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从商秀旬的房间出来后,一路将君无忌押回他自己的房间,望璇玑带上门,准备开始质询。
“好了,商姑娘的事暂且放在一旁,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的问题吧!小殿主,请你回
上躺好。”
冷冷的瞪着乖乖回到自己
上的君无忌,望璇玑面无表情,双手抱
问道:“我尊贵的小殿主,请问为什么你之前会在商姑娘的房里?”
“完了,听到望璇玑在对自己的称呼之前加上“尊贵”这两个字,那就表示他是很认真的,看来这次自己想混过关恐怕有点困难。
“呃…我…”君无忌抱着羽被,头大的猛挤脑汁想挤出一个借口来。
不理会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的君无忌,望璇玑转头朝满脸无辜又不解的战伯夷和文
离兴师问罪“不是
代你们这两天不许让小殿主走出房门一步的吗?怎么我前脚刚一离开,小殿主随后就出现在商姑娘的房里了?”
“这个…”战伯夷和文
离面面相觑,然后齐声回答:“我们不知道。”他们明明一步也没离开的守在房门口,他们家小殿主到底是打哪儿溜出去的啊?
这会儿战伯夷总算知道他之前实在冤枉了他手下那些儿郎们,原来他们这个小殿主真有通天能耐,能痹篇他们一堆人的耳目而偷偷出走。
没好气的瞪战、文两人一眼,望璇玑回头朝君无忌谑问道:“如何?想出什么借口没有?”
君无忌还来不及讲话,倒是战伯夷和文
离紧张得很“尊贵的小殿主啊!拜托你挑个可信度高一点的借口,顺便证明我们的清白,千万好心点别拖我们下水啊!”在这种理亏的非常时期,他们宁愿得罪自家小殿主,也不敢得罪望大神医。
恶狠狠的瞪着他们一眼,再瞄了瞄板着脸的望璇玑,君无忌不
气的嘟着嘴嘀咕“都是爹爹他老人家不好,取这什么名字嘛,无忌无忌,摆明了我百无
忌,难怪我周围的一堆人全都对我毫不客气。”
听完他的抱他,望璇玑几乎要笑出来“既然知道,你还不安分一点。”斥了声,他忍着笑佯怒道:“别想找混!说,你是怎么闪过伯夷他们的监守溜出去的?”
身为殿主还让人监视?当这种殿主还真没价值。委屈的瞅他一眼,君无忌扁了扁嘴道:“同样是大夫,人家瑶光对大哥可是温柔又体贴,哪像你这样对着病人大呼小叫的。”
“同样是病人,人家大殿主可是既合作又听话,哪像你这样对大夫的话
奉
违的?”毫不客气的回敬了他一句,望璇玑颇有挑衅意味的加瞅他一眼。
好啊!说得实在是有道理极了,战伯夷和文
离在一旁听得在心中暗喝了声采,只差没鼓掌。
“好了,废话少说,你到底要不要老实招出来你是怎么溜出房的?”
倔强的昂起头不发一言,君无忌打定了主意不向恶势力屈服。
望璇玑也不
他,迳自朝战文两人叮咛道:“由于小殿主的不知好歹…我是说,由于小殿主的不爱惜自己,所以伤势略有变化,至少得在
上多躺三天才行,你们就待在房中看紧他,千万别让小殿主走出你们的视线之外,有事到葯师府找我。”瞟了眼仍无动于衷的君无忌,他闲闲的又继续道:“这几天花葯‘刚好’缺货,所以我大多时间都会待在涵楼研磨,不过我仍会按时熬好‘正常葯’,让葯房的人送来给小殿主服用。”
战、文两人实在想笑,但仍是辛苦的绷着一张平板脸,正经严肃的颔首应是。
花葯缺货?望璇玑摆明了要他受罪!这个恶质的蹩脚大夫,人家是病人最大,偏他的情况是大夫最大,真是岂有此理!骂归骂,君无忌仍是苦着脸在喝苦葯与面子之间徘徊,严后还是决定识时务为俊杰,赶在望璇玑踏出门槛前把他叫了回来。
然后在他一脸“我就知道”的得意神情中,君无忌老老实实的把房里偷偷建造的密道招供出来。算了,大不小再另寻遁逃的管道就是了,君无忌这样安慰自己。
被
足了三天,今天好不容易才获得望大神医的首肯,终于可以踏出窝得快发霉的殿主府,君无忌连威带胁的甩开战伯夷和文
离,好心情的往商秀旬的香闺走去,推备—会睽违了三
之久的美人儿。
在门口敲了两声,没得到回应,君无忌不由得试探的轻唤了两声:“商姑娘、商姑娘?”
