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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喻千凌坐在议事堂里,气炸了!

 等了一个月,她就等著明天初一能见到幻王,结果今天幻王突然将他们召进宫,她好开心,以为多了见到他的机会,没想到,朝思暮想的人见到了,却同时给了她一个难以接受的消息…

 失踪十三年的地王曲拂柳找到了,她将居住菩提宫中,接受幻王的教导。

 眼一瞥,看到一个清清秀秀的女孩对她扬笑,喻千凌冷板著脸转头,一点也不想和她对上视线。

 “为什么?治理领地是界王的本能,她不可能不会,没必要让她住在宫中!”喻千凌马上发难。看到她和南宫旭站得近已经很火大了,何况是听到她还拥有住在宫中的特权?

 “千凌,公平点。”风豫乐开口。“拂柳才刚回来,没那么快上手。这些年要不是有幻王对我们悉心教导,你领地里的恕江可能到现在还在氾滥呢!”

 厉炀知道千凌不高兴,但正式场合上,他只能先当作没看见。何况四方界王好不容易到齐,是件好事,千凌也懂,只是被怒意转移了心思。

 他打量拂柳,看出当年印象中的轮廓,狂霸的眉宇放缓。“果然是拂柳。”

 见没人支持她,喻千凌坐在椅子上生闷气。打从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她就没喜爱过拂柳,哭也不哭,衬得一路上老在哭哭啼啼的她很娇弱似的!

 面对这样的敌意,曲拂柳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走到她身旁,微笑唤道:“千凌…”

 她跟她又不,叫那么亲热干么?喻千凌倨傲地别开头。“我还比你大一岁,别这样叫我。”

 “千凌姐姐,”无视她的排拒,曲拂柳仍是满脸真诚的笑。“风大哥说你本事很高,我领地的卧龙江,都是有你帮忙才能治得服服帖帖的。”

 望着那张笑脸,让喻千凌觉得自己的敌意有些过分,但女人的直觉清楚告诉她,南宫旭对这突然冒出的地王是另眼相看的,难过和怨怼荷在心里,说什么也化不开。

 “我不想跟你攀什么情,我只是做好我该做的。”喻千凌对她视若无睹,抬头看向南宫旭。“如果这是王的决定,臣会谨遵旨意,恕臣先告退了。”她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外。

 曲拂柳怔在原地,目送她离开,纤细的身形,透著股难过。

 厉炀正想暗示风豫乐打个圆场,眼角一掠,却突然发现,南宫旭虽然不曾出声帮忙,但他的视线一直是锁在拂柳身上…那是一种刻意隐藏又昭然若揭的在乎。

 厉炀顿时恍然大悟。千凌一定也察觉到了,不然不会那么生气…想到她现在心里的难过,他坐不住,很想追出,但碍于礼貌,只能沉住气待著。

 “我想,我小时候应该很坏。”曲拂柳回头,耸肩一笑,把受伤的心情掩饰得不任何痕迹。“如果我有欺负过两位大哥,你们要先说哦!”原本僵凝的气氛在瞬间散去,风豫乐噗哧笑出。“你呀,乖的呢!千凌只是要耍小脾气,很快就好了,你别放在心上。”

 “以后有问题,也可以问我,归来。”厉炀虽对她说著,但担心的眼神不断地往门外飘去。

 这一切,南宫旭全都看在眼里。“没事的话,就先这样了。”

 “臣先退下了。”一听到这句话,厉炀马上起身拱手,快步走出。

 *********

 冲出议事堂后,喻千凌疾步走过回廊,丽的容颜满是愠。眼前所见的园景再美,依然平息不了她满腔的怒火。

 她不是自私,她也希望四方界王到齐,协助南宫旭将幻国治理得强盛富庶,但,为何曲拂柳能留在宫中,而不是像他们一样各自回到自己的府邮?

 还有南宫旭看着拂柳的眼神,没人看得出来吗?她一直盼著,盼著这样的眼神,结果却不是落在她身上!她不想恨拂柳,但她该如何自处?为何她盼了那么多年,却让一个突然冒出的人夺走全部的希望?!

