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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好可爱的女孩呀!”兴奋接口的是女子软软的声音,尚母苏欣岚热情地抓起她的手。“你叫占啊?好可爱的名字,希望你多担待我们家的笨儿子,他的脾气很硬,像石头一样,真谢谢你能容忍他。”

 “不、不会,他对我很好。”羽占受宠若惊地抬眼,发觉眼前是个娃娃脸的女子,身穿一袭亮眼的金色礼服,看起来还很年轻。她真的是尚道的母亲吗?

 “真的?”尚鳞很意外,双眼直瞅着她。“儿子,赶紧订下。否则会被人抢走。”

 “不会的,她已经是我的了。”尚道占有地搂着她。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尚麟又问。

 “嗄?”羽占傻眼。

 “你想办什么样的婚礼?可以交给我安排吗?”苏欣岚也问。

 “嗄?!”羽占的眼睛快跳出来了。

 “怎么可以交给你办?到时候你又到处搞得金光闪闪的。”尚辚有点小埋怨。

 “你嫌弃我?”苏欣岚喊着,泫然泣。

 “没有、没有!”

 “呜呜,我嫁给你三十几年了,你现在会嫌弃我了,”苏欣岚激动的跑开,尚辚马上追上,而羽占则愣在当场。

 “我说了吧,我父母很开明的。”尚道睨着一脸错愕的她。“瞧,他们连身家背景都没问呢,基本上,只要是我喜爱的,他们足不可能反对的,这下子,你相信了没有?”

 “信了。”她僵硬地点头,真的被吓到。

 原来他的父母恁地风趣,真的好有意思,也难怪他的个性会这么特殊了。

 “所以,你尽管放心吧。”爱情里本来就不该有阶级分别的。

 羽占扬扬眉。真的可以就此放心了?她神经大条归大条,该纤细的时候还是很纤细的。

 “总经理,会场那边有些问题,主办单位要你过去一趟。”欧多佩拉从会场角落走来。

 “我过去一下!”尚道拍了拍她的肩,又对她说:“他是欧多佩拉,我的助理。”然后,又眯起眼瞪着欧多佩拉。“好好招呼,懂吗?”

 接收他的视线之后,欧多佩拉很聪明地立即意会。“放心,有我在身边,绝对不会有人敢动羽小姐半。”

 “寒啦!”尚道拍了下他的额,随即朝主办单位的后台移动。

 “不好意思,我的中文不太好。”欧多佩拉呵呵笑着。

 “已经很好了。”至少她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真是感谢你愿意和我家老大交往。”他口道,眸底满溢对她的感激。

 “嗄?!”

 “有你在,我家老大更有干劲了,脾气收敛许多,个性也稳重了。”所以他们这些下属,目前像是生活在天堂里,每天都高兴得想哭,一看到传说中改变老大的女子,忍不住对她致上最高敬意。

 “…是吗?”她沉默了下才挤出不解的笑。“他原本是很懒散的人吗?”

 “不是,他对工作向来是抱有热忱,但是太过要求完美,所以总是会大呼小叫的。”他很委婉地替尚道找了个台阶下,增强老大完美的形象,否则若是后害得老大又变成火龙,他的罪过会很大。

 “喔…”她点点头。

 看着远处他和主办单位在详谈的表情,她忍不住斑扬起角。他是个好到没话说的男人,虽是个二世祖,但他对工作很有热情,虽然有点狂妄自大却也带着就事论事的谦虚,虽然偶尔会跋扈凌人地“强迫中奖”但前提是因为情生意动。

 综合看他,他没得挑剔,如此高大俊美的男人,又为何会看上她?

 理由只是单纯的一见钟情?真是太离奇了。

 她无法和他一样浪漫的一见钟情,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一段日子的相处,她也难以抗拒地爱上他,只因他实在是太宠她了,她没道理不爱这个男人。

 这是爱情的常理,对不?

