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翌
,梁镜璇在以往的上班时间就准时起
了,但是她闭上眼继续赖
,她要将自己的生理时钟调到“睡到自然醒”至少,睡足七个小时。
蓝宇光昨晚被关在门外,在客房窝了一晚,现在,耳朵贴在她的房门上,只等着她一起
就马上去做早餐。
如果不是因为她生这场大病,如果不是她突然失踪,他不会深刻地感受到梁镜璇对他的重要
,她昨天的冷淡令他骤生危机意识,这些年,他为她做了什么,凭什么以为两人可以这样一辈子维持不变的情感?
当他一次又一次地从她身边离去,她是怎么想的?而她不过是离开他一星期,他就像要疯了一样,不找到她无去安睡…
“你在干么?”梁镜璇突然打开门,看见蓝宇光就半跪在门口。
“早安…”他扬起
人笑容尴尬地站起身。“我去准备早餐,很快就好,你先到客厅翻翻报纸,听听音乐,好了我再叫你。”
梁镜璇一头雾水,这个男人是怎么了,无事献殷勤?
早餐的材料早已准备妥当摆在餐桌上,新鲜蔬菜、吐司、马铃薯
拉、火腿与起司,只消十分钟时间就能变出丰盛的总汇三明治。
她在客厅随意翻看报纸的生活副刊,眼角偷瞄着一边哼歌一边煎蛋的蓝宇光。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消失了一星期回来,感觉世界好像悄悄地偏了一个角度,她自然是带着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自暴自弃,想要极端地去改变自己,但是他怎么好像也很不一样了?
倒不是他以前对她不体贴、不温柔,只是…没这么浓厚的“家庭煮夫”味道,现在的他好像以服侍她为乐似的,殷勤得过头了。
不过,也好。
以前她总是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别人要什么,现在,她宁可笨点,被动点,也许将因将因这样的调整的被推向不同的世界里,这正是她目前所需要的。
饼于理智的人无法被催眠,相同道理,太理智也让生活少了变化的乐趣。
“好喽!好喽!你想在客厅吃还是餐厅?”蓝宇光
上还围着围裙,体贴地问道。
“餐厅好了。”她折起报纸,走向餐桌。
他为她拉开椅子,将瓷盘挪到她面前。
她叉起切成四份的三明治咬了一口,他的眼睛晶灿地直盯着她,像极了一只帮主人捡回皮球等着讨赏的家犬。
“好吃。”她嚼了嚼,微笑点头。
“真的吗?那喝点刚榨的果汁,小心别噎到。”
“唔…”她接过他递来的玻璃杯,小啜一口。
若不是她已经认识他十载有余,她肯定会怀疑果汁里下有慢
毒葯,而他打算以男
谋财害命。
她命令自己
下满腔的疑惑,尽情享受这种由只围一条围裙,上空
的“猛男”服侍早餐。
“修身养
”、“不疾不徐”也是她目前重要的人生课题。她
子太急,医生说,轻微的胃炎也可能因此转成胃溃疡。
“想不想去哪里走走?我陪你去。”他现在只想陪她,无论天涯海角。
“不想。”她拨着盘中的蔬菜。
“好…那在家休息,你的气
很差,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他担心地望着她,也明显感觉她的疏离。
“没事,只是吃不下了。”她推开盘子,盘子里还剩下一些
拉和生菜。
“吃不下没关系,不要勉强,我吃。”他将她的盘子移向自己,津津有味地品尝她的“剩菜”
梁镜璇忍不住哀额暗笑,她一定要忍住,看看他还能变出什么花样来。
还是,她这次的离家出走真的造成这么大的影响?莫礼说过,若不是什么重大刺
,男人是绝对安于现状的动物,不会转
的。
她没忘了他说过让她跟他走,她当时的回答是把他臭骂一顿。如果,他真的变了,会因此留在台湾吗?为了她。
“镜璇…你要不要再回医院检查一下,医生说你硬要出院,还有几项检测没完成。”
“嗯…我想先去烫个头发,做个脸,明天再去吧!”在山上住了一星期,因为太生气了,什么保养品都忘了带,现在皮肤干燥又冒出细纹,她得先整顿自己,再重新出发。
“我陪你去。”
“烫头发要好几个钟头。”她怀疑他待得住。
