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今天,是秦梦棠住进石球里的第一天。
由于当初设计石球前并没有预留多余的空间,所以席凯茜很好心地分出一半的起居空间给她,席凯茜的起居间就如同她的人一般,
桃
的装潢加上些许丝蕾,替大理石房间添加几分女
温柔特质。
在大家的帮忙之下,他们替秦梦棠腾出一个不大,但是却很舒适的私人空间。
一如以往,晚餐是由老魏送至个人起居室。此刻,席凯茜和秦梦棠正一起享用著晚餐。
“不好意思,占据不少你的生活空间。”秦梦棠有些拘谨地说道。“希望不会给你带来太大困扰。”
“一点也不会。”席凯茜微笑道。“我一直觉得这里空间太大、太冷清,有时候待在这边会寂寞得想哭。现在有你来跟我作伴,我求之不得。”
她和庞烨及韦舒云不同,他们三人所拥有的空间虽然一样,但她的研究仪器不若其他两人占空间,相较之下,剩余的空间明显大上许多。
秦梦棠打量坐在她对面的温婉女子,发觉这是自己第一次真正仔细地看她。
席凯茜拥有自己没有的优雅和温柔,举手投足之间充满女人味,给人一种极为舒适的感觉。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
席凯茜和韦舒云朝夕相处那么多时
,为何韦舒云没有和她擦出火花?
或者…曾经有?
莫名其妙地,秦梦棠开始嫉护起她的美丽温柔。
“梦棠,你在看什么?我的脸有什么问题吗?”席凯茜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忍不住问道。
“不,没有,没有。”秦梦棠赶紧摇手说道。“我只是在想…像你这样兼具美丽与聪明的女人,韦舒云那个家伙怎么会错过你,却宁可去跟便利商店的店员搭讪?”
即使明知不恰当,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席凯茜愣了一下,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从未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不过依此看来,秦梦棠对舒云应该不若她外在表现的那么冷淡。
“舒云和我大学时期就认识了,算是我的学长,我想在舒云眼中,我应该是中
的,他不会用看待女人的眼光看我,对他而言,我只是个伙伴和朋友。”席凯茜回答。“舒云对这个分得很清楚。”
因为他很清楚,她的心里在多年前便已住著一个人。
“我还以为他对女生都会穷追不舍。”秦梦棠按捺住心中燃起的莫名喜悦,故作无所谓地说道。
“才不是。舒云是会跟女孩子搭讪说笑,可是他从来不会对任何女生穷追不舍。”席凯茜笑着摇头,然后定定地望着秦梦棠。“舒云对你很不一样。”
秦梦棠一脸尴尬,嘴硬地说道:“对啊,他对我很不同,他特别喜爱整我、喜爱惹我生气。”
“唉呀!我不跟你争这个。你的心一定会有感觉,至于是什么感觉,那就不是外人可以置喙的。”席凯茜吃完最后一口餐点,起身收拾碗盘。
秦梦棠情绪起伏不定,低著头心不在焉地帮著她一起整理,将餐具放入餐盘内。
连席凯茜都说韦舒云对她是与众不同的,她没理由唬她。
她的心的确有感觉,只是,这样的感觉让她心慌意
,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接下来的几天,秦梦棠刻意避著韦舒云,除非必要,否则几乎都留在自己的房间内。
偶尔,她会在席凯茜做研究时在一旁帮点小忙,好歹她在读医学院的时候成绩算不错,虽说对于生物科技不在行,但要替白老鼠做些小手术,还难不倒她。
有一,两次,她瞥见韦舒云在门外探头探脑,也故意装作没看到,完全不理会席凯茜询问的眼光。
是她无情吗?