“启禀小殿主。”
“哇!”没听到记忆中的柔美嗓音,倒是一声恭敬的声音突如其来的钻入他的耳朵,吓了君无忌好大—跳。
像是私会情人被逮着般,君无忌按着猛然怦怦作响的
口,心虚的转身面对半跪在下方的府卫,强挤出—丝威严,沉着声音道:“什么事?”
“商姑娘此刻人正在清风亭里,要不要属下前去带地来见小殿主?”府卫恭恭敬敬的回答;
“呃,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勉强肃容等那名府卫退了下去,君无忌马上扬起
角,迫不及待的往清风亭方向走去。
被派来服侍商秀旬的两名侍婢远远瞧见君无忌,立时齐齐朝他蹲身行礼“见过小殿主。”
由于没听见有人来的足音,商秀旬茫然的蹙着眉,微一侧头作倾听状。
原本欣喜的心情,在乍见亭中那名憔悴苍白的佳人后,君无忌整个心揪痛得拧成了一团,见她脸上满是疑惧,他忙特意放重足音,摆摆手要那两名婢女起身,同时扬声叫她“商姑娘。”
“啊!是君公子。”听到他的声音,商秀旬失去光彩的眼里不由闪过一抹喜
,轻呼一声,她想要站起来向他施礼。
“别!”抢前一步轻按着她的香肩,君无忌柔声道:“坐着也就是了,何必站起来?”说完,才不舍的将手从她小巧的香肩上缩回来。
微羞的低垂螓首,商秀旬含着感激的笑意累声道:“秀旬还未向公子的救命之恩道谢。”
哇!这就是外面世界所谓的名门闺秀、大家千金吗?眼前佳人端庄的敛眉垂眼,含羞带怯的轻言软语,一双柔荑还轻抵着小巧的下巴,巧笑倩兮的丽颜上漾着一抹可爱的红晕,柔弱动人的娇态尽显无遗,当场看得君无忌差点回不了神。
半晌,他才愣愣的说道:“呃…那没什么,你别太介意。”
由于不敢再说实话刺
她,经过他们四人一番讨论后,决定暂时隐瞒事实,编了个理由告诉她,说是君无忌在回殿途中从两个恶霸手中救下她的,至于她的亲人则正在寻找中。
“无论如何,总是谢过君公子相救之恩及收留之情。”说着,她盈盈的站起身,仪态万千的朝他施了个柔美的礼。
“忙扶起她,君无忌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这点小事商姑娘毋需卦怀,你只管安心住下来就是了。”暗唷了声,他对于没能救出商家其他人总有那么点遗憾,真不知以后她知道了真相时情何以堪?令人不
为她担心。”
“是。”商秀旬柔顺的低应了声。
细细的瞧了瞧她,君无忌剑眉微蹙道:“你的神色不太好,这些天过得不好吗?还是我府里的人没好好照顾你?瞧你瘦成这样。”对她的瘦弱苍白,他可是心疼得很。
“不!我过得很好,这儿的人也都对我很好,每个人都很照顾我,是我自己不好,君公子你可别生他们的气。”商秀旬惶然的急声道,原本略带红晕的娇颜更是瞬间转白。
“呃?”没料到她会有这么
烈的反应,君无忌着实怔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为什么要生气?生谁的气?”
此时另一名侍婢送上参茶及新鲜的糕果,摆好后,他挥挥手,让她连同伺候商秀旬的两名婢女一同退下去。
“生望公子和战公子、文公子以及府里所有人的气。”商秀旬颇为不安的说了出来,生怕君无忌会为了她而让许多人受到责罚。
“呃?”又怔了怔,他呆呆的问:“是谁告诉你我会生他们的气?”
“嗯…”迟疑了下,她还是老实的回答“就是望公子和战公子、文公子以及府里所有的人告诉我的。”
他没事生什么气?那些人是吃
闲着没事干是不是?就会在背后破坏他的名声。
君无忌忍着想骂人的冲动,尽量放柔了音调,以免吓着这
感纤细的小东西“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呃,告诉我,他们是怎样对你说的?”
