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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生气,这小女人老是让他尝这种滋味…

 她就是要他焦虑地追逐著她,看他被她搞得神经紧绷、筋疲力竭,她才愿意乖乖沉睡在他怀里…

 松远动作轻柔、小心地将雅代往铺放,静看她一阵后,转身掉穿戴了一整天的帽子和制服大衣。他把自己的贝雷帽和雅代的,一起摆在畔桌上,就著夜灯轻洒的光芒凝视半晌,再重新拿起两顶帽子,取下自己帽上的“豹环球”往雅代的帽子别,弄了许久,两顶帽子竟别在一起…他喝太醉吧,手指都不灵光了,又

 抖又颤地反覆弄,弄不好,指尖还被针狠刺一下。

 “该死。”他低咒,放下两顶帽子,看着血珠冒出指腹。他进浴室冲净,贴上OK绷,走回边,疲惫地坐下,调息一番,转而躺卧,臂膀下垫著靠枕,曲肘支颐,眸光幽深地凝望醉得不省人事的小女人。

 他看着她的脸蛋、看着她的头发,眸光越来越幽沈,定在她发上。

 柏多明我那小子…所有师长眼中的全才…居然把她的头发剪得这么难看。做为一个全才,柏多明我的剪发技术显然有待加强。

 松远叹息,伸手把雅代拥入怀,大掌从她的背往上移,摸她的头,轻轻地她的发。

 太短了,像男人一样的短发…甚至比一些男都还短…竟更加显出她绝伦容颜的完全女化。

 柔媚的小脸枕在他口,蹭了蹭。松远垂首,鼻端埋进她的新发型里。这真奇妙…不是吗?这个可爱又可恶的小女人…

 雅代舒服地更往松远怀里贴,像只贪婪的猫,汲取著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温暖,她喃喃梦呓。

 “远…”

 松远吓了一跳。

 “代代回来了吗?”

 声音是伴著敲门响从房外传来的。

 松远倏地翻身下,通过起居间,去应门。

 安朵穿著睡袍,站在门外。“代代她…”

 “小醉鬼一个。”松远嗓音很低,没好气,带上房门,往客厅走的步伐比平常更轻,仿佛怕吵醒房中人儿。

 安朵红微微一弯,跟在他背后。他尚未完全换下制服,一整晚情绪还没放松似的。“你真的在舞会里找到代代吗?”她问。

 松远停在客厅与厨房通口,没说话,过了好几秒,选择转进厨房。

 安朵没瞧过他这副失神呆样…是气晕了吗?

 冰箱门开开关关的声音,连续三次以上。松远走出厨房,手里拎著半打啤酒,往靠墙的长沙发落坐。

 “你还要喝啊?!”安朵看一眼墙上的骨董挂钟。“都两点了…”

 松远将啤酒放在矮方桌上,开一瓶,仰头灌完。“你去睡吧,安朵。”

 “代代让你这么生气吗?”安朵隔桌坐在他对面的安乐椅。

 松远皱眉,不发一语。

 “我没见你这样过…”安朵探手拿了一瓶啤酒,陪他喝。“你在焦虑什么,远?”

 松远依然沉默,若有所思地低著头,大掌在下意识之中已捏扁了空铝罐。

 “你与雪薇在一起时…”

 松远猛一抬眸,盯住安朵。她说了一个消失快两年的名字…

 “雪薇…”松远的反应使安朵沉了—下。“她的队伍要回来了。”她观察著他眼神的变化。

 无波动,止水一般,淡淡丢出一个宇。“嗯。”松远再开一瓶酒。

 安朵轻声哼笑。“她可能会教代代喔…”

 “什么意思?”

 提及雅代,松远才又有反应。安朵站起身了,微笑着。

 “晚安,远。”安朵说罢,往房间方向走。

 “站住,”松远叫道:“安朵…”

 安朵回眸,嘘了声。“代代在睡觉。”

 松远静了下来,沉着眼死盯安朵。

 “你也快去睡吧。”安朵抛下最后一句,倩影没入廊弯。

 松远神色深凝,手摸著口袋,只找到打火机…烟在制眼大衣里。他眸光一闇,叭嚓叭嚓地玩起打火机。

 *********

 浓厚的烟味很不对劲。松远抽烟,可在他身上几乎闻不出烟味。雅代咳了几声,颦蹙眉头醒来。一片烟雾蒙。有人恶意将烟吐在她脸上,让她咳得呛出泪来。

 “咳…”“今天没课要上吗?小女孩…”

 雅代忽地坐起,著眼睛,不算清醒的意识,还能感觉得出这儿不是她的房间,像在作梦…

 依稀,铺左侧有落地大窗,垂著赭金色帘幔,右侧是浴室合并衣物间,以及开放式的起居室通道。上寝具漫著松木清香,尾的法式单人沙发上一定丢著一件男睡袍,这是…松远的卧房!