不,怕就怕她太过有情。
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和训练,并没有教导她该如何爱人,只告诉她世界上唯一能依赖的人就是自己,没有人是能让她永远依靠的,如果自己不够强,就只能落得被鄙视的下场。
就如同她的父母对待她哥哥一样。
只因哥哥不愿依照爸妈设定的生涯规划走,爸妈就对他百般挑剔羞辱,甚至十二年前哥哥离家出走,他们非但不去找他,
后也未曾再提过他一句。
而她,是比较胆小的。
所以她留下来,承受了两人份的压力,父母把对哥哥的期待全都倾注到她身上。在她成长的过程中,没有玩伴、娱乐,只有每天一成不变的课业与压力。
然而即使她顺著父母的意愿,一路读到顶尖的医学院,他们仍是没有对她表现出任何欣慰或鼓励。
其实,她心底是羡慕哥哥的。
她羡慕他的勇敢,无论他现在身在何处,至少是自由的。
反观自己,是一直到父母因意外过世,才有了自己的自由空间,所以她选择了当特务这个跟所学全无干系的工作,也算是对父母的小小反叛。
但可悲的是,无论做什么,部无法填补心中的空虚,空有强悍的外表虚张声势,实际上她只是个寂寞胆小的可怜虫。她甚至连如何让自己快乐都不会…直到认识韦舒云。
他让她心动,也让她害怕。
她害怕,如果她真的敞开心房全心投入,若有一天他决定
身,她会彻底崩溃。
对于感情,她向来笨拙。
因为笨拙,所以只好逃避。
或许隔一阵子不见他,被他
起的那些奇异情感,就会如来时一般自动消逝。
“梦棠,我们每个星期一早上固定有一个集体会报,主要是将个人近期的进度跟其他人分享,如果各方面进行得都很顺利,就会当场拟定接下来的达成目标。你既然已经成为我们的一份子,今天大家都要去会议室准备开会,你要不要一起来?”席凯茜不知何时走到门口,伸手轻敲两下她的门,说道。
“喔!好。”秦梦棠猛然回神,点点头。
自己想心事想得太出神,竟然连人家走到门口了还不知道,真是太不专业了。
都是那个韦舒云啦!只要想到他,她总是会失常。
对了,韦舒云…席凯茜说“集体会报”那么他一定也会参加…
秦梦棠在心中暗暗呻
。躲了那么多天,还是得见到他。
她应该可以只守在门外,不用一起开会吧?可是,她又必须定期跟将军报告他们的进度…
罢了,去就去,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就不相信韦舒云能吃了她。
*********
席凯茜及秦梦棠是最先到会议室的,接著庞烨随后就到,韦舒云则一如往常地最后进门。
他进门时,并没有走到秦梦棠身边,只是深深看她一眼后,神色自若地在庞烨身旁坐下。
他们三人开始讨论正题,秦梦棠坐在一旁,一方面努力听懂他们讨论的专业话题,一方面则对韦舒云的态度耿耿于怀,此外,坐在会议桌最角落的老魏也分散了一些她的注意力。
她对老魏总是有一股熟悉的感觉。糟的是,她无法分辨这样的熟悉是好或不好,也无法确定他到底是同伴或是敌人?
她曾经暗中留意过他,除了有一、两次察觉到他在打量自己以外,其余一无所获,他仿佛融于空气之中,不具有存在感,可是转头又时时在身侧。
不过,此三者中,占据她最大心思的,还是韦舒云进门时的淡淡一瞥。
他这样的反应,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
本以为他又会黏上来说一些思心的话,或者至少冲著她傻笑等等,可是他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耐人寻味、让人摸不著头绪的一瞥。
他的态度,在她心中引发一阵失落与慌张。
是不是她这几天的逃避,终于让他对自己死心了?那么,她应该是高兴的啊!她不是一直想摆
他的…騒扰吗?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现在却感觉空空的、紧紧的,好像让人给掐住一般?
隐约间,她听见他们谈到“人体实验”
秦梦棠一凛,赶紧收拾情怀,凝神听他们讨论。
“我这边已经没问题,所有晶片程式都已经设定妥当,工作应该算告一段落了。”韦舒云说道。
“凯茜,你觉得呢?”庞烨问道。
“关于晶片筛检的研究,我这边已经达到瓶颈,如果没有真正植入人体,目前也无法再有更大的突破了。”席凯茜说明自己的进度。“但因为晶片必须植入脑部,所以仍然会有些风险。”
“那好,我们就进入人体实验的阶段。现在问题是,谁来当白老鼠?”庞烨作下结论。
室内陷入一阵沉默。
“我来当。”秦梦棠突然开口,所有人都往她那边望去。
“我不赞成。”韦舒云第一个反对。
“我也是。”席凯茜跟著开口。“梦棠,虽然将晶片植入脑部不需要动大手术,但是这个实验的危险
目前仍无法预估。我比较倾向跟协会联系,询问他们是否能找到重病的自愿者。”
“将军派你来是当保镖,不是白老鼠。”韦舒云皱眉。“你脑袋上若开了个
,谁来当保镖?”