怀疑的朝他的方向侧了侧头,商秀旬这才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道:“望公子说,他这三天已经很努力的调理我的身体,而我却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他说君公子你看了会很不高兴,然后就会责怪他没医好我,另外战公子、文公子及府里的人说,他们很尽心尽力的想让我开心,可我始终闷闷不乐的,君公子你看了也会很不高兴的责怪他们没有好好服侍我。”停了停,她求证似的呐呐道:“君公子,你…真的会这样吗?”
问完后,她不由微羞的垂下那双无法视物的眼眸,若真如望公子他们所说的,君公子会那般关心她,那她不知会如何的开心呢!但,可能吗?君公子可会如此关怀自己?商秀旬心想。
听完她这一大段话,君无忌不
哑口无言,因为他们全猜对了他的反应。
用力叹了口气,他漾着一抹柔情望着她承认“我会。”
还来不及为他的答案而心跳,商秀旬就急急的想帮望璇玑他们求情“君公子,你可千万别真的骂他们,他们真的非常、非常照顾我,是我自己吃不下东西才会…”
正想安慰她的君无忌闻言不由一愕,忙打断她道:“你吃不下东西?为什么?”他这才发觉亭子里除了新送上来的糕果外,原先摆的几碟糕果,果然还文风不动的留在原位。
苍白的秀颜点上一抹淡红,摇了摇头,商秀旬轻声道:“我也不晓得,只是觉得心里闷,不太想吃东西。”顿了顿,她略显羞涩的轻声道:“对了,好些天没见着君公子了,君公子平
一定很忙吧?”
这几
望璇玑和战、文两人常常来探望她,惟独不见他的踪影,而她也奇异的一直惦记着这个有着带笑嗓音,让她深觉亲切的君公子。
“不是忙不忙的问题,我是让璇玑那个专断独行的家伙给软
了三天,想出来也出不来!”他气冲冲的埋怨着,然后忙解释道:“就是因为让他给
足了,所以才会一直没来探望商姑娘,不过我心里可一直惦记着商姑娘呢!”
“你是说望公子?”听他讲话的语调活像小孩子在埋怨不能出去玩般,商秀旬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奇道:“他能这样吗?我记得你才是小殿主呀!”
瞄了瞄桌上的糕果,君无忌佯装气愤难平道:“哼!殿主又怎么样?吃块芙蓉糕吧!”拿起一块粉红色的糕饼
给她,再飞快的接下去道:“你知道他们怎么叫我的吗?不良小殿主耶!他们竟称呼我为不良小殿主,一点也不把我这个小殿主放在眼里,你说可恶不可恶?”
听他讲得有趣,她忍不住点头应和,听得出神之下,也不由自主地吃起手中的芙蓉糕来了。
“所以啦!”见她开始吃东西,君无忌登时
出一个计谋得逞的笑容,继续循着这个模式
导她吃下更多的食物“你根本别怕我会骂他们…吃吃这个,很好吃的喔!相反的,你应该担心我会被他们联手欺负才对…”
于是,在君无忌妙语如珠的抖出一堆人的糗事及商秀旬的连连娇笑下,他很成功的让她吃下了一大堆有的没有的东西,顺利的达成他
食的目的。
而从此以后,每到吃午饭时间,君无忌绝对准时到红楼报到,然后无所不用其极的
着商秀旬吃下一大堆东西,至于晚膳,他则拖着商大美人到养生居和望璇玑等人一同用餐,俨然将她当成了自家人一般对待。
蟠龙神殿的精神重心和会议重地的龙腾厅里,君无忌端坐在紫檀太师椅上,专注而安静的翻着搁在可鉴人的大理石长桌上,文
离交给他的两份报告书,闲适的神情随着书中内容而渐趋冷凝与绝酷。
今天是他们头一次为了商秀旬的事而召开的正式会议。
向来没大没小的战伯夷和文
离,此时也规规矩矩端坐两旁,安静的等着君无忌的指令。平常再怎么嘻笑怒骂都没关系,但一遇上正经事,就算君无忌拜托他们轻松一点,他们也不敢更不会对他有丝毫不敬,对他们来讲,这是原则问题,更是他们用以表达敬服之意的方法。
“衙门如何处理商家血案?”双眼盯着报告着,君无忌随口问道。
“禀小殿主,衙门判定此商家血案为一般江湖仇杀,在追查不出丝毫线索后,已是不了了之。”文
离应声回答。
忍不住皱了皱眉,君无忌对衙门办事能力与态度的差劲实在很不能接受,罢了,反正他也从没指望衙门能有什么作为。
“雷火帮?这雷火帮是啥玩意儿?居然敢擅用雷火这名号?难道他们不知道火是龙才能用的专有利器吗?他们干么不叫雷水帮或雷土帮?难不成他们存心想挑衅本殿主的权威?”看完资料后,君无忌满脸不悦的硬是挑出一个毛病来找雷火帮的碴。