 她在松远的卧房吗?!

 “在男人上衣衫不整地醒来…看你不过二十岁嘛…真大胆呢!”女人嗓音从右侧传来。

 雅代猛然惊醒,转头,一团烟扑面。“咳咳咳…”呛咳好久,烟散了,她看见陌生女子长腿叠,优雅地坐在右侧位抽烟。“你是谁?”

 “松远的老相好。”女子长相不错,神似苏菲·玛索,说话用词却与优雅相差十万八千里。“你是他的小马子?”她挑眉,又口烟。

 雅代别开脸,迅速下,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女子果然又把烟往这边吹吐。她旋身,拉开帘幔与落地窗,让空气流通,屋里温度瞬间降下,冷飕飕。

 女子哈哈笑。“你肢体真灵敏,小妖一般,难怪能爬上松远的。”再次朝雅代的方向吐烟。

 这绝对是恶意!

 雅代黑瞳转,斜瞪女子,气凛小脸,

 女子拿起畔桌上的水晶烟灰缸,捺熄烟蒂。“你叫什么名字?”她站起身,绕至尾。

 雅代警戒地退—步。

 女子挑眉,拨拨头发,微笑。“我叫杜雪薇…记得告诉松远,我来过了。拜…”抛给雅代一记飞吻,她旋身走进通道。

 雅代愣了一会儿,听见关门声,才回神,颦眉抿。什么杜雪薇?莫名其妙的女人!

 美颜染上忿忿之彩,雅代走到尾凳前,扯掉男人的睡袍,找到自己的制服,一件件穿上,少了贝雷帽,她瞪眸眄睐…

 在右边的畔桌上。

 她走过去,探手拿。抓取一顶,另一顶追逐似的黏了上来。她扯了扯,注意到水晶烟灰缸那截印有彩的烟蒂,同时,也看清是松远的别针将两顶贝雷帽弄在一块儿,一股闷怒爆发,指尖充满破坏力地取下别针“铿”一声,执入烟灰红里,打弹珠—般,将女人留下的烟蒂击到外缘…珍贵的桃花心木桌面。

 雅代戴好帽子,离开松远的房间。

 安朵入玄关,撞上正要出门的雅代。

 “代代?!”她惊叫,以为自己认错人,想也没想,伸长柔荑,摘下雅代的贝雷帽。

 “你做什么?”雅代怒喊,神情恶狠狠。谁也别想惹她、玩她,以为她小女生好欺负!“还我。”她从安朵手中抢回帽子,紧紧揽在前,眼中满满的防备。

 “代代…”她太激动了。安朵也是心中震撼未止。

 两人相对,都在沉沉地呼吸,缓和心绪,久久,安朵先开口。

 “为什么把头发剪成这样?”看着雅代的头发,安朵神情略略忧伤。“怎么剪得这么短…”感叹地呢喃著。

 “关你什么事。”雅代嗓音很冷,像冰一样。“你以为你是谁?”

 安朵被小女孩刺了一下,美眸对上她疏离的双眼。

 住在一起八个多月,安朵知道雅代的冷漠,但今天感触特别深,深到心底,仿佛有刀在那儿划出斑斑血痕。“代代…”

 “别叫我。”雅代打断安朵那含令人费解的期待似的嗓音,道:“你以为你是谁?你是谁?你又是松远的一个老相好吗?”