秦梦棠没理他,直直注视著庞烨,看研究计划的主导者庞烨怎么说。
“我想,谁来当人体实验的实验品,还是谨慎考虑一下比较好。”庞烨作出明快的判断。“就像凯茜所说,纵使我们已经有完全的准备,但多少还是有风险,我不想让伙伴冒险。”
植入晶片的伤口并不大,就如同被
一点的针筒剌入而已,最重要的是事先要经过层层的脑部检查比对,对准植入位置,在植入时不能误伤神经,否则会造成永久
伤害。
此外,若被植入的晶片最后与脑部相排斥,最严重的情形可能会造成脑死。
秦梦棠本想继续争辩,但庞烨那声“伙伴”让她
下即将出口的话语。
伙伴…何时她也成为他们的伙伴了?
如果庞烨知道将军要她在情况急迫时杀掉他们,他还会认为她是伙伴吗?
不过,秦梦棠心里明白,不管
后情势如何发展,她无论如何是下不了手了。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等我跟将军联络过后,我会再找你们来。”
庞烨宣布散会之后,众人纷纷起身。
秦梦棠故意落在最后,痹篇韦舒云,等其他人都定出去了,才离开会议室。
有什么好避呢?说不定人家现在根本懒得理你。她心中有个小小的声音嘲讽著。
莫名的萧瑟情绪袭上心头,连脚步都显得格外无力。
她低著头慢慢往前走,才刚踏上二楼的楼梯口时,手臂忽地被人攫住。
秦梦棠倒
口气,本能地举手反击,当她看清楚是谁时,连忙打住正劈下的手刀。
“你做什么,我差点把你劈昏!”秦梦棠不悦的质问拉著她往前走的韦舒云。
“我想跟你谈谈。”韦舒云紧紧抓著她,没有回头,迳自往他的房间拖去。
“放手啦!我自己走。”秦梦棠甩著手,在他身后轻喊著。
他抓得很紧,紧到她的手臂发疼。
此刻的他看起来和以前完全不同,少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多了一股摄人的气质。
秦梦棠心慌意
地被他拖著走,一颗心忘忑不安地扑通掹眺。他今天是怎么了?一下子对她冷冰冰的,一下子又这么无理霸道,他到底是想怎么样?
韦舒云将她拖进自己的起居室,砰地一声关上门。
秦梦棠背靠在冰凉的门板上,韦舒云一手仍抓著她的手臂,另一手撑在她头旁边的门上,将她整个人困在他
前,两人相距不过数寸。
在秦梦棠来得及开口之前,他凝睇著她的水眸,率先开口:“为什么躲我?”
“我…”她很想否认,可是望着他专注的黑眸时,莫名的紧张攫获她的心。
于是,她只能垂下睫羽,沉默。
“梦棠,看着我。”韦舒云执起她的下巴,俊脸上的认真足以融化任何女人的心。
秦梦棠仿佛被他低柔的嗓音蛊惑一般,不情愿地抬起眼。她不自觉地吐出舌尖,润润因紧张而干燥的红
。
韦舒云的目光忽地加温,双眸瞬也不瞬地紧盯著她的
,呼吸也开始沉重。
秦梦棠本能地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想将他推开,然而,当指尖触碰到他强壮温暖的
膛时,却被韦舒云原本撑在门板上的手按
住。
此刻,她的手掌被包覆在他温厚修长的手掌,及坚实强壮的
膛之间。
秦梦棠愕然望着他。
一时之间,所有的力气仿佛都从她身体里被
离,甚至连缩回手都无法做到。
有生以来,她从未感到如此脆弱无助过。
韦舒云深深望着她的娇颜,她脆弱困惑的神情让他顿时忘记之前要说的话,深沉的情感与
望混合著些许心疼,如惊涛骇
般席卷他的理智。
“梦棠…”他低喃她的名,松开她的手臂,著
地用指尖描绘她的
形,他炽热的
随之贴上。
秦梦棠逸出一小声惊呼,双手握拳抵在他
膛前,粉
舌承受著他狂烈热切的需索。
她几乎无法呼吸,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臂环绕住他的颈项,韦舒云的手捧住她的后脑勺,两人身躯紧紧相贴。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晕厥过去时,这个吻倏地结束,整个房间内,回
著两人剧烈的
息声。
秦梦棠虚软地往后靠著门,双颊嫣红,酥
烈起伏,粉
被吻得红肿晶润。
“梦棠。”韦舒云替她拢拢被自己
的发丝,然后双手握著她的肩膀,用一种极端温柔的语气喊她。
“我应该赏你一巴掌,对不对?我从没见过比你更无礼的人。”秦梦棠鼓起勇气望入他温柔的黑眸,试图以开玩笑的方式粉饰太平,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可是,韦舒云显然不愿意让她这般含糊混过去。
“那你那巴掌为什么没有打下来?”他问。
“我…我懒得跟你计较。”秦梦棠挣脱他放在她肩上的手,
转身离开。
“不行,你不能一直这么逃下去。”韦舒云握住她的手。“梦棠,如果今天换成是别的男人,你也不会与他们计较吗?”
