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庭湮蹑手蹑脚地走进屋里,不想吵醒躺在
上休养的母亲,今天回家晚了,不希望再让母亲看见自己受伤的模样。
“庭湮,你去哪儿了?玉琴找你半天,可急死了!”原来夏母并没睡着,正在客厅等着,一见庭湮回来,立即心急问道。
“呃…是啊,我都忘了向玉琴姐说一声了,待会儿我会打电话给她。”庭湮对母亲笑了笑,尽量让自己走路正常点,不让母亲看出异样。她本想打电话告诉玉琴姐,但又怕她会追问.只好作罢。没想到,连母亲也为她担忧了。
可是夏母还是看出她的异状,连忙起身拉住她的手“怎么了?你走路怪怪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我只是不小心扭伤子脚,刚剐就是去看脚伤。”庭湮无奈一叹,既已被看出,她也不能再隐瞒了。
“严重吗?让妈看一下。”夏母劝她坐下。
“没事了,妈,医生已为我包扎,也开了消炎葯,我想很快就会好了。”庭湮对母亲安抚的笑笑,还刻意动了动脚踝好让她安心。
她虽早已独立,但在母亲眼中仍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而夏母也知道自己的一扬病不但带给她许多困扰,也让她少了其他女孩儿应有的欢乐笑容。
夏母一直觉得她亏欠了女儿,如果时光能倒
,她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女儿年纪轻轻就担起家计。
“你这孩子就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总不肯让妈
半点心。”夏母眉头轻轻一拢。
“早说没事的,您就爱瞎
心。”她拍拍母亲的手“对了,您吃晚饭了没?我这就去做。”
“妈吃了,别以为妈生了病后就什么也不能动了。”夏母带她到餐桌上“看,妈还炒了你最爱吃的香肠炒饭,再不吃都要凉了。”
“医生说了,您要多休息,血
才不会不稳定。”庭湮皱起秀丽的眉,语气满是担忧。
看着充满妈妈味道的炒饭,她当然是开心又感动,但只要一想起三个月前母亲因血
陡高差点中风,她便紧张不已。
“我也要多运动,医生不是这么说了?”夏母一点也不以为意。
“好啦,那妈要不要吃一碗?”庭湮感动地拿起碗,想想自己足足有两年没吃母亲的炒饭了。
“不了,妈也不能吃太
。对了,等一下打电话给玉琴时,顺便回掉她明天的事。”夏母陡地想起之前江玉琴在电话中跟她提的事。“什么事?”庭湮
下口中的饭才开口问道。
“明天是礼拜天,玉琴想请你帮她送杂志去客户那儿。不过看你这样子,可能没办法去,等一下记得跟她说一声。””我知道了,妈,您去歇着,吃完碗筷我自己收。”庭湮点点头,立即催着母亲回房。
这阵子妈精神似乎好很多,让她也觉得宽心许多,如果妈能维持这样的体力那该有多好。”好,妈还真有点累了,那就去睡了。”对她微微一笑,夏母便慢慢的走回房里。
见夏母回房,庭湮搁下饭碗,打电话给江玉琴。
“玉琴姐,我因为被同学抓去参加庆生会,所以没办法赶回去,真是对不起。”
“哦,你去参加同学庆生?”江玉琴有点怀疑,因为庭湮几乎不参加同学的聚会,不过如果真是这样也好,她是该好好过过大学生活了。
“是…是啊!”庭湮支支吾吾地说。
“那么明天的事夏伯母跟你提过了没?”江玉琴不但开书局,也兼做杂志租售业务,一有杂志出刊,就必须定期送给客户。
“提了。”
“那可以吗?你没约会…”
“没啦,玉琴姐,明天早上我会准时去书店拿书。”庭湮隐瞒了自己脚伤的事,只要能多赚点外快,她不会拒绝任何能赚钱的机会。
“好,明天见。”江玉琴挂了电话。
轻轻放下话筒,庭湮看着自己的脚,希望明天别出纰漏。
庭湮领了一批杂志,骑着一辆五十C.C的机车,照着江玉琴交给她的地址来到位于市中心的一栋商业大楼。
由于今天是礼拜天,大楼内并没什么人,只剩下几位轮职当班的职员。
庭湮一下子就找到停车位停好机车,提着杂志,微跛着脚,慢慢步进了李氏集团的大楼内,经过登记后便直接登上电梯,到达江玉琴所说的阅览室楼层。
出了电梯门,突然有人开口问:“咦,今天怎么换人了,江大姐呢?”庭湮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是轮班人员。
“她今天比较忙,所以由我代替。”她笑了笑又道:“不知道贵公司的阅览室在哪儿?”
