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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喂,醒醒。”

 “你快点给我清醒!”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随着那一声声透入意识的呼喊,紧接而来的,是某人毫不留情的拍击。

 “噢,好…疼!”意识蒙眬中,左妤媗吃疼地哀呼。这人难道没有同情心吗?

 居然这么荼毒她受伤的脸颊!

 这下她原本就不是顶美的脸庞,就算没被刚才的泼妇一巴掌打成猪头,也要被这人的铁沙无敌连环掌给拍成黑青馒头了。

 “请你…住、手!”她哑着声好艰困地开口。

 勉强睁开眼,脸颊热辣辣发疼的左妤媗总算看清狠心待她的人,那是名约莫三十来岁,长发如缎、妆容精致的冷美女。

 “太好了,她醒了!”

 “秦姐,真有你的!”

 “果然只要秦姐出马,没有什么事搞不定!”

 一旁围绕在左妤媗身旁的小姐们见她清醒,纷纷安心地吁了口气,还不忘迭声讨好那名狠心凌她的冷美人儿。

 拜托,好好一张脸被这样活像拍面团似的打,任谁都会清醒好吗?她又不是死人!

 “呜…好痛!”摸摸自己显然已肿起来的脸庞,她吃疼地哀道。

 “来来来,董事长,这是冰巾,把它敷在脸上可以快点消肿哟。”

 “这里还有跌打损伤的葯膏,擦上去保证三天见效…”

 几名小姐见她皱眉苦着一张脸,连忙贴心地递上冰巾和葯品。

 “哼,不过一点小场面就吓晕,真是丢光了咱们的脸!”

 人群外,忽然传来方才那名女子冷诮的讥嘲。

 秦乃容…也就是酒店小姐们口中敬称的“秦姐”正双臂环像朵骄傲孤的鲜红火鹤,独踞于以左妤媗为中心点聚集的人群外,冷眼看着小姐们争相巴结新任老板这一幕。

 “好了,今晚还要开门营业呢!相信‘董事长大人’也不希望因自己发生的小小意外,就让酒店公休一晚不接客吧?”秦乃容桃轻启,一双美凤眸冷飕飕地瞟向她。

 “呃,我…秦、秦小姐说得对,还是工作比较重要,我的伤没啥大碍,大家不用担心,快去上工吧!”闻言,她尴尬地想朝大伙儿出一抹笑,但才刚牵动角就差点让自己疼得掉眼泪,最终她只能硬撑着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诡异表情,目送小姐们离开员工休息室。

 人群走光后,独留下左妤媗和眼前的陌生美人儿相对默默无言,凝滞的气氛中,秦乃容不耐地长发,总算开口打破僵局。

 “你丢不丢人呐?身为新任老板却一点气魄也没有!人家上门踢馆不过是摆了点排场,你竟然当着大伙儿的面晕过去给人看笑话!”凤眸冷冷睐着她,秦乃容毫不客气地指责。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昏倒的,实在是穿不惯高跟鞋不小心拐到才…”看着脚上差点害她摔断脖子的“人间凶器”左妤媗好无辜地解释。

 听了她的理由,秦乃容只是睁圆美眸,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她,过了好半晌才不满地啐一句“真不知道魅影先生为什么会选你这种没见过识面的小丫头,来当皇鑫酒店的继承人。”

 “老实说,我也一头雾水啊。”左妤媗委屈地嘟囔。

 她又不是那个神秘兮兮的男人肚里的蛔虫,所以他心里在盘算计划些什么,她也觉得很疑惑。

 罢才的闹场意外,让她明白继承一事并不像黑勋说得那样单纯。

 很显然自己当初的预估成真,她那个无缘的生父并不止她一个小孩,现在正室都找上门踢馆了,她还有资格和那些同父异母的兄长们抢继承权吗?

 再说…

 瞥了眼四周富贵奢华、金碧辉煌的酒店装潢,她心底不免挣扎。

 要她一个正值十九岁青春花漾年华的女孩,继承这款纸醉金、灯红酒绿的酒店,这、这像话吗?!

 “当初他可没告诉我,父亲留下的遗产是间酒店啊!”她严重怀疑自己被骗了!不知道现在溜回台湾还来不来得及?