这雷火帮正是害商秀旬家破人亡的刽子手,而元凶却是薛子通,他明里求亲不得,竟暗中花大钱雇用雷火帮的人去替他抓人,不料听请非人,以致会有那天的惨案发生,君无忌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启禀小殿主,雷火帮,顾名思义,其帮中人员擅长用火葯,尤其他们独门的雷火弹极为霸道,用来杀人放火都极为好用。”微垂眼眸,文
离善尽职责的恭声说明。
皱了皱眉,君无忌实在很不习惯文
离他们对他这般尊敬与谦薛,连正眼看他也不敢。
“不管如何,反正他们用火为号就是不行,因此本殿主决定让雷火帮这个名字从此在江湖上消失。”君无忌提起朱笔,轻描淡写的在书上画了个X,雷火帮的命运就此决定。
“是。”战伯夷应得极为自然,脸上神情好似雷火帮此刻已经灰飞烟灭厂似的“敢问小殿主,不知你希望以什么方式让雷火帮‘熄火’?”他请示道。
“你高兴就好。”君无忌一脸“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表情道。
自由人们自幼受到训练各不相同,大家各有各的专长,像身为殿主的君无
和君无忌兄弟擅长的是如何管理神殿及领导部属,文家兄弟则专
布思计谋及定策略,而战家兄弟当然就是长于战斗及防御,至于望家兄妹当然是专研葯理及医理方面的事了。
因此身为领导者,每一次在处理事情的时候,小事那当然是交给部属去负责,就算是大事,他们也只是思考主要的处理原则及目标,然后掌握大方向和进行管理就行了,至于用什么方法和手段等细节问题,自有神殿的文军和战神去掌握。
没有人是万能的,事必躬亲并不是好法子,只行互信互助才能保持基业的稳定和成长繁荣,这是蟠龙神殿代代相传的信条。
“是。”战伯夷满脸正经的接令,心里则是又好笑又好气,他高兴就好?这算什么啊?唉!他家小殿主无条件信任他是很好啦!但如果小殿主能更正式的下令会更好。
“至于这个薛子通…”提起这个祸源,君无忌优然闲散的眼眸里乍然迸出一股严厉冷冽的煞气,他沉
良久,眼中残酷神采逸去,重新恢复深邃而温和的色彩,他懒洋洋的伸了伸
,再不理眼前这两个过分拘谨的家伙,身子一歪让自己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才说出他的判决“
离,你看着‘重办’好了。”
唉!为了配合这两个顽固的家伙,害他也得跟着
直背脊,表现出一殿之主的庄严肃穆,君无忌不以为然的瞥了他们一眼,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样板着脸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吗?
对他的坐没坐相视若无睹,文
离淡然一笑道:“禀小殿主,这件事思礼大哥在查明真相时,已经顺手处理掉了,他传回来的消息是,这个薛子通‘不知怎的’犯了一个‘不知什么’的滔天大罪,贵州县令已经决定将他
放边疆二十年哪!”
“很好…呃?”君无忌瘫软的身子一下子僵直,一双好看的大眼危险的睨着文
离“等一下!思礼大哥?思礼大哥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你通知思礼大哥了?”
“小殿主,你忘了大小殿主极为关心我们,经常会询差别我们的近况,再加上我们神殿
密的联系网,天剑峰上只要一有什么动静,思礼大哥很轻易就能知道,我为了商姑娘面发出调查令一事,思礼大哥自然也会知道的嘛!”文
离无辜又谦敬的回答。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文思礼一展开调查,那他们在天剑峰上不管做了什么事,他就绝对可以查出来,而他知道的事,君无忌就一定也会知道,这是毋庸置疑的结果。
呃…也对!那…大哥一定也知道他偷跑出去的事了,这下完了!心中了阵哀叹,君无忌颓然的倒回宽大的椅内,眼里忍不住啊上一抹绝望的色彩。
偷偷瞥他一眼,文
离和战伯夷得意至极的心里笑翻了天,总算给他们这宝贝小殿主一个教训了,只要等大殿主回来…嘿嘿嘿!