“你往这条走廊一直走,最后右转你就会看见一间会议室,它旁边那间就是了,不过…”那名职员突地暧昧一笑。
“嗯!”她不解的看着他。
“我怕让你看见‘
宫片’,哈…”他笑得更诡异了。
“啊!”庭湮被他这句话吓着,走出的步子临时煞住,差点扭痛脚踝的伤处。
这人怎么那么奇怪,为什么说些让她心惊胆跳的话?还有他脸上挂着的笑容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了!
“哈…开你玩笑的,你去吧。”
他耸耸肩,摸摸鼻子回到座位上,但庭湮仍能明显着出他眼中所带的讪意。
可她总不能因为这样就打道回府,将玉琴姐
代的事抛在脑后吧?
算了,她就不信那里头真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深
一口气,她拉紧装杂志的袋子朝那员工所说的路走去,到了走廊尽头她转了弯,正想从各个房间挂的牌子上找到“阅览室”三个字时,突闻身侧的房间传来了怒骂声。
“你怎么老是穷追不舍,真是让人讨厌…”一个女人拔尖了嗓音,以极度不耐烦的口气说。
“小妍,你听我说…”一个男人急着辩解。
“我不听!”
虽然那男人只说了几个字,但外头的庭湮呼吸却因而一窒。
好熟悉呀!她甚至能笃定这样的声音是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就是他,那个突如其来撞进她心扉的男人!
怎会这么凑巧,她居然在这里遇上他,她是该兴奋还是喜悦呢?可是里面的气氛好像不太对…
“你非得听,今天我就是要你的一句话,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男人激动的叫道。
“好!你不走,我走!”
李小妍猛地拉开门把,没想到外头会站了个人,庭湮赶紧低首转身,李小妍看了眼她手上的杂志,没说什么便往另一头走去。
随即跟出的男人
没注意到她,直追李小妍而去,庭湮望着他的背影,幽幽的在心中叹了口气。
真是他…于之昊。
只是他一心为追着那个叫小妍的女人而忽略了她,根本没注意到旁边有个女孩以一双仰慕的眼神看着他。
“你别拦我!”李小妍转身给了于之昊一巴掌,语带轻蔑地说:“你有种就不要追我,我最看不起的就是像你这样的男人!”
于之昊蹙起眉峰,猛地拽住她一只手腕,箝得死紧“你说什么?你就这么把我的自尊心放在脚底踩,觉得很得意吗?”
他眯起审度的犀利双眸,目光冷寒地瞥视她,五官绷紧,表情看来凌厉又骇人。
李小妍咬着牙关拼命与他强悍的力道相杭衡,拉扯着自己的手“放开我,拿开你的脏手!”
“我到底哪里不好了?要说财势,我们东亚可不比你们李氏差,比商业地位我们的排行还在你们前面!说,你究竟是看不起我哪里?”想他于之昊在学校可也是个风云人物,多少学妹想排队
他的鞋尖他都不睬一眼,唯独锤情她李小妍,她竟然还摆出架子,对他不屑一顾!
“没错,你是有钱有势,可我喜爱的却不是成天只知道飙车要帅的男人,况且比你们家有钱有势的男人不少,他们个个既有才华又有实力,我又干嘛挑上你?”
她发狠的说,冷冽无情的眸直瞅着他,那如冰针般的言词直
进于之昊的耳膜,让他耳朵生疼,满腔热情顿时冷却。
他突地放开她的手,发出如恶犬暴怒的恐怖吼叫“哈…哈…没想到我在你的眼中竟是如此的不值!”
