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的荷包蛋要七分
,咖啡不加糖。”安至雍低沉的嗓音由报纸后飘进她的耳中。
厨房里飘散着烤面包的香气,温语涵穿着围裙,忙碌地拿着锅铲煎着荷包蛋和火腿。
安至雍跷着二郎腿,坐在餐桌前,翻阅着报纸,浏览财经报导。
“拿去。”她俐落地将荷包蛋盛盘,转身递放在他面前,再倒了杯咖啡给他。
“谢啦!”他折起报纸,看着她将围裙
下,突然发现娶个老婆回家也不错,家事有人打理,三餐有人料理,无聊时还可以捉弄她来解解闷。
他端起咖啡,轻啜了一口,透过杯缘觑着她清丽的脸庞。
今天的她将一头长发随意扎成小马尾,穿着橘
的平肩上衣,
出线条优美的颈项,以及浑圆的丰盈,深深地挑动了他的渴望,令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晚在喜宴上那
情又火辣的深吻。
忽地,他喉头发紧,眸
加深,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的小脸,看着她毫不秀气地啃咬着吐司,嫣红的小嘴还沾着面包屑及果酱。
意识到他直盯着她瞧的目光,她防备地瞅着他问:“干么这样看我?”
“嘴巴沾到东西了。”他伸出食指拭去她嘴角的草莓酱,送进自己嘴里。
安至雍状似不经意的动作却令她的心跳莫名加速,她怯怯地抬眸看了他一眼,脑海突然浮现早上那
情的一幕,耳
倏地一阵灼烫,小脸绋红成一片。她连忙起身,走到冰箱前,取出一杯橙汁,喝了几口。
眼角余光瞟向安至雍,她偷偷地打量着他,只见他正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翻阅娱乐版的新闻,注意演艺圈的动态。
她就着晨光凝睇着他的脸,他的五官立体,有两道又黑又浓的眉毛,一双深邃的眼眸,高
的鼻梁,再配上一张
感的薄
。
忽然之间,她发现他比她记忆中更加的俊酷
人,帅气得不输给任何一位偶像明星,光是这样看着他,就令她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可是,他的嘴巴实在太刻薄,个性真的太恶质,难怪没有女人敢嫁给他。
她嫁给他也算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简直就是置个人的生死于度外啊…安至雍用完早餐,起身将桌上的杯盘拿到洗碗槽里,发现她一个人靠在冰箱前,不晓得在傻笑个什么劲儿?
突然,他玩心大起,仗着身材上的优势,一步步地朝她
近,将她囚困在冰箱与他的
膛之间。
“你做什么?”她这时才回过神来,赶紧伸出一
食指戳着他的
口,抵挡他的进犯,却感觉到他全身的肌
散发着一股热力,令她窘迫不安。
他低笑不语,垂眸觑着她紧张的模样,看到她小巧的耳朵又泛起红
,眼睫微微地颤动着,柔弱娇怜的模样令他一时情生意动。
“我才想问你刚才在偷笑什么呢?”他坏坏地欺近她,暧昧的鼻息
拂在她的脸上。
“我、我只是在想,可不可以预支薪水…”她随口找了个理由搪
,背脊紧贴冰箱,屏住气息,不敢用力呼吸,就伯起伏的
脯会碰触到他的
膛。
这个小钱奴,眼里心底就只有他口袋里的钱,实在太可恶了!
难道千元大钞上那几个“小孩”会比他这个“男人”帅气
人吗?
墨黑的眸底跃上戏谵的光影,他抬起她粉
的小脸,声音低嗄地问:“这么爱钱,那给你一个赚外快的机会怎么样?连预支薪水都下用了。”
“是什么?”她天真地反问。
“我用一千元买你一个热吻,怎么样?”他想知道自己对她的渴望,是纯粹生理上的悸动,还是因为喜宴上的那一吻催发了他内心沉寂已久的情苗?
“你想拿钱…买我的吻?”她呐呐地开口。
“唔,我突然发现对你的吻很有感觉…”他缓缓地侧着脸欺近她。
“你在说什么啊?我是卖笑不卖身的!”就算有感觉,只要涉及到金钱就不行!
“你不是很缺钱吗?”
“我如果收了你的钱,让你吻,那我岂不是成了…”
女?!她瞠大眼睛。
没想到在他眼里,她是那种廉价的女人!