秦梦棠娇躯一僵,眯起眼眸,直觉地反击。“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可不像你会四处拈花惹草。”
若是别的男人,她早把他大卸八块了。
“这就是你眼中的我,四处拈花惹草的
胚?”韦舒云很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秦梦棠看见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受伤:心里也突然感到一剌。
她伤了他,那绝非她所愿。
她只是想保护自己在他的温柔攻势下全身而退,却笨拙地不知该如何婉转回避。
自己是在乎他的,否则今天开会时,她就不会因为他的态度而耿耿于怀。
只是他们之间的信赖,还不足以让她
出她的心。如果他因此而对自己完全死心,或许也是件好事。
但是,虽然她的理智这么想,她还是朝他摇摇头。
“那在你心里,我是什么?”她的回答,在他心里燃起一丝希望,韦舒云继续追问。
“你是很特别的人,带给我很多新奇的感受。”秦梦棠深
一口气,望向他。“你感觉起来就像风,有时像温柔舒适的微风,有时像顽皮恼人的狂风,方才吻我时,又像惊心动魄的飓风。然而,不管是这三种的哪一种,都是我抓不住的。所以,你向我素求的东西我无法给,我如何能将心交给一阵风?”
她静静地注视著他。
终于说出来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可能将这些藏在心底、连自己也不愿意面对的想法说出口,没想到说出来之后:心里反而踏实许多,好像松了一大口气。
韦舒云惊讶地看着她,原来自己在她心中竟是这样的形象?他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该哭,还是该生气。
抓不住的风…说到底,她对他还是缺乏信赖与安全感。
在她心中,他还是个会四处留情的
胚,只不过是一个让她感觉比较“特别”的
胚而已,何必用这种转弯抹角的方式比喻?
但至少,她还是认真想过他这个人,或许,当她想到他时:心中还会有点小小的挣扎。思及此,韦舒云心中又浮现一丝丝的感动与欣慰。
总算,他不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我说完了,我要回去了。”秦梦棠见他没有说话,于是转过身,拉开房门。
“梦棠!”在她起步离开之际,韦舒云轻声唤住她。
这次,他没有出手拦阻她,唯有用他那双深邃的黑眸
住她的目光。
秦梦棠停下脚步,但并未回头。
“梦棠,你知道吗?其实我这个人,一点都不花心的…”他在她身后静静地开口。“我欣赏女人,享受她们的陪伴,但从来都没有爱上她们任何一个…我的心只给过一个人,也只容得下一个人,你那么聪明,应该可以猜到那人是谁,对不对?”
秦梦棠没有分毫移动,但从她的背影可以察觉到她的身子正轻微地颤抖著。
“这场爱情来得突然,让我措手不及,进退失据,但它并没有把我吓跑,我反而想好好把握上天给我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心中的真爱,可是我却找到了。”虽然秦梦棠没有什么反应,但韦舒云并不灰心,盯著她的背继续说。
“梦棠,我的心就在这里,就在你刚才曾经摩抚的地方,等著你来取。”韦舒云指著自己心脏的位置。“但是,如果你不想要,即使我会心碎,我也不会再强求什么。现在,可不可以请你给我一个答案,要走,或回头?”