于之昊咬牙切齿地进出话来,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犹似暴雷将至的
迫感,李小妍虽害怕,但也不肯对他低头,仍是以一双利眸对峙。
当初是李小妍倒追他的,那时的于之昊还是个大三的学生,而且不像现在这样的颓废。
当时的他成绩优异、风度翩翩更是女同学眼中的白马王子,只要他所到之处,身后必定跟着无数想要一睹他风采的各系女同学,可以想像那样的他多意气风发。
可是后来他却变了,不但是因为父亲强势的压力,也因四年级上学期一次科学研究的败北,被一个下三滥的混蛋夺下他“科学王子”的封号,深深打击了他的信心。
因此他便开始借由飙车、打架和一些不良分子鬼混寻求抒发,而与他交往一年的女友李小妍;就这么与他渐行渐远。
可他却对她付出了爱,这两年来他性格大变,对她的心意却始终不变,他承受不住她的离弃,执意要跟她复合。
“对,就跟痞子、
氓无异,你走啊!”李小妍反讥。
她现在的男友家世不比于之昊差,在纽约、巴黎都有他们家的子公司,东亚她还不看在眼中。
“原来…这就是我给你的感觉?”于之昊冷冷一哼,陡地放开她。李小妍一得自由,便立即跑过回廊,搭着电梯离开了。
庭湮就这么傻傻地站着,久久回不了神,望着他一袭黑衣、冷峻的侧面,竟然带给她一股无法比拟的强烈震撼。
突然发现旁边有人注意着他,于之昊蓦然回首,使得庭湮毫无防备地看人一双
人且溢满忧郁的眸子。
他的眼底涌现无限的沧桑与难掩的伤感,强肆散发出一种狂野的魅力,就这一瞥已撼动了她的心,为他的愁而拧疼。
“是你!”于之昊眯起眸,紧抿的
微微一撇,锐眸泛出一道冷利的幽光。“没想到才刚认识,就在你面前出尽洋相。”
庭湮因他话里的冷漠瑟缩了下,也为他眸中的淡淡浅郁而怔茫,根本不知如何开口回应。
从刚刚听到现在,她多少能对他与那女孩之间的关系猜出个大概。她是该安慰他呢?还是装傻地走开呢?
可是她的脚步却移动不了,因为她一心想留下,想多陪陪这个失意的男人—会儿。
“怎么不说话?你若要笑就尽管笑,憋着可是不好受的啊。”他俊美的薄
勾起一弯讽笑,独特慵懒的音
渗入一丝危险。
庭湮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直觉有一片重重的
霾缚住她沉重的心,令她几乎要窒息了。
“我…我根本没有笑你的意思,何况爱一个人并没错,不是吗?我佩服你的执着。”她颤着声音说,实在不忍心见他困在情关中无法翻身。
“哦,是吗?你佩服我?”
他眼底的幽光更深了,表情一如声音,是一种没有温度的生冷,教人忍不住心寒。
“我…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如果真是哪里得罪你,我很抱歉i”庭湮紧抱着杂志,迅速找到了阅览室,一走进去便手忙脚
地开始换放架上的杂志。这时他突然冲了进来,还猛地将门关上。
“你!”她顿觉不对劲,手中的杂志散落地,身子直往后挪“你…你要做什么
似乎有股来自地狱的寒冷宜从她的脚底窜上她的咽喉,令她抑制不住地打起冷颤,连
咽口水都觉得困难。
“你别紧张,我只是要问你几句话。”他
边缓缓凝出一抹幽忽的笑,随即拉出一张椅子,跨坐下来。
“你说。”庭湮仍是不敢太靠近他。
虽然她仰慕他,甚至在第一眼就为他着
,更被他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所俘虏,但是她害怕他的冷悍,直觉自己绝对应付不了他沉藏在心底的愁苦。
“你会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之萱吗?”他敛住笑,面无表情地问。“不…你放心,我不会的。”情急之下,她竟对他举手发誓道。
想不到于之昊却狂然大笑,猛摇头道:“你这女孩真是有意思,倘若我不是早巳心有所属,说不定我会
上你哟。”
庭湮被他的话吓了一大跳,双腮燥热不已。
“我问你,你喜爱上我了吗?”
