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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次上午,许峦给杜朗打了通电话,央求他做一件事。虽然杜朗隐约能猜出她的用意,但还是很想知道真正的原因。不过当他听到她那结结巴巴的解释时,脑海中马上浮现她此刻窘困的表情。罢了,还是不深究了,反正她的恳求也没有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拜托完杜朗之后,许峦又给酒吧老板打了通电话,谎称胃疼没有好转,骗得病假一天。

 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竹藤波的,邀他晚上务必来她家。至于原因她并没有说明,只是一再强调要他来。

 所有的电话结束之后,她拿着刚发的薪水奔往购物中心,为自己添置了十分必要的贴身物品。拎着购物袋,她又拐进一家超市,买了很多符合他胃口的食材和一瓶红酒。看到前期工作准备就绪,她满意地出一个微笑,不为自己的举动感到惊讶与激动。

 黄昏时分,竹藤波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两个多小时到达。原因是自从上午接到她的电话之后,他就满脑子问号,怎么也捉摸不透她的想法,真怕她是要和他谈分手的事情。

 望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他感到局促不安,如坐针毡。难道这是最后的晚餐吗?倘若真是这样,他该如何是好?他还没有做好失去她的准备,也不想做这种残忍的心理准备。

 “峦,要不要我帮你?”他提心吊胆地看着她。虽然感觉她今天的气好了很多,心情也比昨天轻松很多,但还是难以令他安心。

 “不用,你出去吧,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开饭了。”

 “峦智不回来吗?”

 她笑着摇摇头,把他推出厨房。

 晚餐时,两人除了感情生活之外随意闲谈,其中涉及到她的‮试考‬问题。对于临近的‮试考‬,她非但不紧张,反而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雀跃,想马上结束这场意义重大的‮试考‬。

 看到她一副兴匆匆的神态,他的疑惑又加重几分。今天她是怎么了?平一向少言寡语的她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

 晚餐过后,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时而谈上几句不关彼此的事情,时而又沉默起来,各自思忖着什么。

 “峦,昨天我爸爸的态度很不好,很抱歉。”竹藤波再也憋不住了。率先谈及到这个感的事情。

 许峦静默了几秒钟,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顶撞你父亲。”

 突然,他握住她的双手,贴在自己的边反复亲吻“峦,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凝视着他那伤感的双眼,她感到阵阵心疼,撤出双手,抚上他的面颊,在他棱角分明的五宫上落下细细碎碎的轻吻…也许是酒在作怪,两人都被这轻柔的碰触引得心神漾,浅吻不逐渐加深?!当竹藤波的大手不能自已地探入她的内衣之后,许峦像触电一般全身剧烈一颤,用力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推开。待跌坐在地的竹藤波清醒过来时,满怀歉意的请她原谅自己的冲动。

 “峦,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刚才的行为,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

 她面颊绯红,心咚咚地狂跳不停,费了好大力气才敢面对他的双眼“我不怪你…”她瞥过墙上的钟,时间差不多了“藤波,你能去外面等一下吗?大约半个小时后再回来行吗?”

 “怎么了?”他满目疑惑。

 “求求你!”

 “好吧,不许整我哟!”他宠溺地轻刮了下她的鼻子。

 她顽皮一笑“不会啦!”

 把他推出门外后,她匆忙翻出新买的衣服钻进浴室。二十多分钟的沐浴既紧张又激动,她真为自己即将进行的疯狂行为感到脸红。

 步出浴室,她发现竹藤波还没有回来,继而对镜梳理,望着镜中的自己,心跳加速,俏脸忍不住泛起红晕,这真的是那个一贯素静低调的许峦吗?