“如果你不想收钱的话,我会更感激你。”咧嘴一笑。
眼一眯,她气得伸手摸向
理台,抄起平底锅,迅速敲向他的额头!
当!
“啊…”他吃痛地惨叫出声,掩着额退开来。
“谁叫你要占我便宜!”她无辜地说着。
他皱着眉心,抚着红肿的额头,低咒道:“你这该死的女人!”
这就叫作好
的下场!”她得意地扬高下颚,没发现平底锅还留着热度,把他的额头给烫肿了。
“谁会看上你的美
啊?我开开玩笑都不行吗?”他反
相稽。
她窘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辩道:“那…那我也是看到你额头上停了一只蚊子,好心想帮你打蚊子而已啊!”“窃吻计划”失败,安至雍懊恼地看着她,活
像个“
求不满”的丈夫,满心满眼全都是她殷红的小嘴和浑圆的
脯,
儿不在乎额头上的伤口。
车厢内,飘散着一股清雅的气息。趁着红灯的空档,温语涵从小提包里掏出梳妆镜,小心翼翼地将
涂在微噘的小嘴上。
安至雍隔着后视镜觑着她补妆的画面,自从那天偷吻失败后,这小妮子就对他起了戒心,还时时跟他保持距离,令他对她的
望愈来愈强烈。
绿灯亮起,他踩动油门,车子如猛虎出柙般往前奔驰。
温语涵重心不稳,身于往前倾,一时手滑,将
画到脸颊上,惹来他一阵讪笑。
她气恼地睨了他一眼,娇嗔道:“安至雍,你真的很幼稚耶!”
他没回嘴,用眼角的余光瞄向她,低低地笑着。
她
起面纸,轻拭着脸颊上的
.
半晌后,黑色的休旅房车停在市区里一问新落成的饭店前。
他和她一起下车,将钥匙交给门口的泊车小弟。
语涵拉拉身上的白色洋装后,踩着高跟鞋和他一同步入会场。
这是安至雍婚后首次出席公开场合,虽然他俩的婚礼没有宴请演艺圈人士参加,却也惹来了媒体的关注,所以只好请助理张书颖将公关稿和婚纱照传给各大平面媒体,算是应付了事。
他主动地放慢脚步,搂住她的纤
,
低音量说:“这是我们结婚以后第一次公开亮相,你要小心一点,不要捅出篓子来。”
她朝他甜甜一笑,执起他的手说:“看在‘钞票’的分上,我会把‘安太太’这个角色诠释得很好的。”
她的笑容甜得几乎要融化他的心,但是市侩的书论却令他皱眉。
“亏你还知道自己是我老婆,那还斤斤计较得这么清楚?”他冷噱。
这小妮子
打细算得只差没将算盘挂在脖子上了。
“唉呀!老公,亲兄弟都要明算帐了,更何况像我们这种特殊的婚姻关系,更是要计算得清清楚楚的才行啊!”她故作亲匿地将头倚在他的手臂上,营造出甜蜜的假象。
“等会儿有许多记者和电影圈的人在场,你可千万不要说溜嘴了。要是让人家知道我们结婚的内幕,最后传到老爸那儿去,把事情搞砸了,你就一
钱都拿不到。”他瞟了她一眼,郑重警告。
“是…亲爱的、伟大的老公,我会小心翼翼,绝对不会穿帮的。我办事,你放心。”她俏皮地扮了一个可爱的鬼脸,把“钞票”摆中间,尊严放两边。
两人凑耳低语的模样,再配上她撒娇甜笑的表情,在外人的眼里看来,显得十分亲匿,就像正沉浸在新婚的甜蜜氛围里。
会场的另一隅,傅乔雅的视线越过浮动的宾客,落在安至雍俊逸的侧脸上。
人群里,他搂着新婚
子,两人
头低语,他不晓得向她说了些什么,只见她笑得很开心。
暗乔雅紧握手中的酒杯,心里一阵揪痛。没想到她才去美国出差一个月,返台时,办公桌上竟摆放着他的喜帖!
以前,她碍于女
的矜持,加上“傅氏企业”接班人的头衔,所以不敢贸然开口说爱,只敢将这份情意悄悄藏在心里,渴望有一天他能识得她的好。
没想到,她还没有等到他的表白,就先接到了他的喜帖!