“没关系,我喜爱陪着你。”他一直记着她说过的话,想起她当时失控的表情,他就觉得很痛,心疼她压抑了这么多年。
“你喜爱跟就跟吧!”她无所谓地耸耸肩,回房换衣服。
梁镜璇没开车到她已经做了五、六年头发的设计师那里,反而是搭电梯到一楼,走出大厅,往大楼两侧张望,找了一间虽不很高级,但也不像家庭美容院那样两光的发廊。
要改变,就改变个彻底。
“我要烫直。”她对设计师说。
蓝宇光坐在发廊墙边的沙发上翻杂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从他认识她开始,没见过她直发,她总是说直发太单调,也太保守,跟她个性不合。
不过,他当然不会有任何意见,他一向尊重每个人的想法,现在,除了她的健康、只要她不失踪,他通通没意见,所以,低头继续看杂志。
女人烫头发的确很花时间。
蓝宇光已经把手边的八卦衷漂都翻烂了,
股也坐麻了,开始像虫一样
动。
“坐不住你就先走。”梁镜璇从镜子里看见他的坐立难安。
“不会…怎么会。”他赶紧将脸埋进杂志里,集中注意力研究某某集团老板与女明星的八卦。
“你男朋友真好,很少有男人愿意等女朋友烫头发,光洗个头的时间就很不耐烦了。”设计师用羡慕的口吻对梁镜璇说
“那是因骂他一年只能陪我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梁镜璇微笑说。“不过,我们女人也不一定做什么都要男朋友陪,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乐趣。”
“是啊,跟女
朋友逛街就此跟男朋友逛街开心多了。”设计师附和。
唰…蓝宇光背脊一凉,她这些话好“杀”布满了抱怨与危机,的确,他在台湾的时间很少,就算回来,陪她的时间也不多。
他会的,会将过去那么多年的空白,补回来。
这时,梁镜璇的手机响起,是公司电话,她犹豫着要不要接。
铃声持续响着,设计师停下手边动作,等她。
她按下接听,是钟嘉慧。
“你好…嗯…唔,好,那约下午两点半,就在公司附近那间‘西雅图’,嗯,见面再聊。”
结束通话,蓝宇光急问;“谁啊?谁又来吵你?”他们明明都已经协议好,谁都不准再跟她提有关公司的事。
“嘉慧。”她回答时瞄了他一眼,这一眼,让他从头皮凉到脚底。
老实说,蓝宇光到现在还是搞不懂梁镜璇这次离家出走的始末,究竟是他未告知她钟嘉慧的事,还是他说要带她去环游世界的事,或者她对他已经不满许久,借题发挥?
他只能确定一件事,梁镜璇对他的热情骤减,而光这件事就足以严重打击他。
这辈子,他还没这么挫败过。
四个多小时后,梁镜璇由蓬松波
鬈发变成光滑柔顺的直发。
“好亮…好滑…”蓝宇光抚着她的发丝,发丝一
一
地自他
糙的掌心中溜走。
因为发型的改变,梁镜璇的脸型似乎也从冷
亮眼变得秀丽含蓄,这改变,令她十分满意。
“我要出去一下。”离开美容院,梁镜璇从皮包里拿出车钥匙,走向大楼停车场。
“好,我跟你去。”蓝宇光说。
她停下脚步,皱起眉头。“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他也变得太多了吧?变得让她好不习惯。
他马上改口道:“不跟,你去,记得早点回来休息,不要太累。”
从她回来后,两人之间仿佛多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即使近在眼前,他想亲近她,却不得其门而入。
他害怕,她的心已经离他愈来愈远…
*********
西雅图咖啡厅…
梁镜璇与钟嘉慧几乎同时到达,两人都很准时。
“上次见面没有好好坐下来聊聊,真的很抱歉。”梁镜璇一改上次见面的怒气冲冲,先释出善意。
“粱经理,我也…”
“叫我镜璇吧!我已经辞去经理的职务了。”
“梁经理,公司不能没有你,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高层矣诏对公司形象是一种伤害,外界自然会有诸多揣测。你辛辛苦苦创下的事业,真的能狠心放手不管吗?”