 心一酸,喻千凌紧抿瓣,骄傲地直背脊不让眼泪掉出,足下的速度更快,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宫殿,离开让她难过的场景。

 原本闲聊的车夫远远见她走来,赶紧躬身上前。“水王,要走了吗?”

 “嗯。”喻千凌只应了声,不等车夫开门,自己拉开车门就爬了上去。

 虽然觉得不太对劲,车夫也不敢逾矩多问,门一关,跳上前座,一拉缰绳,正要出发,却感觉车身一偏,他回头,正好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进了马车。

 他瞪大眼,正要斥喝,熟悉的沉稳语调从里头传来:“出发,到水王府。”

 原来是火王啊!车夫紧张的心放了下来,朝另一个车夫打了个手势,那是火王的马车,对方即刻会意,缰绳一抖,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离了宫。

 “厉炀…”一见到他,喻千凌扑到他怀里,强抑的泪再也忍不住。好胜的她已不再像小时候那么爱哭,只有在和他独处时,她才会放纵自己,把娇蛮柔弱的一面显出来。

 厉炀轻抚她的背,无言地给予安慰。他不晓得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她对南宫旭感到失望,他该高兴的,但看到她难过的神情,他的心里除了心疼之外,找不到任何一丝丝欣喜的存在。

 “为什么要留拂柳在宫里?我们都会帮她不是吗?”她泣诉,又急又怒。

 “我们在宫中待了六年多,才学会如何治理领地及善用能力,拂柳刚回来,幻王会留她在身边悉心教导也是应该的。”厉炀没有一味顺著她的话,而是剖析事实,想让她宽心。

 “她也会在菩提宫待六年?!”喻干凌霍然抬头。她刚气得提早离开,这不会是他们在她走后所定下的结论吧?

 “不会那么久的,我们那时还小,学的速度当然慢。”他用袖为她拭去泪珠。“拂柳丧失记忆,什么都不懂,总不能就这样把领地丢还给她,叫她回去地王府吧?”

 喻千凌咬。她当然知道,也没狠到直《要他们弃拂柳于不顾,但直《正让她难过的,不是拂柳待在菩提宫的事,而是幻王对拂柳的神态,让她清楚明白,幻王不是不会为女人动心,他只是没为她动心。

 为什么?拂柳并不美啊,面容清秀,衣着朴素,一点界王的气势也没有,唯一的优点,最多是有双明亮清灵的大眼罢了,这样乏善可陈的人,为何会让幻王对她另眼相看?

 “我不好吗?为什么不是我?”喻千凌揪住他的衣袖,仰首望他,含泪的晶莹眼眸像无瑕剔透的玉石。

 没头没脑的一句,知她甚深的厉炀却了然于心,口一阵沈郁,让他难以呼息。骄傲自信的她,只有在遇上南宫旭的事,会变得自卑怯懦。每次看到她努力讨好著他,心都在痛。

 “我知道他太优秀,不一定会喜爱上我,但我已经很努力了!难道我做得还不够多吗?我那么喜爱他啊!”人人都夸赞她,但,为什么她无法让他另眼相看?她什么都做了,花心思妆点自己,把领地治理得有声有,结果除了一句很好,在他眼中,她看不到任何情愫的波澜。

 闻言,厉炀的心更痛了,幻王有多俊,幻王有多神通广大,幻王有多让人心折,一直以来,她对南宫旭的感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每当她一脸爱恋地对他吐心事时,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鞭笞。他却只能默默旁观,看着她,一步一步陷入南宫旭的魅力中,出了心。

 厉炀将她揽靠前,不让她看到他深情的眼。

 “如果是我,绝对会选你。”只有用这种方式,他才敢放纵自己透出深埋的心思。

 “真的?你会选我?”喻千凌欣喜抬头。“为什么?”