着人群,她看见他牵着新婚
子的手,朝她走来。
她小心翼翼地藏起悲伤的情绪,咧开一抹客套的笑容,向他们问安。
“嗨!至雍,恭喜你结婚了!因为我刚从美国出差回来,所以赶不及参加你们的婚礼。”乔雅觑着他身畔的女人,总觉得她有几分面
。
“没关系,我先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
内’…温语涵。”安至雍的嘴角浮现一抹狡笑,加重语气地为她介绍她的身分。
语涵扬起美眸,丢给他一个“你给我记住”的眼神。
“你好,我是傅乔雅,至雍的高中同学,很高兴认识你。”傅乔雅敛起眼底的妒意,礼貌地伸出手与她
握。
“你好,既然你是至雍的同学,也算是我的学姐,直接叫我语涵就好了。”语涵维持着甜笑。
“学姐?”傅乔雅一脸疑惑,不记得自己有过这么一位学妹。
暗乔雅犀利的目光落在温语涵的脸上,下意识地拿她和自己比较了起来,想知道她凭什么可以赢得安至雍的心?
她的个子娇娇小小的,没有自己来得高挑匀称;她的长相清秀,没有自己来得娇
美丽。可是,她的眉梢眼角总布着笑意,散发着一股甜美的气息,令她嫉妒。
“语涵和我从小一块儿长大,后来还跟我上了同一所艺术大学。你会对她没印象,是因为从高二开始你就忙着补习,不常来社团,所以才会觉得她比较陌生。”安至雍转头,对着语涵说:“乔雅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这次电影‘茉莉物语’的投资人之一,更是“傅氏企业’的负责人。”
语涵眼睛一亮,惊呼道:“那就是事业女强人喽?好厉害喔!”
她那句“女强人”仿佛是一
利针,深深地刺进了傅乔雅的心,令她不悦。
若不是“傅氏企业”的包袱太过沉重,她也不会舍弃最爱的电影,在高中毕业后,就毅然地离开台湾,到澳洲留学。
“谁像你,闲闲的小米虫一只,什么都不会,只会花钱。”安至雍故意
她的长发,对傅乔雅笑谵道:“像她这种米虫,对社会根本完全没有贡献,这个世界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会怎么样,就只有像我这么富有爱心的人才会收留她,娶她当老婆。”
语涵娇睨他一眼,不服气地抗议道:“我才不是米虫呢!人家我是有理想、有抱负的未来电影配乐大师!”
“你在至雍的公司里担任电影配乐?”傅乔雅好奇地问。
“还没有,他一直不相信我的实力,不肯给我发挥的机会。”她嘟起小嘴,娇嗔道。
“你这辈子只适合在家里当懒惰的米虫,别再发白
梦了!”他故意糗她。
“哼!少瞧不起人了,是你还没有发现我的实力!”她咕哝着。
暗乔雅颇不是滋味地瞅着两人暧昧的打情骂俏着,突然发现他宽阔的额头上贴着一块肤
的oK绷。
“你的额头怎么了?”傅乔雅盯住他的脸,觑见他古铜色的肌肤上泛着可疑的红
。
“没什么,不小心撞伤了。”他下意识地抚着伤口,冷厉的眸光瞪向“罪魁祸首”温语涵,要她别开口
说话。
这小妮子下手可真狠,竟敢拿热烫的锅子砸向他,差点毁了他俊美的皮相!
语涵无视于他的威胁,迳自解释道:“才不是撞伤咧,那是因为好
所付出的惨痛代价!”