梁镜璇默不做声,仔细观看钟嘉慧的面相,凝视她的眼眸,她是个具坚定意志的女人,眼神清澈正派,而且,说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确不像莫礼以前那些
大无脑的女朋友。
“我相信你。”最后,梁镜璇对钟嘉慧说。
“呃…”钟嘉慧反而愣住了,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出现令梁镜璇感到受威胁,没想到结果竟是如此。
“外界询问的话,就告诉他们我现在转到开发部门,国内市场与公司内部乖曝已全权
由你处理,你也这么告诉同事。”
“你真的是这么规划的吗?”钟嘉慧问。
“未来总有无限可能,对吧?”梁镜璇微笑。“我用我的方式经营这么多年,久了就容易定型僵化,加入新血是刺
成长、刺
变革,有你加入,我知道公司会更好。”
“梁经理…”钟嘉慧被托予重任,满怀感激。“这一、两个星期,我深刻体会到你的工作量实在太惊人,我没办法达到你的境界,未来我打算将公司规划出行政、生产、行销三大部门…”
钟嘉慧娓娓道出她的计划,在公司,她没人可商量,也因为如此,她对梁镜璇的敬佩在无形中
加深。
“就按照你的规划放手去做,不必顾虑我以前做法如何,你是你,塑造出具有你的风格的企业文化,只是要注意身体健康,别拚老命,赔上健康。”
“谢谢…”钟嘉慧很感动,她终于了解为什么员工资料上填写的就职
期距今至少都五、六年以上,在这样制度建全的公司,体贴的老板身边,谁也不舍得离开吧!
两人又聊了这些年女
在职场上的困境与突破,第一次见面的不愉快早已烟消云散,只恨相见太晚。
因为梁镜璇还跟美容师有约,钟嘉慧微笑与她告别后,回到公司。
没想到三位大老板全都站在门口恭
她。
“你们…怎么都来了?”钟嘉慧受宠若惊。
莫礼、简淳扬一听到蓝宇光说两个女人见面的事,连忙赶到公司听取最新战况。“结果怎么样,镜璇答应回来了吗?”
“没有啊,她只是要我加油,还有保重身体。”钟嘉慧此时体会到他们之间浓厚的情谊,感觉好窝心。
“完了、完了,镜璇真的疯了。”莫礼哀号。以为他老是叫梁镜璇像女人一点,别老是工作、工作,现在,她真的放下工作了,他比谁都觉得可怕。
“我现在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她…”蓝宇光蹲在桂花树下,对着小白花诉苦。
“嘉慧,你先去忙吧!需要我们帮什么忙,别客气。”简淳扬说。
“好。”钟嘉慧点头,走进办公室。
“事实既定,就这样吧,我回去了。”简淳扬果然够沉稳,梁镜璇不是笨蛋,她一定有她的计划,不必
太多心。
“我也没辙了,走喽!”莫礼始终觉得摆烂比坚持容易些。
“你们说…我该怎么办…”蓝宇光转身向几个月前埋下的橘子幼苗说着,关心则
,他一点头绪也没有。
饼去,是她坚定不变的爱给了他自由的筹码,现在,那些自由他也不想要了,人的心一旦挂上了某个人、某件事,双脚就变得沉重了。
不过,这股沉重感,他一点也不想摆
,因为是梁镜璇,再怎么重,只要她还愿意依赖他,那才是幸福。
这时的蓝宇光已没了来去如风的潇洒,他彻底反省饼去过度挥霍的自由。
炎炎夏日过去,秋高气
,走在落叶缤纷的街道上,脚步轻盈,身心灵也都柔软了起来。
梁镜璇的自我改造工程如火如荼展开。
早上八点,她跟舞蹈老师学习皮拉提斯,接着回家泡个
油香氛浴,她上了五堂
油芳疗课程,现在已经略懂如何针对各种体质症状调配不同的
油配方,也常利用有机
油制作身体保养
霜、烹调食物。
蓝宇光爱拈花惹草,她自掏
包,在住处的大楼顶楼整了一个空中花园,命令他种各种香草植物,以供她制作浸泡油。
她还每天勤跑各设计师的工作室,
着他们教她木工、雕刻、蛋彩、运用铁丝、资源回收物制作各式生活杂货。
设计师的拿手绝活,她全都不挑,照单全收,她反应灵敏,
收能力超强,很快就举一反三,变化让人惊喜的新工艺。
她把时间排得很满,在还不知道对什么最感兴趣前,不设限范围,努力寻找一种可以填补内心空
,重新体验人生的感动。
“镜璇…”蓝宇光站在客厅一角,怀里抱着一叠资料,小声地呼唤梁镜璇。
“一、二、长针、中长针,一、二、长针、中长针…什么事?一、二、长针、中长针…”梁镜璇手里拿着钩针,正努力地编织一顶
线帽。
“我可以打搅你一下吗?”