 “是酒店又如何?身为老板的你,难道看不起自己名下的产业?”正当她困扰得抱头哀鸣之际,一个男人清冷的嗓音忽地回在休息室内。

 “魅影先生,您来了。”

 秦乃容闻声敛下冷颜,并端起优雅笑意上前,白皙双臂更如水蛇般上黑勋,虽然他面容冷肃依然,却没有推拒女方示好的举动。

 这一幕教左妤媗错愕了好半晌!

 呃,刚刚是她眼花吧?

 这女人变脸的速度真可媲美川剧大师,而且还臻于出神入化之境,若非亲眼见到,她真要怀疑眼前的女人和刚刚冷颜待己的不是同一个。

 再说这位秦小姐向男人示好的方式,呃,不是她坏心眼,只是眼前的画面真的很像黏呼呼的芝司糊ㄍㄡˋ上烧焦黑面团,害她不回忆起过去在披萨店打工的情景,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笑…呜!

 “噢!好痛痛痛痛痛!”嘴角隐忍不住的笑意牵动脸颊上的伤,害左妤媗再次吃疼地痛呼出声。

 “怎么了?”瞪着她颊上明显的红肿,黑勋沉着嗓音问。

 “没事,这点小伤不要紧的。”朝他摆摆手,她随口说道,却教他闻言神情更加冷冽。

 他不明白为何看见她受伤,自己心头竟会涌起一阵莫名歉疚感?

 他将这种陌生情绪,归因于他向来不容许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妄想动“他的”东西。

 而左妤媗脸上的伤,正是不识相的蠢货胆敢挑衅他所下的战帖,要他如何能视而不见,怎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哎呀,魅影先生,您弄痛我了!”手腕教黑勋紧握得生疼,秦乃容忍不住低呼出声。

 偷觑着他沉怒的神色,她误以为他发怒的原因是针对左妤媗今晚的表现,因此不住在心底暗嘲。看样子,这个傀儡公主的地位岌岌可危,用不着她费心了。

 “秦,你先出去,我有话和‘董事长’说。”垂敛双眸,他沉冷下令。

 “好,你们慢慢谈,我先到前头招呼客人。”

 抛给他一个勾魂魅惑的笑花,她临走前还不忘示威地冷眼睨了下左妤媗,这才踏着满意的步伐离去。

 款兜…眼下这是什么情况啊?

 无奈地摸摸鼻子,她对秦乃容示威的举动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好像看到表妹…”她好笑地咕哝,也为自己不论走到哪里,都会被当成假想情敌的命运感到悲哀。

 “你真这么讨厌这里?”见她一脸哀怨的神色,黑勋紧绷着下颚沉声问。

 见她没回答,他又开口“就算你不喜爱也来不及了,因为继承手续都已委托律师完成办理,从今天起你就是皇鑫大酒店的所有人,在你满二十岁前,我会以代理人的身分帮你管理产业,所以你就认命接受事实吧。”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听着他不容旁人反对的独霸宣言,左妤媗忍不住问出隐藏在心底已久的疑惑,她不会傻得以为,他真是出于一片好心才会帮自己争取继承权。

 “要我认命接受事实,你至少也该把现实情况告诉我吧?虽然我还年轻、社会经验不如你,但不代表我没有脑袋,会天真的以为自己从此就成了无忧无虑、不愁吃穿的千金大小姐。

 “所以你处心积虑将我这个失联多年的私生女扶正,好抢夺遗产继承权,为的究竟是什么?”她一古脑儿将心中的疑惑吐出。

 沉默地瞪着她直接干脆的发言,黑勋发现眼前这十九岁的女孩,竟比他预估的还要聪慧许多,教他不免令眼相看。

 “怎么,你还不肯老实告诉我吗?”

 看着他漠然的神色,她有些生气了。

 甩开碍事的高跟鞋,她干脆长腿一跨纤纤玉足踏上长沙发,首次以居高临下之姿学他睥睨一切。

 “好歹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事业合伙人,如果不能坦诚以对,未来要怎么好好相处?”她双手叉在间,活像在训诫顽劣孩童似地大声发言。

 “你如果这么想和我‘袒裎’相对,我也不是不能配合,只是…”睨了她一眼,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微微上扬的角藏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只是什么?”一心只想知道答案的左妤媗儿没听出他话中有话,糊里糊涂被他牵着走。

 “我对未成年小表兴致缺缺,就算你用董事长头衔强民男,我也不敢保证…”挑起她小巧可爱的下巴,黑勋调侃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羞红脸的她急急打断。

 “停停停!你、你说什么强民男?我哪时向你要求这种事了?”