心中得意再加上正事谈得差不多了,他们两人一忘形下,一个半趴在桌面玩自己的手指头,一个则跷起二郎腿笑咪咪的半倚在椅背上,端庄的坐姿瞬间破坏无遗。
原本暗暗发愁的君无忌,看战、文两人维持不到几分钟的端正坐姿又打回原形,不由暗笑一声,决定不让他们太好过。
只见他突然肃容整姿,极为端庄严肃的板着脸,朝他们冷声喝道:“放肆!在庄严的龙腾厅里,看你们那副懒散的模样成何体统?莫不是太久没训练,皮在
了是吗?”
这一喝,喝得战、文两人反
的赶忙坐好,然后一愣一愣的直瞪着君无忌。实在是因为这句熟悉之极的斥责,一向是他们三人…不,四人,还有一个望璇玑…被上一代的领导者所喝骂的专用辞,他们两一时不察,倒让君无忌给唬了去。
“呵呵!反应还算迅速,勉强当你们及格好了。”满意的笑了起来,君无忌重新躺加椅内,也高高的跷起二郎腿,朝他们戏谑的晃了晃脚趾头道。
愕然的互望一眼后,战伯夷和文
离怒喝一声“可恶!”随即往君无忌的龙座猛然一窜,极有默楔的一左一右夹攻他。
可惜君无忌早已有所准备,早一步的跃身而起,闪过他们溜了,他们三人就这样一前两后的在龙腾厅里,再次展开一场攸关面子的生死对决。
对于厅内的騒动,在厅外守卫的府卫个个无动于衷的继续板着脸站岗,反正他们都习惯了,要是哪—天他们不闹了那才真的有问题。
“停!”
一声石破天惊般的大吼声,当场震得战伯夷和文
离耳膜生疼,不得不停下踉跄的脚步,一脸惊悸的远远飞离那个魔音制造者。
“好了,别玩了,办正事要紧。”君无忌悠哉的踱回他的宝座,然后将自己给丢进那把太师椅里呵呆笑道:“坐啊!别站着嘛!站久了脚会酸的。”
谁在在跟他玩了?他们是在找他拚命耶!狠狠的瞪了君无忌一眼,战、文两人捏着喀喀作响的手指各自回座。哼!没关系,办完了正事再找他算帐也一样。
“不知小殿主还有什么事要吩咐的?”战伯夷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
“商姑娘的事啊!”君无忌睨他一眼,意有所指的比着自己的头道“我们总不能就这样放着她不管吧?”
互相对望了一眼,文
离道:“这件事好像找咱们的葯师大人来商量比较妥当吧?”
才说着,一缕淡淡的葯香乍然飘进龙腾厅,厅中三人齐齐一愕,随忙不迭的朝外扬声大叫“府卫,请葯师大人进来,就说我们有事找他商量。”
“不用府卫请了,你们的叫声我在三丈外都听得到。”刚吼完,望璇玑立时出现在大门口,标准的说人人到。“说吧!找我商量什么事?该不会是商姑娘的事吧?”他问。
“就是她的事。”他们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我想也是。”会找他除了跟医学有关的就没别的了,就算真有别的他也不会管,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嘛!耸了耸肩,望璇玑迳自在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习惯性的单手托,显得凡事无所谓的超然潇
态度。
“对了,我不过是刚好有事经过厅外,你们怎么知道我来了?”望璇玑实在不懂,这几个家伙为什么总能先一步掌握住他的行踪?
“只要我在附近你们好像都会知道,为什么?”这个问题他已经思考了好几年也问了好几年,却依然得不出个所以然来。
“嘿嘿!”三人心里有数而心照不宣的
笑两声,然后很严肃的道:“这个问题你问过好几次了,而我们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你自己去想。”他们怎么可能会告诉他嘛!开玩笑,那可是他们躲避他追踪的法宝耶!
