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般什么嘛!她明明是女人好不好。
吉雅心里颇不服气。
不就是她身上穿了件旧战袍,怎么这些京城人个个好像被蛤
糊住眼睛似的,居然不识她这美…呃…好嘛好嘛!她承认自己确实不是什么美娇娘,不过好歹也算是有
有
、货真价实的女人吧!怎么会一而再的被当成男人呢?
再说,小孩子错认也就罢了,大人也跟着认错就不可原谅了呢!吉雅兀自为自个儿忿忿不平的。
她的嘴巴嘟着,腮帮子气鼓鼓,瞪大的眼睛似乎在下一刻就会冒出火花似的,而那小巧的鼻翼更因为情绪激动而迅速翕张…
呵呵!她这气鼓鼓的样子好可爱呢!尤其鼓鼓的腮帮子,更是教人恨不得伸手过去捏一把…
她生气
的样子让莫
瞧得失了神!
然而,狡猾的雄马哪舍得错过这大好机会,扬颈嘶鸣一声撒开四蹄、张开大嘴直冲向牠的终极目标物…心爱的雌马。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反正她不在乎!吉雅的小手往空中一挥,将这些困扰当成蜘蛛丝从眼前拂开。
感觉到缰绳的拉扯,
下训练有素的马儿虽然有些不情愿,却仍准确的执行了她的指令。
“哦…搞什么嘛!”在吉雅的惊叫里,雄马大张的嘴咬到了她的大腿上。
下一刻,雄马和雌马撞在一起,雌马先是拐了一只马蹄,又被雄马的冲力撞到了墙上。
“要命!”吉雅一脸呆滞,可怜她的两条长腿被分别卡死在马鞍与马鞍以及马鞍与墙壁之间,动弹不得。
事情发展得太突然,等莫
意识到究竟发生什么事时,一切已来不及挽救。他目瞪口呆的望着吉雅以一种撞墙的姿势,维持着岌岌可危的平衡。
好不容易才将伴侣抵在墙上的雄马,马上开始了牠求偶的历程,嗅来闻去、磨磨蹭蹭、时而拱时而咬,忙得不亦乐乎。
无辜的墙壁已年代久远,受不住这
情的折腾,墙上的粉尘扑簌簌的落下,吉雅的头盔、战袍涸朴诩成了灰白的一片,就连眼睛也快睁不开了。
“还不快拉开你的大
马?!”吉雅被弄得苦不堪言,再也顾不了颜面问题,抬起头奋力吼一声。
“大、大
…咳咳咳…”莫
被口水呛住了。
雄马得意的嘶鸣着,还不时将她的大腿当成上好的燕麦草啃上几口。
“莫
,你再磨蹭我就抓你去撞墙!”吉雅已经开始抓狂了。
“撞墙?”撞墙这种话不正是查布常说的浑话吗?什么时候竟连她也学上啦?莫
不
莞尔。
“你不信?”她想要用眼神恶狠狠的威胁他,却差点被白粉沾了明眸。
“我信,我当然信啦!我的将军可是一言九鼎。”
呵呵…她噘嘴发火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他几乎用上所有的自制力,才勉强抑制住想笑的冲动,可是嘴角已忍不住上扬。
“莫…
…
!”她警告。
“别怕,我抱住你了!”随着他温柔的声音,一双手从腋下穿过抱住了她,试图用拔萝卜的姿势将她抱到自己的马上。
感觉到那大手的温度,吉雅整个僵住了。
“别怕,有我抱着你不会摔下来的。”感觉到她的僵硬,他还以为她是在害怕,赶紧柔声安慰道。
哼!就是因为有你抱着才出问题啊!可这要她怎么说啊?总不能大剌剌的告诉他:喂,你的手抓住我的
部了!
只是这么想着,吉雅的一张俏脸涨红得连白粉也无法掩盖。
这时,触手的绵软也提醒了莫
,自己似乎是抓住了不该抓的地方。
理智告诉他最好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再乘机挪开手,以避免尴尬,可才只一瞬间,他就情不自
的眷恋起掌中的柔软。
他的脑袋“轰”的一声,不但没有放开手,甚至还希望那些阻隔在他们之间的布料能马上消失掉。
“雅、雅儿…”莫
口吃。他只觉得嘴巴忽然变得干涩万分,全身的血
都
向某个地方…
“你放开手啦!”好不容易,吉雅才从牙
里挤出几个字来。
“放手的话,你会掉下去。”莫
“理智”道。
“我才不管!”都什么时候了,还想什么掉不掉下去;再说,就算她掉下去会摔得很惨,也好过现在这尴尬的样子吧!