“配乐大师,你不是一直嚷着肚子饿吗?还不快去觅食?”安至雍连忙打断她的话。
“对厚,乔雅学姐,我先去吃东西了,等会儿再聊。”语涵噙着甜笑,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往吧台。
他们亲匿的互动、甜蜜的姿态,在在令傅乔雅的心难受地
痛着。
她举杯轻啜几口香槟,
咽下涌起的妒意,敛去眸底的悲伤,勉强地漾出一抹笑意。
“以前都没听说你有固定的女朋友,突然收到你的喜帖让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愚人节的整人游戏呢!”她状似不经意地打探他的感情生活。
“因为老大不小了,再加上长辈催婚,所以…就凑合着找一个合得来的女人结婚了。”他淡笑,一语带过,掩去结婚的内幕。
“新婚生活怎么样?会不会像外人说的,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傅乔雅再问。
“可能是因为我和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对彼此的个性、兴趣都很熟悉了,所以相处得还不错。”安至雍向拿着托盘穿梭在人群里的服务生要了一杯红酒。
“看来你的新婚生活很愉快。”她艰难地吐出话来,觉得自己快被悲伤
得
不过气来了。
他举杯轻啜了几口红酒,不想继续在婚姻上头打转,技巧
地转移话题,说:“这次‘茉莉物语’能顺利开拍,都得感谢你们公司愿意投注资金进来,要不然以现在低
的景气,没有大牌明星扛票房,要筹拍纯爱电影实在有点困难。”
“别这么说,我会投资是因为整个企划和剧本都很吸引人,而且刚好跟我们公司最近要推出的茉莉花系列洗发
商品可以做广告上的结合。”当然,她会投资的最大原因还是因为…他。
虽然毕业后两人就处在不同的产业上,但她还是一直留意着他的消息,只要他出席的派对或试映会,不管多忙,她都会前去参加,佯装不期而遇,也尽量争取和“星颐电影公司”合作的机会,增进两人见面的频率。
安至雍的目光随着语涵翩然的身影移动,看到她一会儿在用餐区取食,一会儿又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喝饮料,落单的她身边马上围了几个男人。
他眯了眯眼,认出那几个男人是香港剪辑协会派来的代表,他们脸上涎着讨好的笑容,好
地凑上
亲吻她的手背。
懊死!
他的脸色阴郁,将酒杯随意往旁边一放,跨步走向他们,根本没注意到傅乔雅还在跟他讨论广告行销的事。
“…至雍?”傅乔雅错愕地看着他踏步离开,快速朝温语涵走去。
温语涵漾出招牌的甜笑,一一和大家打招呼,接过他们递来的名片。
“原来你们是剪接师啊!很高兴认识你们。”她兴奋地看着他们名片上的头衔。
“温小姐,要是有兴趣从事配乐的工作,可以与我联络,我会安排几个香港导演和你认识。”一位蓄着山羊胡的男子不安分地握起她的手,微微地举高,凑向
边。
已经杀到该男子面前的安至雍,用力地挌开他,捍卫老婆玉手的贞节。
“不劳你费心,我‘老婆’想从事配乐工作的话,我会安排。”安至雍皮笑
不笑地瞪着围住她的男人们。
“老婆?”山羊胡男子尴尬地缩回手。
“语涵,难道你没有跟他们说你是有夫之妇吗?”他收拢手臂,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霸道得不容任何男人觊觎她的美
。
“对啊,他是我老公,‘星颐电影公司”的制片安至雍。”她羞窘地漾出一抹笑,抬起手轻晃着手中灿亮的婚戒。
“那…温小姐…下次有机会再聊…”山丰胡男子惧于他的威势,赶紧说道。
“不是温小姐,是安太太。”他立即纠正道,声音充满敌意。
“是是,你们慢聊、慢聊,我们先走一步。”
几位男人端起酒杯,悻悻然地离开。
“你真的会替我安排电影配乐的工作吗?”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再说。”他沉着脸。
“厚,你根本是在敷衍我嘛!人家刚才那个吉米哥说要介绍几个配乐大师让我认识,而且还对我的音乐作品很感兴趣,说…”
“我只知道他们几个对你的身体更感兴趣,想假借试音之名,做尽下
之事!”他厉声打断她的话。
“是吗?”她抬眸瞅着他微愠的脸庞。
他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一丝甜意忽地漫
过她的心坎,嘴角漾出一朵笑花。
“演艺圈是个人吃人的世界,何况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为了上
,什么鬼话都扯得出来,你少蠢了!”他乘机给予机会教育,就怕他被那群
胚拐上
。
“喔。”她受教地点点头。
即使他语气严厉,她仍旧能感受到他对她的关心。
看着他的俊脸,她体贴地替他调整好领带,撒娇讨好的笑容跃上脸庞。
“刚才我在吧台那里听说你们公司筹拍的‘茉莉物语’已经进入后制阶段,目前正在找合适的配乐啊?”
