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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今天没下雨。

 今天没刮台风。

 今天的天气很晴朗。

 今天…今天没有演出状况剧的话,他应该坐在飞往美国的飞机里。

 “你错过飞机了。”书青说。

 他很差劲,打死不起,大大的身体包住她小小的“胡虏”嘴巴还忙着她的“匈奴血”

 伸出食指,他在她部上戳一戳。

 “明明就是饲料,还鱼目混珠,骗人是土。”他取笑她。

 “喂,少过分。”她用双手护住部“这里是女人的圣地,不是想摸就可以摸的。”

 “了解,不可以摸,只可以亲。”说着,他低下头“咬一口”的游戏继续。

 “杜庚禹!”她恐吓他。

 “游戏是你开始的,我玩上瘾了。”无赖的笑开,庚禹控住她的拳头,在丰腴柔软问享受温柔。

 “昨天我喝醉。”拉过棉被,她把自己盖得密密实实,以防他的侵袭。

 “对,你醉得很凶,醉到忘记自己是‮女处‬。”

 “我们要讨论责任归属问题了?”板起脸孔,书青问。

 她不是生气,是呕。

 她还不确定,当他的记忆全数回笼时,他对自己的感觉是当年的哥儿们,还是眼前的长久喜爱?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演唐朝豪放女吗?

 “可以,先讨论比较好。原则上,昨天我是处于被动状态,所以你该负担大部分责任。”他笑得很恶。

 “啊,给我红包袋,我在里面装上六十六块钱,祝你心想事成。”皮笑不笑,书青说得满肚子火。

 “你真吝啬,男人的贞只值六十六块钱?”

 “不对,六十六块是相对物差。我的贞减掉你的贞,不负不正,那六十六块是用来补贴你昨夜辛劳,给你买运动饮料补充电解质用的。”

 简直荒谬,一夜情过后,躺在上的男女竟在讨论这种问题?要是让她提议,她会建议讨论一下早餐还比较实际,她…饿坏了。

 看着她节节攀升的脾气,庚禹知道自己该适可而止。

 褒禹下,穿上衣

 他伸出手,把包得密实的书青抱起来,让她坐在他膝上,头靠进他膛“别生气了好吗?”

 气他?她凭什么气啊?他说的没错,是她主动,是她把香槟当汽水暍,是她取笑他的男贞节。

 书青紧绷的身子有了几分柔软,她的头贴在他颈间,细细地品味他的气息。

 “昨天不是我们预计中的状况,有点冲动、有点欠缺思考,但我不后悔,你呢?你后悔吗?”

 后悔?不!她摇头。

 “我很高兴第一次是你,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仍然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是你。”

 褒禹亲亲她的额、亲亲她的发,濡在她头上印出温热。

 “为什么?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基于公平原则?”书青问。

 “公平原则?天,你比我还像商人。听好,就算你不是‮女处‬,我同样希望你是我的第一次。”

 “因为我长得比别人亮眼,我的身材比别的女生?”

 “你知道身为名歌星的好处吗?”手圈在她身上,他抱她,像抱个需要百般呵护的小婴儿。

 “赚很多钱?”

 “对,还有许多条件好到不行的女人想上我的,想和我发生一夜情,作为纪念。”他绝对没有夸大自己的身价。

 “你又不是风景区的纪念品,还买一送一呢!”

 “很多八卦杂志里说,女星为了找人捧自己,会和名男人吃饭。吃饭是台面上的事,至于台面下的…你应该很清楚。”

 “当然,我就是专门调查那些台面下的部分。”不然你以为狗仔队在做什么?替明星看门吗?

 “你说什么?”他没听懂她的话。

 “没,你继续说。”岔开话题,她不想讨论自己的职业。

 “我想告诉你,你不是我见过最漂亮、身材最好的女人,但我最想和你上。”

 “为什么?”

 “以前的事我几乎都想起来了,我甚至记得你臃肿肥胖的模样,圆圆的、的,很可爱。”庚禹捏捏她的脸颊,她瘦下来了,再没有那种肥丰润的手感。“我记得我们时刻粘在一起,我知道我们不必刻意寻找话题,就有聊不完的事情。我还想起来,有一回你出水痘,妈妈不准我过去找你,连着两星期没见到你,我全身上下不对劲。我知道自己很喜爱你,比我所想像中的更喜爱。”

 “你说我是你的哥儿们。”

 “对,我说过,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

 “当时我正在谈人生第一场恋爱,对不?”