“一、二…等一下…长针,中长针…”她口中喃喃自蚕,就怕漏了一针又要拆掉重来。
蓝宇光耐心等待,爱恋地凝视与“
线编织”这贤慧路线很不搭的梁镜璇。
自上次梁镜璇惊逃诏地的离家出走事件至今已经两个半月过去,蓝宇光除了每天被钟嘉慧警告一定要进公司一趟外,能守着她就守着她,她愿意让他跟去的地方,他就跟去。
他不敢问她为什么如此冷淡,女人的心软,不问,也许还能多给自己一点时间挽回她的感情,他唯一能做的,是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就在身边。
以前,他最怕黏腻的感情,现在,如果童凯能发明一种人体黏着剂,他一定抢先购买,买光第一批货。
他完了,愈爱愈黏,愈黏愈爱。
不管她做什么,只要能待在她身边,他就觉得好
足、好幸福。
他过去的
怀大志,放眼天下,此时都不重要了,如果没有梁镜璇的陪伴,他不知道还能有什么期待感。
“好了,什么事?”她放下钩针,抬头问他。
“这个…”他指指怀中的账簿。“嘉慧说这个月起要我自己核对支票金额,把公司大小章都
还给我了,可是我看不懂…”他很无辜的脸,像受尽
待的媳妇。
“喔。”梁镜璇暗笑,笑到内伤,这嘉慧果然比她高明。
饼去,她总是大小事一肩扛,让另外这三位大老板悠闲度
,爱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他们可没那么轻松了。
“那莫礼跟淳扬呢?他们做什么?”她将
线摆到一旁,有意无意地提及。
“莫礼的工作就是参加所有厂商联谊和业界交流会议,淳扬要负责员工心理辅导、教育训练和各部们协调工作。”
“嗯。账簿拿来,我教你怎么看。”她绷着脸,忍住想要仰天长啸的快
,忍住想找嘉慧出来颁发“叫我第一名”奖状给她的冲动。
蓝宇光蹭着她柔
的身体,万般想念,他们已经两个半月没有“爱爱”了…
她总说,很忙,累死了,一沾到
就呼呼大睡。
“坐好。别像虫一样动来动去的。”她指向另一边沙发。
“是…”他移到一旁。坐下,心也跟着沉入无底的深潭,两个多月了。他依然跨不过那道屏障。
“你看,这张请款单后面钉着的是厂商的进货明细,会计部已经都整理好了,你只要复算一下,像这样…”她拿起计算机啪啦啪啦,用快得几乎看不见手指移动的速度,将厚厚一叠单据用六秒时间计算完毕。
“数字没错的话,再大约查一下进货折扣跟品项单价有没有矣诏,做久了自然会记在脑中,会愈来愈轻松,懂了吗?”
他目瞪口呆。“没看清楚,可不可以再做一次?”
“只再做一次,仔细看喔!”