 这冷讽使安朵眸光闪了闪,有所了然。

 “雪薇…”安朵顿一下,稳定嗓音问道:“雪薇来过了,是吗?”刚刚在楼下看到的背影果然是杜雪薇。

 “我不知道什么雪薇。”雅代冷声回道,手握拳,纤瘦的身子在发抖,似乎非常生气。

 安朵凝视著雅代,美颜表情微缓转变。“代代,”平静中漾著某种深谋,她说:“你不想知道更多雪薇的事吗?”这语气有点钓人。

 雅代一震,屏气,一记深沉呼吸…上钩了。

 毕竟是安朵…她观察得出这小女孩任何细微的变化。“到我的房间?”她先移步。小女孩虽有犹疑,还是跟了上来。

 安朵暗自叹气。她们应该好好谈谈的…如果能好好谈谈…

 这是雅代第一次进安朵的房间,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后一次?安朵的房间感觉像饭店套房一样,有电视、冰箱、小吧台。严格说来,这并不是安朵的房间,安朵只是借住,这屋子的一切,都是松远的。

 “你也跟那个杜雪薇一样吗?”雅代坐在吧台的单椅,闷闷地问出。“你们都与松远交往过?”

 安朵站在吧台里,停下倒水的动作。“雪薇是这样对你说的吗?”抬眸看着雅代,她边用玻璃调搅著水晶杯里的饮料,发出当当地脆响、

 雅代垂首。“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不住你自己的屋子?”

 安朵将水晶杯放至雅代眼下,再从冰箱为自己取出气泡酒,绕出吧台,与雅代并坐。“代代,你很喜爱远嗯?”

 雅代脸庞一偏,视线对上安朵的眼睛,心头怦然一颤。她喜爱松远,是再清楚不过的事,安朵住在这儿八个多月了,当然知道…她喜爱松远…这并不是秘密心事,可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被安朵看穿?

 “你爱他,”安朵又说:“对吗?代代…”

 雅代没说话,转开脸,盯著安朵调给她的饮料。

 “代代,你知道你与远差几岁吗?”

 安朵这一问,雅代开口了。

 “十六岁,又怎样?”语气轻慢,她接著说:“年龄不是问题,爱情没有逻辑…”这不是她小女生梦幻、不切实际的异想天开…

 爱情本就毫无道理。以异恋来看,同恋有何逻辑可言,但那就是爱!人类难道需要用逻辑来理解爱,才能爱?人类难道需要试图解释清楚爱,才能爱?如果有逻辑、有道理,可解释,HumbertHumbert怎会因为Lolita而陷入悲剧的痛苦之南宁呢?,

 “爱情本就毫无道理…”雅代走神地呢喃,脑海回响著自己喜爱的那首(荆棘海)。

 哪怕它是错误的错误的错误的

 为你共鸣

 辈鸣

 是啊,为爱情共鸣,需要什么逻辑、什么道理…

 “你就不担心他比你早死,你要守寡?”安朵突然一问。

 雅代愣了一下,拉回飘浮的神思,美眸闪烁,过了几秒,语气沉定地开口:

 “我父亲五十岁,我才出生,我母亲生下我,没多久就死了,听说那时她才三十一岁,我父亲也在五十九岁那年追随我母亲而去…我有短命的基因,根本不需要担心他比我早死。”

 安朵强烈一震,柔荑轻抖著,握住酒瓶,不怎么稳定地把气泡酒倒入杯中。“代代,”她喝了一口酒,嗓音微哑。“你在开玩笑的吧…”

 安朵以为,这就像八个月前,在海洋研究船甲板相见时一样…

 倔强美丽的女孩不喜爱安朵,所以,当安朵提及她父母,女孩马上冲口说父母死了…这话,赌气玩笑的成分居多吧…

 “玩笑?!什么玩笑?”雅代一脸受伤,瞠眸盯住安朵。“我很认真,从来都很认真!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今天心情莫非难以平和?她跳下座椅,手腕碰倒了安朵为她准备的饮料。

 “代代…”安朵叫著,探手拉她。误会如虫,在她们之间孳生,钻她们的心。

 “代代,等等…”

 雅代不理,快步走向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去。安朵眉心紧颦,仿佛受了打击,神情好虚弱,苍白的手无力地拾起水晶杯…

 她为代代准备的树饮料…曾经有个男人说调了醋更好喝…淌溢了满吧台。

 *********

 她头好痛,肚子也好痛,还有脚…她全身都好痛。

 雅代急着气,仰望电梯楼层显示板。她要去找柏多明我,只有柏多明我会站在她这边,安朵和那个杜雪薇是一样的!

 她口好闷,一定是了二手烟的关系。人随时都会死,爱一个人,还顾虑什么年龄差距。安朵哪懂?也许待会儿,电梯门一开,她脚踩空,坠落一楼,归西去。人生没有多少时间可浪费,她是认真的,她当然是认真的…

 雅代突然觉得很想哭,眼睛不敢眨,怕泪水往下掉就再也停不住。

 她不怕挫折、不怕悲痛,就怕没有他的期待…

 “代代!”

