。奥文买个咖啡是买到英国去了吗?怎么还没回来?

 正当她想起身去找时,突然一道影子遮去了光线。原以为是奥文回来了,她本能地抬头一看,笑容却凝在嘴边。

 “Bellefille,jet'aime。”一位穿著花西装,头发五颜六的男士,突然拿了朵玫瑰花献上,劈头就是一串她听不懂的话。

 什…什么鬼啊?她笑得僵硬,但还是硬著头皮接过花。

 “Vouscharmezainsi…”他又眨眨放电的眼。

 “抱歉…我…我不懂法文。”她支支吾吾地用英文解释,印象中法国人很不喜爱说英文,希望他听得懂。“我有男朋友了,谢谢你的花。”

 “男朋友?!”那男人改用英文怪叫起来,但还是很有风度地抓起她的手背亲吻一记,然后施个礼离开。

 玉手还悬在半空,她整个人都呆了。这就是遇吗?为什么她会有种被鬼打到的感觉。

 奥文终于捧著两杯咖啡回来,洁位份的一声冲进他怀里,手背拚命往他衣服上擦。

 “怎么了?”他带著笑意问。

 怀里的人儿直摇头,怎么也无法承认她刚才有一段诡异的遇,说出来一定会被他笑死的。

 “我们走了好不好?”大眼还在梭巡四周,怕刚才那怪人突然跑回来。

 “走吧,我带你去坐地下铁,再去看艾菲尔铁塔。”对她的反常没任何意见,他把一杯咖啡递给她,然后牵著她的小手往凯旋门附近的地铁站前进。

 走进了地铁坫,恰好是交通尖峰时间,月台上站了满满的人,一个转身,洁西发现奥文不见了。

 “奥文?”她左右张望了一下,但四周的人全都高头大马,她被夹在中间只看得见黑的一片,叫唤的声音也被听不懂的广播及吵杂盖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慌,连一个人只身到英国读书都没有这种感觉过。

 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她试图找寻奥文,但在一群“高人”之中寻找另一个“高人”著实有技术上的困难。

 一班列车来了,大家开始往车内挤,只有她和众人反方向,排除万难地往外走,她有一种感觉,奥文如果找不到她,一定会在刚才进来的地方等她。

 闷著头走了好久,明明是短短的路,却像有千里那么遥远。好不容易看到透进阳光的地铁站出口,那个高大的人影果然背著光在那里等著。

 “奥文!”她扬起笑容,冲进他怀抱里“你去哪里了?”

 “有没有遇见命定情人的感觉啊?”他似笑非笑地问。

 “…”忽然反应过来,她气皱了柔媚的小脸。“可恶!你故意耍我?”

 “我只是完成你的所有愿望罢了。”他大笑出声,由于参加比赛的压力,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愉快的感觉了。

 总觉得他这话里有玄机,洁西仔细地想了一想,恍然大悟。“你好讨厌!那个奇怪的法国人也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是你想要遇的。”那男人可是收了他十英镑。“如何,他看起来够鲜吧?”

 被他弄得好气又好笑,洁西瞪著他,突地面暧昧。“那我的艾菲尔铁塔之吻呢?”

 奥文摇了摇手中的车票。“不是在这里吗?”

 迫不及待地抓著她便往地铁里走。这点他可是求之不得,绝不假他人之手代替!

 ***

 “哇啊!好累,没想到法国的游客有这么多,进艾菲尔铁塔居然还要排队。”回到旅馆后,洁西呈大字型躺在奥文的上,毫无淑女姿态。

 奥文见了只脑凄笑。自己当初怎么会被她柔弱文静的外表给骗了,她的个性急躁,动作又鲁,根本是个和外表完全相反的小辣椒。

 可是一遇到她撒娇,他仍是没辙,唉!

 “啊!对了。”她从上翻起身,自他的行李袋里抓了一条天线宝宝内,并进他手里。“你先去洗个澡,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看。”

 “什么东西?”手里拿著可笑的内,他已经被她嘲笑得麻木了。

 “那是大家替你准备的,说要为你打气。”她不知为何红了脸。“不过必须由我来执行就是了…哎呀!你去洗澡啦!我要回房间整理一下。”

 有什么是可以为他打气,却又非得由洁西来执行?又有什么是要由她执行,却必须先回房间整理?