 人家她还是个未成年清纯女孩耶!

 哪会这么不知羞的强迫他、强迫他…呃?!

 瞪着黑勋畔隐隐浮现的纯然笑意,像是融化冰原的暖,和煦地、熏然地,教她一时间看直了眼,舍不得移开视线。

 没想到这个冷面男笑起来别有一番风情,还人的说,他真应该没事多笑笑,才不会老让人觉得严肃难以亲近。

 “你干么故意曲解我话里的意思?”

 看见冷面男难得一见的笑意,左妤媗心头的一把火竟滋…的一声熄灭了,连个余烬都不留,可见那笑容的杀伤力有多强。

 如果他再这样勾惑人心的对她笑,她难保自己不会像他口中所说,仗着董事长头衔强员工…

 停停停!

 才刚信誓旦旦的否认,这会儿就换她自己想入非非,真是丢人!

 “你脑袋里在想什么情画面,想得鼻血都快出来了?”瞧她一张俏睑儿爆红成番茄,黑勋恶劣地挑了挑眉,凑近她轻声喃问。

 他忽然发觉,闲来无事玩一下这个单纯正直的女孩也有意思的,这甚至比商场上尔虞我诈的厮杀还来得有意思,让他心情颇佳的止不住逗弄。

 “我、我哪有鼻血?!”

 迅速地抹了抹鼻端,发现自己竟然上当受骗,她气呼呼的抗议,殊不知这直接的反应等于承认方才她脑袋里,的确在想一些儿童不宜的恶画面,让看戏捉弄她的黑勋不沉笑出声,心想他很久没这么放纵情绪了。

 “你!可恶,别笑了!快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啦!”瞪着他放肆的嘲笑,左妤媗决定收回前言。

 这男人的笑哪里人了?

 谤本是很欠揍好吗!

 害她拳头好,却又没胆一记猫拳挥上那张冷俊酷帅的脸庞。

 “你想知道实情?好,我就告诉你。”

 从西装口袋中掏出烟盒,他动作优雅畅地取烟,点燃、深吐,然后朝她出一个阴郁嘲讽的神情,害左妤媗畏冷地轻颤着身子。

 “我的目的就是吃下香港颇富盛名的皇鑫大酒店,做为我旗下产业进军中国大陆的前哨站,而你,是我达成目标最便捷的选择。”

 朝她满是怒容的小脸吐出一圈烟雾,看着她因不小心入浓烟而咳呛连连的可怜表情,黑勋不意外她在知道“一部分”事实真相后会心生不满。

 “咳咳咳,就、就为了个人私利,你不惜利用我夺人家财?!”

 左妤媗被烟味熏得狼狈咳呛出泪水,听他谈论自己的轻谩语气,好像她不过是个“可丢弃式物件”她心头顿时燃起莫名的怒焰,这情绪比起以往遭人误解或受到欺凌都教她来得难过。

 “你以为那些人值得你同情吗?天真的公主。”

 一把扯过她纤细的手臂,他倾近了脸庞讽笑“你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兄长根本是堆废柴,仗着老子有钱四处为非做歹,贩毒、强暴样样都来,这样的人有资格继承大笔遗产过着为所为的人生?

 “再说当年你母亲受你父亲欺骗玩怀了身孕,就是让心怀妒恨的正室给上绝路,才会带着年幼的你投靠妹妹和妹婿,却在外人异样眼光下抑郁而终。

 “你说,这些人会比你值得继承这笔庞大遗产,过着不愁吃穿、挥霍无度的后半辈子吗?!”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左妤媗愕然地问。

 必于当年母亲为何要带着年幼懵懂的她逃离香港、离开父亲一事,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因此震愕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愈是肮脏的丑事,就愈想要隐瞒,而‘魅影’就是潜入丑恶的人深渊,为罪人召唤梦魇的鬼魅!”将一份资料夹丢至她眼前,黑勋低沉诡谲地哼道。

 慌颤地翻阅手中资料,每看一页,她拧蹙的眉头就多锁紧几分。

 “现在你还想将这间皇鑫大酒店还给那两位亲爱的兄长吗?”