 忽然,门铃响了。她定定神,沉沉气,向屋门走去。门一开,竹藤波的傻脸立即呈现在眼前,她强鼓起勇气与他对视。

 “进来吧。”她的声音极其轻柔,像是山涧淌的涓涓小溪。

 竹藤波目光凝滞地盯着她,自上而下,自下而上将她打量多次。眼前的许峦如同一个从天而降的精灵!火红的丝质吊带睡裙将她包裹得恰如其分,在白皙的皮肤和绋红的面颊下更映出几分感,此时,眼角那颗小小的黑痣为她增添了几分妖娆;乌黑垂顺的长发带着丁点涤涤的感觉,让人看了心的;还有就是她那有些飘忽的目光,他看得出,娇羞的她很紧张。

 可她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呢?“峦,你怎么了?”他关上门,有意和她保持些许的距离,否则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朝她扑过去。

 许峦没有理会他的话,颤抖的心操控着颤抖的手熄灭了屋内的目光灯,转而打开昏黄的落地台灯,瞬间,气氛顿时变得暖呼呼的,更有些暧昧不清。

 竹藤波随着光线的转换而心头一怔,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上前扳过她的双肩“峦,你到底怎么了?”

 她低垂着头,摆他的束缚,深深了口气,抚平心中的层层起伏,坚定地上他的目光。“藤波!我是许峦?!许峦很爱很爱你!因为你,她找到了为自己而活的那一天!今天,就是今天!”

 她这些没头没脑的话把他弄胡涂了,傻呆呆地望着她“峦?!”

 “我不想让你感到不安…我想让你知道,我是愿意和你在一起的。”

 语毕,她沉了沉气,纤细的手指先后挑起睡裙的两条肩带,自然向下一拨,红色的睡裙立即从白皙的身体上退场,软软的躺在地上。

 竹藤波倒一口凉气,双眼随着她的举动瞪大眼,双眼中布满惹人头晕目眩的曼妙体。在短短的一刹那,他完全变成了一个白痴。

 “藤波,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我想说,我愿意把纯洁献给你!”

 许峦顾不上害羞,虽然身体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僵硬,但她仍旧强迫自己投进他的怀里,紧紧拥住他。

 思绪成一团的竹藤波在经过一分钟的思考后将她拉出怀中,尽量不去看她那只着一条内人躯体“峦,你不需要这样。”

 他下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许峦悄然落泪,她感到好尴尬、好委屈,自己的第一次主动竟然被他漠视,这真是天大的羞辱!

 “峦,你别哭啊!”看到她滑落的泪珠,竹藤波手忙脚起来。

 “该死的竹藤波!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把自己给你,可你却…该死的!”她一边泣一边槌打他,以发心中的委屈和气愤。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他抓住她胡乱挥舞的双手,牢牢地将她固定在怀里。“峦,你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会招致怎样的后果吗?”他忍不住大声吼她。

 “我知道,我就是要那样,我就是要那样!”她一反常态地抬高声音,如泉水般的眸子深幽幽地望着他,

 “我要做你的人,我想让你安心,让你知道我的心情。”

 她带着哭腔的控诉震撼了他的心,坚定的眼神不由得软化下来,情不自地‮摩抚‬她那急切的面容,长长舒了口气,深深一笑。“谢谢你,峦,我感到很幸福、很安心…”

 没等他说完,她踮起脚尖覆住他的双,竭尽全力又有些笨拙地挑逗着他。在她那柔软火热的瓣勾惹下,他看出这个小女人铁了心要玩火!唉,既然她如此信得过他,他当然要好好珍爱她的一片心意。

 “峦,会被峦智看到的?!”望的防线节节退败,他被她挑逗得即将崩溃,在最后一丝理智的牵动下道出心中唯一的担心。

 “不会的,他已经被杜朗叫走了,今晚不会回来。”

 话音一落,竹藤波消除了最后一道枷锁,迫不及待地打横抱起娇柔的小女人,奔向洒满冬月光辉的小房间。

 *********

 自从有过肌肤之亲之后,竹藤波对许峦有了新的认识,他发现在她那娴静的外表下蕴藏着一股勇于冒险的精神,只不过这种精神不轻易显,一旦显便会释放出一种豁出去的魅力,能够撕毁对方的心理防线,令人无法抗拒。

 所以,为了这股人的魅力,他决定向父母摊牌!