于之昊突如其来的一问,像一颗炸弹毫不留情的袭向庭湮,轰的一声,炸得她手足无措。
“你!”她咬了咬
,陷入一种她始料未及的窘迫中。
他别有深意的看着她怔仲而焦虑万分的脸庞,突然从喉头逸出一阵放肆的笑声。天 ̄涯啊海 ̄角,觅啊 ̄觅 ̄知 ̄音
“哈…你真有意思,和我那老妹的个性还真有点相似,难怪她从没带朋友回来,唯有你。”
于之昊毫不客气地凝望着她那份楚楚动人又带着
惘的美,那样的眼神、那样的气势令庭湮僵住了。
“别这样说,你…你不去追她吗?”为了逃开他一瞬也不瞬的灼热眼光,她狼狈地找着理由。
“她?”他扬扬眉,故作不解,削瘦且冷酷的脸庞瞬间收起笑意。
“就是刚才那个…”她迟疑着不知该怎么说。
“就是刚刚那个赏了我一巴掌的女人?”他双目一眯,冷冷地笑说。这句话让庭湮猛然一震,不知所措。
“别一副傻样,看就看了,再说被女人打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没摆在心上,你又何苦苦着张脸呢?”他
鼻子,低笑了一声,随即将目光转向她受伤的脚踝“脚伤好了?没有多休息几天就出来工作,那么爱钱啊?”
“不、不是,不是爱钱,而是需要。”
庭湮缓缓低下头,一丝落寞出现在眼中,在他这种调笑的神情之下,她从来都不肯显
在脸上的疲累此刻居然会浮现。
这些年来她四处打工,说不累那是骗人的,但她从不玺息在外人面前
出自己的苦,毕竟再怎么说这都是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担子,说了只是表现出自己的懦弱而已,根本无济于事。
可为何面对于之昊犀利尖锐的讥刺,居然让她有种心如刀割的感觉,心里霎时涌满了千百种难以描绘的滋味。
“需要?”他蹙起眉峰,复诵她话里的意思。
庭湮甩甩头“没什么,已经耽搁太久,我得赶紧回去。”
说着她便移步到书架旁,捡起刚才掉落一地的杂志,于之昊也走了过去,帮她捡了好几本,还为她将新旧杂志调换上。
看着他这样的表现,又让庭湮一阵心悸。
“谢谢。”她含笑道,收拾好旧杂志转身要走。
“你在租书店工作?”他的一句话唤住庭湮的脚步。
“不是,是书店,不过店里有附带这种服务。”简单解释了几句,她又转身要离开。
这时于之昊快速追上抓住她的双肩,扳转过她的身子,将她推抵在门板上,咄咄
人地问:“是不是连你也看不起我?”
庭湮张大一双震惊的眸,拼命摇着头,急促地道:“怎么会?我一点也没有那个意思…你…你是个好男人…”
“是吗?可是你给我的感觉怎么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于之昊眯起的利的双目,紧盯着她那张显然有些不知所措的容颜。
她那长密如扇的睫
轻颤,两腮仿若掐得出水微带嫣红,那羞赧困窘的模样还真是让人觉得好笑。
“我是说真的,你别冤枉我。”
庭湮面对他那强势的姿态,心情七上八下,更惊骇他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从头到尾她甚至没说一句话,他为何会认为她看不起他?如果她告诉他,她非但不会看不起他,而且对他…他又会怎么想她?应该是大声笑她吧!
“那是我多心罗?”他淡淡一笑。
“好,那你是不是该对我证明一下…”
他渐渐靠近她,愈来愈贴近的险庞让她险些岔了气。
突地,一个温热的东西直
覆在她的
上,庭湮根本来不及回应,他已
了身,一张带笑的俊脸漾出几许戏谚。
“真是个
丫头!”说完,他不再逗她,打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庭湮愣在当场,情不自
伸手触了下刚刚被他
的
瓣,那
热热的感觉像是
进了她体内,凝在她心灵深处,再也移除不了。
于之昊…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为何看似漫不经心的他,眸底竟载满了那么多的愁思呢?