“是又怎么样?”他飞了飞剑眉,没想到这小妮子的消息这么灵通。
“我们都这么
了,你就弄一场戏让我试做看看嘛…”她软软地央求。
“我回去跟导演商量看看再说。”
安至雍只要一想到那些男人以垂涎的视线紧盯着她玲珑的身段瞧,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好像自己的所有物遭到觊觎似的: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眼神一黯,发现自从结婚之后,他就对她升起一股强烈的占有
,不想任何人觑见她的美丽、对她产生非分的逦想,只想牢牢地把她护在怀里,宣示所有权。
他从来不晓得自己这么小气,是因为她是他“重金”雇来的
子吗?还是…他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喜爱她?
他故意忽略萦绕在心间那股暧昧难解的情愫,佯装若无其事地
下西装外套,遮住她
在外的雪白体肤,不让任何人欣赏她的好身材。
“做什么?我又不冷。”她疑惑地瞅住他阴沉的俊脸。
“派对里冷气很强,当心感冒了。”
“…你是在关心我吗?”她娇纤的肩上披着他宽大的西装,显得有些突兀。
“我是怕你要是感冒了,就没有人可以帮我煮钣、洗衣服、做家事。”他嘴硬,不肯承认对她的在乎。
她轻哼一声,但心里还是因为他霸道的温柔而感动着。
其实,这家伙并没有她想像中的可恶,也是
体贴的嘛!为什么她以前都没有发现呢?
派对入口处,傅乔雅痛苦地收回目光,不想再看他们夫
俩旁若无人的亲匿举动,就怕自己会被嫉妒冲昏头,失去理智地上前质问他凭什么可以当安至雍的
子?
她的身分不允许她放纵,她的骄傲不容许她为爱失控,所以,她只能默默地转身离开,回到她豪华的城堡里,独自
舐爱情留下的伤口…
*********
夜凉如水,安至雍躺卧在
上,身上穿着深
睡袍,敞
出古铜色的肌肤、贲张结实的肌
。
他手里翻着一本时尚杂志,眼睛看似专注在书页上身材
感、穿着火辣的模特儿身上,实际上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浴室里哗啦啦的水
声中,眼角余光瞄向门
中
而出的灯光。
他发现自从娶了温语涵回家后,不只身分证上的配偶栏多了她的名字,生活秩序也有了改变,甚至连内心都起了一番
。
他习惯了她在耳边叨叨絮絮,习惯在生活琐事上仰赖她,习惯她进入他的生活,如同贴近他的脉搏般亲密,形成完美的互动。
他发觉,她不只进入他的生活,甚至跨进了他的心。她熟悉他的脾气、了解他的思绪、支持他的理想,不管是在精神上或生活上,他们都培养出一种亲匿的默契,甚至不需要言语,仅透过细微的眼神交流,她就懂得他的心。
她不只贴近他的心,贴近他的灵魂,还深深
拨起他内心沉寂已久的情感,
以往,他对女人都是三个月的费洛蒙保鲜期,保存期限一到,热情也耗光了。
然而,温语涵却不同于他所交往过的女人。她的美丽占领了他的视线,她的聪颖霸住了他的心。近来,她的每一次靠近还
得他失措,
得他
了思绪,
得他身体紧绷、呼吸急促、情
腾升,分分秒秒都想着要如何
哄她臣服于他的身下…
两人共同居住在一个屋檐下,不经意地营造出同居的亲密感,再加上肢体上的碰触,使得他对她的渴望愈来愈强烈。
为了和她进行“第一次亲密接触”他狡猾地将另一间浴室的莲蓬头弄坏,迫使她只好前来使用他房间的卫浴设备。
半响,浴室的门打开,空气中飘散着一股甜雅的香气,她光着脚丫走出来,身上穿着一袭
黄
的睡衣,发梢还缀着水珠。
“你怎么还没睡呢?”她拿着
巾拭着
淋淋的长发。
“不太困。”他的眼神漫游过她的身子,看见她
前的钮扣没扣好,微微敞开,
出半截粉
雪白的酥
,忽地,他眸光炽热,体温腾升。
“我拿一下吹风机。”
“我帮你。”
“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她坐在椅于上,一脸狐疑地瞅着他。
总觉得大魔王没事献殷勤的举动太诡异。
“看在你每天都帮我洗衣、煮饭的分上,偶尔也应该对你体贴一点,对你好一点。”
“既然觉得我做家务事很辛苦,那最实质的感谢就是…加薪!”她朝他甜甜一笑。
他俊脸一沉,这小妮子除了对他口袋里的钞票感兴趣外,难道就没有其他了吗?