“不能不管,我说过要保护你的。”他用力将她凌空抱到自己的马上,随即又强迫自己放开手。
才刚离开那方温软,他的手掌就觉得空虚!
吉雅松了口气,却马上发现自己的境况好像更糟糕了。
马上本就不大,同时坐上两个人必然挤成了一团。他的呼吸热热的吹在她耳后,虽然是背对着他,可她就是能感觉那灼热的眼神像是要焚烧了她似的…
包糟糕的是,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而那曾经被他大掌包覆的
部更有种陌生的坠涨感…
“你怎么了?”感觉到她的异样,莫
问道。
“我…”感觉到他纯然男
的气息,吉雅从脸颊到脖子,甚至是脚丫子都红透了。
“雅儿…”他的大手轻柔却坚定的扳过她的肩。
“什、什么?”下一刻,她迷茫的眼对上他灼热的虎眸。
“别再闹别扭了好吗?”莫
的嘴角挂着一抹宠溺的笑。
“谁在闹别扭了?”她又不是小孩子,把得着用哄孩子的语气哄她吗?吉雅气恼的噘起嘴巴“明明是你蓄意隐瞒欺骗本将…”
那两片噘起的俏
彷佛在召唤他:来啊,来吻我啊!
他再也
不起这
惑,忍不住低头就…
而此时雄马也忍不住了,马蹄儿一蹶居然要将碍事的主人掀下马来。
“该死!”莫
就着去势腾空翻出,这才免于摔在地上的命运。
吉雅只觉得腾云驾雾似的一下,整个人已被莫
打横抱在臂弯里。
沉重的头盔忽然掉下来,砸在地上,带起一阵灰尘。她束发的系绳不知怎么竟断裂了,浓密的长发披散下来,在
光的照耀下,就像美丽而璀璨的黑丝缎。
“雅儿…”他完全被这美景吸引住了,情不自
的俯下头去。
“莫…”
吉雅从他的臂弯间抬头望去,头顶灿烂的阳光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这一刻,莫
就像传说中的金甲战神,而他望向她的目光则温柔得让她有种快溺毙其中的感觉。
吉雅完全被他蛊惑了,盯得浑然忘我的…
“爷爷,小扮哥怎么忽然变成小姐姐了?他们在做什么…”忽地,一个童稚声音有如石破天惊响起。
“小孩子别
说话。两位军爷,不,军爷爷和军
,小的知罪,小的马上就走!”老汉一手捂着小孙子的嘴巴,一手挟着他就要落跑。
“军爷爷?”
“军
?”吉雅和莫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爆出一阵轰然大笑。
本来有些尴尬的局面,因为这意外的
曲而消弭了。
“喂,你要抱到什么时候啊?快放开我啦!”止住笑声后,吉雅用指头戳戳他厚实的
膛,娇嗔道。
“抱一辈子。”他凝视着她,目光专注至极。
“你不是当真的吧?”如果他就这么抱着她到集市去,岂不是羞死人了,说来说去都是他那匹大
马的错,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在大街上发情!
哼!吉雅瞪一眼那匹臭马儿,顺道躲避他那快要灼伤她的炽烈目光。
“当然是真的啦!”莫
微笑的道:“就算你变成了八十岁的老婆婆,我还是会这么抱着你。”
“呵!你以为那时你这八十好几的老公公还很年轻吗?”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这不就代表自己已经答应要和他在一起吗?当下不由大窘。
“老公公抱不动老婆婆,所以只好趁现在抱得动的时候抱个够啰!呵呵…”他乘机将她抱得高高的,还几次假装失手要将她摔到地上,吓得她直叫。
“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吉雅气得捶他,只是力气小得像在给他搔
似的。
“雅儿,我爱你。”他深情告白。
“我、我也、也…”她的目光羞极了,最后还是没有逃避,还主动将手臂环上他的脖子。
这时,随风飘来了交谈声。
“这些卫南军的人还真越来越不象话了,好好的姑娘家居然打扮成男人藏在军营里,还公然做那些羞人的事…”
老人家的耳朵背,自以为是在“喃喃自语”却不知道他的声音大得半条街的人都能听见。
“放开我啦!”吉雅这才想起身为卫南军的主将,当街和副将情调实在是不合宜,赶紧挣脱他的怀抱。
莫
顺从的放开了她。
“唉~~这些卫南军的祸害哪天能不造孽呢?”老人哀声叹气的。
胡说八道,谁不知道乌家的卫南军一向以治军严谨、从不扰民出名,他们驻扎杭爱山这些年,深得当地百姓的信任。
诋毁,全是诋毁!