 和父母冷战了一个月之后,竹藤波在一个晚上回到家。

 一家三口坐在宽敞的客厅中,气氛紧绷得极像一场谈判。

 “爸、妈,我事先声明,我今天来不是为峦说话的,我想让你们彻底了解我的想法。”

 竹父瞪着儿子,满目不悦“你能有什么想法?”

 “我希望你们尊重我的选择。”他毫不迟疑地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竹父那严厉的眼神掠过他,脸上闪过一抹嘲弄“任!胡来!”

 竹藤波深深一口气,藉以稳定情绪“爸、妈。儿子没钱花可以自己赚,没饭吃可以自己做,但是没有峦的话…”他停顿了几秒,坚定地看向父母“我无法设想那样的生活。”

 “藤波…”竹母为儿子的这番话而感动“妈妈理解你的心情!”

 “既然理解,为什么还要对峦挑三拣四呢?你们根本不了解她…”他忍不住打断母亲的话“我知道她不是你们心目中的大家闺秀,但是我要一个千金小姐做什么呢?我需要的是一个投缘的伴侣!”

 语毕,三个人陷入沉默,各有所思。

 秒针走过的声音在静默的客厅中显得特别沉重。

 竹父干咳几声,引起他们的注意。

 “那孩子在哪间酒吧工作?”竹父脸上的厉褪去,但严肃是免不了的。

 “干什么?”他不得不谨慎,生怕父亲去找峦的麻烦。

 “你不是说我们不了解她吗?”

 案亲的话重重地提醒了竹藤波,他感到眼前滑过一道光亮,看到了转机。

 “BlueNight。”之后,他又说出了酒吧的详细地址。

 这时,竹母的眼神在丈夫和儿子之间兜了一圈,轻笑着“藤波,今晚就住在家里吧!”

 “可是我要去接峦下班。”

 “今晚你就乖乖待在家里!”竹父发话,说着便起身步向书房。

 客厅中只剩下母子两人,他们对视而笑,心领神会。

 竹父进入书房没多久就出来,他趁家人不注意时拿起大衣出了门,开车直奔BlueNight。

 *********

 进入酒吧之后,竹父立起大衣领尽量遮盖脸庞,选择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四下环顾,目光停在吧台处,锁定那个熟悉的身影。

 伴着香醇的咖啡和轻曼的旋律,竹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远处的许峦。忽然间,他觉得她那有礼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纯洁,如同不谙世事的孩子一般;而她那忙碌的身影则显出她的勤快;最重要的是,他能从她那有条不紊的工作态度中看出她性格中的踏实。

 想到这里,他心中顿生惭愧,为什么她身上这些显而易见的优点都被他忽视了呢?难道说自己真的那般庸俗,用家庭背景和学历去衡量一个人?他是怎么了?

 在默默的思索与注视中,时间很快到了凌晨一点,竹父看到许峦已穿好外套准备离开,他便匆匆结账离开。

 “峦。”

 踏出酒吧,竹父唤住毫不知情的她,并走上前。

 许峦对于男友父亲的突然出现感到讶异,凝滞几秒后随即恢复镇静“伯父,你好。”

 “回家?”

 “是的,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刚才一直在观察你。”

 她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微微一笑“我猜到了。”

 面对她的从容与冷静,竹父威严的面孔出一丝欣赏的笑意“你和藤波的性格正好相反,就像我和你伯母那样,一冷一热。”

 她又是一笑,没说什么。

 “我送你回去吧。”竹父打破小小的沉默。

 “不用,我可以骑车回去,谢谢你的好意。”

 “要听长辈的话!”竹父没理会她的婉拒,果断地拉起她向停车场走去。

 许峦被迫跟在他身后,忽然感受到一股久别重逢的温暖,不同于竹藤波给予的呵护,而是一种唤醒记忆的力量。她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想着想着,她忍不住哭了。

 听到哭声,竹父停下脚步,用温暖而宽厚的大手抹去她脸上的泪,不有些担忧“孩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们上次的不愉坑邙感到委屈?那么,我诚心向你道歉。”

 “不是的,不是的?!”她一边泣一边摇头“我想起爸爸和妈妈,我好想他们…”

 她的哭声借着冬夜的阵阵寒风由停车场的中央向四周漫去,是哀伤的,是悲怆的,是令人心酸的。

 *********

 竹父回家之后把暗访心得如实告知了子,并提出一个想法。

 次上午,竹母毫无保留的对儿子转述丈夫的意思,竹藤波听了精神为之一震,对前景充满希望。

 黄昏时分,竹藤波坐在图书馆外等许峦下班,一见她出来,他兴奋地蹦到她的面前。

 “你干嘛?像猴子似的。”她为他的举动感到好笑。

 “有好消息!”