带着落寞的神情回到了书店,庭湮的思绪仍游走在方才与于之昊的对话间,无法回神,连江玉琴来到她身边她都不知道。
“庭湮…庭湮…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江玉琴伸手在她无神的双眼前挥动两下。
“玉琴姐…”她闪了下神才猛然清醒。
“刚刚我才从你妈口中知道你脚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江玉琴皱着双眉,气她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这点小伤没什么关系的。”她笑了笑,微跛着脚将过期杂志放回柜中。这点伤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玉琴姐总是将这种小事挂在嘴上,教她不知怎么说才能让她放宽心。
“你哦,就是这样!”江玉琴无奈一叹,走回柜台“你知道你妈会怎么想我的,她会以为我亏待你,不把你当人使唤。”
“不会的,你太多心。”庭湮笑着说。
“不是我多心,你妈很关心你,知道你瞒着她又欺骗我赶去送书,她有多担心吗?下午你就休半天假,回去歇着吧。”她知道她若不坚持,这丫头说什么也不可能让自己多坐一分钟。
“玉琴姐…”她眉…蹙,不同意她的决定。
“别让你母亲担心了,听话。”江玉琴板起了脸“若你不听话,那玉琴姐以后也不敢用你了。”
“我…好嘛!我回去就是了。”本想借由工作来忘却早上发生的事,这下可好,—回家她准会胡思
想的。
“这才听话,你放心,下午的薪水玉琴姐照样算给你。”她拍拍她纤柔的双肩,给了她保证的笑。
“不、不是的,我没付出劳力不要薪水。”玉琴姐还真当她是视钱如命的守财奴吗?其实不然,她是要钱,因为她必须筹足替母亲开刀的数目。
医生说母亲的心脉、血
均不稳,主要是心脏血管的问题,最好是动一次心脉扩张术才能治本,否则随时都有可能突然发病,而且将是难以挽救。
这笔手术费除去健保的部分,仍需要一大笔的自费额,为了母亲的健康着想,她必须挣钱,每一分都得省下。
“别与我计较那么多。”江玉琴摆摆手,不想再与她争辩。
“玉琴姐…”庭湮轻喟了声。
“回去回去,别和我说话了,我忙得很。”扛玉琴开始拿起
掸子扫着架上的灰尘。
庭湮见她当真不想听她说话,只好垂着脑袋,慢慢踱至门口。
突然,她停下脚步,转首对江玉琴问道:“玉琴姐,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李氏集团是个什么样的公司吗?”
当这话问出口,连她自己也吓着了,但她实在是很好奇,只要是有关“他”的事,她都想知道。
“李氏?”江玉琴乍听之下还搞不清状况,久久才笑道:“哦,你是问刚刚去送书的那家公司是吗?”
庭湮点点头。
江玉琴搔搔脑袋“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们很少会去问客户这些问题,不过那是家大公司。”
“大公司…”庭湮沉
“没错,它是很大。”
“而且还是股票上市公司,它是纺织业界的龙头,不过…近来好像有转移营业方针的计划。”
玉琴姐刚刚才说不太清楚,这下又如数家珍地谈论着李氏的一些内幕,这还真是让她百思莫解。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她疑惑地问。
玉琴姐该不会闲来无事当起所谓的“商业间谍”吧?
“哎呀,那是因为你不玩股票,当然不清楚了,像我们把钱都扔在那个篮子里当然得
打细算,而且我也是股东之一耶,打探一点消息也不为过啊。”她笑意盎然地说。
“哦。”庭湮歪着脑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对了,那你对东亚百货又知道多少?”
“咦,你问的怎么都是热门股,该不会你真想钱想疯了,没事想学大人玩股票?”江玉琴笑着走近她,轻点了下她的额头。
“我…没有…只是东亚百货是我一位同学的家族事业。”她哪有那种闲钱,只是想打听他的事。
“你有那样的同学呀,还真不错,有机会的话帮我打听一下他家的状况,看看是该买还是卖?”
完了,玉琴姐一杠上股票经就停不了,看样子她还真给自己找到了个“好借口”
“呃…玉琴姐,我脚好像有点疼,我先回家休息了。”庭湮赶紧趁还跑得掉之际一溜烟从大门口逃出去。
她不
摇头叹息。玉琴姐还真是走火人魔了,不过她也终于弄明白,原来东亚与李氏可说是非常相衬的两家,那为何那个叫小妍的会那么排斥于之昊呢?
她真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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