 “你很美,天底下找不到第二个比你更美的人。”望着那双闪耀光芒的眸子,厉炀觉得掌指因紧张而变得冰冷,这一刻,仿彿在对她剖白心意。“慧黠聪颖,没人像你一样如此才貌兼具。”

 喻千凌有些惊讶,又觉得很高兴,妍媚的丽容绽出甜笑。她不知道她在厉炀心中,竟是这样的形象,她还以为他只当她是任的妹妹呢!

 “还有呢?”她催促,想从他口中听到更多的评价。

 “虽然你只要不笑,就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但其实你有颗体贴纤细的心。”一旦开了口,就停不了。她会明白他对她的爱吗?厉炀观察她的反应,期待能得到她的回应。“除了你,还能喜爱上谁?没有人了。”他大著胆子,暗示他的感情。

 那醇厚带著低喃的嗓音,像将她捧在掌心上,喻千凌闭眼,感觉彷徨的心找到了依靠及足。只有他,懂得她的心,轻轻一个举动,或是短短一段话,就能让她陷入谷底的情绪,再次燃起活力。

 “如果你是幻王就好了…”她长长喟叹,奢侈地感受他的环拥及温度。

 倾吐的爱语却得到这样的回答,厉炀俊薄的瞬间紧抿,他匀顺呼息,强自己不去正视被她的话所造成的创伤。

 “是啊…”他苦笑,几不可闻地低道。他也多么希望是他!偏偏,他不是她要的人,一直以来都不是。

 当喻千凌再次抬起头时,他那双深湛的眼已敛得平静无波,一如往常,盈满了温柔及保护,让她得以放心依赖,什么都不用顾虑。

 “我不信我比不过拂柳,我不会就这么认输的!”她骄傲地仰起下颔,是宣言,也是给自己力量。“你会站在我这边,对吧?”

 厉炀给了她一个无比坚定的笑容。就算与所有人为敌,他也会站在她这一边。

 “当然。”

 *********

 送千凌回去之后,厉炀才搭上自己的马车,回到火王府。

 他走过长廊,来到清幽静雅的院落,远远地,就听到悠扬唱的梵音,他停下脚步,在廊阶下静静等著。

 不多时,诵结束,他走到厢房前,抬手叩门。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门拉开,一名小婢探出头来,看见是他,屈膝一福。“王。”

 厉炀示意她平身,迈步走进房里。

 这是间佛堂,里头香烟袅袅,一名衣著贵气的妇人坐在一旁,正让婢女服侍著喝茶休息,一见他进来,总是拧住的眉头绽开,欣喜笑了。“炀儿,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娘。”厉炀走到她身旁坐下。“我刚从菩提宫回来,失踪的拂柳找到了,幻王希望在明天的早朝前,先让我们见上一面。”

 厉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乍然消失。“拂柳?那个地王?”

 “是。”那变得冷凛的表情,让厉炀觉得烦躁。又来了!就不能有一次,是冷静平稳地听下这些消息吗?

 “这样也好,把地王的领地还了回去,幻王的势力才不会那么大。”她哼了声,满是皱纹的脸上透著毫不掩饰的恨意。“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要防著他一些。”

 “幻王不是这种人。”厉炀望着她削瘦憔悴的面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沈窒。

 他晓得,母亲对南宫旭存有怨怼,怨他死了父亲,怨他将他留在宫中六年,扭曲他的想法。自那一晚被人从火王府带离,记忆中温柔婉约的娘,已不复见。

 待在宫中六年,南宫旭没限制过不准他们见面,甚至母亲住在菩提宫,但母亲却抵死不从,因为她不想待在仇人的领域里,连带喻伯母也不好意思待著,强忍思念和千凌过著分隔两地的生活。

 他不恨南宫旭,他和千凌形影相随,不愿去考虑婚姻大事,这些都违背她的希望,为此,两人已超过无数次的争执,母亲被仇恨蒙蔽了眼,任他怎么说都没有用。

 同样的遭遇,为何喻伯母能释怀,娘却必须把仇恨当成生命的支柱?她疯狂地念佛,念到不吃不睡,仿佛这样神就会听到她的诚挚,实现她的愿望。

 厉老夫人不悦地沉默,每次只要谈到幻王,儿子就会与她意见相左。

 “如果那年,你有顺利逃走就好了。”要不是被南宫旭带走,她的炀儿会记得父亲被杀的血海深仇的!