就是想不通才会一问再问,很没好气的各瞪了他们几眼,望璇玑懒懒道:“不说就算了,反正我早知道你们不可能会告诉我答案。”
“那你干么还问?”战伯夷睨他一眼道。
“没事问问看不行吗?”
“行。”
一旁沉默许久的君无忌,突然双手托腮劈头问道:“璇玑,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没头没脑的,亏得望璇玑听得懂他在问什么,只听望璇玑顺口就回答:“单刀直入法是不行了,我看就用旁敲侧击法或声东击西法好了,要不抛砖引玉法也成,其实暗渡陈仓法也不错,再不然含沙
影也是可以…”
他说了一大串兵法典故,说得高兴至极,可怜龙腾厅里的另三只鸭子有听没有懂,个个睁着一双茫茫的眼朝他干瞪个不停,偏又怕没面子而死撑着不肯开口问他。
“行了、行了。”君无忌忙打断他没完没了的点子,道:“反正已经有了这么些个法子,你随便挑一个也就是了。”
“什么叫随便挑一个?”望璇玑瞪他一眼,不悦道:“一个好的大夫一定要针对病人的症状对症下葯,什么法子对病人有效就用哪个法子,怎么可以随便
来?”
“好好好。”君无忌连三声好,只要他别再罗唆什么都好“那就麻烦你费心点,看商姑娘的情形该选哪一个吧?”
战伯夷和文
离两人心情愉悦的无声笑了起来,因为看到君无忌被骂是他们两人少有的娱乐之一。
“这还差不多。”望璇玑这才转怒为喜,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敲牙敲的,半晌,才往桌上轻轻一击道:“好吧!就用旁敲侧击法好了。”
“呃?怎么用?”三人不约而同的
口而出。
“就是旁敲侧击呀!”望璇玑纳闷的扫了他们一眼,这也不懂?
“谁知道你这个旁敲侧击是个啥玩意儿?”君无忌没好气的朝他斥了声。
“啊?”怔了怔,望璇玑恍然大悟的吃吃笑了起来“原来我刚才说的那些你们都听不懂啊?活该!谁让你们死要面子的不肯问我,这下可不更丢脸了?”他颇为幸灾乐祸。
三人糗大的互望一眼,勉强绷着一张脸,却是没一会儿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时间整个龙腾厅洋溢着一阵阵
朗
愉的笑声,笑得让厅外的人也跟着会心的笑了起来。
“好啦!我告诉你们该怎么做,仔细听好了。”望璇玑最先止住笑,正经八百的斜向他们三个道:“不管是哪一种方法,总而言之,就是不要直接告诉商姑娘她的身世,而是根据她的性格故意做一些令她不能接受的事,借此来刺
她,再来就是以她的习
来试验,找一些她喜爱或做过的事物来引发她去回想以前的事,而这些都只算是引子,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以虚构某个人来代替她,将她被薛子通迫离贵州,以及随后惨遭灭门的事告诉她,看她听完的反应如何,如果不太对劲就不要再说,要是情况还算良好,你们就可以暗示她,如果那些事情发生在她身上,那么她会如何等等。”
“喔…我们懂了。”这下他们可恍然明白了。
“但是不能太过于急躁,要慢慢来,一点一点的透
给她知道。”
想起了前两天商秀旬那娇柔瘦弱又苍白的身影,君无忌登时大感心疼,忙不迭的点头赞同他的提议,当下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既然公事办完了,接下来就是私事了。
满溢着复仇之心的战伯夷和文
离两人
换了贼兮兮的一瞥,毫无预警的再次飞身而起,朝还愣在原地的君无忌猛然扑去,不揍他一顿,他们是不会死心的。
君无忌大惊之下急忙往后翻跃,惊险万分的躲过他们的联手一击,三人当下再次展开了生死决斗,这次没参战的望璇玑则照例在一旁看好戏,顺便摇旗呐喊助兴。
历尽艰辛的闪过战伯夷和文
离的追杀后,君无忌颇显狼狈的躲在树梢避难,就怕被那两个心狠手辣的家伙给逮到。他武艺虽强,但光是战伯夷一人就够他应付的了,再加上文
离,那他想取胜可是难如登天哦!不赶紧逃离道还等着被剥皮吗?