 奥文随即心猿意马到一个昏昏然的境界,尤其她含羞带怯的娇态,简直大大刺了他的男本能,想像力更是冲到暧昧的极限。

 “别发呆了,你要洗久一点喔,这样我才有时间准备。”她一把将呆立的他推、推、推进浴室里,然后拿了他房间钥匙后闪回自己房间。

 十分钟后…事实上只花了三分钟盥洗,却在浴室傻傻站了七分钟的奥文,终于开门出来。当他一眼看到俯卧在铺上的洁西时,两管鼻血差点飙出来。

 她穿著清纯中带感的粉红色丝质睡衣,外罩同款长睡袍。虽然什么春光都看不到,但服贴的布料将她窈窕的身材显无遗。

 她一见他出来,马上侧翻在上,显然要给他的惊喜就是这个。难道他忍耐了许久怕吓坏她的望,今天可以破闸而出了?

 “奥文…”她神秘兮兮地,朝他勾勾手。

 他就像著似的走上前,坐在沿,大手抓住她的脚踝,开始向上摩挲,由小腿滑至大腿,开了遮住美好春光的睡衣裙摆…

 “哇!你看。”在他要探到重点前,她突然翻身起来,出了藏在身后的笔记型电脑。

 这…这是什么?奥文停手,一阵愕然。

 她不管错愕的他,迳自打开电脑视讯,让他看到视讯传来肯特面包店所有人的影像。

 汤姆、温蒂大婶、娜塔莎、莱斯,甚至老肯特都出现在镜头前,笑呵呵地向他打招呼。“原来是这个…”他真不知该如何反应,遗憾与惊喜兼有之,他们居然想得到这一招。

 “不然你以为是哪个呢?”她拍开他还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将视讯放在两人面前,让对方也看得到这里的影像。“说吧!大家有什么想对奥文说的?”

 “奥文,”首先开口的是老肯特,他的笑容几乎撑破萤幕“你真的办到了,能够代表欧洲参加世界面包大赛,你果然没辜负我的期待,甚至,比我做得更好,我…我…我真是太高兴了。”

 “换我换我。”汤姆将哭个不停又占位置的老肯特挤开“喂,每天都有客人在问你的事情,我们都听烦了,没看到奖杯不足以弥补我们心灵上的劳累,你可要加油啊!”“帅哥!”娜塔莎推走汤姆的大头,笑得妩媚“唉,早知道你那么厉害,就从洁西手上把你抢过来。记得我在这里等你,要光荣回来啊…”“他是我的!”洁西推走奥文的头,伸出手指警告她。

 “该换我了吧?”娜塔莎向她做了个鬼脸,镜头上换成温蒂大婶。“洁西啊,让我和奥文说说话…孩子,这一阵子辛苦你了,无论你在大赛上有没有得名次,我们都会永远支持你,千万不要得失心太重,只要尽力就好。”

 最后大家把镜头留给莱斯,他如往常般表情冷冷的,却带著难以掩饰的关心口气“你若不带著奖杯回来,就对不起苦撑著这家店的我。”

 “谢谢你们大家。”这个视讯来得正是时候,奥文由衷地感激大家,险些激动得红了眼眶。

 参加这个比赛说不紧张是骗人的,即使他外表再怎么沉稳,内心仍有不确定的地方。众人的鼓励像一颗定心丸,让他更有信心面对明天的比赛。

 和大家寒暄一阵后才断线,奥文轻揽了一下洁西,吻吻她洁白的额。

 “我很喜爱这个礼物,谢谢你。”他很感动,真的真的很感动。

 “可是我觉得你刚才看到电脑似乎很失望的样子。”她故作天真地反问他“为什么啊?”

 “你说是为什么呢?”穿得这么惹火,分明是想误导他。

 “我怎么会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硬是巴在他身上,她放软了声音问。

 柔软芳香的佳人就抱在怀中,还不断做出挑逗的动作,一向大剌剌的语气也嗲得他心酥,奥文拚命地忍住不该有的反应,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脸上。

 “你会不知道吗?”他已经忍得有些咬牙切齿了。“为什么你把常穿的草莓睡衣,换成这种…感的款式呢?”

 “你有被惑到?”