 因为他爱她,所以长期濡染之下,她终究会沦陷。

 所以她承认,她沦陷了,而且似乎不可自拔,站在这里,她的眼睛还是下住地盯着他的身影。

 这里人拥挤,但是她只要一眼就能找到他。

 就如同当他自远处走来,一眼就能找到她…啊咧,他身后还跟了个人,仔细一看,不就是宋震远?!

 啊啊,她把这件事都给忘了。

 一开始愿意接受尚道的狂傲,是为了要打探宋震远,然而,这件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被她抛到脑后,忘得一干二净了。

 “占!”尚道走近,笑柔了刚毅的五官。

 她不也笑了。

 “他是我朋友,你应该知道吧?”尚道介绍着好友。

 宋震远的目光近乎贪婪地销住羽占,但她却装作若无其事的咧嘴笑着“你好,叫我小就好。”呵呵,这当头还是别让他知道她姓羽,毕竟这个姓氏不多见,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发现她跟二姐的关系。

 如果可以,她还想从宋震远这边打探出他和二姐分手的真正原因。

 尚道闻言,脸色微变,然而她忙着细思算,没来得及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逝的不悦。

 “你好!”宋震远轻扬着笑。

 她笑嘻嘻的,宋震远和尚道则是一脸若有所思,只有一旁的欧多佩拉看出了端倪,心里狂念阿们。

 “老大,差不多该到后台准备,要致词了。”他斗胆上前打破这片波谲云诡的氛围。

 “喔。”尚道点头,贴在羽占耳边。“不准变心喔!”

 “什么啊?”她嚷着。

 她气呼呼地瞪着他,他却只是大笑走开,不一会,便见他被主办单位给拱到小舞台上致词。

 尚道低沉而有磁的嗓音透过麦克风,像阵温煦光痕散落整个冷调设计的会场,有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她想,她连声音都爱死了。

 “小。”

 “…嗄?”她慢了半拍才回神,侧眼看着宋震远,被他低柔的嗓音给吓到,也被他口中称呼的名宇给吓到。

 “想不想跟我私下聊聊?”他眸底噙笑,也隐藏她不懂的算计。

 “嗄?!”什么意思?

 “如果你想来就来,要是你不来,我就知道你的意思了。”他将纸条不由分说地进她的手中。

 羽占一脸不解,想要问清楚,却听见尚道唤着宋震远,要他一道上台,毕竟这场拉力车车展是跟宝成集团一起合作的。

 想了下,羽占偷偷地把捏在手心的纸条打开,瞧了一眼又赶忙捏紧。

 天啊,他竟邀她上饭店套房聊天?

 聊什么?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能聊什么?!

 真想不到他是这种人耶!什么分手,他根本就是对二姐始终弃嘛!

 不去,绝对不去!

 *********

 “好嘛,”声音软软的,撒娇得要命,完全没了他一贯的沉稳内敛,让一旁的欧多佩拉忍笑忍到快要内伤。

 “可是,我真的没空。”羽占说起谎来很愧疚。“三姐要我支援嘛!”

 因为,她现在人在饭店大厅,待会准备跟宋震远见面,所以没空。

 “你在干什么,怎么会没空?”声音一转,尚道开始要无赖。“你愈来愈大牌了喔。”

 “是是是,我就是大牌,怎么样?”嚣张得咧。

 “我会生气喔,”厚,一点都不怕他。

 “生气吧。”她呵呵笑着,没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本来是不打算赴约的,但后来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当面问清楚较妥当,免得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所以,她还是来了。

 “我生气了!”

 “好啦,明天再陪你,好吗?”她软着口吻,像哄小孩般。“我们这几天都见面,不差今天一天嘛。”

 真是的,她开始怀疑他的年纪了。

 “我时时刻刻都不想放开你。”他要回美国了耶,她到底知不知道?

 他蓄意不邀她,就是在等她急躁、等她主动询问,岂料她竟不闻不问,让他觉得好伤心,仿佛她一点也不介意自己何时要回美国。

 “…好啦,明天一定陪你,我发誓。”她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暗喻什么?

 可他呀,永远不知道她哪里痛。

 她连摩天轮都不敢搭了,更遑论飞机?他到底有没有想过这一点?