 电梯门终于开了,走出来的人是松远。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抓起她的双手…冰得可以…发觉她在发抖。“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怎么不多穿件衣服?”他拥她入怀。

 “头好痛…”她哭嗓低语。

 “你这是宿醉。”他温柔又微怒地说著。“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喝那么多酒。”他要惩罚她…不煮解酒茶、不给止痛剂!

 “头好痛…”

 她没资格喊痛!

 松远俯首吻住雅代的

 她一定不知道,她磨了他一整晚,他才痛。

 松远舌尖顶开她的齿,窜入她口中,卷裹着她的舌,咬替。

 这是第一次,他吻她,有著凶狠、有著热烈。为什么这么突然?雅代脑中一片空白,无法思考,视线也开始模糊,看不清。

 隐涌的泪水已经淌下,往他们,有些涩,还有些甜。

 雅代几乎站不住,出于本能地往他身上靠。松远抱起她,走回住处。

 进了房,他说:“代代,这是给你的授帽奖励,还有,惩罚…”

 她不该去化装舞会,不该让人摸她的发、不该让人碰她的脚…他一直到刚刚才发现,她细的脚底有被处理过的痕迹。

 她不该让人碰她,即便那人是柏多明我也一样…她不该!

 松远眸光深沉,凝望着怀里酣睡的小女人,大掌时而抚著她在被子外的雪白肩,时而摸著她柔细的短发。

 这个顽强的小东西,到底是侵入了他的心。她怎么说的…

 我赢了…

 是啊,她赢了。

 松远低头,轻轻吻雅代的睡颜,吻她的眉、吻她的眼、吻她的鼻、吻她的。她的很软,柔润,淡淡柠檬香,树般的甜,这味道,他极其熟悉。

 八个月前,在她家…那一个吻,他本以为那算不上吻,他本以为她魅力不足,只是个大胆有余的疯丫头…

 八个月以来,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她一直在他的身边,她可爱、可恶又可恨,她是个磨人…她生日那天,他带她上Eyecontact。她说她十八了,又是一个三的倍数,这一年一定会有好事发生。

 “希望什么好事发生?”

 “如果是你做得到的,你会帮我实现吗?”

 “当然,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可以许任何愿望…”

 “我要跟你谈恋爱…”

 她哪会魅力不足,在Eyecontact里,他的眼睛离不开她。她已经是个小女人了,品尝起红酒,有模有样,姿态人。

 “小醉鬼。”低沉的嗓音冒出,松远离开雅代的了口气,仰颈,眼睛望着天花板。

 他能拿她怎么办?

 那晚,她微醺,娇躯倚著他,走出Eyecontact。天空降下细雨,他揽著她的肩,拉开身上的风衣,让她藏入他怀里避雨,两人真如热恋男女,在雨中奔跑,回到住处,看着彼此,气大笑。

 “下次一定要带两把伞…”

 “一把就够,不…不用伞,风衣最好,我喜爱刚刚那样…你已经答应了呀…只要你做得到,一定帮我实现。我爱你喔…远老师…”

 狭小的玄关让他们撞在一块儿,她总是出其不意地吻他,尤其是在喝酒后,她醉了…有那么点调皮,点了火就跑。

 他能拿她怎么办…让火燎烧吧…

 昨晚,他生气又心急,在那纵的舞会现场,如果真从哪个人的斗篷下找到她,他一定会疯掉。

 学员们倒是看了一场笑话,他能不惩罚她吗…

 “代代…”松远再俯首,寻吻怀里雅代的嘴,抱著她翻身,昂藏的躯干罩住她,大掌覆上她柔软的房。

 雅代微微张眸,蒙胧中,看见男人的脸,她开心地笑了,以为是梦…美梦,可是,‮腿双‬间有个东西接近,溜进了她体内,硬实,一股炽热。

 她睁大眸,眨著鬈翘的睫。松远看她醒来,吻吻她的额,抚她的刘海。

 “头还痛吗?”

 雅代摇摇头,小脸悄然沁红,鼻尖冒出一层细细汗珠。她早忘了疼痛,当他说他要她的时候,什么疼痛都已被超越了,她只感到心安与甜蜜。

 “下次别喝那么多酒?”