 “对,和杨依依。”

 “她让我对爱情不耐烦,我实在无法忍受和她在一起时讲的蠢话。”

 “情人中间本来就会说些无聊蠢话。”

 “那些蠢话让我要很努力才脑扑制自己,不把她抓起来,从楼上往下丢。”

 “这么严重?”

 “我不耐烦她永无止尽的要求。她要求我陪她吃饭、要求我陪她看电影逛街、要求我接送她上下学、要求我和她一起做功课。她的功课不好,我的也很糟,两人凑在一起只能凑出一个结果,补考或死当。”

 书青不明白,那些事她从没对他要求,他就对她做尽了呀!

 “我觉得爱情烦人,担心我们之间的关系演变成爱情,于是我把你界定在一个完全不同的位置…哥儿们。你说,是不是很完美?我可以和你从早聊到晚上,说些言不及义的废话,却说得好开心。我们骑脚踏车到安平,就为了吃一碗豆花,很好吃吗?并没有,但一段午后时光,让两人都觉得惬意。”

 她笑了,没错,他们做的事还不止这些。

 有次,某个合唱团体到百货公司办签唱会,他陪着她排了两个半小时的队,结论是,偶像没有她哥儿们的帅。

 她想看千禧年的出,他在她房里窝到半夜三点,然后两个人爬到顶楼,冷透了的冬天,他们围起一件棉被望向天空,等待干禧年第一道曙光,等到了没?没有,他们在千禧年的曙光中沉睡。

 “我常和杨依依吵架,她怪我宁愿和你在一起,也不愿在她身上投资注意力,她说你是监守自盗,不怀好心。”

 这个嘛,她的良心没勇气跳出来替自己说项,她的确有这个恶意,只不过隐藏在心底,从不说明。

 “她批评你的身材,说你胖得像猪,我气不过,默默支持你减肥,好让我在她面前扬眉吐气。”

 “是哦,给我绿茶喝,这算支持?”抬眸,撂下一个眼光,她不苟同他的支持。

 “那是少糖的,”庚禹为自己辩驳。

 “给人喝毒葯,给半杯会比给一杯来得罪轻?”

 “刚上高中的暑假,你第一次减肥,瘦了十公斤。”

 “没错,你却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我喂回原形。”

 “我想,从那时候起,我就在潜意识里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被别的男生抢走,担心其余男生瓜分你的时间,你再不会和我去抓虾子,你会把时间花在打扮上,和不同的男生出门。我想,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很喜爱你,喜爱到想占住你所有的时间和精力。”

 “你对自己那么没自信?”

 “别忘记,直到国三毕业,我还是黑矮人族群。知道吗?你瘦下来,有很多男生要求我替他们送情书。”

 “情书呢?”

 “我自作主张,把它们销毁。”

 “原来你是害我嫁不出去的元凶。”她笑笑,没对他的作法过分认真。

 “这份害怕在我出国念书时达到最高点,我不断写信给你,担心你被别人追走。同学笑我,说我写信比写报告还勤快。”是告白,他要把自己的心意,一句句对她说清。

 “笨蛋。”她轻声骂。

 “出车祸后,我想不出在台湾的任何记忆,每次努力回想就头痛。和妈妈舍不得,所以不准我回想,可是到了夜半,你的身影总在我梦里晃来晃去,我拚命叫你,要求你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你却不回头,直到那天,我们在雨天的帐篷里,我总算看清你的面容。”

 这种话算不上情话,可她听得好窝心,双手环住他的,她在他口处默默许愿,但愿他们的爱情地久天长,再不要出现另一番波折。

 “今年,越近暑假,我的心越不得安宁,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回到台湾,寻找失去的记忆。我的工作行程排得满满,不过,我还是着经纪人替我安排一场台湾演唱会。”

 是啊,她知道他有多红,那些剪报叙述了他的成功历程。

 “我很高兴你出现,很高兴我丢失的那段重回,很高兴我没错过你,很高兴我们又为彼此圆出完美圈圈。小青,我真的真的很高兴,你是我生命中第一个女人。”

 还需要更多甜言语吗?不用了。

 “小青。”他在她耳边低语。

 “嗯?”她醉了,醉在他的情话里。

 “记得我为了挑选圣诞礼物出车祸吗?”他问。

 “记得。”

 “我买的钻石别针,是孔雀造型的。”说着,他微微推开她,她抬头看他的动作。

 褒禹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相叠,其余三指往上翘,摆在右眼前方,说:“这是孔雀,孔雀等于夏书青,夏书青等于孔雀。”