 克服心理障碍是需要时间的。

 尚道瞪着手机不想回答。

 “老实说,你是不是想要逃掉应酬,所以才打算拉我当挡箭牌?”她一针见血地道,扎得他面无血

 啐,她怎么猜得到?他心里咕哝着,开始怀疑身边有内

 瞪着欧多佩拉,瞧他心虚地别开眼,立即证明他的猜想,微恼地扁起嘴,懒声嚷着“算了、算了,你去忙吧,回到家时再给我电话。”

 “好。”

 币断了电话,羽占再看一眼时间,眼前的电梯打开,她踏进里头,按下楼层键。

 几乎是同一时间,尚道和欧多佩拉刚好也踏进饭店大厅,余光瞥见了她的身影,他还没喊出口,电梯门便已经关上。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说她到三姐的店里去支援吗?

 *********

 门开…

 “你来了。”宋震远好听的声音配上漾笑的俊脸,羽占想,他确实是个相当有魅力的男人。“请进!”

 “嗯。”走进套房内,见他要关门,她立即制止“等等,门别关,开点小。”

 “为什么?”他有些微愕于她的要求。

 “这样空气比较好。”很蹩脚的理由,但她非常坚持。

 因为一旦发生什么状况,她要逃要喊救命都比较有机会。

 他闻言,笑了。“好。”

 “那么,你要跟我聊什么?”羽占站在边上,看着走到吧枱倒酒的他。

 “你说呢?”

 “我没有读心术。”她要是有这门本事的话,现在还会在当米虫吗?

 其实,车展过后,她想了几天,后来推出一个可能,听说她的眼睛跟二姐很像,那么,他是不是透过她在寻找二姐的影子?

 “你很有趣。”他顿了顿,又道:“跟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女孩很像。”

 “谁?”她心头雀跃着。

 宋震远摇晃着酒杯,狂野呷完,大步走到她身边,不着痕迹地将她到墙边,双臂圈住她。

 “你知不知道尚道是我的好兄弟?”他突问。

 “知道。”听尚道说过。

 “那么,我该要如何解释你今晚的赴约呢?”

 “嗄,不是你要我过来的吗?不是你跟我说有事要私下聊聊的?”她一派天真又直线的思考模式。

 “就这么单纯?”声音近,恍若贴着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掺着酒气,教她进入警戒范围里。

 “如果没事的话,我要走了。”她拧起眉,充份地表现出不悦。

 “擒故纵?”气息依然暧昧地纠着她,仿佛没打算放过她。

 “喂!你们这些人的思考逻辑都很奇怪耶,根本没在听人家说话嘛!”她大概知道二姐为什么会跟他分手了。“我不懂你的意思,也不打算了解,反正我现在不了,麻烦你让开,不然我要喊救命了!”

 真不是她要说,这一干二世祖真的脑袋都有点怪怪的,看不懂人家的拒绝,还一相情愿地认为她在擒故纵。

 ×的咧,令人火大!

 宋震远没有答话,只是直地瞅着她那一双因生气而溅火花的鲜明大眼。

 好像,真的好像…

 “喂,你要干么?你要干么?!”眼见他的脸愈靠愈近、愈靠愈近,她被得退无可退,眼看着…

 “你们在搞什么鬼?!”

 尚道怒不可遏的吼声自一旁落下,两人不约而同看去,虽不解他为何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但羽占松了好大一口气,正要求救,却又听他暴吼。“一个是我兄弟,一个是我的女人,你们到底背着我在做什么?!”他像是头受伤的野兽发出悲鸣声。

 要不是他瞥见她走进电梯,试着到震远投宿的房间碰运气,天晓得他们是不是就打算一直把他蒙在鼓里?

 好可怕的不期而遇,想不到真正的不期而遇竟是如此具有杀伤力的状况。

 羽占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脸,布满失望和难以置信的神情,在在说明他受到伤害。

 “等一下,不准误会,我可以解释!”她急道。

 “事实摆在眼前,你要解释什么?”她的谎言幻化成长刀,砍进心窝再拽下斜落,他头一次尝到背叛的滋味。“我约你,你跟我说什么?你说要去三姐的店!你三姐的店是在这里吗?!”