秦梦棠背对著他,眼眶已经红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她?
他怎么可以这样赤
地将心劫给她看,让她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冷静犀利的韦舒云…她终于见识到了。或许,还应该加上个狂妄霸道。
美丽的
边缓缓绽出一抹笑,秦梦棠飞快地转回身子,扑进他的
膛。
韦舒云展开双臂接住她,憋在
口许久的气,终于长长地吐出来。
感谢老天…他抱得她好紧好紧。
“你赢了。”秦梦棠稍稍推开他,手掌贴上他心口。泪花问,他英俊的脸庞有些晕开。“你成功地说服我接受你的心,从此以后,它是我的了,谁也不准拿走。”
韦舒云低下头,给她一个深情的吻,仿佛她是一道可口的食物,他正细细品尝她的甜蜜。
秦梦棠沉醉在他的吻中,生涩地回应著,眸中滚动多时的泪花终于在她闭起眼睛时,自眼角滑落。
成长的过程中很少体会到什么是温情,她一直认为老天对她不公平,但此刻才发现…老天毕竟是对她不薄,或许是为了弥补袍过往的疏失,如今它给了她一个如此优秀又如此深爱她的男人。
被某人深深爱著,这种感觉,是她过去想也不敢想的。
他说的没错,她不能再逃了。
当初她的胆怯,让她不敢跟哥哥一起逃离那个她称之为“家”的牢笼,致使她之后过了十年悲惨严酷的生活。现在,她不能再因为胆怯,白白推开自己一生中第一个爱上的男人。
秦梦棠的纤手抚上韦舒云的脸庞。
为了他,她愿意赌一次。
“我的心早被你烙了印,谁也拿不走。”韦舒云抓住她正摩抚自己脸庞的手,拉至
边轻吻一下,朝她眨眨眼。“刚才紧张死我了,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你真的会走掉。如果是那样,我破碎的心永远也不会完整,那谁来赔啊?”
秦梦棠小嘴微张地瞪著他。
现在的韦舒云,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他又恢复那个嘻皮笑脸的德行了。实在很难想像,就在几分钟前,那个魄力十足、深情告白的男人,和他真的是同一个人。
“梦棠,你在看什么?”韦舒云看见她无奈的眼神,不明就里地问。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她
口问道。
韦舒云马上明白她在问什么。
他轻捏她的脸蛋,笑道:“每个人都有和平时不同的一面,你不也一样?以你平
冷傲的模样,别人又如何能想像你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梦棠,你只要记住,你所见到的,永远都是最真实的我。”
“谁柔情似水!”虽然因为他的回答而感到甜滋滋的,秦梦棠嘴巴上仍忍不住反驳。
“有疑问吗?”韦舒云牵著她往卧室走。“请容小弟我证明给你看,谁柔情似水。”
“你…无赖!”秦梦棠的耳
开始发热。
“你又不是第一次骂我无赖。”韦舒云无所谓地耸耸肩,给她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大大笑容。
“现在大白天的…不好啦!”她连脖子都红透了,扯扯被他握住的手,小声地说道。
韦舒云停下脚步,瞧见她的脸跟煮
的番茄一般红时,忍不住
出笑容。
此刻的她实在
人可爱得紧,让人想一口吃掉。
他故意将俊睑贴近她,不怀好意地笑道:“我只是想和你窝在沙发上,抱抱你,聊聊天,享受一下我梦想已久的两人世界,你想到哪儿去啦?唔…你心术不正喔!”
秦梦棠羞恼地想跺脚。
她停下不动,嘟起红
,
出罕见的孩子气。
“啊?生气啦?”韦舒云见她嘟嘴,连忙哄道:“我只是跟你开玩笑嘛!梦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生气好不好?我真的是想抱抱你、和你说说话,并没有特别要做什么,就只是跟你在一起,我就会很快乐。”
秦梦棠看着他无辜又无奈的神情,尽管尽量忍耐,最后还是笑了出来。
真是上辈子欠他的,她总是拿他没办法。
韦舒云看见她的笑容,俯身在她脸上轻啄一下,牵著她继续往里头走。
他说的是真心话,只要跟她在一起,纵使两人什么都不做,光是瞪著窗外发呆,他也很快乐。
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他失落的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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