 她扬起眉“什么好消息?面试的公司给你聘书了?”

 “不是,是我们的事!”

 她满目疑惑。“我们的事?”

 “是啊!我家老头子想邀请你和峦智这个周末到我们家吃饭,还问你们想吃什么?”

 “做什么?一个月前不是去过你家了吗?”而且还平白无故受了一顿气!

 “笨啊你,这说明事情出现转机了!我猜老头子知道自己误会你了,这顿饭该是要向你赔不是吧!”

 “大可不必这样做,你爸爸已经道过歉了,而且我怎么受得起。”她感到非常为难。

 他连连摇头“峦,你们必须去,一是因为这是老头子提出的邀请,不去的话显得没有礼貌;二是因为我们要借这个机会重申立场,这是绝佳的机会!”

 “什么立场?”

 “当然是结婚啦!”

 他的提醒引来了过路学生的惊异目光,不过他非但不觉得尴尬,反而心怀自豪和优越感。

 “我看你是趁热打铁!”许峦因旁人的注视而感到窘困,拉起他快速离开这尴尬之地。

 “这有什么不好?那么我当你答应喽!想吃什么菜,赶紧告诉我,我要向上级汇报。”

 她无可奈何地瞥他一眼“家常便饭就行了。”

 “那怎么行,商讨结婚这种事怎么能在家吃呢!让我想想啊…干脆去希尔顿大酒店吧!乘机宰他们一顿,不吃白不吃嘛!”

 “你疯啦!我这个平民百姓的胃可消受不起那种昂贵的食物。”她好气又好笑地轻拍他的后脑勺“还是由你父母决定吧,我们去就是了。”

 “峦…”竹藤波收起顽皮,隽永地望着她“我真的感到很庆幸。”

 “庆幸什么?”

 “我觉得虽然我们之间发生过不愉快,但一切还是顺利的!你说是吗?”

 她深深望了他一眼,随之绽放出一抹漂亮的笑容“只要我们彼此信任,就会一路走下去。”

 竹藤波温柔一笑,深邃的眼眸中毫无保留地透出对她的爱慕,轻执起她那小巧的下巴,飞快地印上一吻。

 *********

 “峦,明天不许迟到哦!中午准时到我家,我和妈妈亲自下厨。”竹藤波翘首期盼的日子即将来临,为此他已经兴奋很多天了。他觉得倘若明天一切顺利的话,那么他和她的婚期也指可待了。

 “知道啦!”许峦为他斟上一杯酒。现在,他是她的客人。

 “峦智呢?你对他讲了吧?”

 “嗯,他说家教课后直接去你家,就不和我一起走了。”

 “OK,一切准备就绪!”他喜孜孜地笑了。

 许峦看着他的傻笑,暗自无奈一笑,这家伙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对了,怎么没看见刺猬?那小子去哪里了?”他猛然发现吧台后的主角不见了。

 她耸耸肩“我也不清楚,他昨天也没来。手机一直关机,他家又没装电话。”

 “请假了吗?”

 “请了,我问老板,他说刺猬只说有急事,然后就跑了。”对此,许峦也感到不解。以刺猬那种性格,真怕他会出事。

 “怪了,这家伙总是这么神秘。”

 “我很担心他。”她不眉头微蹙。在她心目中,刺猬就像她的亲人一样,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给予她的帮助和关心。

 竹藤波喝净最后一口酒“放心吧,那家伙是不会吃亏的,我看你最好还是关心一下咱们两人的事情。”

 许峦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心想,她可不是重轻友的人!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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