 她拒绝他,竟是为了来赴震远的约?这算什么?

 他的兄弟把她到墙边,而她居然还不抵抗?!shit!她还希望他说什么?不好意思打搅了,请继续?

 死也别想要他吐出这句话!

 要他有成人之美,他做不到。

 “我…”她理亏得吐不出话。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尚道悲切地低笑着。

 “嗄?”知道什么?

 “当我看到你在看震远的目光时,我就知道了,你肯定对他有意思,但我一直以为这段时间以来,你应该也爱上我了,你应该把那份初生的情感给扼杀了,所以我特意带着你参加车展,只是想要证明我们的爱情已经进入稳定期,想不到那不过是我自信过头的想法而已!你竟背着我跟他私下联络,甚至还约在饭店套房里,你根本就是喜爱他!一直都喜爱他!”尚道一古脑地低吼着。

 多不愿意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在车展上,她自我介绍是小时,他就觉得不大妙了!

 “才不是!”见鬼了,他到底是哪一只眼睛瞧见她喜爱宋震远的?

 她纯粹只是想要打探这家伙和二姐之间的事而已,说什么她喜爱他,有够夸张!

 “不然呢?”他紧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那个是…”厚,气死,真是有理说不清。“不准激动,跟我下楼,耐住子听我把话说完!”

 反正这件事不能在这里说,下楼再一五一十地跟他招了。

 “抱歉,我没有耐!”她的支吾其词,证明他的猜测无误。

 话落,他转头就走。

 “尚道!”她喊着,推开横架在墙上的那只手臂,拔腿往外狂奔。

 套房内只余宋震远一人,抱头低着。

 *********

 “王八蛋,你还不接?!”羽占气急败坏地吼着。“好好,你就别接,有种一辈子都别接!你了不起、你厉害、你可恶、你混蛋,当我解释清楚的时候,你再看我怎么罚你!你死定了!混、蛋,”

 她在哔一声之后,骂了一连串的话后才狠狠地挂断电话,整个人气得很,想不到骂人也是很累的。

 “占,小声一点,声音会传到外头的。”正在厨房和锅铲火并的羽乃冬皱起眉提醒她。

 “都怪他,居然给我搞失踪!”厚,气、死、她、了!

 以往是黏她黏得要死,现在居然让她完全找不到行踪,手机没开机,但不接,打到他公司,接电话的一定是欧多佩拉,吐吐地说他不在,到他公司堵他,却没一次见到人。

 被种!有种就一辈子都躲起来,她肯定会让他尝到后悔的滋味。

 “你啊,本来就不该跟人家到饭店去,换个立场,如果今天是你目睹他跟我在套房里头,你会怎么想?”羽乃冬拿着大铲,快炒青菜。

 “那肯定是误会啊,还需要想吗?”她翻动白眼。“你是我三姐,我清楚你的个性,他是我男友,我了解他的为人,你们根本就不可能背着我胡作非为的,不是吗?说到底,他根本就是不相信我。”

 羽乃冬扬了扬眉。“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那么条理分明地分析,依我看,他会那么生气,也是因为他真的很爱你。”

 “那么,你是说我不爱他喽?”

 “你要是不爱他,根本不会在乎他的误会,你甚至会想,无所谓,误会到死吧,对不对?每个人个性不同,对爱情的表达模式也都下尽相同。”

 “…嗯,所以我努力在找他,想要跟他解释啊,可是他竟然避而不见,甚至不接我的电话,”事实上,她觉得很受伤,之前被他捧在手心宠着,如今他却睬都不睬她,要她怎么平衡得了?

 那天,他盛怒的脸寒凛得让她很慌,她想,她比想象中还要在乎他吧。

 “再给他一点时间,人在气头上总是没好话,给点时间空间,让彼此都冷静下来,才能真正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啊。”

 “可是,他就要回美国了。”要是她没记错,大概只剩三、四天而已了。

 “明天再打吧!”

 “嗯。”也只能这样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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