“咦?”居高临下的瞥见侍婢甜儿扶着商秀旬正朝他的方向走了过来,君无忌大喜下正想跃下树,总算及时想到自己正在逃难当中,连忙硬生生止住身形,睁着一双晶沉的星目四下小心的探看,正没见着那两个凶神恶煞后,这才绽开笑
,满意的直点头。
他一下子蹦到了商秀旬眼前叫道:“商姑娘!你们要上哪儿去?”
“小殿主!”
他这猛然从天而降,登时吓得甜儿失声惊呼,而商秀旬则让她突如其来的叫声给吓了一跳,差点没跌倒。
“呃?”笑容一时冻住,君无忌尴尬的望着显然被他吓到的两个小女人,讪然道:“对不起,吓到你们了…”
“君…君公子?是你吗?”商秀旬惊魂甫定的问道。
“对,就是我。”他忙点头回答。
一听是他,商秀旬不
欣然绽
浅笑,回答他刚才的问题道:“没要上哪儿去,我只是让甜儿带我出来走一走。”
点点头,他朗笑道:“那我陪你,不介意让我同行吧?”
“嗯!”含羞带喜的低应了声,她忽然秀眉轻拢,脸溢好奇道:“对了,君公子,你方才从哪儿来的?”他好像是一下子就蹦了出来似的,事先全没个征兆。
“啊?我…那个…”窘红着脸,君无忌瞄了眼在一旁窃笑的甜儿,不大好意思的伸出食指朝上指了指,嗫
道:“从树上下来的。”
“树上?”意外的一愣后,商秀旬直觉想笑“你爬到树上去干什么?找鸟窝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是去避难的…”
“避难?”这会儿商秀旬真的笑出来了,住在蟠龙神殿里的这些日子,她已经听了太多有关他和战、文、望等三人逃难的辉煌纪录了,当然其中也不乏他们真正的英勇事迹。
“啊!”他怎么把这么丢脸的事给说出来了?君无忌糗大的苦笑不已。
“是不是你又惹战公子他们生气了?这次有几个人在追杀你?你有同伙吗?还是三对一?”商秀旬好奇又好笑的
口就是一串问题,她实在没办法想像他们几个做当家的人这么爱玩闹,而这么大一间神殿怎么没让他们给玩掉,反而管治得妥妥当当?
“你为什么这么问?”君无忌错愕的直盯着她,颇怀疑是不是他听错了,她言下之意好像把他当成了结伙抢劫的匪类似的。
娇羞含笑的微垂螓首,商秀旬咬
忍笑道:“听说…大家都说,如果是君公子在逃难,那肯定是你做了什么坏事让战公子他们逮到,若是战公子他们在逃难,那就是君公子抓到他们的把柄,所以…”说来说完,她已经和甜儿笑成了一团了。
“什么嘛!我从来不做坏事的,商姑娘,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没信心呢?”君无忌不由扬声议,不一会儿,他自己也好笑的耸耸肩招认道:“顶我只是做错事罢了。”
他这—说,更是让好不容易止住笑声的商秀旬又笑了起来。
好吧!糗就糗到底算了,摸了摸鼻子,君无忌干脆全招了“这次只有遭到伯夷跟
离的追杀,璇玑是采中立没有参战。”
“那战况如何?君公子是输多还是赢多?”她笑盈盈的表达关怀之意。
“当然是赢多。”君无忌一昂首,阔气的道:“就凭伯夷和
离两人岂能奈我何?不信你问甜儿就知道了。”
“看来这次小殿主是赢面比较多没错。”略微打量了自家小殿主,甜儿正经的点头评论“虽然狼狈了些,但至少这次脸上还完整无缺,没有东一块青、西一块绿的。”一说完,她和商秀旬两人又笑成了一堆。
“甜儿。”拉长了脸,君无忌没好气的瞪着她埋怨“谁教你说后面那几句的?”
怨归怨,不过看她们笑得那样开心,他也忍不住笑开了脸。
“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去?我一定要去。”君无忌铿锵有力的为自己争取权益。
“尊贵的小殿主。”文
离忍住想长叹三声的冲动,尽力奈着
子苦劝“你可是一殿之主哪!怎么可以轻易的以身试险呢?”
“呵呵!”假笑两声,君无忌摆出一脸大公无私的脸孔道:“就因为我是殿主,所以才要身先士卒啊!岂能独享安乐而让你们去涉险呢?”