 “你想被扑倒吗,小女孩?”

 “还叫我小女孩。”她瞪著他,方才的柔情马上破功。“人家本来也想送你一个礼物的,是我自己送的喔!现在不想送了,哼!”她爬下,想拿起笔记型电脑出去,却被他一把拉回上。

 “我道歉,小女孩是不会惑人的,而你…”他上上下下毫无遗漏地欣赏了一圈她姣好的身材。“十分感!”

 “这还差不多。”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跪坐在他对面,说话时吐出的气息及身上清新的香味,都助燃著他压抑不下的火。

 “你想送我什么礼物呢?”他再次深呼吸,企图让冷气熄灭一些绮思。

 “就是…”她有些扭捏,支吾老半天后,像是想通了什么,直接起身把他上。“我啊!”“什么?!”他差点弹起身来。

 “就是我嘛,我就是你今晚的礼物。”绯红的脸蛋儿都快烧出火光。“你要不要嘛!”

 “你为什么…”两人的交往常常擦走火,却没有真正肌肤之亲过,因为早就认定她是自己要的伴侣,所以他要谨慎地再一次确定她是认真的。

 然后,他就不会再放过她了。

 “你不觉得,我们的好事常被打断吗?”说到这个就怨叹,她并不是保守到不能让他越雷池一步,只是两人的交往总好事多磨,每到紧要关头就会不得已喊停。“在面包店没办法亲热,后来我们都住在一起了,你又开始忙比赛的事,我也要论文,根本没有情侣的感觉。”

 小女孩在抱怨了,原来她也“哈”他很久了吗?

 “你那是什么眼神?”她娇羞地蒙住他的眼睛。“人家是怕你求不满,所以今天特地为你带来灵感。”

 “那,我就不客气了。”既然人家都说了开动,他当然不好意思不吃。

 霸气地吻上她的,他一个翻身,马上把主导权握在自己手上。

 大手又开始作怪,从刚刚被她打断的路径重新出发,探入她的裙底,另一手则拉开费事的绳结,褪下那件令人疯狂的感睡衣。

 不报输的她,在昏昏沉沉中被剥成赤的羔羊,将美好的身体曲线完完全全展现在他眼前。本能地,她也不想输,于是同样急切地扯开他的浴袍,‮摩抚‬强壮坚实的肌。

 “难怪娜塔莎会被你倒。”她亲吻他古铜色的膛,引来他一阵颤栗。“不过你是我的…”

 这是情拨,奥文不能自己地吻著她身体的每一寸,她甜蜜得像滴得出水,婉转娇更是令他疯狂。

 他用所有知道的方式取悦她,让她在自己怀里尖叫颤抖。原来渴望了这么久便可以得到如此甜美的果实,他好像生来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以为自己可以掌控这一切,可是他的动作及吻却使她迷茫,太多的快复杂了思考,她啃咬著他厚实的肩背,在他身上留下情的红痕,完全随著他的抚触而起舞。

 “你准备好了吗?”问话的同时,亲吻及挑逗没有停止过,他要让她体会人生最美好的一次经验。

 “你…和我想像的完全…不同,啊!”她娇一声,回应著他的拥抱。

 “哪里不同?”放缓了攻击的脚步,只让大手在白玉般的凝脂雪肤上滑动,他让她把话说完。

 “我以为你很礼貌的,”息稍止,她娇媚地飞了一个白眼“你不是古板的英国人吗?至少也该问问:‘亲爱的小姐,我可以吻你吗?我可以爱你吗?我可以拥有你吗?’才能行动嘛!哪有人像你这么猴急…唔…”直接吻去她接下来的话,在这时她居然还能长篇大论。奥文决定用实际行动证明她错误的看法,没有男人在这时候还忍得住的。

 囔咛细细,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在眼波内转著绮情,告诉他…她要他的一切!