“好。”他撑大眼睛,连眨也不敢眨一下。
她又算另一份。“…就这样,你试一次我看。”
“好…”他拿起一份单据,用蜗牛爬行的速度加一指神功,小心翼翼地按着计算机,慢到梁镜璇可以一边钩
线,用余光就能判断他做得对不对。
有人能用计算机用到比她心算还慢,也算奇葩了。
“这样吗?”他满头大汗,
酸涩的眼睛。
“嗯,没错,这样就可以在支票上盖章,做完吧!我在旁边看着。”她跷起二郎腿,继续钩她的
线帽。
“镜璇…”
“嗯?”她专心钩着
线,随口应着。
“我让你失望了?”他的口吻十分落寞。
梁镜璇手上的钩针顿了顿,突然涌上悲伤。
不是他令她失望,而是她令自己失望。
她很努力、很认真地想找回生活重心,她害怕让他知道自己的茫然,害怕自己配不上他这样出色的男人,害怕他再度离去,她将卑微地挽留他。
她的冷淡,她的拒绝,全是因为失去了信心,人往往用最强悍的一面掩饰自己最脆弱的时候。
他对她愈好就令她愈心虚,因为她根本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么放得开。
“专心算吧,算完给你奖励。”她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心想,这样的
打鸟日子还要过多久?
“什么奖励都可以?”看着她回避的表情,他连想耍赖都失去了力道,他怀念她的笑容与热情,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做。
是不是她不忍心拒绝他,而他又死赖着不走,让她痛苦了?
“嗯,快算。”她又低头钩起帽子。
一个小时过去,他才消化一大叠资料里不到二十分之一的账单,他很懊恼,什么都会,就是独独没学会计。
这时,梁镜璇的行动电话响起,蓝宇光赶紧趁她讲电话的时间扭扭脖子,捏捏僵化的食指。
“咦…骆总编?好久不见,最近好吗?还是那么忙吧!”来电的是“玩物丧志”杂志总编辑,也是魄力十足的女强人。
饼去“E。P!”每次有新品上市,骆总编总是很够义气地提供许多篇幅介绍他们的商品。
“镜璇,我听说你现在生活很惬意啊,要不要来帮我写个主题专栏?介绍市场上好玩的玩意,吃喝玩乐都行。”骆总编说。
“写专栏?我没想过欸。”
“以前你们公司的商品介绍不都是你提供内文让我登的?老实说,你文笔不错,够生动夸张,这个专栏每期图文加起来两页,大概写个四、五千字,难不倒你的啦,就平常逛街、看电视,看见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了解一下,拍几张照片,回来撇几个字就OK了。”
“就这样?”梁镜璇有些心动。
“就这样,如何?”
“我最近在接触漂流木手工家具、马赛克拼贴、十字绣也行?”
“行,主要是写得有趣,读者感兴趣的话,接下来几期你还可以延续报导。”
“好,我接了!”
“爽快,我就知道没什么难得了你这个女人,企划案我明天寄给你,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联络,就当写你的生活游记。”
“了解,有空出来喝两杯。”梁镜璇的体内仿佛被重新点燃一股战火,原来,游手好闲还是能开发出另一番天地。
“呵呵,现在这句话换你说啦,行,这期出刊后咱们到
明山泡温泉喝两杯。”
“OK,说定了。”
她挂断电话,微笑停在脸上,久久不退。
“什么事这么高兴?”蓝宇光好久没见到她脸上散发出这样
人的光芒。
她扭身面向他,激动说;“我有新工作了,我想,我还是热爱工作。”
“欸…什么工作?”难道她真的要跳槽了,那他以后岂不是更没机会黏着她了?
“秘密。”她但笑不语,以后,她也要“玩乐在工作”“工作在玩乐”!
“秘密?”他讨厌任何“秘密”现在,他只恨不能透视她的内心,他的占有
、私心全都因害怕失去她而涌现。
“赶紧工作吧!”她朝他眨眨眼,突然心情太好。“我们很久没…”
“欸?!”蓝宇光倒
一口气,心脏扑通扑通狂眺。
“你不想?”她嘟起红
,扇扬长睫,
感
人。
“想…再等一下下,马上好。”他肾上腺素
增,计算机上的手指也跟着加紧速度。
他的镜璇,好像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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