 不必猜测,那是她的圣诞礼物啊!书青主动送上自己的,主动回应他的多情,主动告诉他,我爱你。

 骄傲孔雀对他臣服,这一生,这一世。

 围在身上的被子往下滑,春天偷偷窜人两人中间,那份悸动呵,重新敲开他们的心门,这天,他们一样无悔…

 ************

 算是正式进入恋爱期了吧。

 他们穿同款同式的牛仔、棉T,他们喝同一品牌的矿泉水,不管走到哪里,他们都是两手相系;不管停在哪个时间点,你都会看见他们挂在嘴边的爱意。

 他真的很喜爱她,相当喜爱,她也真的爱他,相当爱。

 白天,他们在安平的小巷弄里东逛西逛,在安平古堡的树荫下倘徉,夜里,他们在不大的双人问,探索彼此。

 几次,庚禹但愿日子就这样,这样过完一辈子,不想他的演艺事业、不理会那些红尘俗事,和小青懒洋洋地在气温超过35℃的台南,恋爱。

 台南市花…凤凰木盛开过后,走在树下,落英缤纷,红红的花办飘得人们满身。

 书青笑着替他拨开发问花办,他却接下更多的花办,铺在她黑黑的发梢上。

 “你像走红毯的新娘。”手背在她脸庞滑过,他的笑映在她眼中,那是无法言喻的幸福。

 “那么我该不该替你准备一身白西装?”

 “只要你同意嫁给我,我自会张罗所有结婚事项。”

 结婚?他们的交往尚未超过两星期呢。

 书青迟疑的望着他,她不想破坏他的快乐,也不想草率决定两人未来。

 “你在犹豫?”一眼,他看出她的心意。

 她但笑不语。

 “是担心或者不确定?”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他不会是她的负担或限制,他想做的只有爱她,不断爱她。

 “有担心,也有不确定。”她莞尔。

 这就叫作心意相通,不过一个简单眼神,他便分析出她的心情。嫁给这样的男子很危险,将来她有外遇,一个眼神、两个动作便让他在心中存了底。

 走到庚禹身后,书青自背后抱住他。眷恋他的体温呵,抱住他,感觉安全笃实。

 “担心什么?不确定什么?”庚禹扣住书青落在他间的手,轻轻抚触。

 “担心爱情只是短暂感觉,维持不了长久。”书青的脸靠上他的背,微微的汗,分不清是他的或是自己的。

 “爱情的确是短暂感觉,但我有自信将感觉无限制延长。”

 “怎么延长?”

 “未来不管再忙,我不会忘记告诉你,我爱你。在每年的情人节、圣诞节,在你的生日、在你想倾听我的心事时,我会让你充分明白,我对你的爱,从未更改。

 偶尔,我们要放下工作,把小孩托给长辈带,我们要重游台南每一站。

 到莉莉冰果室喝木瓜牛时,我们要想起那里的可尔必思和爱情的滋味相似,想起我说过,如果那是我们的爱情,我要在里面放进一整瓶蜂

 到孔庙喂松鼠时,想起我们曾说过,要学习松鼠的自在,不管何时、何处,都要把对方的快乐摆在第一位置。

 到武庙拜注生娘娘时,我们要印证一下,它足不是真给了我们一对宝贝,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当然,一定要到月下老人那里向它致上最衷心的感谢,谢谢它赐给我们圆满姻缘。”

 褒禹轻笑,将她拉到身前,伸出长手臂将她纳入怀中,两手缩扣,将她扣在自己的膛里,这样的紧扣,她成了他的一部分。

 “婚姻是很难的课题。”父母亲的经验教会她,爱情不可靠。

 “当然难,我们必须花很多心思去经营每一天,也许你会发现我有无数缺点,也许婚后我会让生活折磨得忘记温柔,但我相信,你会找个无人的空间流泪、排怒气,然后再找出一百个理由原谅我的坏处。

 也许婚后大部分时间,你要在婆媳问题、夫问题、孩子教养问题中周旋,有时你会觉得心余力绌,偶尔你会埋怨自己的决定太匆促,埋下之后的辛苦,但我的笑容和感激,会让你感觉一切值得。小青,我保证在未来的每一天成为你的支柱,在你觉得自己快要不行的时候,给你加油打气。”

 他花那么多口舌说服,她如何不感动?