 “宝贝,我来了。”他低喃著,准备好和她结为一体时,突然…

 铃铃…

 两人的动作戛然停止,一起瞪向响起的电话。

 铃铃铃…

 “老天,祢可以再残忍一点!”再次被打断好事,奥文挫败地倒在她身上,真不知道还能埋怨谁了。

 岂料身下的小女人抓住他的手臂,两人换了一个眼神,当下一个挂电话一个拔电线,最后扯下枱灯的开关。

 绵的夜,再也不被打搅。

 ***

 世界面包大赛是法国国际西点烘焙展中一个重要项目,共分两天举行,如今正式展开。

 去年奥文在赢得英国冠军后,曾在国家的培训下苦修了半年的技艺,让原本就很出众的技巧更进一步,他就像磨得锋利的剑,一路过关斩将地赢了欧洲区比赛,现在到了要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在主办单位简短说明后,比赛正式开始。奥文的比赛在第二天,比完马上发表结果,台下挤满了观看的民众,展场内面包的香气四逸,各国精英莫不卯足了劲争夺这个烘焙界的奥林匹克冠军。

 洁西站在人群之中,她的眼中只有奥文,在前晚亲密的接触后,两人不只体,感觉心灵的距离也更近了。她看着他自信地施展手艺、挥洒自如,即使在美国、日本这些种子国家的夹攻下,他也难掩风采。

 畅地拉著糖,塑造出晶莹剔透的完美拱型,巧克力的雕花及形塑做得美轮美奂,各种花式面包及蛋糕以水果点缀颜色,挤花的技巧出神入化,烤出的饼干泽优美,搭配咸点心的各式火腿、类、生菜等等,无论是外表或口味他都不马虎。

 渐渐地,在他的巧手下,伦敦塔桥出现了,然后是维妙维肖的白金汉宫、大鹏钟等名胜,甚至从南安普敦启航的铁达尼号都成了美食的其中一道。最后,他层层叠叠地做出一个建筑物的形状,其中无论雕花玻璃、山墙、尖塔或圆柱,都做得细致巧,简直达到了艺术的境界。

 那是伦敦的重要地标之一,汉弥顿大饭店。

 见他做好最后一个项目,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洁西在台下看得热泪盈眶,几乎控制不住想上台拥抱他。

 无论结果如何,他的作品在她看来已称得上完美了。比起今天比赛的发挥,往常他在肯特面包店所做的糕点,只能说是牛刀小试,他是该站在世界舞台上的,牛津那个小地方困不了他太久。

 而她也与有荣焉。

 等了许久,颁奖典礼终于到了,她拉长了耳朵听著自己不懂的法文,希望能听出一点端倪。

 第三名…第二名…得奖的国家陆续上台领奖,她看奥文表情沉著,自己的心却紧张得都快跳出来。虽说能战到如今已算难得,但若能拿到名次,不是更锦上添花吗?

 “第一名是…”

 她在心里祈祷著,发抖的双手合十。

 “英国代表,奥文?凯伯瑞!”

 是奥文吗?是他吗?

 她好像听到了他的名字,她拉著身边的陌生人,用英语直问:“第一名是英国吗?是英国的奥文?凯伯瑞吗?”

 陌生人但笑不语,用手指著前方表演台,她怔怔地望过去,看到奥文站出来接受大家的喝采时,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淌。

 她好感动,好骄傲,这是属于他的荣誉,他终于做到了!

 如果可以,她好想冲上前拥抱亲吻他,告诉全世界这是她的男人,他用他的毅力与技艺,征服了全世界。

 一边拭著泪,一边听著奥文的感谢词,直到他的话要结尾前,她才想起要拍照,急急忙忙拿起相机咔嚓咔嚓地直拍不停。

 “…最后,我最感谢的是牛津肯特面包店的大家,老肯特、莱斯、汤姆、温蒂大婶和娜塔莎,支持我走到这一步,尤其是我最心爱的女人…安洁西。”他温柔的目光不偏不倚地锁定她,举起手上的奖杯“这份荣耀,愿与你共享。”

 这番说词又惹来另一阵欢呼,但洁西却按不下快门,只因泪水已让她看不见镜头里的他。

 她目送他被众人簇拥进后台,直到那高大的人影消失,她才舍不得地拭去脸上的泪水。转个头,原想追随他的脚步,却在人群之中看到一个眼的身影,那人定定地直盯著奥文最出色的作品…那座仿汉弥顿大饭店的点心屋。

 “凯伯瑞董事长?”

 听到她的叫唤,他侧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既然如此,好好照顾他吧!”他说完,然后转身离开。

 然而,洁西确定她看到了他眼中的矛盾及落寞情绪。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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