 她颔首,感觉他在她体内开始移动,她轻,柔荑环著他的杆,跟上他的节律。

 “今天没上的课,要找一天补…”

 “嗯…”她着气应声。

 他降下吻,封她的,滑过她的下巴、颈部、优美的锁骨,停在她前,含吻她娇头。

 今天的课全是他的。他昨晚几乎是失态了,学员们在课堂上窃窃私语、传纸条递讯息,八卦他的事。

 “他们说我像失控的蒸汽火车头…融化荆棘海的冰,让海水滚烫…疾驶向红色城堡,咆哮地撞进舞会…”

 松远托高雅代的,直冲到最深处,贴在她耳畔低语。

 雅代恍恍陶醉,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她怎么会知道呢…

 她怎么会知道,她昨晚把他搞得有多窘,以致那个制服生塔怪送上一件大斗篷和面具给他,要他下次带她一起进舞会…

 “永远不可以再进化装舞会,知道吗?”松吻雅代的耳垂。

 雅代发颤,又摇头又点头,猛觉身体一下住他,紧束著…怎会?她已经没力气了啊,怎还能如此牢密绞他。

 “别动…代代,听话,别动…”他的嗓音痛苦,但好听。

 雅代无助又虚弱地瘫下,感觉自己的大腿被按住,她闭著眼睛,在一阵热中睡了去。

 她其实好累,却睡不长,没多久就醒来,看见男人刚毅性格的下颚线条。他的胡子都长出来了呢,刺刺的,让人想到跳的小鹿。

 雅代无声笑了笑,吻一下松远的下巴。

 “醒了?”松远一直没睡,将她搂在怀里,贪看着她。

 雅代点点头,坐起身,看着他。松远调整背后靠枕,也看着她。她眼眶红红的,像是害羞,脸庞微微低下,对住他健实的腹肌,她伸手摸,他托起她的脸,啄吻她。

 “你今天中午站在电梯前准备去哪里?”

 “去上课啊…”她说谎。

 他哼笑。“我的课堂可不要一个小醉鬼。”

 雅代仰起脸庞。“我也不去醉鬼老师的课堂…”他昨晚聚餐肯定也喝酒了。

 松远敛去笑容,问:“房间窗门大开,冷风直灌是怎么回事?”

 “怕你太热。”

 男女原暂褪,他们倒真是师生,进行著一问一答的课题。

 “代代…”他很快没了耐

 雅代跳下,瞪著他,道:“杜雪薇要我告诉你…她来过了。”语气涩涩地。

 松远神情一顿,陷入沉默。

 雅代美颜冷凝,又道:“她说她是你的老相好。”

 松远震了一下,视线对上雅代,神情很僵。雅代别开脸,走向浴室。松远听见门砰地关上,才掀被,往畔移,眼睛瞥见烟灰缸有异物…

 他的“豹环球”别针。

 一截烟蒂弄脏桌面。仔细一瞧,上头有彩残留。

 他拾回别针握进掌心,另一手的长指如同捏小虫般,拈起烟蒂,站起,往浴室走。

 雅代听到冲马桶的声音,侧头看一眼雾面隔门外晃动的人影。

 “代代…”松远唤著她。

 雅代没应声,坐在浴白边,等著水满。

 “我要进去,代代。”雾面隔门唰地被拉开。松远看着那小女人跳进浴白里,美眸朝他瞪。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松远走近浴白。“你知道你赢了…”说著,他已踏进浴白里,高大的身子挨在她娇躯后。

 雅代感觉他下身明显硬,紧抵著她。

 “你对我是有影响力的…”他的声音好慵懒,吻著她后颈。“你赢了,代代。”

 他弄得她好。雅代一会儿仰颈一会儿缩肩,不知如何闪躲,柔荑抓著他往前摩她的拳头。

 松远任她抓起自己的手,然后,在她眼前张开手掌,展现掌心上的别针。

 雅代愣了愣。

 “把它别在你的贝雷帽上…”松远低语,灼热的气息吐在雅代耳后。“你是我的。”

 雅代轻颤,脸庞朝后。松远贴上她的红,深吻了许久才放开,嗓调低哑地重复:“你是我的,代代…”

 雅代摇头,藕臂将他往前勾下,偏侧美颜…换她深吻他。“我赢了,你是我的,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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