 接着他又冷冷地说:“如今他们名下已有足够过下半辈子的财富,当然前提是他们能改掉以往挥金如土的骄奢生活:而你这个蒙尘的公主,虽然是同一个父亲生的,却从过去到现在都是一无所有、一贫如洗。

 “当年你母亲逆来顺受忍受男人的欺骗,认为自己不配得到任何补偿就逃离香港,此刻,你也觉得自己没有这个价值,不该得到一分公平的待遇吗?”

 睨着她俏颜上掩藏不住的彷徨表情,黑勋顾不得心头隐约传来的异样騒动,强迫自己不带情感地讥讽。

 “只要一年。”

 挑起她神情脆弱的苍白小脸,他在她眼前比出一食指。

 “等你满二十岁,和我签订酒店经营产权让渡书后,我会支付你一笔庞大的金额,让你可以用那些钱重返校园完成学业,甚至是离开香港、台湾,无忧无虑过着一辈子不愁吃穿的富裕生活,如何?”

 看着他如魔鬼般人堕落的深黝瞳眸,和不住在耳畔低似催眠般的喁喁细语,左妤媗盯着手中写满丑闻的资料,仿佛听见心底有两股力量在争执拉扯,就要撕裂她平凡而单纯的心!

 生父的遗弃、正室的迫、母亲的软弱,上一辈之间的斗争纷扰,就这么草草决定了她一出生就得背负的原罪。

 私生女的身分让她从小到大受冷眼相待,还要忍受外人的指指点点。而母亲去世后,没有为她留下任何东西,所以寄人篱下的她只能咬紧牙自食其力,每为了学费生活费奔波忙碌,只能羡慕地看着同龄女孩尽情欢笑享受青春。

 如果可以…如果有机会,她也想和别人一样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啊!

 难道她不值吗?

 被遗忘了这么多年,她真的不配拥有这些吗?

 “好,我答应你!”

 最终,左妤媗无法抵抗那股渴望反噬的力量。

 生父所留下的遗产,她和正室生的两名兄长一样,都有继承的资格不是吗?那么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一而再、再而三地退怯忍让,放弃原本应该得到的公平待遇?她那个不负责任的风父亲,当年玩女人的时候,恐怕从没想过自己也有付出代价的一天吧!

 心中不断鼓噪催动的晦涩念头,令左妤媗年轻脸庞凝上一抹超龄的沉肃,一会后,只见她神色坚定地向黑勋冷冽的双瞳,伸出右手缓缓开口“我愿意与你易。未来一年,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握的手,恍若受到惑的天使与恶魔订立的契约。

 “我很期待。”

 紧握着她纤巧的掌心,黑勋由衷说道,湛亮厉眸隐隐闪过一丝欣赏,和一抹难解的光芒。

 *********

 通讯设备良的办公室内,大型晶萤幕正传送着越洋视讯画面。

 萤幕那头,是间充满古典中国风情精致隽雅的厅房,绘工精细的花鸟画屏阻隔了窥探主人面貌的视线,只能见到一抹慵懒人影映于画屏之上,正身形优雅地以一只看似烟管的长杆儿,逗弄着座旁笼中的白翎雀。

 “久违了,魅影,这次的香港之旅还愉快吗?”

 婉转悦耳的鸟儿唱中,响起一道澄澈轻缓的男中音,透过视讯缓缓传送过来,沁入黑勋的耳膜。

 “宗长?!”厉眸微眯,他有些意外。

 身为历史渊源深厚,传承已超过百年之久的神秘黑氏宗族一员,黑勋早已习惯不定时接受家族中突来的任务指派。

 只是以往传令兵这个角色,都是由平辈中最年少爱闹的天才御宅族游人负责,为何这回黑氏宗长竟会亲自出马与他联系?!

 眼前的情景顿时让他心头警铃大作不敢小觑。

 毕竟上回夜盗公爵…他同母异父的亲弟弟黑凛·凯·欧克维尔就是因中了这男人的将法,才会亲自出马去偷取龙玉集团的琉璃娃娃,谁晓得那枚传家之宝竟是个货真价实的小美人,害黑凛陷入前所未有的狼狈危机不说,最后还掉入爱情陷阱被治得服服帖帖,实在让他引以为鉴!