“为小殿主效命是属下的光荣,也是属下的职责,再说,这等小事交给属下办就行了,实在不需要你亲自出马。”战伯夷装腔作势的陪笑道。
“既然是小事,那你们何必大老远跑这么一赶呢?交给门下儿郎去办就成了呀!”君无忌频频朝他们送去体恤的关爱眼神道。
“就是因为跟我未来夫人的事有关,所以我才更应该去。”君无忌理直气壮道,他可不是省油的灯,想三言两语就打发他?门儿都没有。
文
离和战伯夷想视苦笑,均是心中发急,暗想这望璇玑怎么还没来啊?
“尊贵的小殿主,若你坚持要跟去,这让老殿主和老夫人知道了,他们会很担心…”诉之以理不成,文
离打算来个动之以情,可惜还没诉完就惨遭
斩。
“停,少来这一套。”丢给了一记大白眼,君无忌哼哼有声道:“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反正是去定了。”
“小殿主!”气结的大吼一声,战伯夷实在很想一拳将他给揍昏。
“怎样?”君无忌也不甘示弱的回吼一声。
一时间,两个人就这样你瞪我、我瞪你的比赛谁的耐力够久,文
离则无可奈何的杵在一旁无计可施,他的聪明机智一碰上自家小殿主的固执,通常都无功而回。
“大老远的把我找来,就是为了看你们在这边大眼瞪瞪小眼吗?”让文
离一封急书招来的望璇玑,莫名其妙的瞪着眼前这三个呆瓜似的家伙。
“璇玑!”一瞧见他,他们三人不约而同的大叫。
听到这一惊两喜的叫声,望璇玑可吓了一大跳,同样是叫他,怎么语气差那么多?
“璇玑。”文
离像见到救星似的直拉着他飞快道:“小殿主要跟着我们下山,你快阻止他。”要让这个贪玩的小殿主跟去,那他们光是守着他就够忙了,哪还能有闲工夫去处理其他的正事及非正事?正事没空办也就算了,这非正事嘛…不办就太可惜了。
“我现在可没伤、没病的,你不能强制把我留在神殿内。”君无忌警戒的的盯着望璇玑声明。
“你们下山干什么?”望璇玑讶异的看着文
离道,他们这几个看家的人向来很少下山的,更别说是负责天剑峰安危的战、文两人,他们一同离山的情形可从没有过。
“思礼大哥查到了雷火帮的总坛在老爷山,可是他没空去处理,所以由我们俩去解决。”战伯夷简单的说明。
“原来如此。”了解的点点头,望璇玑一脸无所谓道:“你们谁去、谁不去我都不管,反正神殿里的政务我从不干涉。”他向来只管人不管事。
他这一讲,君无忌登时松了口气,文
离和战伯夷则不敢置信的张大眼呆瞪着他。
“对了,小殿主。”望璇玑突然以着“我还有话要讲”的表情唤了他一声。
“干什么?”反
的应了声,君无忌立时提高警觉,猜疑加怕怕的直盯着他。
“这几
商姑娘一直没什么精神,似乎有心事的样子,脸色也比前几天差了许多,小殿主是否该去探望、探望?”望璇玑淡然道,平静的神色毫不夸大,却反是让人不得不信。
“什么?不会吧?我昨儿个看她还
有精神的呀?你会不会看错了?”愕然的瞪大眼,君无忌怀疑道。照理说,能够同甜儿戏弄他的人该不会太虚弱才对呀!
眼神一亮,文
离不
佩服的瞧着望璇玑,他可真懂得打蛇打七寸的道理啊!
“也许吧!”望璇玑绝对深知以退为进、
擒故纵之道,只见他耸了耸肩,轻描淡写道:“虽然商姑娘看起来脸色苍白,人也闷闷不乐外加有些食欲不振,不过这可能只是她一时心情不好而已,我想她应该没事才对,大概是我多心了,小殿主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呃…”这小子是存心让自己紧张是不?听他这么一说,君无忌反而更担心了。
这会儿,他一颗心不由分成两半,一半牵挂着山上的美人儿,一半又实在想趁此机会下山游玩,一时心绪在下山、不下山两种选择中摇摆不定。
一番天人
战后,他
气的垂下肩膀,最终还是放不下商秀旬,决定留在山上了。
见他那副模样,文
离就知道大事抵定,不由和望璇玑在暗中
换了个成功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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