吉雅双手握拳,一张小脸更是板得死紧。
“雅儿,咱们赶紧去集市吧!”莫
从没看见她如此生气,不由暗叫一声不妙,一把抓住她就往集市的方向拉。
“我不去!”吉雅用力甩开他的手,大步朝老人走去。
乌家的卫南军能有现在的名声,可是经历了三代人的努力,为了守疆保国,更是有数不清的军中儿郎献出他们的年轻生命。
她绝不允许他们被人称作“祸害”!
“我要你向卫南军道歉!”吉雅双手握拳,站在老人面前激动的道。
“姑娘,你说啥?”老人耳背,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我说你必须…”她提高嗓子正要说话,忽然…
“这位军爷,求求您,这可是我们一家的命
子啊!您不能拿走啊!”“这天下还是军爷爷帮皇帝老儿打下的,拿你点东西又怎么了?”
“军爷,求求您,我们一家人给您跪下了。娘子、大儿,快给军爷跪下磕头…”
之前的哀求声里又多了两个细细的哭泣声。
“臭小子,军爷不过是拿你点东西,又不是杀了你爹娘,哭什么呢?!哟~~你这媳妇
美的,不如就让军爷们乐上一乐。”
“不行啊!军爷…”
“给老子滚开,军爷爷偏就要定你这小媳妇了!哈哈哈哈…”随即一阵拳打脚踢混杂着求饶声,尖叫声和哭号此起彼落。
“祸害,还真是祸害!”老人一边摇头叹息,一边忙不迭的关上自家大门,生怕会牵连到自己家里。
“诋毁,一定是诋毁!”她的卫南军不可能去做这种事!吉雅的脸色难看至极。
“雅…”莫
言又止。
对于那些卫南军在京城的恶行他也有所耳闻,也曾计画去调查此事,可是还没等他开始调查,就接连遭遇入狱及吉雅坠马受伤的事,于是就又被搁置下来。
好不容易等到现在吉雅的病好得差不多了,才想着过几天就要展开调查,不料竟会碰巧遇上这事。
“哼!我倒要看看是谁在陷害我卫南军!”他才在暗叹计画永远赶不上变化,吉雅已经冲向之前传出尖叫的那座小院。
“砰”一声,破旧的木门被她大力的推开,而发生在院子里的兽行也全然暴
在她眼前。
之前哀求连连的年轻男子昏倒在墙边,一个四、五岁的娃娃坐在旁边嚎啕大哭。院子里有一块洗衣服用的大石板,上面正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年轻妇少,像死了似的一动也不动,她身边则围绕着三个一脸
亵的男人。
听得推门声,他们不约而同的转向吉雅的方向。
“你们在做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看见这令人发指的恶行,吉雅气得声音都在颤抖。
“他
的,我道是谁呢!原来又来了个女人。老子正觉得不够快活呢!正好凑做一双!”不知是瞎了眼,还是
虫冲脑,他们
没注意到她身上穿的是军人的战袍。
其中更有一个胆大包天的,还
的跑过来抓她呢!
“滚开!”吉雅一脚踹开那猥亵的男人。
“大哥,这女人够呛,我喜爱!”那男人吃了她一脚反而更兴致
了,张着蒲扇般的大手就要来摸她的
。
“你哪个营的?长官是谁?”她气红了一张俏脸。
“哟~~心肝儿问得这么仔细,是想和哥哥结亲吗?来,先给哥哥亲一…啊啊啊…”轻薄的话变成了长声惨呼。莫
及时赶到,出手扭断他一只胳膊!
“你这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啦?竟敢得罪卫南军的人!”看见同伴倒在地上,另外两个猥亵男人丢下年轻妇人冲过来叫嚣道。
“你们都是卫南军的?”吉雅拧紧了一双秀眉。
“当然是,老子可是连皇帝老儿都管不了的卫南军。”刚才被莫
扭断胳膊的男人还以为她害怕,当下忍痛叫嚣道:“你这女人若想保住你情郎的小命,就乖乖的过来让哥哥…啊啊…”惨叫声里,只听得“喀嚓”一声,他另一只胳膊也被莫
扭断了。
“说话干净些,否则我割了你们的舌头!”莫
冷冷的威胁。
“你、你敢对卫南小、小将军的人不敬,老、老子今天宰了你!”他眼里的冷酷让三个男人同时打了个冷战,可多年来他们横行京城,也没见谁敢出面来管,还不怕死的在叫嚣着。
“卫南小将军居然坐视你们騒扰京城百姓?!”