 “游人那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你弟弟,听说前些日子公告退隐的夜盗公爵忽然带着徒弟‘拜访’游人的空城,还搬光里头所有高科技电脑设备。

 “唉,那孩子现在心情低落得很呢!躲在名副其实的空城中闭关谁也不理,只好劳驾我这一族之长亲自联系琐事。

 “你若遇着公爵最好劝劝他,玩笑不要太过,这回他也算出气了,就快把那些.用家族经费投资的设备还给游人吧!”

 男人温软的语调中隐隐透着伤脑筋的笑意,闲话家常中也间接回答了他尚未问出口的疑虑。

 “原来是这样…”眉心,黑勋低嘀。

 他早知道弟弟黑凛不游人那小子狐假虎威、为虎作伥许久,不过没料到他报复的手法这么烈,至于宗长口中夜盗公爵的“徒弟”想来是他看似无害实则麻烦的年轻弟媳玉琉璃。

 这对夫档也够心狠手辣了,那些高科技设备对御宅族游人来说,怕是比自己性命还重要,不过事情会搞成这样,罪魁祸首还不是眼前这个男人!

 还想装无辜?!

 “话说回来,香港那里进行得还顺利吗?”言归正传,黑氏宗长缓声轻问。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答得简洁扼要。

 “哦,是吗?我怎么听说才第一天而已,小鲍主就在魅影的守护下受伤了?”

 男人轻声一句问话,让黑勋俊颜冷凝得像是腊月结了冰霜的玄铁岩。

 “那是场意外,不会再发生了。”想起左妤媗被打的那一幕,他冷厉的眼角微,神情肃然地保证像在立下誓言。

 “不会最好,因为你不见得承受得起再一次的失误。”画屏后的人停下逗鸟的动作,话锋疾转冷凝哼笑,一语双关。

 这,才是黑勋所熟悉的黑氏宗长本

 “根据我手边的资讯,近年来皇鑫大酒店内发生多起毒品易事件,不法分子透过此管道与官员接触并行贿舞弊,再以香港为转运站据点,将东南亚栽植出的新品种毒物原料转运至欧美。

 “这些毒贩势力在当地愈见嚣张,你接手酒店营运后,务必揪出这些鼠辈,查出隐藏在暗地的主使者。”男人冷冷代。

 “是,我明白了。”

 虽然心中纳闷黑氏为何要调查这桩毒品易内幕,但黑勋向来只负责听令行事,懒得多管不必要的事情。

 这也是为何他会抛下自己远在法国的高级夜店,来到香港和一群贪婪愚蠢的家伙争抢皇鑫大酒店继承权的原因。

 因为黑氏这位神秘宗长做事本就随心所、任妄为,与其浪费时间揣测他的心思,还不如早早把事情办完和他划清界线省得麻烦!

 “对了,魅影,你那位傀儡公主会乖乖听话吗?”恢复了轻松的语调和笑意,黑氏宗长似是好奇地发问。

 “既然是只傀儡,当然会任凭我摆布。”黑勋答得冷酷而无情,不想让任何人窥知自己真正的心意。

 “呵呵,说得好。”

 闻言,画屏后的男人抚掌大笑,并在结束通讯前幽幽轻喃了一句“这么有自信,还真想看看无所不能的魅影吃瘪的模样。”

 只是,黑氏宗长这句轻声低语却没让黑勋听进去,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全副注意力早被监视器上那抹熟悉的纤丽身影给吸引。

 透过画质良的监视器画面,他看见左妤媗那只没见过世面的小麻雀,正一脸惶惶然地被酒店小姐们簇拥至店内大开眼界。

 瞧她学小姐们勉强摆出妖娆姿态的那副矬样,活像个筋骨扭伤的伤患!

 而且她和酒保对话时那一愣一愣,不知听了什么美眸圆睁的土包子样,怕是听到开一瓶酒的天价才会出那种瞠目结舌的表情吧?

 还有还有…

 数不完的缺点、道不尽的糗事,黑勋的视线紧紧追随着她在店内好奇的身影,专注得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他忍不住拧眉挑毛病,却又怎么也移不开紧锁的目光,收不回跃然悸动的心神。

 “哼,这样一个傻女孩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是个逃不出自己掌控的傀儡公主罢了!

 看着监视器画面中,因浅尝一口酒而咳呛连连的左妤媗,他脸色一沉、眉头一拧,转身大步踏出办公室,打算去将那不自量力偷喝酒的小女孩,抓回来好好管训一顿。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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