 “不会有所不同,差别只在于我会更帮不了百姓!”怒火被挑起,厉炀沉声道,随之而起的是更深的无力感。为何每次见面都要在这个问题打转?太平盛世,这就够了,为何要执著那些无法挽回的过往?

 “怎么会帮不了?你的能力那么强,哪一点比不上南宫旭?”厉老夫人越说越激动。“幻国由你来带领,对百姓只会更有肋益…”

 砰!重重击上桌案的拳,阻断了所有的话语。

 厉炀拳头紧握,绷紧的下颚透出一触即发的熊燃怒火。被他的气势震慑了,厉老妇人脸一阵青一阵白,没再开口。

 厉炀深口气,强迫自己放缓表情。娘的依靠只剩下他了,何苦拂逆她让她难过?他只要将那些话充耳不闻就好。

 他转开话题。“夏天快到了,水患和疫灾都会频繁而起,为了防范,接下来我会比较忙,先跟您说一下,免得您担心。”

 厉老夫人闷怒不语,良久,才开口:“和水王保持点距离,老是和她腻在一起,原本该上门的姻缘也不会来了。”她讨厌那女孩,太,老赖著炀儿,害他什么事都不能做。

 稍霁的面容顷刻间布满冰霜,好不容易抑下的怒气又被起。“如果我有操纵水的本领,又何必仰赖千凌?”厉炀冷声道,随即站起。“孩儿先告退。”再待下去,他怕会忍不住和母亲又起冲突。

 “那只是你不做而已!”见他走出门外,厉老夫人气不过,放声大喊。“我仍会茹素念佛,等著看你赢过幻王的那一天!”

 厉炀凛著面容,头也不回地离开,才刚走出长廊,就听到诵佛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握紧拳,克制著不让任何咒骂浮现脑海。

 每次走进院落,那声声的佛号,都成了种迫,得他不过气。让百姓丰衣足食,是他们拥有能力的目的,他没有野心,他只想尽到火王的职责!

 但…他真没有野心吗?陡地跃上脑海的疑问,震慑了他。厉炀一惊,想将所有的思绪抹去,那丝不该的疑虑,却伴随母亲的话,变得更加鲜明。

 你的能力那么强,哪一点比不上南宫旭?

 在夜深人静时,这个念头常会不试曝制地占据所有思绪。他不想拥有天下,他只想问,为何她爱上的是南宫旭,不是他?

 厉炀停下脚步,望向园景中的花木,心思却早已飘离。

 如果他是一国之君,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是否就会不同?每每动了这样的念头,他就震惊不已,用尽所有的自制力,强迫自己放空心思。这是一己的私,他不能让这种不该的想法,破坏了所有的平衡。

 不会有改变的,她不是追求权势的虚荣女子,她爱的是南宫旭这个人,而非那个位子。他信任被自己所爱的她,对她的情感,是让他浮动,同时也是让他坚定的最大因素。

 他微微一笑,心里的騒动静了下来,迈步离开这个院落。

 *********

 “厉炀,陪我进宫!”