虽然她知道她的继母和弟弟对将军之位虎视眈眈,却从不知道留在京城的那些卫南军不但军纪溃散,还成了百姓的祸害。
“这天下可是咱们老将军替皇帝老儿打下来的,咱们是功臣,从这些
民手里拿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就算是杀了他们,又有谁敢…”
他还没说完,血便溅了一地。
吉雅气愤得
出莫
的佩刀砍了那大放厥辞的家伙。
那人连哀鸣都来不及就倒在地上死了。
“臭娘们,我杀了你!”看见同伴死了,剩下的两个猥亵男人拔出刀,冲过来要为同伴报仇,不料还没能近身就被莫
给打趴下去。
“将军,怎么处理这两只禽兽?”他一脚踩一个,请示道。
“将军?”
“她是卫南将军乌吉雅?”两只禽兽同时叫道。
“像你们这种鱼
百姓的害虫不配做卫南军的人。”“唰唰唰”几下,吉雅已经将他们衣服上的卫南军标志划得稀烂。
“将、将军饶命啊!我们也是被迫的,是小将军命令我们去弄钱,我们也是没法子才这么做的。将军,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
命吧!”
“是啊!都是上面
着要钱,我们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啊!将军,您、您和小将军不是姐弟吗?您就饶…”
多年来吉雅一直不回京,一方面是不想和继母他们发生冲突,毕竟父亲已经不在了,他们就是她在世上仅剩的亲人了;再者,也是希望弟弟学到父亲的本事,用留在京城的这两万人辅佐皇帝稳定京畿。
没想到,却就是这些人给京城的百姓们带来苦难!她怎么对得起当年将卫南军
到自己手里的父亲啊!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吉雅越听越心惊,身上一阵发寒,牙齿格格作响。
“吉雅,别怕,我在你身边。”一双宽厚的大掌握住了她的,带给她温暖,而莫
满含爱意的眼神也鼓励她重新振作起来。
“嗯,我会的!”亡羊补牢,永远都不会晚!不怕做得迟,只怕不做。她重重的点一点头。
“这位大哥,麻烦你告诉所有你认识的人,也请他们告诉所有他们认识的人,明天辰时在南大街,卫南将军乌吉雅会给大伙一个
代的。”吉雅来到那个一醒来就抱着
儿发抖的男人。
“卫、卫南将…”
“是,我就是卫南将军乌吉雅。今天的事我会一并给你们一个
代,而且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发生类似的事了。”吉雅真挚的道。
“真、真的吗?”男人觉得自己好像在梦中。
“嗯,我向你发誓这是真的。”就算她会为此杠上乌兰图娅母子,就算她会为此得罪权贵,就算她会为此…她也绝不会退缩。
“无论你的决定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莫
打昏了那两只禽兽,来到吉雅的身边。
虽然意识到她的做法太过鲁莽,可他仍给予支持。反正无论顺境也好,逆境也好,他都会爱她、护她、疼惜她…就算会为此付出性命也不会放弃,更不会后悔。
“
,谢谢你。”吉雅回眸,望进他真挚而温暖的虎眸,不由泪光盈盈。
“傻瓜,你忘记我们是一体的?”他轻点她的小鼻子。
“嗯。”她重重的点一点头。
这一刻她的生命因为有他而变得完满,无论前方
接她的是什么,有他的陪伴,她无畏亦无惧。
*********
第二
,吉雅亲率莫
等人,在京城最热闹的街市南大街上,接受京城百姓的控诉。
据称现场哭声震天,那些京城卫南军的罪行,写了好几本厚厚的纸册还不够。
期间乌予易知道消息,带人来闹场,场面一度混乱。危急之中,皇太孙铁穆耳率领五千御林罩及时赶到,这才控制了局面。
之后整整两个多月,吉雅全心在处理这件事。根据调查取证之后,对京城卫南军该杀的杀、该罚的罚,绝不手软,而对于那些洁身自律者,则给予一定的奖励。
虽然她心中早有了准备,可京城卫南军的糜烂仍大出她意料,经过一番大扫除后,两万人的军营剩下不到五千人。
这次铁血整顿之后,卫南军的风貌焕然一新,一度被称为“京畿毒瘤”的卫南军,经过吉雅和莫
的携手努力,终于除去了这个恶名。
就在京城百姓额手称庆之时,一个噩运却降临到吉雅身上…
乌兰图娅和乌予易在皇帝面前将她给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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