譬如说,他雄健的男
体魄与贲起的结实肌
。
又或者,他俊朗帅气的外表和成功的事业。
“…跟你开玩笑的啦!怎么那么没幽默感,我像是那么爱钱的人吗?”发现他脸色有点难看,她拍着他的臂膀,赶紧漾出一抹讨好的甜笑。
他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
起她微
的长发,凑向前,清楚地感受到她温润的肌肤散发出一丝丝动人的香气,后颈微微敞
出的
人白皙玉肤,令他
膛发热。
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他细心地替她将长发一缕缕地吹干。
她身上传来的淡雅香气令他痴
,情难自
地俯下身,在她颈后柔皙的肌肤上烙下一串细碎的吻。
安至雍向来把感情看得很淡,恋爱之于他只是生活中无聊之余的调剂品,但是与她结婚后,她不只让他悸动,也令他冲动。
他对她的感觉徘徊在喜爱与爱之间,当他还厘不清内心复杂的情感纠葛时,体内騒动不安的
望却已跨越理智。轻柔的、灼热的吻沿旨颈项,来到她小巧的耳朵上。
语涵垂着头,享受着他心血来
的温柔,脑子里却在盘算着该怎么说服他让她做“茉莉物语”的电影配乐?
这几天,每到中午用餐时间,她都会提着“爱的便当”到“星颐电影公司”去,表面上是当个贤慧的
子,实际上却是乘机窝在剪辑室里,看导演和剪接师剪接“茉莉物语”的片段,希望能有机会参与配乐的工作。
忽然之间,她感觉到背后肌肤上有股热源,炽热得仿佛要将她融化掉。
她颤抖着,转过身,闪躲他的吻。
“你偷吻我!”她瞪着他。没想到大魔王心术不正,没事献温柔,全是因为觊觎她的美
,想吃她豆腐!
“…你是我老婆,怎么能用‘偷’这个字?再说,让我吻一下你又没损失。”他一脸“
求不满”的懊恼神情。
她抢回吹风机,站起身来,娇斥道:“那你怎么不因为我是你老婆,就把电影配乐拨给我做呢?”
这家伙就只有想“吃”她时,才会想到她是他的老婆!
“这是两码子事。”
“在我看来是同一件事!”她不满地噘起红
。
“我是公司的决策者,更是该部电影的制片,我要以身作则,公私分明。”谈到公事,他的语气马上变得严肃。
“那你也只是这桩‘契约婚姻’的合伙人,你必须要学会尊重我的感受,不能对我有非分之想!”她抬高下巴,跩跩地用眼角余光睥睨他。
安至雍面子挂不住,爬下
,瞪着她。“谁会对你有非分之想?我想吻你,是看得起你的姿
!”
“你!我才不需要你看得起!”她怒道,拿起吹风机朝着他的脸吹风。
他举起手遮脸,闪躲她的攻击。“你做什么?很烫耶!”
“谁叫你这个大魔王只会欺负我、占我便宜!”她一直朝他
近,将他
到阳台边。
“温语涵,你有暴力倾向啊?那吹风机真的很烫耶!”他打开阳台门,逃到安全区域。
见状,她机伶地将玻璃门锁上,把他关在阳台。
哼!
大魔王真是坏透了,要是他嘴巴不要那么刻薄,肯柔声细语地说两句体己话哄哄她,或者赞美她一下,说他是真心喜爱她的,那么她也许会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的吻。
偏偏他一副狂霸姿态,还老是惹恼她,若不给他一点苦头尝尝,他会一直当她是好欺负的小病猫!
安至雍被锁在阳台,气急败坏地拍着玻璃门,要她开门。
她朝他扮了一个俏皮的鬼脸后,拉上窗帘,来个眼不见为净。
躺在他的
上,她拉起被毯,打算先让他在阳台外吃点苦头,再开门让他进匡。
结果,卷起被毯的她却不小心睡着了,而且睡得极沉,完全遗忘了被锁在阳台的安至雍…
夜深
重,安至雍拢紧薄薄的睡袍,蹲下身子,努力不让对街的住户发现他的身影,免得被误以为是
情狂或小偷。
当天际亮起薄曦时,安至雍瑟缩在阳台的一隅,抖着嘴角,只差没变成“急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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