 这天一早,厉炀还在用早膳,喻千凌就已经兴冲冲地冲了进来。

 “昨天才开完界王会议,不是吗?”她想做什么?厉炀心头暗忖,依然慢条斯理地喝著粥。

 “我要去跟幻王说,我也要住在宫中!”喻千凌神情坚定地说道。

 厉炀拧眉。“你要用什么理由?他不会答应的。”之前她发现自己喜爱南宫旭时,三天两头就往菩提宫跑,没几天,就见她垮著小脸,除了每月初一外,再也不提主动进宫的事,想也知道,肯定是被南宫旭教训了一顿。

 “我想好了,所以才要你跟我一起去啊!”喻千凌下颔一扬,笑得好得意。

 没理由她才不敢去!以前有段时间她老进宫,希望能多一些时间和南宫旭培养感情,没想到他却沉下脸,用淡然的语气责怪她耽误彼此的时间,他没骂人,但那冷漠的眼神,让她难过好久好久。

 “我?”厉炀狐疑低道。

 “哎呀,边走边说!”喻千凌把粥抢下,拉了他便走。

 厉炀无声叹了口气,只好任她摆布。

 坐上马车,喻千凌说出她的计划。“我会借口治不了恕江,请幻王让我住进宫中接受他的教导,你记得帮我,说我们都无能为力,知道吗?”恕江是幻国域最广的河川,经他们两人的领地,水源丰沛,却也常氾滥成灾。

 他何时说过无能为力这个词了?厉炀觉得生气,而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她居然想住进宫中和南宫旭朝夕相处。要他主动将她推入别人怀里,那有多痛?!

 “这些年我和你合作无间,哪次不是把恕江治得服服帖帖?”他冷著声道。

 “那是借口。”喻千凌解释,她昨天想了一整晚,才想出这个方法。“不这么说,幻王怎么可能会让我留在菩提宫?我需要你帮我证明,这样他才不会觉得我是在找理由。”连厉炀帮她都没办法处理,事情可严重了吧?为了黎民百姓,南宫旭会答应的。

 “我不想说谎。”厉炀的声音更冷。他竭尽能力,努力做到和南宫旭不相上下,却为了让她接近情敌,必须营造出自己无能的情况,教他要将男人的尊严置于何处?

 平常好商量的厉炀怎么变得执拗起来了?喻千凌蹙起柳眉,试著说服他。“我哪有要你说谎?恕江是不是每年氾滥?我们除了救灾外,是不是研究的整治方式都没有用?”

 “疏浚的工程去年才刚动工,成效不会那么快。”他和她苦心研拟出来的方法,要他就这么认输,他不甘心!

 “我当然知道不会那么快,只是借口啊!”喻千凌挫败低嚷。他到底怎么了?“你说过会帮我的,不是吗?”

 被自己做过的承诺堵得语,他总算体会到,看着她爱别人不是心痛的极致,要自己罔视心痛帮她,才真的是锥心刺骨。

 “如果幻王真让你住进宫中,我就不能像这样常常陪在你身边,你都没有想过?”还是…她一点也不在乎?这个窜过的念头,让他口一片滞

 喻千凌一愕。厉炀会一直陪著她,不是吗?一股空虚漫然而生,取代了实施计划的期待与兴奋。她无法想像没厉炀在身边的日子!

 “住进宫中我还是可以自由来去,你也可以进宫找我啊,怎会不能陪在我身边?”喻千凌忽略那抹不安,扬起笑。“我只是希望能多些机会和他相处而已。”

 厉炀沉默不语,帮与不帮的煎熬在心头拉扯。帮,苦了自己;不帮,见她难过,亦是苦了自己。

 南宫旭对她的态度,包括她自己,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只要不说破,就依然还能怀抱著希望。他不想见她心伤,以为可以就这样一直下去,隐藏心思,默默地守在她身旁,但随著拂柳的出现,这种平静的假象又能维持多久?

 若真有那么一天,他还要故步自封地站在原地吗?还是要明白地让她知道他对她的情感?一思及此,他的心就整个拧住,因为只要一踏错了步子,他和她就再也回不到过去。

 “连你都不理我了,我能怎么办?”喻千凌握住他的手,美眸转著若有所求的光芒,更显楚楚动人。

 厉炀心里一片凄冷。他在做什么垂死挣扎?不是早有觉悟,不管怎么做,都是苦了自己?

 眼中闪过一抹自嘲的讥诮,他点头应允。“我会照你说的做,你放心吧。”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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