 “你能保证给我穿金戴银,对我像对待外遇那么宠溺吗?”书青仰头问。

 “俗气的女人。”他大笑,然后回应:“可以。”

 “你能保证让我吃香喝辣,要虱目鱼给龙虾,要蛤蜊给鲍鱼吗?”

 “可以,你要白木耳我给你喝燕窝,你想吃豆芽我给你松。”他笑得更大声了。

 “你可以把钱都交给我保管、买房子都用我的名字?如果有了外遇,你要保证她拿不到你半点好处。”

 “好,我还要她把我的月租费交给你,按月缴清。”这个小青真伤人,她到底爱他还是爱他的钱?

 “你能保证我生了小孩变成肥婆后,不用林旺来称呼我?”

 “可以,我保证陪你喝白开水解渴、吃烫青菜当正餐、啃芹菜作为点心,直到你恢复苗条身段。”

 耳朵贴在他口处,听着他的字字真心,爱情呵…怎能不说它美丽?

 “我们在一起时间那么短,你怎么晓得自己不会后侮?怎能确定我们是彼此正确的另一半?”书青问。

 “错,我们在一起快一辈子了。从小学开始算起,没有哪对情人谈恋爱的时问比我们更长久。”

 “小时候的事怎能把它算进恋爱过程?”她摇头,在他膛处。

 不准她反对,庚禹用掌心夹住她的脸,将她固定在看得见自己眼神的角度,他要用眼睛传达真心,要用诚恳融化她的不确定。

 “为什么不能?你没背过那首诗?”

 “哪一首。”

 “妾发初覆额…郎骑竹马来,绕弄青梅…总之到最后,青梅不是嫁给她的小竹马?”在她的胁迫下,他背过不少诗词。

 “你的学问真好,好好的一首诗,也能把它背成这样?”

 “所以我的中文造诣需要再加强啊,小青,你肯教导我,像小时候教我功课那样用心吗?”

 “我考虑考虑好不?”

 “好,给你一天考虑,明天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方,我会提出同样的问题。”

 “如果我的答案是否定句呢?”

 “什么叫作否定句?是不是“我不嫁你不行”、“不要告诉我你改变心意”之类的句子?”他的眼底闪着慧黠。

 她想笑,原来他也有霸气的一面,

 “看来你的中文真的需要再努力,”

 “没办法,我是ABC。”

 “才四年,你有本事变成香蕉?我才不信。”

 “假设你不答应我,我会在二十四小时之后,再带着你,来到同样的树下、同样的下午四点三十七分、问你同样的问题。倘若你还是一样给否定句,那么我会复一做同样的事,直到红花落尽、绿叶飘零,乾枯的树枝上只剩下我们拿来要大刀的果实,我一样站在树下,回想我们国中时期学郭靖、黄蓉拿刀练武功的傻样子。然后春天到,绿叶萌芽、红花重启夏,到那时,我再问你相同的话,直到你被我的诚意打动。”

 不用等到那个时候,她已经被打动。

 “先问问长辈的意思吧,你总要回美国先告知杜爸爸、杜妈妈这消息,说不定,他们早为你安排了企业联姻。”

 “你放心,我只和夏书青小姐进行企业联姻。”

 凝望她,一动也不动,他的眼神总让她妥协,从小到大,她没有一次不败在他的温柔眼光下。

 “小青,请嫁给我。”

 “吧,希望我们都不会后悔。”她笑了,犹豫的心情吃下安定剂。

 “我保证不会。走吧,我们去订机票,要结婚了,我们有许多事情得做。”他一面说一面拉起她的手,往回家方向走。

 “什么事?”

 “我们先回台北见你的父母亲,告诉长辈我们的决定。然后,我回美国,把合约的事情处理掉,带着家人回台湾筹备婚礼。”他在脑中组织所有该做的事。

 “为什要把合约处理掉?”不当歌星了吗?

 “当歌星是很辛苦的工作,我得四处奔波,不能常陪在你身边,为了兑现对你的承诺,我决定舍弃歌星这个角色。”

 “会不会太可惜?”

 “有一点,它的收入真的很不错,尤其还能聚集很多美女的眼光…但不需要了,我有你的眼光,有一个安定的家庭,这比什么都令我心动,”

 “解决合约是很复杂的事,没问题吗?要不要我帮忙?”

 “相信我,我可以处理得不错。”

 相信他?当然,从现在起,她要学习的课题是信任,相信他的能力、相信他的诚心,相信他能将她带入幸福天地。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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